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澹台琼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质子的纨绔人设被掀了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日立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爱戴着那位身材瘦小,浑身都是黄沙的肃武王世子。”“后来我调走了,去到了北方抗击匈奴,虽然几年过去,但我时常在夜晚独自点起一捧篝火,轻轻的吟诵。”澹台琼眼角点着几滴泪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到了后来,在一次大破匈奴后,我被封为将军,班师回朝。”澹台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到家的第一天,我就听见玉容在那里骂一个人无耻,我一听,不就是殿下吗?”“我当时就在想,我终于又能再见到殿下了。”“在那天上午,我听说了很多你的纨绔行径,但没有放在心上。”“下午,我应一位战死沙场战友的嘱托,去他的家中看望他的妻女,把补贴送过去。”“那是一条小船,你可有印象?”李卯抚着澹台琼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我和那位遗孀相对而坐,她告...
《糟糕!质子的纨绔人设被掀了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爱戴着那位身材瘦小,浑身都是黄沙的肃武王世子。”
“后来我调走了,去到了北方抗击匈奴,虽然几年过去,但我时常在夜晚独自点起一捧篝火,轻轻的吟诵。”
澹台琼眼角点着几滴泪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到了后来,在一次大破匈奴后,我被封为将军,班师回朝。”
澹台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到家的第一天,我就听见玉容在那里骂一个人无耻,我一听,不就是殿下吗?”
“我当时就在想,我终于又能再见到殿下了。”
“在那天上午,我听说了很多你的纨绔行径,但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我应一位战死沙场战友的嘱托,去他的家中看望他的妻女,把补贴送过去。”
“那是一条小船,你可有印象?”
李卯抚着澹台琼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我和那位遗孀相对而坐,她告诉我了最近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有富贵人家看上了她的姿色,她的男人又因为上了战场很久不回来,于是那纨绔就想要动粗。”
“你敢想一位为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的家眷,在国内却惨遭欺凌?”
“但好在一个白衣公子及时站了出来,把纨绔打了半身不遂,但是就因为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就被人误以为他才是那个调戏妇女的无赖。”
“她一直想帮你说话,但不知道去哪里说。”
澹台琼感受着李卯的心跳,轻轻抚摸胸前的伤疤,声音趋于平缓:
“再到后来,就到了朝堂之上。”
“看着仪表堂堂的你我很是开心,世子殿下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享福了。”
“然后,你就向我提了亲。”
“李卯,咱俩,当真是有缘分呢。”
“唔。”
李卯再次吻了上去。
“卯儿原来这么...”
“小卯真是的...非得让我哭。”
“卯儿...果然就像琴中的心境那般淡泊名利...”
“殿下,是最伟大的。”
屏风后四个女子哭得泣不成声。
“小紫,别用我衣服擦,脏不脏!”
“呜呜,你再换一件不就好了。”
澹台琼懵然推开李卯,朝那处屏风看去。
“那里边有人?”
澹台琼酡红如醉,耳尖通红的颤声问道。
李卯捂住胸口,忍痛笑道:“嘶!确实有人。”
澹台琼抱着侥幸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将屏风往外一拉——
“啊!”
澹台琼张大了嘴,满眼呆滞。
燕雪瑾摆摆手,随后从容地从一边走过:
“琼儿你好。”
“燕夫人?”
一身凤袍的太后娘娘面无表情地雍容一抬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澹台将军你好。”
“太后?”
步颦香则是歉意一笑,过去抱了抱澹台琼:
“将军你好。”
“步夫人?”
青凤抱拳一礼,笑眯眯道:
“主母你好。”
“青凤?”
莺莺燕燕一大堆,匆忙的打开房门往外逃。
“让我先出去。”
“你给我去一边去,那两首诗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跟我说!”
砰——
木门紧闭,房内重归安静,一抹金阳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
澹台琼声线有些颤抖:
“她们都听见了?”
李卯忍着笑意:
“没有吧?”
澹台琼一向淡然的脸上此时却羞愤不已,眸子倒竖:
“你!”
“你净看我笑话!”
李卯则是无辜回道:
“你是我娘子这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得。”
李卯看着娘子这般可人的恼怒,比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欢喜多了。
不待澹台琼发作,李卯突然严肃道:
“娘子。”
澹台琼察觉到了李卯语气中的不对:
“嗯?”
“皇上是不可能同意咱们两个的婚事的。
李卯直起身子接过钥匙,摇头晃脑的朝外走去:
“嘴贫。”
“你现在有多嚣张,你以后越长时间下不了床。”
青凤双腿合拢偏到一边,勾了勾耳畔的秀发:“奴家等着殿下~”
李卯一个趔趄,砰——,大门合上留下青凤一人捂嘴偷笑。
京城外圈,一处雅致的街道旁,李卯在一间稍显破落的门前停下。
这间房是储物的,但很早之前就没再用,因此有些灰尘。
李卯拿出钥匙插进铁销轻转,悄无声息的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入眼之处,一大片雪白。
柳冬儿正踮着脚跟搭衣服,上身只用白色绷带绑住,露出光滑如玉的小腹,以及被牢牢包裹的两座雪山。
一双长腿光滑圆润,臀儿挺翘弧度饱满,唯有一件没有丝毫情趣的白色贴身短裤遮羞。
细枝结硕果。
嘶~
李卯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柳冬儿听见男子的咳嗽,美目倒竖,连忙用手中的衣服遮住大片春光:“谁!”
只见一个风流公子哥正一脸坏笑的倚在门柱上看着天上的云彩。
待柳冬儿看清来人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眸中的讶喜一闪而逝,但语气仍清冷无波:“世子殿下难道不知道这般偷偷摸摸是小人行径?”
“我本来就是小人,何用遮掩。”
李卯大大咧咧的拉过一方木凳坐下,打量着院内的景象。
绿藤爬满了楼房,院内虽然开阔但到处都是疯长的野草野花,点缀的事物不多,几张木凳和一张石桌。
“这里住得惯吗?”
李卯目不转睛的柳冬儿因搭衣服而舒展的婀娜身体说道。
柳冬儿将衣服挡在身前穿上,随后走向一旁的厨房:
“还好吧,有地方住就已经很知足了。”
“那就是条件不好。”
“我可没说。”
李卯耸耸鼻子:“什么味这么香?”
“午饭,白面条。”
柳冬儿说着捧出来一碗打着一颗荷包蛋的白面条,随后走进屋内,将原来洗干净的黑色劲装穿戴整齐。
李卯看着桌上热气腾腾撒着葱花的白面条喉头滚了滚。
吸溜——
柳冬儿正绾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根头绳,走到门口就发现李卯在偷吃她的午饭,有些惊诧:“你怎么吃我的饭?”
