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齐行阮雾的其他类型小说《情风过耳陆齐行阮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桐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抬头看过去。那男人穿身穿剪裁得体黑西装,暗哑材质,矜贵却不张扬;我看着他双眼好几秒,才把他认出来:“余如珩?”喊完后,我才想起高三最后学期他突然转学离开;传闻是被他亲生父亲给领走的,从那之后再也没关于他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名,我按高中对他的称呼改口道:“珩哥。”“受伤了?”他问。我刚想摇头,想到我额头上招摇的伤。紧接着他蹲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很疼。他声线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我的呼吸突然滞了下,或许是突然的疼痛让人脆弱,鼻尖跟着酸了下。我如实道:“我被追尾了,肋骨应该也骨折了。”顾如珩四周看了看:“你男朋友呢?”他问的不是‘谁陪我来’,反而直接提到身份,我没注意到这点。心脏随他话缩了缩,我手指卷曲,脸上努力露出很自然的笑:“...
《情风过耳陆齐行阮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抬头看过去。
那男人穿身穿剪裁得体黑西装,暗哑材质,矜贵却不张扬;我看着他双眼好几秒,才把他认出来:“余如珩?”
喊完后,我才想起高三最后学期他突然转学离开;传闻是被他亲生父亲给领走的,从那之后再也没关于他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名,我按高中对他的称呼改口道:“珩哥。”
“受伤了?”他问。
我刚想摇头,想到我额头上招摇的伤。
紧接着他蹲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很疼。
他声线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的呼吸突然滞了下,或许是突然的疼痛让人脆弱,鼻尖跟着酸了下。
我如实道:“我被追尾了,肋骨应该也骨折了。”
顾如珩四周看了看:“你男朋友呢?”
他问的不是‘谁陪我来’,反而直接提到身份,我没注意到这点。
心脏随他话缩了缩,我手指卷曲,脸上努力露出很自然的笑:“他在上班。”
“女朋友发生车祸,在检查室门口疼到冒冷汗,他还上班?这算什么男朋友。”
他蹙眉说完,把我手里的票据单拿走去了护士台。
我被安排加急照 CT 。
结果和我想的一致,肋骨骨折,好在是轻微的。
作为一名医学生,我知道我这情况保守治疗,多休息养着,一个月左右恢复。
在电梯门口,我跟顾如珩道别,主动加了他微信,说过几天请他吃饭。
高中三年,要是没有他,我早死在那一次次的校园霸凌里。
顾如珩跟陆齐行俩人,是完全想反的极端。
陆齐行从小到大考试是第一名,长相帅气还是江城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大我四岁,我上高中时学校里老师校长还时常提他——校草学霸,天之娇子。
顾如珩则完全相反,上学迟到早退,不守校规,留长发染发,次次考试全年纪倒数第一,在班里不参加任何活动,不跟人说话,性格内向孤僻;是学渣,是不学无术的混子。
是老师连提也不愿提的人。
还有,他的身份——私生子。
亲妈随意打骂,亲爸不要的私生子。
却也是他,将被同学霸凌的我护了三年。
‘叮’电梯到了。
门打开,里面几乎满员。
而我却一眼看到了陆齐行,他身上的黑西装换成深蓝色,是我两个月前拿兼职工资买的,送给他后今天第一次穿。
我挑了整整两个月才确定的颜色和款式,花了我一个月工资。
他身高腿长,眉目清俊,穿着气度不凡。
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穿。
陆齐行低头在看手机,他嘴角微扬,显然心情愉悦,他随人群走出电梯,明明我站在一旁和他擦肩而过,他也没看到我。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搅,我不由自主跟上去。
“韵之,你先吃点东西,不然胃容易出问题。”
房内,陆齐行拆开便当盒放到舒韵之面前,又将筷子拆好给她。
舒韵之道了谢,夹起饺子咬了口,鼓着腮惊喜地说好吃,然后夹起咬剩的另一半给陆齐行:“阿行,你试试,真的好好吃呢。”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嗓音轻软。
陆齐行怔了下,张嘴将饺子吃了。
雨后天晴,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身上,他像渡上一层光,温暖又耀眼,舒韵之娇羞咬着筷子,弯了弯唇。
“阿行,我一会儿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们还有两个检查;做了确定没事我才能放心。”陆齐行在手机上查看去做检查的时间,至于屏幕上方显示‘未接来电’,选择视而不见。
我拿出手机,拨打陆齐行电话。
他顿了顿,皱紧眉头,然后不耐烦挂断。
我立即重拨,结果还是一样被挂断,陆齐行原本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舒韵之见他神色不太好,疑惑问:“阿行,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齐行:“烦死了,都是诈骗电话。”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就想笑,眼框却莫名发热。
明明亲眼所见,非要打电话自取其辱。
望着昏暗灯光下的人影,陆齐行脑海里涌现那双泛红的眼,恍惚几秒:“好。”
说完,他看了眼玄关:“那里是不是搬走些东西?”
