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移向一旁做出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端木燕，就这样安静地停住不动了。
“不是，你一首看着我干什么？”
端木燕有些装不下去了，他回过头，说话的语气硬邦邦地，细听还能听出几分不满。
应澄垂下眼，轻轻扯了扯灵灵的衣角，即使没有说话，姿态也透露出十足的委屈。
“端木，你不要这样对小澄说话。”
灵灵微微弓身安抚地牵住应澄的手，见她柔软的睫毛依旧受惊般抖个不停，只好低声对应澄道歉，拉着端木燕走到了一边。
“端木，要不然你先回去？
我和小澄都是女孩子，你在这里也不太方便……”灵灵自知理亏，只好双手抱住端木燕的一只手腕，有些弱气地请求道。
“你叫我来的时候可没觉得不方便。”
端木燕冷嗤一声，己经有些生气了，但灵灵抓的紧，又摆出一副歉意请求的样子，只好轻轻扭了扭手腕，语气低低的，情绪也寂灭下去。
“我知道了，你松手吧。”
他视线越过灵灵看向那个坐着轮椅装无辜的女孩，眼见她感知到他视线似的抬首，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一眼，又毫不在意地移开，困倦般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染上几枚水珠，碎钻似的闪烁。
这种无视的表现让人莫名火大。
端木燕磨了磨牙，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站在燃烧着的火焰中，浑身上下因为突如其来的怒火而灼烫。
那个人！
刚刚果然是装的！
恶劣的，不自知的，善于伪装的少女……他立在原地看着灵灵毫不犹豫地抛弃他，绑着马尾的发绳上缀着两颗樱桃，随着她雀跃的步子左右晃动着。
在她过去以后，那个一首无视她的人却亲亲密密地凑了上去，用脸颊去蹭灵灵腰侧，把她痒得躲避般弓起身体，很是欢快地笑，头低下来，马尾绕过肩颈垂在胸前，带动着那人也仰起头，眼瞳清澈起来，微笑时露出尖利的牙尖…………端木燕从这天开始，确信自己不喜欢应澄。
*应澄不是故意的。
（哦，挤兑走那个煮拉面的她是故意的。
）她捂住唇，第一次拒绝了来自灵灵的抱抱，坐着轮椅来到室内。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口腔中的变化，本就尖锐的犬齿更凸出一点，顺应心意似的传递出渴望。
灵灵愣了愣才跟上去，心底还没来得及失落就见应澄双手捂着唇，侧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有眼尾闪过水面粼粼的波纹。
“小澄，你怎么了？”
她蹲下去，手臂搭在应澄的膝盖上，布料带着人体的滚烫温度。
“专门赶走端木，只留下我一个人就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吧？”
房间里窗户都拉着窗帘，因此光线熹微，应澄任由灵灵用指尖剐蹭过她的眼角，带出几分浮于皮肤表面的薄红。
她没有哭，那点水光不过是错觉。
只是眼尾那点红却火星一样点燃了整张脸，应澄放下遮挡的手，轻声问道：“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小……澄！”
应澄抬头时仍有些怔愣，但在实验中，两个样本也是无法得出结论的。
李子来得很急，本来打得笔挺的领带也被他扯开，露出湿漉漉的脖颈和小片锁骨，眼睛被汗水渍得发红。
本来焦急担忧的情绪在见到妹妹好好地呆在那里时己经有所缓解了。
李子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又担心自己身上会不会有汗味，最后只好与她远远地隔了几步距离。
“小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李子半跪下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妹妹平视，淤痕挨着有些冰凉的地面，传来己经有些麻木的钝痛。
心脏依旧激动地撞击着胸腔，持续运送氧气维持住紊乱的呼吸，他却己经能带着笑意说话。
应澄却没有回答他，她上前几步，距离拉近的同时，视线也在拔高。
最终变成了她俯视其下的李子，也并没有在他身上嗅到除了橘子味沐浴露外其他的味道。
牙齿嵌进皮肉时也没有得到多余的反应。
应澄舔了舔溢出的血液，抬头时却看见李子下意识躲开了她的注视，俊朗面容绯红。
“我好像是故事里那种喝人血的怪物。”
舌尖是微涩的甜香，像是刚刚出炉的柠檬蛋糕，却突然被李子抱住，身体因为力度下压，她听见李子朗声笑了几次，很是怀念一般。
“你怎么可能是什么怪物啊……”这是应澄最熟悉的怀抱，因此生不出丝毫挣扎的欲望，只是。
熟悉之人的脖颈就在眼前，流淌的血液带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肤。
幸好李子很快松开她，把手腕上的微小的伤口显示给她看。
“不愧是长大了。”
李子摸了摸她的头，除了被她咬下的一瞬间他莫名的失神外，他的态度自然地像这一切都是人类成长的正常途径。
“你小时候也爱咬我，可惜牙都没长出来几颗，连牙印都留不下，哈哈哈哈……”这个笨蛋李子！
臭哥哥！
应澄使劲把他推开，也自然没有注意到李子没有隐藏好的忧虑和急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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