李卯装傻充愣:“你把这面条放我面前不是给我吃的吗?”
“你还真别说,香的很。”
吸溜——
“有蒜吗?”
柳冬儿抿唇看着双腿大开,毫无风范可言的世子殿下,眼中闪过恍惚。
“你吃吧,我再下一碗,蒜在厨房里,自己去拿。”
柳冬儿无奈摇头,走进厨房准备做,反正刚刚的水还是热的,不会费太长时间。
李卯仰头将碗里的最后几根面条扒入嘴中,随后心满意足的端起碗往厨房走去。
厨房内,柳冬儿曼妙的背影在忙碌着,一旁的锅中热水咕嘟着。
“你怎么不吃肉,他们没给你送?”
柳冬儿摇摇头:“我师傅是尼姑,虽说我不是,但我从小被她养大,也有吃素的习惯,顶多吃些鸡蛋。”
李卯将碗放在一边,伸出两根手指笑道:“再给我下一碗,两颗荷包蛋。”
柳冬儿往李卯的碗里看去,发现其中光洁如新,登时挑起柳眉,新奇道:“你贵为世子也吃得下这种粗茶淡饭?”
“嗨,西北那边粮食短缺,能吃上这一碗白面条就是谢天谢地了,哪里像现在一样。”
柳冬儿却是不信:“西北那边再穷也不可能让肃武王饿着吧,你在骗我?”
毕竟肃武王那一片也有和外国番邦来往的贸易中心,并不是一穷二白,相反某些地方还繁华的很。
“嗯。”
“多谢步姨关心,卯儿感激不尽。”
“卯儿不是独属于我的称呼?”
太后眉峰蹙起,食指指节顶着鼻尖,眸光冷冽。
“怎么又一个卯儿?”
燕雪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屏风后,两个好闺蜜心思各异,表情复杂。
“唉,本来还想着让你继续教我抚琴,但现在看来就只能先算了。”
“等我痊愈之后定然上门教步姨,额...额...”
另一道怒气从屏风后拔地而起。
李卯头上冷汗涔涔,连忙岔开话题:
“呵呵,步姨您的《兰陵散》润色的如何了?”
步夫人听起来有些没底气:“还,还好吧,就是还得让你再听一遍。”
“《兰陵散》?那没事了,只要不是《凤求凰》就可以。”
燕雪瑾压着声音灼灼注视着太后:
“小紫,那句诗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是忍不住内心的痒痒开口问道。
太后嘴角勾起,扬着螓首很无所谓的说道:
“唉,这孩子看我生的漂亮,情不自禁地说了两首诗,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两首?!”
一道蓦然拔高的声音响彻屋内,步颦香吓得连忙缩回李卯握着的素手,脸上黛着淡淡的粉红,心脏砰砰跳的朝屏风看去。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步颦香右手有些紧张的握在胸口,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道:
“卯儿,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额,那是...”
“澹台将军,澹台琼到!”——
众人齐齐向外看去,燕雪瑾和钗紫夜都往里挤了挤空出了一个位置。
步颦香坐在原地茫然失措:“这...”
“我用回避吗卯儿?毕竟我孀居在家...”
步颦香总感觉这屋里有些诡异,虽然他们没干什么但总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而且冥冥之中那处屏风在召唤她。
“咳。”
屏风后传来一声清咳,步颦香这次算是听清楚了,浑身一颤,双手合在腰间,在屏风外踌躇不决。
但最后咬咬牙还是钻了进去。
“雪瑾?太后?”
步颦香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
“嘘~”
两人对着后来者竖起食指噤声。
片刻后又有一道绿色倩影也钻了进来,还好屏风不小,挤挤也能站下。
燕雪瑾捏了捏丽人的纤手疑惑问道:
“青凤你怎么也来了?”
青凤抿唇一笑:
“我想看看这位大将军在独处的时候会有什么真心话。”
“嘶,倒也是。”
就这样一个屏风后,站着四个千娇百媚,形态各异的大美人。
白,绿,金,蓝,宛若梨花,绿萝,牡丹,鸢尾,花开四朵,各表一枝。
静声附耳听着门外铿锵有力的马靴作响。
一身红色劲装的澹台琼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口的几个仆从,寻思李卯这般大气,还用得着太监?
“澹台将军。”
青衣太监朝澹台琼恭喊道,澹台琼淡然一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干脆利落的迈着大步朝李卯房里走去。
吱——
门扉打开,李卯凝神看去,见不显娇媚却英武胜女战神的红装女子正安静的看着他,柳叶眉,丹凤眼,眸中藏着丝丝柔情。
“醒了?”
李卯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澹台琼,眼睛停留在那一双匀称紧实的长腿上就移不开了目光:“娘子,你腿真长。”
“啐!”
“小卯?”
“卯儿怎么这般放浪形骸?”
“殿下可真是勇猛。”
“登徒子,伤怎么样了。”
澹台琼已是习惯了李卯这般口花花,也不恼,径直走向李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嗯?这椅子是热的,刚刚有人来过?”
澹台琼说着若有所觉得看了眼屏风。
李卯将澹台琼拉到了怀里:“谁知道呢,管他呢。”
“啊!”
楚休休捂住嘴,眼神中满是惊惶,不断朝李卯靠近。
她不敢相信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赌博盈利而被玩弄至死。
有公子哥唾骂道:“他妈的,你是废物吗?”
又有家境平庸的男子颓然瘫倒在地,满脸生无可恋,哆嗦着嘴唇脸色煞白:“完蛋了完蛋了,你杀了两次老虎为什么偏偏就这次输了?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一会两个侍卫将其拖走,准备将他放至底层。
钗洛珩纵然是纨绔,但还是有些厌恶:“你一个莽夫还玩这么阴的?小心事发后掉脑袋。”
唐狮嘿嘿一笑:“钗公子说笑了,咱们小本买卖哪会有官府注意,规矩都摆在那,他们硬要上我可拦不住。”
此时一个侍卫小跑到唐狮身边,小声道:“庄主,那个人确实是谍子,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现在已经扣下来等您的发落。”
唐狮咧开大嘴,眸光冰寒:“落难女侠,啧啧,能卖不少钱。”
李卯将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很漂亮的女人?
随后心头一跳:“难不成是她?”
“钗公子您坐着,我先失陪。”
唐狮作揖致歉,随后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李卯也挪动脚步跟着出去。
钗洛珩看着李卯的背影问道:“大...阿牛你要去哪?”