“大概放那太积尘了,杨姨都收好了吧。”我平静说。
陆齐行点头,手里手机震了下,是舒韵之问他有没有解释晚上的事,他皱眉几秒,语气不自然开口:“晚上的事,游戏而已,你别多想。”
正要回房的我怔了怔。
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虽然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配合点头:“哦,我没多想。”
陆齐行心里闪过一丝奇怪感,消失得很快,快到他还没意识到就消失不见了,下一秒看到脚边袋子,他拎着起身:“给你的。”
袋子跟那个雨天放副驾驶位的一样。
我手指卷起,没接。
陆齐行塞到我手里:“给你的生日礼物。”
袋子在手里很轻,我猜不是腕表。
回房打开,看到是条丝巾时,我忍不住笑了。
官网那么大的宣传页,买那款情侣腕表送这条丝巾呢。
丝巾放回袋里,袋子放进柜,和过去那些礼物整齐摆放在一起。
订好去海市机票和酒店后,我也跟学校请好了假。
陆齐行这些天一直在准备舒韵之生日宴,从那晚后我也没见过他,倒是我在朋友圈里总会出现属于他的特征。
次次没全身照,没正脸......我却总能认出他。
这天我正在写投稿期刊的稿子,接到舒韵之电话。
她邀请我参加她生日宴。
我周末就在海市了,正要拒绝,就听到她说明天8点云端见。
明天......我心头微微一震。
舒韵之的生日比我早一天;我和陆齐行一起三年,每次过生日他都跟我提前庆祝,不偏不倚就提前一天。
他真的很爱舒韵之啊。
只要他和舒韵之能幸福就好,我真心祝福他。
第二天我没打算参加舒韵之生日宴;结果被同学拉着一起兼职做服务生,出现在生日宴现场。
整个云端的8楼,都被包了场。
现场装饰得跟梦幻结婚现场似的。
觥筹交错中,舒韵之身穿黑色晚礼服出现,她身边同行的是同色系正装的陆齐行。
她挽着他,远远望去,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我身穿着服务员工作服头戴工作帽,在宾客需要香槟时送上。
耳边突然传来声熟悉声:“来一杯香槟。”
是贾耀朔的声音。
他就在我身后......
我送上香槟时,他勾唇意味深长朝我一笑。
他既假装不认识我,我也不主动打招呼,也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但半小时后,他开始故意找事。
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
“阿朔,你折腾个小姑娘做什么?”
舒韵之挽着陆齐行走过来,认出服务员是我,她惊讶极了:“小阮?你怎么穿成......”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男人打断:“哟,这就是你新攀的高枝,陆家大少爷啊。”
舒韵之看到来人,脸色一白,双唇微微颤抖,随即被陆齐行护在身后。
陆齐行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香槟,低低笑了两声:“陆少,她是我前妻,是我玩剩不要的破鞋,你这么宝贝......”
男人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只见他身子踉跄了下,紧接着碰到高高垒叠的香槟塔。
下一秒,高垒起的香槟塔朝着我和舒韵之砸下来。
耳边掠过尖叫声,还有那道熟悉的声音惊慌大喊:“韵之,小心!”
