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护焦急的神情,我鼻头一酸。
就连陌生人都会对我流露善意。
可结婚六年的丈夫,却为了滥交的白雅云把我扔进老虎穴。
手机嗡嗡响铃。
见备注是‘老公’,医护人员赶忙接通。
“张潞安你这个猪脑子!我说过,不接你电话就是在驯兽,在巡逻!”
“雅云刚才晕倒在鳄鱼池,危在旦夕!”
杨时瑾咬牙切齿,“你接二连三的电话直接把鳄鱼群激了起来,我们驯兽队好险全军覆没!你现在满意了?”
“你还把电话打去救助站?知不知道占线公共电话是违法的!就因为你的电话,老虎穴出事了都没人通知我!”
风声混合白雅云的啜泣声,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乖乖,雅云不怕。”
说完,杨时瑾又‘呸’了一声,“张潞安我告诉你,咱俩玩完了!”
“如果因为你的电话占线导致人员伤亡,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电话被挂断。
我呆呆地望着天空。
腿部伤口深可见骨,却没有我的心疼。
他只记得今天是和白雅云的初见日。
早就忘了,今天也是我和他结婚六周年纪念日。
我被送到ICU。
接线员频频给我致电。
“对不起啊安安姐!这六年你总打电话到救助站找队长,我我以为你这次也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安安姐,我不想丢了工作,求你求你网开一面,找主任替我说明情况好不好!”
医生让接线员致电给杨时瑾,解除对我的拉黑。
没两分钟,杨时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潞安你他妈疯了吧,还敢给救助站打电话找我?”
医生怜悯地看我一眼,“你是张潞安老公吧,张潞安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你现在马上来第一医院签署同意书。”
本以为杨时瑾听到医生的话,至少会来签字。
谁知道,他却连医生一起骂,“你丫又哪根葱啊?帮着张潞安来演戏!”
话落,我的手机‘叮’地一声。
“让张潞安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就是真要死了,也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再死!”
医生欲言又止,“你——”
不等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医生为难地看我。
我惨然一笑后昏死过去。
我是被消毒水味刺激醒的。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腿被纱布重重包裹。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赶来的护士小姐姐拦住。
“别动。你才刚做完手术,又怀了孕,一定要好好修养才行。”
身形一顿,我不可置信地开口,“怀孕?”
“你不知道吗?”她把B超单递到我面前,“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死死地盯着B超单上的黑影,指尖泛白。
我期盼了六年的孩子,不知不觉已经两个月大了。
可他的到来却像个笑话。
回忆起曾经种种,我最后一次抚摸这来之不易的宝宝,闭眼。
嗫嚅着唇,声音轻不可闻。
“帮我预约一台流产手术吧。”
“你确定吗?”护士不可置信,“你子宫内壁十分薄弱。要是这次流产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当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