“厕所。”
楚休休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当即也是撩着长裙夺门而出:“我也去。”
贵宾楼,一处包间之中。
一位柳眉清冷美人被绑在一处木桩上,垂头昏迷,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这般美,你们谁认识她?”
几位供奉之一的楚狂人摸着下巴对另外几人问道。
一个尖脸妇人喊着尖细的嗓音说道:“谁知道呢,长得这么俊,还当什么女侠,真是浪费这一身皮囊。”
一个垂头擦剑的中年男子漫不经心问道:“刚刚那位许大人想要她,怎么说?”
“等头儿来,别得先不管。”
楚狂人坐在一边闭目休憩。
约莫一炷香后,满脸急色的许道貌跟着唐狮迈入包间。
“唐贤侄,你一走这娘们就混着进来想要刺杀我,但好在有这几位壮士我才安然无恙,作为赔罪你可得把她交给我。”
许道貌搓着手,绿豆大的眼充满了无穷尽的淫色。
“大人您慢用,但是别弄死了,我还得问话。”
唐狮看着这谍子曼丽的面容和身材,虽说他也动了心思,但最好还是要满足侍郎大人。
“走。”
“是。”
几人将门刚刚关上,就看见一个黝黑男子沉着脸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那位如花似玉的丫鬟。
“不知二位来这里是为了?”
唐狮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对劲,他们如何会到这里来?
“找人。”
“找人?请问找到了吗?”
唐狮眼神示意供奉,都是按住武器蓄势待发。
“啊!”——
一声惨叫从包间中传出,唐狮脸色一变,连忙踹开大门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满身黑衣的女人嘴唇苍白,柳眉含煞,持剑横在许道貌脖子上。
许道貌右手的的几根手指被齐根截断,鲜血直流。
柳冬儿冷斥一声,剑刃往许道貌脖子里又紧了紧,拉出一道血痕。
“给我让开!”
“啊!给她让开!快点滚开!”
面对死亡的惊悸与手上传来的连心之痛,许道貌嘴巴大张,眼瞳涣散,不停喊叫宣泄内心的恐惧。
“放下武器!让我离开!”
柳冬儿蹙着眉头,剑再次往上顶去,硬声说道。
“快快快!”
不能再多留,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次又硬生生挨了那人一掌,她现在体内的气息极其混乱,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晕倒。
李卯回到府上,突感一阵困倦袭来,昨日绝嗣发作让他本就嗜睡,早上还起的那么早未免精神疲惫。
算了,想什么想,睡觉。
于是乎,世子殿下一觉就睡到了正午时分。
澹台将军府内。
澹台家代代出将领,现在更是一门三将,澹台烈虎,以及家主澹台东,和澹台琼。
除了澹台烈虎在京城无事之外,澹台东则是镇守西南,澹台琼则在北方,一家人没多少时间能聚在一块。
因此澹台家很是重视这次大会,不光将府上收拾的金碧堂皇,甚至左邻右舍街道上统统挂起了红菱彩带。
至于和武王世子联姻这件事,他们心里都是不屑,一个纨绔想要将一双明珠娶走,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们也在不断试探皇上的口风,等着某一天将婚事告吹。
澹台烈虎一身深黑麾袍,笑呵呵的坐在主位上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
能受邀参加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声名显赫的官员,身后的小厮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澹台府的管家不停报着来客的姓名官职与礼物名称。
“宰相钗川携珍藏经书一卷前来祝贺!”
“礼部尚书崔自忠携珊瑚树一尊前来祝贺!”
“太后娘娘命王公公携金马雕一尊前来祝贺!”
澹台家偌大的广场上摆满了桌子,上面是一些奢华的吃食或者质地精良的乐器。
什么佛跳墙,黑金鲍,鱼翅炖辽参,烤乳猪,烤全羊等等。
其中一碗黑乎乎的饭菜最是显眼,人们不禁纷纷猜测其中是什么天材地宝炖的药糊。
此时的澹台琼身着红色云锦衣,内搭黑色中衣,头发用一根红绳随意的绾起,衬得她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澹台琼唇红齿白,肤凝眉墨,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失神。
她已经很久没有画过妆了,不知为何这次突然心血来潮就随手勾画了一番。
日上三竿,澹台家的院子上已是人头攒动,等待着主家的宣布。
澹台琼此时也从房中踏出,眸子不停扫视似在搜寻着某道身影,片刻之后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
他,食言了。
澹台玉容这丫头片子则蹦蹦跳跳的很是兴奋,年纪小本就喜欢热闹,而且她的不少玩伴都跟着过来,因此倒没有留意那个大坏蛋来没来。
“诸位,今日是为我那孙女澹台琼接风洗尘的大会!老夫先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捧场!”澹台烈虎虽年老,身子骨却硬朗,声若洪钟,大嗓门感染着在场的所有来客。
来客均是暗道一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老将军言重了,一门三代均为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这些缩在后边的小人理应送上最诚挚的祝福与尊崇才是!”朱酿接过话口朗声应道。
“哈哈哈!此言甚好!”
“说得好!”
“老将军德高望重,我们能得到邀请才是有幸,能一睹澹台将军的英姿,更是三生有幸!”
众人不停的献上赞颂之词,但澹台琼此时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失落一直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等到人群安静下来,澹台烈虎这才抚着白胡子慢悠悠说道:“这次大会十分丰富,诸位可以边用膳边看表演。”
“老夫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剧团和演奏大家,诸位若是愿意施舍半分薄面,也是可以上台表演!”
“若有文采斐然者,更是可以在那边墙上的布帛上留诗一首!”
澹台琼看着爷爷爽朗的大笑有些无奈,家里是什么都不缺但爷爷就是对于文采诗词这个东西十分看重,正所谓越没有什么就越想炫耀什么。
正统的将门世家,不可避免地想要文武双全。
本来爷爷的打算就是找个状元郎给她当上门女婿,但她一心从戎,倒也没有再提。
随着澹台烈虎宣布开始,众人游走在人脉左右,不断攀谈,品尝美食。
“崔大人,久违了!”
“钗大人,上次见面都过去几个春秋了?”
台子上的剧团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穆桂英挂帅》。
“话说穆桂英率十二寡妇,征战西夏……”
约莫半炷香,众达官显贵热火朝天的攀谈,而主人公澹台琼则是站在人群外眸子有些失神。
“武王世子李卯到——”
“携一朵海棠!”