呯一声。
一股重力垂直似的将我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酒杯的玻璃碎片洒满四周,我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腕处汩汩鲜血倾涌,眼前是片可怕的红。
耳边一片安静,大家都被这场意外吓呆了。
直到女人泫然欲泣声响起:“阿行,我好疼,好疼。”
我恍惚地循声望去,舒韵之被陆齐行紧紧抱怀里,香槟倒下时,她被陆齐行拉开了......但她穿高跟鞋,脚背被濺过去玻璃碎片砸伤;此刻她害怕又受惊的样子真的很招人心疼。
陆齐行看了眼地上的我:“阿朔,你送她去医院。”
丢下这话,他弯腰抱起舒韵之向外跑。
好像,我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出生不久妈妈放弃我;五岁时爸爸放弃了我;现在,陆齐行同样的也放弃了我。
心口突然又涨又酸。
明明我心中有了决定要离开,却还是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
陆齐行突然又停下,他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阮雾,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丑。”
我身上的衣服是去年我生日时,他送的。
即使他把尺码买小了,我也喜欢的不得了......为了能穿它,我甚至节食减肥。
因为穿的次数多了,袖口已经泛白了。
我僵硬地往旁边走了一步,苦笑道:“那我以后不穿了。”
“随便你!”陆齐行不在意丢下三个字后回了房。
回房后我脱掉衣服,低头看着它,心里很复杂。
这身衣服我第一次穿它那天,我就问他好看不好看,他明明说好看的。
成为陆齐行女朋友后,各种节日里我都会收到他礼物;那么多礼物里,我最喜欢这套衣服了......因为它最实用,价格看起来最平易近人。
其实最重要是他送的。
我沉默了下,把它放进了垃圾桶。
闲鱼里蹦出N多新消息,上架的衣服全被拍走了。
剩那些礼物了......
在柜子里将它们摆在床上,真的闪到眼睛。
手链,项链,耳环,胸针......全是闪闪发亮的首饰饰品,价格都不低。
这些东西是他送给我的,那就留下吧。
我只处理我花钱的东西。
躺下后,腰酸背痛到无法入眠,我又点开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开舒韵之朋友圈。
她更新了新内容:虽迟到却未缺席。
配图让我大脑嗡地卡机般,刹那间一片空白。
堆积如山的礼盒里拆出的礼物,大大小小一起拍合照;那些礼物9成和我刚收好的撞了款。
我想说服自己这是巧合......但这巧合也巧得过份,巧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迟到,却未缺席。’
意思是:陆齐行专门为她准备的!
就连刚才丢进垃圾桶的衣服,最开始尺寸不合适我,只因它本不属于我。
陆齐行之所以送我一份,不过是在演练。
我是舒韵之的替身。
锁屏手机放下,我闭上了眼,眼角似有什么东西滑落......
天刚亮,杨姨就把我叫醒:“阮小姐,少爷他胃疼,你怎么没给他煲小米粥啊?”
她语气带着抱怨与质问,我淡淡说现在就去。
陆齐行胃不好,只要前一天吃的东西油腻辛辣/刺激性大,醒来必定胃不舒服。
小米先浸泡半小时,熬的时候才会都开花,今早显然时间不够;但用沙煲边熬边搅也是可以的。
四十分钟后,我盛好粥放桌上,陆齐行洗漱好出来了。
他走得很快,掠过餐厅直接到玄关,接着换鞋。
我怔了下:“齐行,你不喝粥吗?”
陆齐行眼神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出了门。
望着将近站了四十分钟才熬好的粥,我只能默默坐下,如果嚼蜡般咽进肚子。
利用杨姨出门的时间,我把卖的东西搬离风华里。
还有那些我添置的,但又没用的废物--什么牙刷,杯子,摆饰,抱枕什么的也在接下来一周消失在风华里。
陆齐行早出晚归,有时隔天回一次,但他从未发现少了东西,即便他卧室衣柜空了很大片位置。
当然了,都是他不在意不放眼里还碍他眼的垃圾,少了又如何呢。
偶尔我们碰上面也没什么交谈,我们陌生的像合租的室友。
但我知道他不是在医院,就是和舒韵之一起。
从朋友圈里我知道他大半夜地兜转半个江城,只为给舒韵之买碗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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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在学校刚结束实验课,就收到贾耀朔发来消息。
---照片
照片里陆齐行闭着眼背靠沙发上,眉锋微蹙,脸色不太好。
我疑惑贾耀朔发错信息了,因为他以前从没联系过我,这时他又发了条。
---齐哥醉了,过来接你男朋友回去呗。
他共享了他位置,发了房号过来。
喝醉了......
想起陆齐行以前喝醉之后不舒服难受的样子,我不作多想,急忙回风华里先煮解酒茶,然后打包带上赶去。
他们所在会所我以前接过陆齐行,很快找到了808号房所在方位,正要到包房外,听到里面大声喧哗起哄:“KISS,KISS,KISS!”
