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
陆怀瑾如往常一样,在修复台上聚精会神地修复一件中国文物。
他已连续奋战六个小时,长时间的精细操作让他旧伤复发,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微微皱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怀瑾,今天的康复训练做了吗?”
随着轻柔的询问声,一位面容清丽的女生迈着轻盈步伐走近。
她就住在陆怀瑾隔壁,是他的主治医生,也是个华人。
“没呢,这件马上就做完了,可以按时交付了。”
陆怀瑾放下手上的工具,起身去给白沐澄拿酸奶。
“我要喝酸奶啊!”
白沐澄爱喝酸奶,总是会把他的冰箱也塞满酸奶。
陆怀瑾拿了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白沐澄,她接过的时候拉住了陆怀瑾的手。
“正好把康复训练一块做了,你现在还未完全痊愈,不要连续工作这么长时间。”
白沐澄轻轻拉过他的手,先用温热的毛巾温柔地擦拭,为后续按摩热身。
她一边擦拭,一边轻言细语地询问:“今天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疼的地方?”
陆怀瑾微微摇头,目光却始终盯着地毯,轻声应道:“还好,就是有点酸。”
“你说你,总是把自己搞得浑身都是伤,我刚见到你时候,身上每一块好肉。”
“我不许你以后再这样,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你这手差一点就废了,拿什么做修复。”
白沐澄嘴上嘀嘀咕咕,手上的动作却温柔的很。
陆怀瑾恍惚间想起,几个月前,他收拾好行李却不知该去哪里。
在机场,他拿出所有积蓄买了一张去新西兰的票。
到了新西兰后,他想边兼职边找工作室。
他在兼职的餐馆,遇见了白沐澄。
白沐澄以自身的专业能,一眼就看出陆怀瑾的手有很严重的问题。
“你这个手必须要接受治疗,不然就废了。”
白沐澄瞧着陆怀瑾也像是华人,就用中文试了试。
没想到对方真的是华人,白沐澄有些激动。
“我现在……没有钱。”
陆怀瑾低着头开口。
白沐澄将陆怀瑾的犹豫与为难尽收眼底,她浅笑着走近一步,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善意,轻声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治着,你有钱了再还我。”
陆怀瑾听闻此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上白沐澄的双眸,咬紧了下唇。
他的手再不治疗,可能真的做不了他的工作了。
白沐澄还帮陆怀瑾租下了房子,就在她隔壁。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慢慢的了解对方,白沐澄知道了他是做文物修复的。
而白沐澄是一家高端医院的骨科医生。
白沐澄性格很好,虽然陆怀瑾不怎么爱说话。
但跟白沐澄在一起,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陆怀瑾辞去了兼职,找到一个工作室,老板看出了他的天赋和才华,立马签下了他。
一个月内,他修复的几件文物,完成的非常出色,赢得了同行的一致赞美。
不久后,陆怀瑾就在文物修复领域的崭露头角,在事业上顺利起来。
作为感谢,陆怀瑾会经常请白沐澄吃饭。
这天,两人约着一起出去庆祝一下,选在了一个中餐厅。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家乡菜。
白沐澄率先举起酒杯。
“Cheers!”
陆怀瑾嘴角上扬,眼中也满是笑意,仰头轻抿了一口红酒。
白沐澄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微微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怀瑾,你是不是要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