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自嘲地笑了起来,“嗯,是啊,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些我不要,麻烦你转告沈总,我昨天说的事情是认真的。”
既然她怎么说怎么做,沈孟舟都以为她是变相地要钱,那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真的想离开。
冬日的清晨,阳光与寒风共存,看起来热烈明媚,实际上的温度,却冰寒入骨。
像极了沈孟舟给人的感觉。
陆瑶闭上眼睛,感受着冬日难得的阳光,却不自觉地想到沈孟舟,立刻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还真是看到什么,都能联系到他,这个恋爱病毒,就要入脑了。
平日里,陆瑶的出行都是由沈孟舟安排的人负责,几乎事无巨细,都会报告给沈孟舟知晓。
重生后,陆瑶立刻打发了他们,这才能跑出来偷偷调查沈孟舟的行踪,还不被察觉。
这种被人全天24小时‘伺候’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陆瑶打车回到平时住的别墅,房子很大,地上三层地下两层,游泳池,桑拿房,美容室,茶舍应有尽有。
日常需要至少三个阿姨打扫,还有各司其职的园丁、司机、厨师等等,如今被她都遣散了,显得房子空空荡荡。
离开沈孟舟的金钱供养,这房子即使归于她名下,日常的居住成本,也是她难以承担的。
陆瑶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恰好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除去沈孟舟为她买的,真正属于她的物品,竟然只有这么少。
整理妥当后,陆瑶拍了张照片,连着修改后的大门密码,一起发送给了徐助理。
从人口稀少,外表奢华精致的独墅区出来,穿过大半个城市,人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旧,终于到了陆瑶要去的地方。
老式的旧砖楼,建造了多年,单从外表看就己陈旧不堪,居住着这个城市最普通的人们。
陆瑶的母亲,妹妹,朋友,就居住在这里。
五年前,她大学毕业时,家里发生变故,父亲妹妹出了车祸,需要大笔医药费。
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签下的担保合同,恰恰在这个时间暴雷,债权人找上门来追偿。
妈妈决定低价甩卖房子,可那是她们唯一的住所,她怎么能让亲人流离失所。
陆瑶想了许多办法,也求了许多人,到处碰壁,走投无路,最后只能狠狠心,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也是那样的巧,遇到了沈孟舟,被他一眼看中。
答应做沈孟舟情人的时候,陆瑶签下一份保密协议,不可以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她只好对家人撒谎,工作需要出国,几年来很少回家。
在楼下站了片刻,陆瑶准备上楼,却远远看到,垃圾堆那里,有个捡垃圾的身影很像妈妈。
她简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沈孟舟虽说待她算不得真心,在钱上从不吝啬,家里怎么会紧巴到需要捡垃圾?
“哎呦,瑶瑶妈,怎么趁着这会儿人少,在这里捡垃圾呢?!
也亏了是你,能为了点儿钱不嫌臭。”
“不是说你家瑶瑶,在外国赚大钱吗?
难道她这么不孝顺,居然不给你寄钱,让你过这么苦啊!”
垃圾堆旁边,站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嫌弃地捂着鼻子,却没有走开,对着正在捡垃圾的妈妈嘲讽。
妈妈仿佛听不到似的,依然一脸焦急地,在垃圾堆里翻来翻去,丝毫也不管身上被弄脏了。
“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
中年妇女转头看见陆瑶,脸上马上带了笑,那副表情贼眉鼠眼的讨人厌,“哟,这不是瑶瑶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记得王阿姨吗?”
陆瑶霎时间如遭雷击,这张精明势利的脸,怎么可能忘记呢!
前世,就是这个嘴碎又八卦的邻居,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
沈孟舟作为华国首富,沈氏集团继承人,他的婚事吸引着全国的关注。
那时,陆瑶成了媒体口中的“沈孟舟未婚妻”,照片刚曝光,家底就被扒了个干净。
当然,对她这样没身份没背景的金丝雀,记者毫无顾忌,没说任何的好话。
新闻里,把陆瑶描述成,为了钱被许多富豪包养,现在终于钓上沈孟舟这条大鱼,即将麻雀变凤凰。
人人都以为陆瑶是主动爆料,意图逼着沈孟舟娶她。
沈家人也是真的够狠,首接开了新闻发布会,怒斥记者,“就当我儿子养只鸡!
年少轻狂做不得数!”
陆瑶妈妈身体不好,也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其实对新闻不是很了解。
正是眼前这位王阿姨,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新闻报道上门,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外界的议论。
一句‘卖女儿’,老实又爱惜名誉的陆瑶母亲,顿觉无地自容,对不起陆瑶早己经去世的父亲,当天就跳了楼。
陆瑶的指甲掐了又掐,只觉得自己己经感受不到疼痛,提醒自己,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把眼前的人当仇人毫无理由。
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
那王阿姨嘴巴是个没把门儿的,又跟机关枪似的接着说,“你看看你,在国外赚大钱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关照关照家里,你妈妈一天到晚的,过得是什么日子,都捡垃圾吃。”
陆瑶这下没再惯着她,立刻还击了几句,“我们家过的什么日子,不牢您操心。
您眼神不好我就跟您解释下,妈妈这是废物利用,讲究环保。”
“我劝王姨这么闲的话,不如回家管管自己家的事儿,省得天天劳烦民警同志。”
王阿姨的儿子,常年在家里游手好闲,经常偷鸡摸狗,时不时的就进几天派出所。
从小到大,陆瑶生长的环境并不算优渥,她早早就学会了保护自我和家人。
看起来的小事,如果不很快反击回去,天长日久,就会助长对方欺凌你的念头。
“你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王阿姨脾气暴躁,跳着脚骂起来,“懂不懂尊重长辈?”
陆瑶乖巧地看着王阿姨,笑容甜美动人,声音轻轻柔柔,“有教养爱惜晚辈的,才叫长辈;贫嘴贱舌到处惹事儿的,那叫老不死的!”
王阿姨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涨得猪肝也似的,远远望去倒像个腌过了头的大芥菜墩子,“你一个小姑娘,嘴巴这么不干不净的呢?!
什么脏的臭的都说?!”
陆瑶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声音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委屈,“王姨,我可没说脏话,您不能把这种脏水往我身上泼。”
“您看我连大声说话都不行,哪里能骂人。
做长辈的,可不好随便诬陷人呀~~你!
……”那王阿姨气的快喘不上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不咸不淡地回了几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跺脚走了。
“找到了找到了,这下好了。”
妈妈突然在垃圾堆旁边喊道。
陆瑶心里难过,给妈妈清理着身上的灰尘,“到底什么东西,在垃圾堆里翻了老半天,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值得吗?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
妈妈满足地笑着,举起来一张A4大小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尘土。
“刚才我在阳台收拾,风把它吹到这边来,急得我找了一个多小时呢!”
“别数落啦!
我真的害怕丢了,那太对不起你了。”
阳光下,纸上面的金色大字熠熠生辉,显现出灿烂的颜色来。
是陆瑶中学时,参加国际少儿绘画比赛,得到的特等奖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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