会所的服务员这时从包房出来,我扶着门微微推开了点,抬眼就见陆齐行和舒韵之在接吻。
笔尖戳进皮肤痛感突然从手腕处袭来......低头,才发现我指甲按在痣上。
指甲深陷,黑色‘痣’一分为二,中间深陷痕迹隐约渗出血丝。
我深深呼了口气。
发朋友圈人,我不认识。
点开名片,显示二年前扫二维码添加的好友。
微信名:知。
朋友圈里展示近一个月内容,昨天一条,今天两条。
昨天:雨很大,风也很大,幸好有你。
配图她身穿雨衣半身照,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后背也在镜头里。
今天:从‘芯’开始。
配图戴手表的照片。
还有一条是早上发的,白衬衣的她面向镜子自拍,笑容甜美温柔,昨天清汤挂面的长发成了棕色卷发。
清纯中又带欲风。
是舒韵之。
昨天之前,我只闻其名却不知道其人的舒韵之,她居然早躺在我微信好友里。
当初我们因什么加上好友的呢?
正想着,微信弹出语音通话。
翻译的文献资料客户急需,问我今晚能不能给,我回了好。
匆匆回到风华里,杨姨葛优躺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马上起身,笑呵呵说:“阮小姐,你回来了啊。”
我点了下头,回了房。
忙到一半,房门被敲响,杨姨在门口问:“阮小姐,今晚煲什么汤还有做什么菜啊?”
我键盘上的手指一滞。
她以为我匆匆回来给陆齐行准备晚餐的,毕竟我来后那个月里,是我安排陆齐行吃什么,杨姨站旁边给我打下手。
“随便吧。”我头也不抬应道。
杨姨听了,瞬间明白我不去厨房原因:“少爷今晚不回来吃晚饭是吗?”
想到舒韵之朋友圈,我心不受控制地下沉,语气透着烦燥:“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的。”
杨姨翻了个白眼走了。
嘀咕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有啥好得意的,跟少爷同居三年还各睡各的......”
一股缓慢的疼痛从心口处往四肢百骸蔓延,我努力好一会儿,注意力才放在翻译上,但仍是没法专心......最后翻译完文献资料,已是夜里十一点。
明明时间不算晚,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累。
资料发给客户后,我点开那封没回复邮件。
‘OK’像杠着千斤物般敲下。
显示‘发送成功’时,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凄然。
手机这时响了下。
银行卡收到转账后余额变动提醒。
是了,今天是30号,月末最后一天,陆齐行会把生活费汇入我的卡里。
我数了数余额数字......
其实从大一开始,他转给我的生活费学费我都没动过;我所有的花费包括送他礼物的钱全是我兼职赚来的。
我不想欠他那么多。
我和他明明没血缘关系。
现在我庆幸自己没有动这些钱。
当初会被陆家收养,因为那场大火里陆伯伯恰好也在,只是他被救了出来,而我爸却烧死在里面。
从我有记忆起,身边就只有我爸一个亲人,至于我妈,我爸说她生下我后就死了;本就没妈跟着又没爸了,陆伯伯看我可怜才领回了陆家。
对陆家,我是心存感恩的;对陆齐行这些年的给予和帮助......我也是感恩的。
爱与不爱,其实很容易分辨。
就像我买的那些什么情侣杯子,情侣拖鞋,情侣睡衣......我那份一直在用,给他的一直收在柜子角落。
连我给他买衣服,也是昨天他急见舒韵之才错拿穿上,也是唯一一套。
其余他连穿都没穿过。
我来到主卧,不像以前进来先贪婪般呼吸带着他味道的空气......我大步去衣柜,把我买衣服全搬回走。
衣服堆了半张床,差不多都没拆吊牌。
这样挺好的,我挂闲鱼卖时价格可以高点。
拍照上传闲鱼后,我才感觉到饿,紧接着我才想起我放了顾如珩鸽子。
翻到他微信,在对话框内反复编辑信息......最后看到已经是凌晨时,泄了气。
还是明天在向他道歉,这个点会吵醒他的。
去餐厅找吃的时,刚好和回来的陆齐行碰上,他看到我后眉头立即皱紧:“阮雾,你能不能别像个佣人围着我转?这样很烦人的!”
我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难以呼吸。
公文包被重重放下,换下的鞋也被随意甩开,陆齐行用动作宣泄他对我的不满。
他面无表情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看到他手很温柔很小心地抚着袖子上的袖扣。
仿若绝世珍宝。
袖扣,和舒韵之今天衬衣上那枚,一模一样。
现场起哄声越来越大,有音乐烘托......
