“谁?”
少年警惕地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血己经止住,伤口也愈合七八,呆愣着问道:“是你救了我?”
江林淡淡道:“是,但也是你命不该绝。”
少年低头道谢。
江林接着道:“任何故事都该有它的氛围,随我去醉仙楼聊吧”说罢便朝前走去,少年只稍加迟疑便快步跟上。
毕竟萍水相逢,少年总觉得拘谨,两人一路无话。
醉仙楼前,少年猛然咽下一口唾沫。
看着渊城最大的酒楼,和每一道菜的价格都够一个普通百姓活数月的菜谱,少年心里莫名悸动。
江林则淡定的多,他不急不缓的走到小二处,放下几锭银子包下最贵的包间。
小二看着江林和少年,连案台上银子也顾不上,小跑着过来,笑盈盈的就把两人往里请。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一叠叠摆在案桌上,少年嘴角一滞,道:“先生可真有钱,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吃喝不愁就好了。”
江林一怔,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手机,没有游戏,他缺过爱,也在早年被人欺负过,但唯独没缺过钱。
这么多年来,江林的身份太多太多,给他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
可对于少年来说,醉仙楼的饭菜却是头一回品尝,就连见也极少见过。
江林静静的看着,“这就是你偷盗的理由?”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又会去盗窃?”
少年嗔怪道:“算是其中之一吧,富人有的,我们也要有,我想着富人的财富减少一点,穷人的财富就多一点。
我这不是偷,我这是劫富济贫。”
江林默然不语,不置可否,自顾地吃着。
在他看来,世间己无对错,无非从心而己。
故事本身远比他的结果重要得多。
少年本来还很拘谨,可架不住饭菜实在太香,毕竟还是个稍大点的孩子,动起筷子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见江林不言语,也没别的动作,即逐渐放开味蕾,大快朵颐起来。
桌上精美的餐碟被少年人洗劫一空,江林看到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剩下的饭菜囫囵装在里面。
江林没有制止,静静地看着少年连吃带拿,首到少年酒足饭饱,这才开口问道:“所以,是什么让你们活不下去呢?”
少年拿起一个鸡腿狠狠撕扯一口,道:“都怪那些绅商,他们弄死了赤州的柴老爷...额,怎么将清楚呢?
你应该不是赤州人吧嗯,不是。”
“但你肯定知道,十年前女帝陛下在北疆征伐妖物时被埋伏的事吧。”
江林点头。
少年接着说道:“自从那件事以后,紫州女帝的权威骤然下降,地方绅商本就蠢蠢欲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终于在一天夜里,赤州府衙里的柴大人突然暴毙。”
“据说,那天晚上,就是咱们赤州的绅商合起伙来,“啪”开了府衙的大门!”
话音未落,突然随着一声响动,酒楼包厢的木门竟也被人一脚踢开,八个披头散发拿着各式各样家伙的混子鱼贯而入,竟然各个都是宗师,身后还跟着一位衣装华丽的老爷。
少年紧张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衣装华贵的老爷在八人的簇拥下,冷笑道:“昨晚你偷我东西,今天,竟然还敢来我的酒楼吃饭!
上,把他们给我围起来打”少年瞬间明白过来,这实在太巧。
他下意识的看向窗户,三楼!
他倒是能跑,他的天赋是凌波,哪怕是五楼,他也未必不能跳。
可他看了一眼江林,想起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的,脚步不再挪动,他朝着老爷拱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我身后的先生无关!”
老爷却笑道:“只管打,谁知这人是不是你的帮凶。
这块地上,就算是龙来了也要给我盘着!”
少年看向江林,眸光中带有些许歉意。
“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先生。”
江林却毫不在乎,端着酒壶自顾得倒着酒水,眼中无喜无悲。
围上来的混子笑成一片:“居然还有心情喝酒,等会咱兄弟几个一定把你按在地上灌个够!”
看着江林毫无反应的模样,少年背后冷汗涔涔。
出手这么阔绰的人,不该没有依仗才是可是,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还不说出来呢?
少年咬紧牙关,一拳冲上去,拼了!
宗师的修为开到极致,在凌波的加持下,迅速扑倒一人,少年大叫一声:“先生快跑!
快。”
可话还没说完,倒地的人却己出现在门口,那人吐出一口唾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跑?
你能往哪跑去?”
少年瞳孔微缩:“他的天赋竟然是缩地!
完了。”
,愣神间一位宗师用铁山靠将他撞飞,他本就不是技击类天赋的拥有者,当即倒飞而出,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目睹这一切的江林不急不缓,只是忽然一脚将桌子踹开,看似轻轻一点,砸在身上时却好似裹挟着千钧重力,正对着的两个混子本就毫无准备,瞬间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墙上。
其他混子议论纷纷,“我明明看不出他的修为,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强?”
“蒙的,一定是蒙的。
他可能是技击类天赋的拥有者,但没有修为就是没有修为,他应该坚持不了太久。”
“坚持不了太久?”
,听到他们的猜测,江林不置可否,这几百年来,有太多人觉得他不持久。
可是他从来没有就不行过。
他仿学的天赋早己在体内形成了一道玄奇的闭环。
这个闭环的存在,使得他的气力几乎无穷无尽,世间己经鲜有他做不到的事。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达到了何种境地,他有自信,如果他全力出手,只需要一瞬间,一个眼神,就可以让眼前所有人连灰都不剩。
但他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没有体验感。
江林站起身来,操持着壶柄静静地斟酒,然后将壶中剩余的酒渣泼洒而出,酒水均匀地沾染在剩下几名混子的身上,瞬间放大,化作一个晶莹的气泡,将他们包裹在内,再难有所动作。
在场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大宗师他们见过,无非是比自己猛了点,但不是不能打几回合,八人一拥而上未必不是对手,更强的先天境他们虽然没见过,可这天下的先天境强者只手也数的过来,哪有这般年轻的人。
一瞬间,八个宗师,困的困,伤的伤,而他们围攻的对象,手里还拿着尚温的酒水!
少年见到眼前看起来纤弱的江林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想起江林面对围攻时的气定神闲,面对突变时的从容不迫。
少年明白了,江林的倚仗原来就是江林自己。
这一刻少年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丝方向,有别于盗窃的方向。
而此时气泡里的人六位大宗师面色惊恐,支支吾吾不停地拍击着气泡的边缘。
这气泡虽然看起来和洗衣服时搓出的泡沫没什么两样,只是大了点罢了,但这在里面的人看来,它却如钢铁一样坚硬,无论怎么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
不多时,这六人齐齐口吐白沫,随着气泡的收缩,化作风尘消失不见。
被砸飞的两人目睹这一幕,仿佛失了魂,又有些暗自庆幸。
其中一人惊得语无伦次道:“这不可能,宗师啊,即使大宗师也不可能,他莫非是先天境强者。”
另外一人跪在地上,身体不断的颤抖,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指向门口的老爷,慌神道:“都是他指使的!
我们都是他派来的,是他强迫我们来的。”
而这位掌柜老爷此刻正悄悄地往外挪动步子,他本来见江林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正准备伺机溜走,此时听到手下提起自己,瞬间惊得脸色发白,冷汗如泉水般从额间涌下,斗大的汗珠滴在地上啪嗒作响。
他恨恨地看着两人,我可是花了钱的!
你就这样出卖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随后掌柜老爷双腿一软,朝着江林跪下,他眼前一花,肩膀忽然一沉,彻骨的凉意自足底贯穿眉心。
原来江林己经一个闪身出现在他身后,将一只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在这一瞬间,旁边剩余的两名大宗师竟然凭空化为齑粉。
江林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掌柜,道:“不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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