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南星抿了抿唇,不好男风是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况且,就算是好男风,他喜欢的也不是这种弱不禁风的,有苦说不出,摆摆手,懒得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出门了。
程知闲面上满是欣喜,将人抱起,向自己的蘅苑走去。
这路曲曲折折的,有点远,程知闲看怀里的人,这人紧紧地咬着唇,嘴角甚至流了一点血。
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这毒……名……为……‘如水’”怀里的人说的话断断续续的,程知闲听了几遍终于听清楚了,他知道“如水”,意为如水一般逐流、放荡。
这药是一种让人意识涣散,道出实情的毒药,也是一种媚药,将人的身心一起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将人放在床榻上的时候,拂衣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咬着唇,唇上染着血。
“拂衣,看着我,拂衣!”
拂衣像在看着他,又像没有看他,眼神穿过他飘向远处。
意识飘飘忽忽的,拂衣?
那是谁?
哦,那只是他的其中一个身份罢了,他一生漂泊,如若轻拂过身边的风,一点痕迹都不留的,他有过很多名字,但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他曾属于白家,曾在帝王家,也曾在各处落脚成为暗桩,但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师兄不要他了,他没有家了。
程知闲摇摇头,摸了摸他的唇,“别咬了,都不好看了。”
有奴仆过来敲了敲门,轻声道,“大人,准备好了。”
程知闲抱起他,“虽然府里有温泉水,但是现在不能带你去,你身子不好,我也不敢用冷水,只能让下人准备稍微凉一些的水,我们去泡一泡,缓解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抱出屋子,向隔壁的屋子走去,虽然,怀里的人好像没听到一般。
拂衣的神志越来越恍惚,程知闲说的话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他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要撑过这一晚,尽快完成任务,以免夜长梦多。
程知闲将人放在水桶里,刚刚放进去,便看到明明己经瘫软着身体神情恍惚的人突然挣扎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好像水里有洪水猛兽一般,他吓了一跳,忙将人捞了出来,安抚道,“好了好了,出来了,别怕,别怕……”将人护在怀里轻轻拍着。
拂衣剧烈地喘息着,好半天才平复了下来,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热,脸色也红得发烫。
程知闲叹息了一声,“你这个样子,我只能亲自帮你解毒了,你可愿?”
拂衣恍惚地看着他,过了好久,好像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样,点点头。
程知闲将他身上潮湿的衣服脱掉,用自己的外衣将人裹了个严严实实,抱着回到原来的床榻上。
他看着床上这个人,才注意到他的手一首在紧紧握拳,手心流出了血……为了保持清醒,至于这么拼吗?
他都心疼了。
将他的手握在手里,一边哄着一边缠着白布,“乖,别那么用力,都出血了。
等下就不难受了。”
可是刚一放手,拂衣隔着白布也能死死地压着伤口。
本来不想绑人的,结果这下真的要绑起来,“绑了你,是怕你伤了自己,明日早上醒了,可别说是我强迫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系在了床头。
程知闲摸了摸他紧咬的唇,知道他是怕说出不该说的话,又叹了一口气,“拂衣,我点你的哑穴好不好?
这样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连说了好几遍,拂衣才有一点反应,他是真的支撑不住,像他这么孱弱的身子,用了这么烈的毒药,明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但是他又害怕,一旦他松了心神,这个姓程的会不会解了哑穴,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程知闲好像明白了,又叹息了一声,伸手捋了捋他额头上黏腻的墨发,“拂衣,我就算是想要什么,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方法,我绝不屑于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拂衣终于听懂了,缓缓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程知闲点了他的哑穴,他的心神终于松了,不可言说的热瞬间袭遍他的全身。
程知闲的手抚上了拂衣的眼睛,“别用这么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我想过要得到你,但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方法,我想过占有你,想与你一夜欢好,但也是玩些有趣的游戏,是你情我愿的,我若想强你,又何必纠缠你半年,你这毒……我想用别的法子,但你又挣扎得厉害,拂衣……今日过后,你会不会避我如蛇蝎?”
程知闲说不下去了,他甚至不知道拂衣有没有听到他这些话,看他难受得厉害,他终于缓缓俯下了身。
……程知闲皱皱眉,虽然他想用那不听话的玩意,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感觉,这种像强迫人的方式,他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这个法子并不奏效,他怕此时的拂衣神志不清,明日他就成了罪人。
“拂衣,得罪了。”
拂衣表情痛苦,徒劳地挣扎着。
好像利刃贯穿一般。
程知闲看着拂衣的口型,似乎在说“别……”——师兄,你再等等我,等我去找你。
——师兄,我想你了……程知闲看到他的眼泪,他缓缓低下头,吻在了那滴泪上,“还疼吗?
等下就不疼了哈,乖。”
他看见拂衣的嘴在微微动着,没有声音,他也没在意,首到他终于看出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愣住了,连动作都停了。
他在说,“师兄……我想你了……”一遍又一遍,断断续续,泪眼婆娑。
程知闲顿住了动作,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嫉妒吗?
痛苦吗?
仇恨吗?
然而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无力感。
那个“师兄”的身份可以让眼前这人心甘情愿,可他,此刻只能借着别人卑劣的行径才能“勉为其难”地占有。
他竟然在嫉妒以前的自己。
他慢慢地将人搂在怀里,哄骗着说道,“不哭不哭,师兄在,不哭不哭,不哭了哈,师兄就在这。”
因是哄骗,倒是师兄这三个字说出来了,他轻声安慰着,怀里的人终于渐渐止住了呜咽。
程知闲深吸了一口气,拂衣往日里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那淡笑都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好像根本走不进他的心一般。
如今这般任人欺负的模样,刺得他的心痒痒的,恨不得将人翻来覆去欺负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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