他们亲吻得越来越沉迷,我视力太好了,甚至还看到陆齐行咽了咽口水。
明明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却感觉胃不太舒服。
大概是我没吃饭的原因。
“哎,是阮雾来了。”
有人突然出声。
起哄声嘎然而止,里面的人向我看过来,他们是陆齐行那帮朋友。
我深呼吸一口气,朝他们笑笑,将门彻底推开走进去:“齐行,我来给你送解酒茶。”
陆齐行和舒韵之已经保持安全距离,只是他们脸色出卖刚才他们做了什么。
陆齐行难得脸上有慌乱。
而舒韵之脸色绯红带娇羞,双唇娇艳欲滴;我走到她面前伸手道:“你好,我是阮雾,你就是韵之学姐吧。”
我听说过,舒韵之是陆齐行的学姐。
舒韵之没想到我会主动找她,怔了下,才回握我的手:“你好,小阮。”
我笑容灿烂:“我是齐行的女朋友,经常听他提起韵之......”
后面的姐字都还没说完,我手腕就被握住,保温杯‘呯’地砸在地上,下一秒我被股大力往包房外拽,我唯一的感觉是腕骨像要被捏碎。
陆齐行把我拽到包房外又一把甩开我手,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低头看着红一圈还火辣辣的手腕,莫名眼睛又干又涩。
我认识陆齐行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对我动手。
他一定非常非常爱舒韵之吧,才这么担心我会伤害她。
可明明,我只是自我介绍啊。
贾耀朔故意发信息给我,就是让我来看清这个事实吧。
他还怪好人的,我真的谢谢他哟。
“你在跟踪我?”
面对我的沉默,陆齐行眼神突然变得冷厉。
面对他的猜忌,我低下头,嘴角全是苦笑:“我真的是来给你送解酒茶的,不过,你好像不需要,也可能不会相信吧。”
陆齐行半点也不信,不跟踪哪知道他在这,甚至还找起韵之麻烦,刚想再质问什么,却瞥见我泛红的眼角,顿时僵了僵。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见我要哭。
语气不自觉放柔:“你......”
“阿行,你怎么能这样。”
舒韵之走来打断陆齐行后面的话,她和我并肩而站,统一战线似的,轻软斥责陆齐行:“小阮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对待呢?”
陆齐行薄唇抿成条直线。
舒韵之挽上我的手:“小阮,你没事吧?刚才的事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只是个游戏而已。”
明明她嗓音轻软好听,我内心却无比排斥,连被她挽的手臂也很僵硬。
我抽出手,淡笑道:“我明白的,齐行他不是那种人。”
说完我感觉到陆齐行看我目光带有警告,像在说我不识好歹般。
舒韵之温婉笑容不减:“小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其实她可提我的车被她追尾的事,却欲盖弥彰来试探,我看破不说破:“大概我是张大众脸吧。”
舒韵之没继续这话题,转而想牵我手带我进去玩被我拒绝。
我拒绝舒韵之的示好,陆齐行脸色差到极点,我眼瞎样看不到,反而微笑和他道别:“学校还有实验数据要整理,我先走了。”
不等他说话,我转了身。
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瞬间变红的眼框,用冷水洗好几次脸才恢复正常。
对陆齐行的爱就像参天大树,朝夕间是无法砍伐;可我相信,会有连,根拔起的那天。
走出去,就见贾耀朔在门口等我。
“啧~”
他轻蔑的眼神上下看了下我:“白日梦该醒了吧。”
面前的人一直看我不顺眼,要么不跟我说话,要么开口就就阴阳怪气的。
陆齐行的那帮朋友几乎都一个样。
我不想回应他的奚落,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他说:“刚才齐哥起了男人的反应;他和你一起三年,都没亲过你吧;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才会有最原始反应。”
明明是已认定事实,心却还是因贾耀朔的话而难受。
这个时间点,会所里热闹喧哗。
我红着双眼,与他们的欢快格格不入,在大厅时不小心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正要道歉,我怔了怔。
是顾如珩。
他上身穿白衬衣加黑西裤,普通的男士穿着,他却别具儒雅绅士风范。
顾如珩抬手示意了下,身后跟着的众人先行前往电梯。
这样的他,让我有片刻恍惚。
这时,我听到他问:“吃饭了吗?”
我怔了下,摇头。
顾如珩轻笑:“刚好我也没吃,一起?”