管家突然喊道。
澹台琼眼睛一亮。
众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发现一个衣着凌乱,乌发乱成一团的男子正嘴里叼着一朵淡粉的海棠朝澹台琼抛着媚眼,虽说仪容不整,但有那张妖孽的脸在,不但不显邋遢,反而更像风流浪子,引得不少小姐侧目。
澹台府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很多人都在不停打量着老爷子的眼色。
只见澹台烈虎眼含杀气,死死盯着李卯不肯放松,只怕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李卯就要被活生生瞪死。
“娘子,为夫来了,让你久等了。”
澹台琼刹那间如百花齐放,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果然,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在场不少的公子哥都看直了眼睛,原来女将军喜笑颜开竟有这般滋味,当真羡煞了世子殿下。
澹台烈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世子殿下,老夫似乎没有邀请你到来。”
李卯缓缓朝里走去,众人皆是识相的让开一条道路。
“这片皇土,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这个武王世子的身份不配?还是觉得琼儿未婚夫的身份不够格?”
澹台烈虎听见李卯称呼澹台琼为琼儿,当即虎目圆瞪就要发火。
“爷爷,是我邀请他来的。”
澹台琼上前一步,轻声对澹台烈虎说道。
“琼儿,你……”
澹台烈虎看着孙女带着几分喜色的面容,心中很是不解。
他深知她的性子,绝不会被一张皮囊就给吸引的神魂颠倒,但他又猜不透她的所想。
“娘子,过来,为夫有礼物要送给你。”
李卯轻轻招手,澹台琼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抬足朝李卯走过去,听话的像个小媳妇一般。
台下某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看见这一幕暗暗握紧了拳头,这种女中豪杰怎能落入纨绔世子的手中!他不服!
他要相貌有文采,要家境有文采,要钱财有文采,澹台老将军邀请他来就是为了在此次大会上一鸣惊人,讨得大小姐欢心。
澹台家的上门女婿他当定了!
李卯将嘴中的海棠扎到澹台琼的发间,随后满眼惊艳的赞叹道:“娘子,你穿女装实在是动人。”
澹台琼只是静静看着李卯并无多少诚意的桃花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大哥和嫂子当真是天作之合,太般配了。”钗洛珩站在钗家的阵营中,在温娴动人的步颦香身边认可的点头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位将军高攀卯儿了。”步颦香想起了这位公子在琴上的造诣,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将诱人红润的耳垂露出,轻声道。
“穆桂英大胜归来,举国欢庆!”
剧本结束,声乐戛然而止,场中诡异的安静着。
这不是本世子表演的绝佳时期吗?
李卯淡淡一笑,随后独自来到了摆满金盘银杯的桌前。
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刚刚他看别人吃了,都是呕吐连连,一看就是什么垃圾,他只要大加夸赞,这不就将本世子愚昧无知的形象塑造出来了?
“唉,肚子饿了,吃点东西。”
李卯故意将声音放开,吸引着别人的注意,随后在众多视线下,将手伸向中间的那个镶满宝石的盘子。
澹台琼刚想提醒他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嗯~这道菜一看就是出于大家!色香味俱全,漆黑的犹如黑暗的夜空,神秘引人沉醉,”,李卯拿起一旁的勺子,挖起一大勺放在嘴边闻了闻,嘴角出现不易察觉的抽搐。
你确定这能吃?
谁把这菜放上桌子的?
他本以为这是什么药材,就是用来滋补的。
而自己只要把它吹的好吃的不得了就可以把自己包装成不懂装懂,牵强附会的纨绔形象。
但这道菜分明不光药的苦味,还有酸,以及淡淡的臭味。
但这么多人看着,李卯也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去。
“呕~哦~这就是天上的珍馐,一定是出于某位大师!”
李卯眉飞凤舞,随后五官扭曲,惊叹十足的夸奖着。
“这个我刚刚尝了,明明难吃的很,为何世子殿下如此褒扬?”
一个书生满脸鄙夷的冷嗤道:“他就是个靠爹的纨绔!不懂装懂,就想着讨好澹台老将军罢了,跳梁小丑一个!”
文人最是讨厌那些个仗着家族地位放肆横行而又一事无成的纨绔,大丈夫在世应当悬梁刺股,冷粥三吃!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话被人听了个清楚,澹台烈虎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李卯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真好吃!你们谁要尝尝?”
李卯举着宝盆向四周的人示意,却发现他们都是有些不适的侧首朝一边看去。
黑糊糊糊了李卯一嘴,那苦的发酸的气味弥漫在院子里,久久难消。
“李卯,你!”
小解完回来的澹台玉容看着李卯抱着的那盆阿胶,捂着小嘴,粉嫩的脸蛋上满是震惊。
“娘子,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李卯朝澹台玉容招呼,又是一口往里塞去,随后满脸陶醉的咀嚼着。
一身粉裙在身的澹台玉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觉得这个好吃?”
李卯得意的看着澹台玉容的表情说道:“当然,你们难道不觉得吗?”
果然,他们已经对他的无脑吹捧心生嫌隙,很是不齿自家这个女婿如此不堪。
“你!”
澹台玉容眼睛一扁,哭哭啼啼的就跑了出去。
李卯站在原地一脸懵逼,我干什么了?发生什么了?她怎么就哭了?
不过转瞬之间李卯就想明白了,小姑娘家的未婚夫在这么多人的大会上出尽了丑,可不是会委屈的哭吗。
想来婚事告吹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不过就在这时澹台琼走近李卯,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是玉容做的,她很感动。”
啪——
李卯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呆滞的看向手中的黑糊糊。
这是澹台玉容做的?
要是他是澹台府上让人看不起的赘婿可真就是歪打正着,苦尽甘来了,可关键他不是啊!
嘴中的酸涩与心中的苦涩混合在一起,隐隐作痛。
大丫头片子,我李卯还是你礼貌?
人群中的管家适时开口说道:“这是二小姐做的菜,准备了很久希望分享给大家,但无奈这次火有些过了,于是就有些发酸,但没想到世子殿下这般宠爱二小姐,宁愿违心的说着假话吃着酸苦的黑糊都要维护二小姐的自尊,当真是吾辈楷模。”
说着管家竟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
“世子当真爱煞了两位姑娘,不仅人玉树临风,甚至连心思都这般细腻。”
“我刚刚仅吃了一小口就喝了三大杯水,而世子殿下锦衣玉食却仍忍受得了这种酸苦,当真了不得!”
“感人肺腑!”
“大哥真是个好男人!”
