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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总裁挑中,当了他的化劫人无删减全文

牙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隔近十年的时间,楚念终于踏出了楚家的大门。这种久违的感觉,她只有在望着窗子外的世界做梦时,才短暂地幻想过。楚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那个漂亮男人的车子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的楚家,已经远到看不见了。安静的车厢内,楚念的肚子响了一声。除了她自己,赵聿京和徐靳都听得清楚。徐靳趁着红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快速扫了一眼,看见老板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像是逗弄小狗似的递给她。徐靳:“......”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劝说。早知道老板不会养孩子,却不想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成这样。楚念看了眼面前的东西,又看了眼男人,不确定地接过。很凉,和小时候喝过的可乐很像。她凭着记忆拉开拉环,在男人的注视下,贴在唇边抿了一口,下一秒,她...

主角:赵聿京楚念   更新:2024-12-27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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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聿京楚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总裁挑中,当了他的化劫人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牙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隔近十年的时间,楚念终于踏出了楚家的大门。这种久违的感觉,她只有在望着窗子外的世界做梦时,才短暂地幻想过。楚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那个漂亮男人的车子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的楚家,已经远到看不见了。安静的车厢内,楚念的肚子响了一声。除了她自己,赵聿京和徐靳都听得清楚。徐靳趁着红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快速扫了一眼,看见老板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像是逗弄小狗似的递给她。徐靳:“......”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劝说。早知道老板不会养孩子,却不想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成这样。楚念看了眼面前的东西,又看了眼男人,不确定地接过。很凉,和小时候喝过的可乐很像。她凭着记忆拉开拉环,在男人的注视下,贴在唇边抿了一口,下一秒,她...

《我被总裁挑中,当了他的化劫人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时隔近十年的时间,楚念终于踏出了楚家的大门。

这种久违的感觉,她只有在望着窗子外的世界做梦时,才短暂地幻想过。

楚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那个漂亮男人的车子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的楚家,已经远到看不见了。

安静的车厢内,楚念的肚子响了一声。

除了她自己,赵聿京和徐靳都听得清楚。

徐靳趁着红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快速扫了一眼,看见老板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像是逗弄小狗似的递给她。

徐靳:“......”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劝说。

早知道老板不会养孩子,却不想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成这样。

楚念看了眼面前的东西,又看了眼男人,不确定地接过。

很凉,和小时候喝过的可乐很像。

她凭着记忆拉开拉环,在男人的注视下,贴在唇边抿了一口,下一秒,她就被刺激的口感辣得皱起脸。

这味道很不好,在她的记忆里,可乐是甜的。

楚念把啤酒递回给男人,摇了摇头,表达不好喝的意思。

赵聿京笑得没心没肺,明知故问,“不喜欢?”

这几个字的口型简短,楚念读懂了,又点了点头。

赵聿京叫了声‘阿靳’,那人立马朝楚念伸出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啤酒罐放好。

“楚念小姐,路程还很长,您可以休息一下。”

徐靳有意拔高了音量,楚念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应声,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檀城的变化可真大。

楚念不知疲倦地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繁华,她抬起指尖,轻轻碰了下车窗。

这扇窗子,和她在阁楼里的那扇差不多大,只是这扇窗子外的风景要好看许多,她很喜欢。

她转过头看男人,发觉那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盯着她看,两人的视线相汇,楚念忽然喉头一紧,要说的话梗在了喉咙。

事实上,从楚念上车起,赵聿京就在细细打量她。

楚家待她如何暂且不论,她眼底对外界事物的迷茫懵懂,就不像是大家族的小姐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姓赵吗?”楚念忽然问。

赵聿京半抬下颌,微微垂起眼皮,不答反问,“会写吗。”

楚念盯着他的嘴唇,几秒钟后,轻轻摇头。

与面前的这个漂亮男人相比,她的穿着打扮实在寒酸破烂,甚至她的脚上却连双鞋子也没有。

她不在乎这些,也就不觉得难堪。

可男人的话却不同,不认识字也不会写字,让她感到窘迫。

赵聿京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尽管头高高仰着,但耳根爬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奇怪的自尊心。