上次要请他吃饭结果我放了他鸽子,这次我没拒绝,带着到了家四川火锅店。
他很能吃辣,我特意嘱咐要中辣。
入口的麻与辣让人感观全在味觉,今晚的事被我遗忘,我吃得畅快淋漓。
倒是顾如珩,慢条斯理刷着肉,细嚼慢咽吃着。
和我记忆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这一顿,顾如珩付的款。
他说我请他那顿先欠着。
回到风华里,陆齐行还没回来。
玄关处少了不少东西,显得空荡荡的,这也在提醒我,我也快离开了。
这些时日,我接了不少兼职,为以后生活做准备。
凌晨四点结束工作,我出去喝水时,听到陆齐行在客厅讲电话。
“下周韵之的生日宴,你往大的方向办。”
“然后放出消息,是我陆齐行给她办的。”
舒韵之的生日宴......
我想到什么,不得不感叹真的是巧。
我脚步停下,等陆齐行结束通话后才走出去:“齐行,下周四能陪我吃顿饭吗?”
周四,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去海市的前一天。
我想彻底和这段十三年的感情做个告别。
大雨中,我被后车追尾又撞上前车,造成连环追尾事故。
追我尾的车主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
从我下车起,就见她弯着腰跟被追尾的车主们道歉。
态度诚恳又自责。
我按着磕到方向盘的额头朝她点点头,低头继续拨打陆齐行电话。
那端依旧是无人接听状态。
今天他不是调休?
刚锁屏手机,耳边便传来‘轰轰’声,是熟悉的摩托车引擎声。
男人黑西装,黑头盔在雨中穿梭朝我而来。
我眨眨眼,他怎么知道我被追尾了?
疑惑地撑伞刚迈开一步,漂亮女生已挥手温柔在喊:“阿行,阿行,我在这。”
我顿在原处。
车一停下,男人取下头盔后迅速跳下车。
熟悉的轮廓在我视线中一闪而过,下一秒陆齐行将漂亮女生紧拥在怀:“幸好,幸好你没受伤。”
他声音带着浓重粗气和喘,可见这一路赶来是有多焦急担忧。
舒韵之微笑拉开陆齐行双手,人往后退两步,看起来像是区分俩人关系界限,却也是拿捏人的好位置:“刚才雨太大了,我有点害怕才追了尾,好在他们看起来没怎么受伤,阿行,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陆齐行温柔摇头:“你的事怎么会是麻烦。”
说完,他眼神极淡地掠过我这边,神情跟刚才判若俩人。
即使我离他五米不到,他却压根没注意到人群中有我;随即,他看向马路上事故发生位置,同样没认出第一辆被追尾的车,是我的。
“你脚受伤了!”
陆齐行突然一脸担忧蹲下去,看着舒韵之的脚,以他医生身份给出建议:“被雨水浸泡的伤口容易感染,我带你回医院处理。”
我往旁边挪了挪才看清他嘴里所谓的伤口——-高跟鞋把脚后跟磨破皮了。
“齐哥,之之姐,有没啥需要我效劳的啊?”
从小到大一直跟到陆齐行身后的贾耀朔到了现场。
贾耀朔被留了下来处理追尾事故,陆齐行带着舒韵之离开。
怕去医院晚一步,伤口愈合了。
舒韵之戴的头盔,是在陆齐行成为我男朋友那个月,我特意按他头盔款式颜色配对买的,三年里,我仅戴过三次。
情侣头盔,同色系服装。
高大英俊的男人温柔体贴地帮女生穿上雨衣,抱着她上车,又将她双手环他腰上,俩人像一对恋人般依偎。
画面如此美好,却又刺眼。
他们不是恋人,胜似恋人。
隔着雨幕,他们快速消失在我视线里。
掌心突然传来痛楚,我才知道我的手握着伞柄力气过大。
放松,伞却在雨中颤抖不停。
——啧~,真是个可怜的替代品呀。
——齐哥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当年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之之姐出国嫁人了,等她那位正主回来,你就该滚了!
曾经听过的话,此刻在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这个漂亮女生就是大家嘴里那个因为她嫁人了,陆齐行才选我的人。
今天的雨好像一路下到了我心口,怎么会这么冷。
————
陆齐行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16岁那年,我对他喜欢被曝光后,我成了整个陆家众矢之的——我五岁开始就借住在陆家的孤女,妄想攀龙成为陆家女主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被驱赶出陆家。
离开陆家后,陆齐行如往常般待我。
给房子我住,供我继续上学。
我对陆齐行的喜欢在日积月累中成了深爱。
我没主动提起过这份爱,在和他相处中通过举动告诉他这事实;但陆齐行从不说破,装哑充聋的。
直到我大三那年暑假。
我记得那天也是一个雨天,浑身淋湿的陆齐行敲开我房门,声音撕哑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那时候的他,有像刚才对舒韵之那样温柔笑吗?
