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可……嘶!”
简棠抓着沙发,小腿忽然紧绷,泪花在眼底转啊转的,迟迟不肯流出来。
陆谦手上一顿,看着莹白的五指深深陷入沙发里,明明疼得眉头紧皱,却紧闭着嘴,硬是不肯叫出声。
心中的撕扯和升腾的怒气像麻绳一样交织着,可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些。
忍不住一边上药一边吹了吹伤处,看了眼简棠,见她面上不自在却没有明显的拒绝,心中一阵轻松。
遂一边打着圈儿涂抹着药膏一边轻轻吹着。
自薄唇中溢出的温热气息,让简棠忍不住面上一热,只能撇开眸子,不去看。
那一大片伤处,别说擦药,就是回来时被衣服摩擦都是疼的。
如今虽然上着药,疼痛却轻了不少,因放松而忍不住轻哼一声,紧抓着沙发的手也慢慢松开。
那一声轻哼似春风一般拂过耳畔,陆谦上药的动作一顿,眸底骤然一缩。
“怎么了?”简棠不明所以的看着陆谦,恰好对上陆谦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几分迷离像水波一样缓缓流过眼底,淡淡的,却足以蛊惑。
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岂能不知?
简棠心头重重一跳,面上一热,急忙低下头。
陆谦原本捧着她小腿肚的手一紧,喉间干涩,只觉得她微凉的小腿一瞬间滚烫滚烫的。
沉寂了五年的欲望好似群马一样奔腾过草原,留下一片狼藉。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冷敷过了吗?”
“嗯。”
简棠面上的热度尚未退去,所以也不敢抬头,只能紧着嗓子回答:“吴妈帮我冷敷的。”
感到陆谦仍没放开她,反而越抓越紧。
自己柔软的小腿肚似乎被他的手掌一点点的塑形,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简棠急忙按住陆谦的手,“阿谦,可以了。”
陆谦只是抬了抬眼尾,却让简棠瞧不见他的神色,只是呼出的鼻息带了些灼热。
“别动,快好了。”
冷静持重的嗓音依旧,也许是自己想太多?
陆谦用纸擦了擦手,顺手拿了靠垫,垫着她的小腿,只将她的裙摆放至膝盖处。
“等药膏干一干再说。”
简棠靠在月白色的多人沙发上,陆谦则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中,语气低沉,透着不悦。
“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们送她去医院,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
“不关他们的事。”
简棠看到陆谦将人都叫到跟前,又是浑身的凛冽,急忙道:“是我,我没让他们送。这里有环山公交,地铁站也不远,我就自己……”
耳边似刮过冬日里的山风,陆谦五指忽然收紧,幽深的目光直直落在简棠身上。
一抹痛意划过眼底,看得简棠眼中一刺,只能别开眼去,假装不见。
“为什么?”
陆谦猛地站起来,看着简棠脸上的拒绝,即便被怒意裹挟也不敢走近,只能站在原地。
“就算你想拒绝我,叫个车总可以的吧?为什么非要坐地铁?”眉头拧成“川”字形,每说一个字,心里就重一分。
她不愿意跟他亲近,他就努力保持距离。可对于总是拒绝他的好意,陆谦似乎越来越不能淡然处之。
“我、我得省钱啊。”简棠揉了揉鼻子,盯着茶几上的一串葡萄,嗓中带了些窘迫。
陆谦脸色一寒,“省钱”两个字好似化作实体,硬生生的砸在陆谦头上,让他一阵晕眩。
“你省什么钱?我……”
“陆谦!”
简棠急忙喝住他,不叫他再继续说下去,“别忘了,你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