“小子,算你狠。”
连澹台烈虎都有些佩服,本来他还很厌恶李卯这种无底线的吹捧,但听见管家的解释后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那小孙女做的东西他也尝过,入口先是苦的要命,然后又是酸的要死,他能吃这么多口当真是,当真是厉害。
李卯此时正一脸无语的接受着他们的赞扬。
合着他不光白吃了,而且还起了反作用。
李卯将盘子撂到一旁,随后双手抱胸的闭目养神。
还有这么多流程,他有自信能够力挽狂澜。
暮色之中,一位身穿米黄连裙,头上随手挽了个马尾的英气女子正静静看着他。
她脸上不施粉黛,却比寻常美女都要美上三分,眉宇间的英武傲骨更是为其平添几分想要让人征服的欲望。
不是澹台琼是谁?
“娘子,你怎么在这?”李卯将剑按下,随后自然的握住澹台琼的手沿着月渠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放走她?”澹台琼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卯说道。
“我可没放走她,是她自己溜走的,我没说错吧?”
李卯见澹台琼的马尾一晃一晃,登时心头欢喜,将手伸过去慢慢的捋着。
“娘子,你不穿军装好看多了。”李卯将发丝挑过来,轻柔的嗅着。
澹台琼隐在黑夜中的脸颊微红,但语气仍是生硬:“那姑娘应该漂亮,别的可能是装的但你的好色估计是真的。”
“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不把她交出去是因为我看她漂亮想收为妾室的。”
李卯放开澹台琼的手,双手背后独自向前走去。
“可是人家看不上我,跑了,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着李卯故作深沉的抬头,长吁短叹吟诗道。
澹台琼心思微动,讶声道:“这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难不成他还是个大文豪?
“别人说的,我可没这本事。”李卯摇摇头,随后突然贴近于澹台琼。
李卯双手拉过澹台琼的手掌,十指相扣,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轻声说道:“我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讨厌抗拒?好歹你也是一位女将军,而且长相出类拔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贪图我的美色?”
“我不会抗拒吗?没印象了。”澹台琼将手抽出,神情冷淡,好似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李卯似笑非笑地盯着澹台琼那双狭长的眼眸,随后嘴唇缓缓向澹台琼红润的嘴唇凑去。
随着李卯俊美似妖的脸庞慢慢凑近,澹台琼瞳孔一缩,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垂放于裙边的手捏紧了衣褶。
就在两人嘴唇仅差一指之遥时,李卯突然顿下,对着澹台琼的脸吹了口气。
“倒也是,你占我便宜为何还抗拒呢?”
李卯粲然一笑,随后拉着澹台琼的手往前走去。
李卯侧头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澹台琼将额前的发丝捋到耳畔,轻声说道:“我睡得晚,外面有打斗声就出来看,然后就跟着过来了。”
李卯一愣,有些惊愕的看着澹台琼道:“你一直跟着我?”
澹台琼颔首回道:“嗯。”
李卯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岂不是说你的轻功出神入化,连我都发现不了?那我现在的状态能和你过几招?”
澹台琼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一根指头。
“什么?一招?我好歹也是京城小霸王,无敌大纨绔,就算中毒难以施展全部武艺,也不可能被你一招拿下。”
李卯向后退去,坏笑一声说道:“来,为夫要重振夫纲,若是你做不到,我可就要按着你打屁股惩罚了。”
“登徒子。”
澹台琼脸上的红晕再起,不过不等李卯反应,蹬腿,俯冲,直拳,李卯反应也快,扭过身子就巧妙地躲开。
“切,净说...”
砰!
李卯仰天而倒,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原来是澹台琼刚刚在出拳之时瞬间鞭腿,将李卯踹倒,没有摔个狗啃泥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李卯索性躺在了草地上看着明月怔神,自家这娘子就这么强悍?
刚刚这个可不算偷袭,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这个破绽就算你能看出来但速度不过关仍是可以被李卯所察觉反击,用上一世的话解释就是说被抓timing,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都能抓到,那就是硬实力了。
澹台琼这一腿稳准狠,显然属于后者,没有经过多次的厮杀是不可能有如此老练的经验,他虽说有些小看娘子,但毋庸置疑澹台琼确实很强。
“你一个姑娘为什么要上战场去?”李卯扭头看向澹台琼,发现她也躺了下来,笔挺的琼鼻好似一座连绵的青山蕴着无限美好。
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为何要上战场他真是不懂,也不怕毁了容或是身上留疤。
澹台琼感受着李卯的视线睫毛轻颤。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李卯撇撇嘴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还有你为什么对我一个纨绔这么好?”
“以后你就知道了。”
“切,就会卖关子。”
“明天记得来接风大会,我等着你。”
澹台琼起身往城内走去,马尾随着步子一荡一荡,让李卯看的有些移不开目光。
当真是个奇女子。
翌日,朝堂之上。
四品官,户部侍郎许道貌跪在宋理前哀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以及弹劾武王世子的事宜。
宋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若是哪天没有弹劾卯儿的柬书他倒要以为这孩子出事了。
“皇上,昨夜臣险些被刺,而又因为世子殿下的狂妄自大又将本以插翅难飞的歹人放走!”
许道貌肥滚滚的身子在地上跟个球似的,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涌。
“臣不是给自己伸冤,而是为了天下黎民!这样一个歹人行走在人间不敢想要带来多少孽障!”
“臣恳请禁足世子殿下,不能再让他搅扰京城安定!”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垂帘听政的钗紫夜冷漠的看着几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心中很是不喜,但随即就有些愣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关心李卯了呢?
“那就听诸位爱卿所言,禁足武王世子李卯七天,此事不用再提。”宋理沉声扫视着四周,眸中蕴着精光,百官这才安静下来。
“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宣。”
司空也踏出一步,拜倒在殿下朗声道:“是关于世子殿下的事。”
宋理眉头一皱,刚准备发火,每天点一次就够了,这般弹劾李卯是想让李卯进牢还是想他和李青天决裂不成?
“昨日世子殿下查处一起罂粟走私案。”
“哦?”
宋理浓眉一挑,怒气立时烟消云散,颇有兴趣的往下听着。
“昨日世子殿下在和兴坊一个酒楼内喝酒,发现羽林军的一个统领与商勾结贩卖走私罂粟。”
啪!
“大胆!”
宋理龙颜大怒,猛地拍向龙椅,骇得司空也哆嗦半天没有说话。
“罂粟这种东西就应该彻底铲除,多少家庭因此被逼的男为奴,女为娼,死性不改!”