我努力回忆,却发现想不起。
胸腔处的痛楚蓦地加重,呼吸时肺部像在撕扯,我从记忆里回神,松开了攥得手机僵硬的手指。
低头,黑了屏的手机蓦地人脸识别解锁,跳出微信对话框。
陆齐行不回我微信,不接我电话。
手指麻木往上滑,全是我发过去的绿底黑字,跟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
黑字突然变得模糊......
我慌忙抬头看排队照CT电子屏,我名字还在第二页。
车子被追尾时,我除了额头撞到方向盘,胸膛也撞了下,至到处理额头伤口时,才隐隐感觉到疼。
应该是肋骨骨折。
有点渴,我去喝水,身体前倾使力起身瞬间,疼得我冷汗涔涔。
“阮雾?”
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我一愣。
窗外一片漆黑,我却毫无睡意。
索性开电脑翻译刚接的医学类文献,却看到邮箱有新邮件。
之前的甲方聘请我去海市做现场翻译人员,为期一周。
距离现在,刚好一个月。
离开江城去海市......25岁的我,从来没离开过江城一天。
这时,客厅传来声响,时间零点三十五分。
我下意识去相迎,胸腔传来疼痛制止了我;今晚之前,无论他多晚回来我都会笑迎他进门;接过他手里东西,叽叽喳喳和他说看到的趣事;听到的趣话。
满屋子洋溢着我幸福的声音。
几分钟后,我房门被敲响,接着被推开。
陆齐行目光和我目光撞上。
看到我额头上的伤,他眉头拧紧:“多大人了,走路都能磕到头,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橘黄色灯光映在男人脸上,他眉宇间一闪而过不耐像过堂风,我心脏冻得哆嗦了下。
我想起去年圣诞夜,他在医院加班,我煲了汤做了饭菜匆匆送去时撞上他诊室门,他皱着眉也说了句‘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还有我给他铺床,膝盖不小心磕到椅子。
还有切菜切到手;炒菜烫到手;煎鱼油溅到脸上......
只要我受伤,他都有这句。
今天和舒韵之‘受伤’有了鲜明对比。
我垂眸,指甲死死掐入掌心。
贾耀朔没把我被舒韵之追尾的事告诉他。
也是,我这个女朋友陆齐行的朋友那边,只是替代品,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低声回:“哦,下次我会小心。”
陆齐行想到手机上那些未接来电,难得解释:“今天一直在手术室忙。”
他神情自然坦荡,要不是我亲眼目睹,真要信了他谎话。
可就算他在手术室,忙完后看到那么多通未接来电为什么不回拨?
就像现在,他也选择不问。
我自嘲弯了弯唇角:“哦,以后我会注意,不打电话打扰你。”
以前跟他说话我不会用‘哦’这种敷衍应付的字眼,总是笑吟吟看着他说‘好的呀’,可陆齐行没发现这点,他只觉得今晚的我有点怪。
哪怪?
他还没来得及想,手机响了。
看到号码,他眸光瞬间亮了。
房门被关上,陆齐行温柔体贴的话由近而远。
——我到了。
——我不冷。
——嗯,你也早点休息,还有记得脚不能沾水。
————
这一晚,我卷缩在飘窗台上,几乎天亮时才睡着。
没过多久,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
听着越来越不耐和急速敲门声,我恍惚地打开了门。
陆齐行劈头盖脸就问:“阮雾,你今天怎么没煮早餐?昨天衣服也没洗没熨?”
我看着男人手腕有些走神,他换了新的腕表。
这款表我在杂志上看过,是款情侣对表,我想买可太贵了。
陆齐行看了眼时间:“你要是忙就提前跟我说,我好让杨姨过来做。”
我被疼痛折磨一宿,脸色苍白,开门时人佝偻着背,他好像没看到。
也许不是没看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抱歉。”
我眼框微涩:“要不你让杨姨回来吧。”
陆齐行没问原因,点点头转了身。
我答应做陆齐行女朋友后,他就让我搬到了风华里,在这里的佣人杨姨在我搬来一个月后休假了。
陆齐行眼里容不得沙子,就连每天要穿的衣服,都要提前熨烫,不能有一丝褶皱。
我晚睡早起,才能在他起床之前,把熨烫好的衣服放在床头。
无论他起床多早,出门前一定会吃上热乎乎早餐。
其实是我或是杨姨做这些,可能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车在4S 店修,陆齐行出门不久,我也匆匆出门,风华里属大型别墅区,要步行半小时才有车坐。
今年11月的天气,可以用秋雨绵绵来形容。
我才走一半,天空飘起了雨,我小跑几步,又紧急停下,按着胸口喘粗气。
一辆白色揽胜停在我身边。
“你车呢?”
陆齐行的声音传来。
我扯了扯唇,黯然道:“车,送去保养了。”
他先看了眼腕表,然后透过挡风玻璃看外面的雨,直到雨变大,他才收回目光说:“你先上车。”
他上班的医院是江医科大附属的中心医院,离医科大非常顺路,我没拒绝,拉开副驾车门,撞入眼的是高档的黑色手提袋。
袋身有烫金色的品牌 LOGO,和陆齐行手上腕表同品牌。
而这个牌子,只做腕表。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滋生,我的手伸过去,下意识去拿袋子。
“坐后面。”
耳边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袋子下一秒被拿走。
贾耀朔一脸郁色走出来时,我自己跌跌撞撞站起了身,全身属手部受伤严重,出血不停,同学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绑住我上臂止血。
“阮雾!!”
宴厅门口一道声音由远而近。
顾如珩跑进来,看到我后,眼神沉了沉,声音隐约在发颤:“我送你去医院!”
我怔了怔,随即嘲弄地抿了抿唇。
到医院,我被迅速推进手术室。
手腕动脉割断,桡神经损伤。
前者还好,而后者---可能造成手部感知障碍。
当然,最终要等伤口恢复后才能确定。
这里是医科大附属医院,急诊的医生去过我们学校讲课,且对我这位爱学习的学生印象深刻。
“怎么偏偏伤到手啊,还是右手,你这手以后是要拿手术刀的啊。”
他满是遗憾和心疼话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是学外科学专业,以后这双手是要拿手术刀的。
压抑的气氛里,顾如珩蹲在我面前安慰我,说现在医学发达,我又年轻,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今晚送我到医院,还守我到手术结束,这份同学情谊令我感动又温暖,我朝他弯唇浅笑:“珩哥,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顾如珩垂双侧的手攥成拳,眸底有冷意一闪而过,声音温润:“嗯,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点头说好。
他一走,我便态度坚决地拒绝住院。
在医生办公室签了好几份免责文件后,我才被放行。
路过护士站,听到她们在聊天。
“肯定是陆医生女朋友了,没看到他心疼那女生的模样吗?恨不能伤在自己身呢。”
“ 我失恋了......他们那么般配,我连插足的缝都没。”
“对了,常去门诊给陆医生送汤送饭的女生不是他女朋......”
“嗐,那是陆医生家的佣人了,陆医生之前解释过的。”
佣人......
我推楼层大门的动作凝滞了一秒,随后用力推开,大步走出去。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
止痛药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失效。
陆齐行没回来,从舒韵之朋友圈里知道他在医院陪了她整晚。
她的朋友圈,全是关于她的生活,她的生活几乎都和陆齐行有关。
他们才像真正的情侣。
天亮后,我先跟学校多请了几天假,然后联系海市客户,先道歉我受伤缘故不能与他合作,再把我认识关系很好的网友介绍给他做翻译。
海市的机票和酒店我没退,我依旧想去看看那个城市。
那个我曾经向往,而又被我放弃的城市。
陆齐行没回来,杨姨连饭都不用做,早早地接了个四缺一电话就走了。
在风华里住了三年,每一处角落我都熟悉,似与它告别般,从院子到房间我都看了一遍。
夕阳西下,这一天最终到了夜幕降临。
我的脚边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拨打陆齐行电话,嘟嘟嘟~响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像过去无数次般,他接我的电话是件奢侈的事。
但他答应我的,今天会陪我吃饭。
晚七点,我继续拨打,无人接听。
晚八点,还是没人接听。
今晚的夜空,星辰夺目。
晚十点,我再次拨打过去。
那端传来温婉的女声:“小阮啊,阿行他在洗澡呢,等一下我让他回你电话好不好?”
望着星空,我轻轻地笑了:“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挂了哈。”
不等舒韵之说什么,我挂了电话。
我没再继续打给陆齐行。
而这晚,陆齐行也忘了我们的约定没出现。
翌日一早,我把银行卡放在书房的书桌上,同时还写了段话在便签条上留给他。
做完一切后,我删除了他微信,拉黑了他手机,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风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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