“皇,皇上,世子殿下神威勇猛,当即就将那羽林卫给斩于马下,而且淡泊名利转头就走,臣已经将人控制,就等今天上奏看皇上如何定夺。”
司空也见皇上如此震怒,当即有了想要彻底铲除那条线的想法,不敢再在刀尖上跳舞。
“全部问斩,不用怜悯,涉事羽林卫给我打八十大板,能活下来就继续当,俸禄减半,活不下来死了就死了。”
宋理面沉入水,一个国家可以被欺凌,可以被侵略,但绝不能在内部出现慢性毒药!腐蚀身体的天灾他们可以撑过去,但是腐蚀人心的毒品万万不可存留!
“皇上,那世子殿下?”
司空也还想着卖李卯一个好处,当即也是问道。
宋理一挥龙袍,重新坐到龙椅上说道:“解除禁足,赏金百两。”
“皇上万万不可!”
“臣听说其实是世子殿下醉酒杀人,为了掩人耳目这才移花接木!世子殿下的劣根性大家有目共睹,如何会做出这种正义的事来?”
“皇上万万不可!”
宋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风评陡转的文臣,卯儿,倒是机灵得很。
“吾有一言不知皇上是否要听?”
钗紫夜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金銮殿登时安静下来。
这位娘娘虽说并无实权,但其家族乃是庞然大物,而且圣上素来敬重这位苦命的太后娘娘,因此钗紫夜在宫中的地位相当高,不然宋理也不会让她垂帘听政。
宋理朝那处珠帘看去,当即神色恭谨道:“太后有话不妨说来。”
“昨夜许侍郎受刺,贼人逃出,路上遇到了我,其见吾衣着华贵,便想掳走我保得自身平安,当时那柄剑离我只差一步之遥……”
在场大臣均是聚精会神听着,钗紫夜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怅然。
“世子从一旁飞出替我挡住了那一剑,不是如此我说不定就在哪条河里飘着。”
“世子殿下本就中了毒,最后歹人跳水世子殿下拼着命跳入冰水中,也不知现在伤势是否复发!”
“若是皇上去惩罚李卯岂不是寒了人心?我希望皇上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重赏李卯。”
宋理登时龙颜大悦,朗声吩咐道:“赏!再赏云缎十匹,蓝田美玉一枚,追风宝驹一匹!”
钗紫夜雍容的面上一喜,随即又想到今天是不是应该将李卯召进宫内慰问一番。
她刚好刚得了些上了年份的人参,可以给他煲个汤。
而且,钗紫夜微抿唇瓣,他的琴声实在是让人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司空也不由得心中欣喜若狂,世子殿下您就原谅犬子的莽撞吧,这些是小人应该做的。
司空图登上酒楼,发现一个翩翩白衣公子正坐在正前方惬意的抚着剑穗。
“大人,就是他。”
肥脸老板缩在司空图身后小声说道。
司空图瞳孔一缩,将佩剑抽出,示意他们散开形成合围之势。
这人这般悠闲的等着,不是身怀绝技就是傻子,但看其眉挺眸清,身着一身素白锦衣却不胜贵气,显然不是寻常人,更遑论全副武装的羽林卫统领在他手下都为走过一招。
司空图不敢怠慢,准备全力以赴,但一时被李卯吸引了注意,竟是没有注意中央坐着的两位女子。
踏踏——
又一队人马迈着步子停在酒楼外,时不时还有敲锣声响起。
楚休休面色一喜,这是她的大部队人马到来了,专门处理江湖上的蟊贼,帮派斗争。
随着一位金锣领路的捕快人众进入,富贵酒楼的境地似乎有些超乎预料。
酒楼内虽然大,但是这么多人也显的有些拥挤。
唯有个白衣公子身边空出一个巨大的空缺。
司空图扫视周围的面孔,这才发现澹台将军和一位雍容夫人都是在里边坐着,目光始终落在那位俊逸的白衣公子身上。
那位夫人他好像见过,但不大清楚底细,只知道是个寡妇,很美的寡妇,他惹不起。
“澹台将军,可曾查出些什么?”
司空图站在远处面对着澹台琼躬身问道,毕竟这位是第一位女将军,家族的背景也实在不容小觑。
澹台琼仍是看着李卯,突然发现李卯的手在背后不停挥着,于是平静说道:“没有。”
司空图长舒一口气,若是真被澹台琼查出来些什么,那他们也只能放掉这条线。
李卯和澹台琼的一举一动燕雪瑾看得清清楚楚,随后便听见这位风韵贵妇笑吟吟地开口道:“我在这里好好地吃着饭这位公子随手间就杀了个人,你们是怎么看的?”
“夫人告罪,我们这就将他拿下,来人!”
司空图一声令下,几人拿着捕网盾牌铁器就准备将李卯一举拿下。
“慢着!”
李卯拖着嗓子喊道。
可是司空图丝毫不予理会,手臂往下一甩,几人齐齐上前:“不必理会,拿下!”
“银锣,上去协助司空大人拿贼!”那位金锣也是号令麾下几人冲上前去。
而酒楼肥脸老板的几个大汉手下见机行事,准备在暗处给李卯致命一击。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为什么才杀人的呢?”
李卯缓缓起身,铮——,宝剑粲然出鞘。
李卯白衣飘荡,青丝披拂,一剑斜指地面,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呢?”
嚓——
呲——
李卯手起剑至,率先冲锋的几人握住越过盾牌的手均是被挑断了手筋,血液喷溅,哀嚎连连。
澹台琼眼睛一亮,她也是习武之人,但世子的剑法乃是她生平仅见。
出手的角度,速度,力度,以及对剑的把握皆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如果世子殿下没有中毒,想必这几人的断的就不是手筋而是喉咙了。
燕雪瑾则是轻捂檀口,眸中异彩涟涟。
虽说她什么也看不懂,但这不妨碍她觉得小卯飘逸十足。
“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李卯淡淡的将剑面上的血花吹去,翠血在阳光之下反射出七彩光芒,将李卯映衬的神俊非凡。
“给我去死!”
李卯没有回头,反握剑柄向后按去,同时身子微侧躲开那人劈头盖脸的大铁锤。
噗嗤——
咚——
地板被铁锤砸了个通透,但翠血也将大汉刺穿,一抹红尖从身后吐露。
李卯将剑一拔,血珠迸溅,大汉晃晃身子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满了地板的凹槽。
但李卯身上仍是不染纤尘,身姿挺拔如劲竹。
“好俊的身手!”
“好!”
“小卯好帅!”
那些知道这位白衣剑客身份的人都是大声喝彩起来,燕雪瑾也是忍不住喊出了李卯的名字。
司空图年少得志,从小就是养尊处优,哪受得了江湖上的蟊贼如此嚣张?虽说对众人反过来对这个白衣公子喝彩让他有些困惑,但是在气急之下没有多思考。
当即面色一沉,拎着长剑就朝李卯砍去。
几个落后身位的银锣也是为这位副都尉打着副手,随时帮忙补刀或者抵挡攻击。
李卯一看这人的架势就知道是个银样镴枪头,就算几人一同攻来他也不打算避开,准备来一手峨眉山的抱月剑挑,以及武当派的四两拨千斤。
“小心!”
就在李卯将要秀技之时,一个娇小身影跳了出来为他挡住了一侧的攻击。
“几位大人你们听我说,这位公子是好人!那些羽林军和商勾结走私罂……”
“给我拿下!”
司空图面色一紧,再次大喝一声盖住了楚休休的声音。
“唉,不知好歹。”
一声叹息响起,楚休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之后已经发现那位神气十足的副都尉已经被李卯踩在了脚下,而那几位官兵则是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倒在地上。
而她本人则是窝在李卯宽广的胸怀之中,雄厚的男子气息阵阵飘来。
楚休休面上一红,连忙挣脱站在了地上去看几位同僚上司的伤势。
“喂,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是害怕我说出些什么吗?”
李卯揪住司空图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半跪在地上。
“你等着吧,我爹会将你碎尸万断!”司空图嘴角带血,歇斯底里的吼道。
啪!
“哦?你爹是谁?很厉害吗?”
后面空闲着的几人见头如此被辱,当即准备上前解围,不过在几米远处被那些卫兵,以及澹台将军麾下的将领所拦住。
“知道京辅都尉吗?”
啪!
司空图的牙被扇出来一颗,头发被打的凌乱散开,玉簪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知道。”
李卯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只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来人,把罂粟拿上来!”
澹台琼见李卯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当即命人将那半袋罂粟取了出来。
“老板,你如实招来还会从轻发落。”
……
“世子殿下,多谢您代为管教犬子,鄙人真是感激不敬,下次定然会问清来龙去脉这才会动手拿人。”
司空也不停的擦着汗,同时陪笑着对李卯致歉。
惹谁都不能惹这个活阎王,别人好歹纨绔是为了自己爽,这位爷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看你不爽就揍你,而且因为家里的那个用兵如神的老爹和当今圣上的宠溺,你就算惹皇家贵胄你也不能动这位世子一根汗毛。
“唉,顺手为之,不用感谢。”
李卯拍拍手,冷冽的双眼再次朝司空图看去,发现他眼中虽然带着血红的怨恨,但更多的还是怯懦,这才放过了他。
“这边事了,我也该去青楼玩去喽。”
“去哪?”
“额,哈哈,国子监,国子监哈哈。”
李卯干笑两声,他怎么忘了燕姨还在这。
“世子殿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澹台琼的声音传来。
“放下,让她走。”
唐狮很冷静,放走她无可厚非,主要不能让朝廷命官死在这,不然根基暴露在阳光之下就只能弃车保帅。
经营这么多年的庄子被摘掉,换谁都是肉疼。
嗒——
柳冬儿头上的冷汗往下掉着。
砰——
对面几人的武器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柳冬儿一手用剑拦着许道貌,一手反扣他的胳膊,蹒跚着步伐往外慢慢挪动。
就在柳冬儿将要经过几人让开的道路之时,唐狮给身边的一个面容苍白的阴柔男子一个眼神。
倏——
一枚银针蓄势已久,扎在柳冬儿的胸口,随后一阵眩晕袭来,柳冬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拿下!”
“帮我拿下这个婊子!”
柳冬儿绝望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几人朝她冲来。
两行清泪流下。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
柳冬儿抬手横剑,
她好不甘,那么多人的笑脸,那么多美满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统统化作一把火,化作齐整的官兵手中带血的刀刃,死完了。
柳冬儿横手一拉,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条白布。
喃喃道:“要是有下辈子,我再还你的恩情。”
铮——
柳冬儿手中的长剑被打飞出去。
柳冬儿眼中尽是惊惶失措,她难道还是难逃被奸污的结局?
众人齐齐朝出手的黝黑男子看去,唐狮拱手一谢:“多谢阁下出手。”
李卯微微颔首,缓步走上前去,几人只当是要来帮他们拿下这女子,因此毫不设防。
临近几步之内,李卯突然拾起一柄精铁刀,随后只见一道身影如翩飞的蝴蝶般左右穿梭。
嗤——
嗤——
两刀下去,距离最近的那名剑客和妇人喉头冒血,满脸震惊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唐狮面色一变先行向后退去让楚狂人挡在身前。
柳冬儿见敌人内部不和,提气用劲,虚脱的支着剑站起来。
许道貌一看这架势,连忙带着肥胖的身子往门口逃去,却被楚休休一脚踹倒踩在了脚下。
“阁下这是何缘故?”
唐狮面色阴沉,想不通为何钗洛珩带来的两个奴仆竟然对他们持刀相向。
“看不……”
“我乃末号银锣,尔等涉嫌残害百姓为乐,我特来拿下问案!”
楚休休从裙摆下方取出一柄短剑,指在许道貌脖子上。
唐狮沉眉怒目,抽出一把长剑:“放屁!铜锣湾何时出了一个女银锣?他们是这贼人的同伙,来人拿下!”
唐狮一声令下,外边的侍卫不停奔走相告,全部朝这边靠拢,不多时将近一百来号人将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少公子哥和赌徒也朝这边看来。
“我乃朝廷四品,户部侍郎!你个小银锣赶紧给我放开!”
楚休休闻言一个哆嗦差点没拿稳剑,四品官?她还没见过四品的官呢。
“看好他!”
李卯冷漠的声音传来,让本来楚休休放开的手再次抓紧了许道貌。
李卯一边持刀对峙,一边朝浑身无力地柳冬儿走去。
柳冬儿此时气喘吁吁,拿掉胸口的银针,弓腰警惕的看着李卯。
李卯伸出一只手:“过来。”
柳冬儿美眸瞪圆,听着那熟悉的嗓音,以及明亮的桃花眸,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涌上心头:“你是?”
“过来,趴到我背上。”
柳冬儿不再抵抗,乖乖的趴在李卯背上,一手握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
李卯则是托住柳冬儿挺翘的臀儿,持刀朝楚休休走去。
她本来是等和他告别一声就要离去,但他不给这个机会,她也只好在这再待两天了。
这样,也好...
李卯弯弯绕绕走到了开元大道上,这条路可以说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两边商贾楼宇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教坊司,茶楼一栋挨着一栋。
“这人好帅!”
“哇!”
路边那些个裙裳小姐均是捂嘴惊叹,眼中放光。
李卯苦恼的摇摇头,加快了步子。
他以前尝试过在大街上骚扰那些姑娘,但最后被占便宜的都是他。
“嗯?这是?”
李卯抬头望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漆金大字——妙音楼。
这不是步姨家里的产业?
李卯心思一动,刚好也来了,为何不上去看看步姨,况且刚好可以教她曲子。
妙音楼所涉业务很广,乐器售卖,请大家演奏或是找老师传授技艺。
李卯一袭白衣,双手背后大步踏入妙音楼。
一层古典雅静,两旁摆满了陶瓷物件和些许花草,柜台之内摆着名贵的乐器。
那些个招待小姐领着零星的顾客压声交谈。
一位身材窈窕的旗袍礼仪在看见李卯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小跑着到了李卯跟前:
“公子,您需要些什么?”
李卯温和一笑:“不用,我自己看看就好。”
笑容醇和,眉眼俊秀,端的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小姐登时看直了眼睛,脸蛋红润,也不管李卯说了什么自顾自的介绍起来:“一楼呢,是售卖乐器的地方,只要是京城有的,这里都能找到,那些大师的作品我们妙音楼第一时间也会去争取。”
小姐说完朝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哥示意:
“您看?”
李卯则是摆摆手:“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买乐器的。”
“您是来找大家的?目前在楼里的有两位,一位是刘青牛刘老,是琴道大家,另一个是我们楼主步夫人,是吹箫的大家,但是两位都在授课中,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位?”
李卯微微颔首:“我是来找步夫人的,她是在顶层?”
旗袍小姐愣了下面露难色:“这,楼主她确实是在顶楼,但此时正在给一位小姐教课,而且楼主除非预约之外素来不见外人,您预约了吗?”
“没有...”
李卯尴尬的摸摸鼻子,早知道还得预约他就不来了,直接去步姨家里拜访。
“哦?是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没有预约就想见步夫人了?老子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得夫人一面,你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东西?”
一道巨大的奚落声在楼中响起,丝毫没有留情面。
李卯墨眉一挑,侧头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位还算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把玉扇,面带不屑的朝里走着。
中年男子待看清李卯的脸后又是一通淡笑,眼底鄙夷不屑:“模样倒挺俊,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步夫人可不会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对你刮目相看。”
“你要是抱着这个打算去接近步夫人,那你趁早打消注意。”
李卯眉头一挑,缓缓侧过身子看着那富商轻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的算?”
富商将玉扇在手间一砸,冷笑一声:“若是空有皮相,世上被包养的兔儿爷小白脸多了去了,哪轮得到你?”
李卯笑容玩味的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滑稽无比,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认识你?”
楚休休有些愣神,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泡妞呢。
“给我拿下他们!保护许大人!”
唐狮眯着眼睛,看清了楚休休那柄短剑上的图案,确实是银锣的标志。
但如果你真的是银锣,绝对不敢对许大人出手。
唐狮思绪转动,随后示意楚天狂直接救人。
楚天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掂着步子,突然飞身抬掌朝李卯轰去,打了李卯一个措手不及!
李卯听见风声瞳孔一缩,想到身后的柳冬儿,毅然转身正对着楚天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阿牛!”
“哼。”
李卯闷哼一声,喉头滚动,血丝从齿间溢出。
但李卯紧闭着嘴唇,面目淡然,仿佛这一掌对他毫无作用。
“放我下来!”
柳冬儿疯狂挣扎身子,青丝随着摇摆晃荡,她不想再次承了他的情,让他陷入水深火热。
“别动!”
李卯皱着眉头,抿嘴冷喝一声。
“咳。”——
一口血水趁着张嘴期间汩汩向外流出。
“你!”
柳冬儿眸子染上急色,一时间怔在那里心里复杂莫名。
“通背拳!”
楚狂人眼瞳外瞪,肌肉虬起。
势大力沉轰拳而上!
李卯身形调转,在地上轻盈挪动,想要先与楚休休会合。
倏——
银针划破空气,直射李卯的眉心。
李卯警觉抬刀挥挡,但另一只手正护着柳冬儿,那么楚狂人的这一拳将不可阻挡!
电光火石之间——
一柄短剑飞过映入眼帘,迫使楚狂人改变轨迹,生生将拳劲按下。
一看正是楚休休这丫头。
“走!”
如今有柳冬儿这么一个累赘,倒是不能沉心去抗敌。
但证据确凿,回去只要自己一渲染,这个庄子将被掘地三尺!
楚休休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许道貌,跺了跺脚随后跟上跑了出去。
柳冬儿眼中闪过不甘,随后将手中的白云剑一掷,插到了许道貌的胸口,许道貌惨叫一声,登时鲜血淋漓,昏将过去。
朱楼外,是一张天罗地网。
李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左手颠了颠肉团,右手将刀撇下,搂过楚休休。
眸光云淡风轻,狂傲十足:”你们可曾听过梯云纵?”
柳冬儿抿唇没有吭声。
“梯云纵?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步十米的无上轻功?”
楚休休却好奇十足,眼睛明亮。
“嗯。”
“搂紧我。”
李卯跃上二楼围栏,纵身朝楼下跳去。
待到快要与侍卫接触,又是往上一提,好似空中有一道无形的阶梯。
李卯顺势踩着侍卫的头盔,朝远处狂奔而去,灰袍飘舞,哪怕黑的好似煤炭,却还是飘逸出尘。
“关门!”
“快点关门!”
众卫兵见无法阻拦,只好急声让门岗关门。
巨大的木门缓缓移动,李卯心中一紧,再次咬牙透支体力加快速度。
可是就在离大门两米之处,大门剩下的距离仅剩一人通过。
李卯一咬牙,将楚休休一把推了出去:“去找人来!”
砰——
大门合拢的巨响带起些许灰尘。
楚休休跌坐在外边看着紧闭的大门,灰头土脸的带着泪花。
随后倔强的擦了擦眼泪,骑上外边也不知是谁的马,朝京城狂奔而去。
阿牛,等着我!
李卯靠着大门,虚脱的与柳冬儿相依而坐。
前面是大群的卫兵缓缓朝他们二人包围而来。
李卯讪笑一声,喘气道:“我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你们当初面对官兵时有多么绝望了。”
柳冬儿沉默片刻:“你都知道?”
“嗯,你放心,咱们不会死的。”
李卯拍了拍柳冬儿的手,随后蹭着大门晃悠悠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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