都快饿死了,竟然会为不会写字羞愧。

“手给我。”赵聿京下巴指了指她的手掌,楚念抬眼去看他,慢慢将手背送过去。

赵聿京挑眉看了一眼,把她的手转了个方向,将手心朝向自己,冷白的指节在上面一笔一划刻下他的姓氏。

楚念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将每一笔都看得认真。

待写完后,她盯着他的嘴唇,像是确认般,“赵。”

赵聿京点着下颌,松开她的手,也阻绝了楚念冰凉的指尖渡给他的寒意。

“这是教给你的第一个字。”

之后的时间,谁也没再开口,楚念从紧绷的状态逐渐放松下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她记得自己睡着之前还在思考,为什么楚天长会同意外人带走她。

但转念一想,她在楚家活不长,又或者说,她在楚家只能活到十八岁,等他们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到那时,她是死是活就再没人在乎了。

这么想着,也就无所谓是谁,又是为什么把她带走。

车子一路往东开,远离了市区。

车门合上的轻微震响让楚念惊醒,她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可眼前却还亮如白昼。

无数盏路灯将视线所及全部照亮,似乎在这个地方没有黑夜的存在。

徐靳绕过来给她开门,“楚念小姐,我们到了。”

楚念闻声未动。

这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和在楚家时不同,在这里她甚至连地形都不熟悉,要是遇到危险......

她正做着心理斗争,视线里,漂亮男人已经走向了那座中式建筑,环山绕水,在夜幕下显出不一样的磅礴景象。

楚念呼吸沉了沉,跳下车追上他的脚步。

见她跑远,徐靳耸耸肩,轻合上车门,吩咐一旁的下人把车送去报废销毁。

赵聿京有很严重的洁癖,小丫头脏兮兮的,这辆车他必定不会再留了。

“带她去洗澡。”进了门,赵聿京脱下外套,随口吩咐了句,立马有女佣上来为楚念引路。

她看向男人,见他点头才肯跟着女佣上楼。

楚念下意识的依赖,让赵聿京不禁笑起来,问徐靳,“她这是把我当妈了?”

徐靳接过他的外套挂好,很是较真地纠正,“先生,就算是这样,您也该自称爸爸。”

“......多嘴。”

赵聿京开了瓶酒准备去书房,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突然停住。

“啊,”

“告诉老爷子,人我接到了,明天带过去给他掌掌眼。”

赵聿京口中的老爷子,本名赵天权,是他的爷爷。

年轻时在檀城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大人物,即使老了也是同样做派,从没改过。

爷孙两个的感情很复杂,赵聿京不喜赵天权的处处压制,赵天权也赵聿京张扬不羁,爷孙俩很不对付。

徐靳在一楼的大堂,抬起头,高高仰视着赵聿京。

两秒钟后,他低低颔首,“好的先生。”

-

楚念并不习惯被人看着洗澡。

她在楚家时,每隔半月崔姨就会带她去客用的浴室清洗,尽管如此,也不能由着她洗,只有十分钟时间,否则楚嫣就会来找茬。

此时她被女佣脱得浑身只剩下一条内裤,四目相对,楚念倔强得很,怎么也不肯进到浴缸里。

女佣也不强迫她,只温柔地笑,“那我拉好帘子在一边等您,您有需要就喊我好吗?”

“对了,您可以叫我茉莉。”

她不知道楚念听不见,替她试好了水温,又将拉起浴帘将浴缸遮得严严实实才退到一旁。

珍珠白浴帘透出茉莉的身影,楚念将浴室打量了一圈才踏进洗澡水里。

温暖,

这是温水没过头顶后,楚念脑海里萌生的第一个词语。


楚念一直睡到自然醒。

正如赵聿京所说,她现在很需要睡眠,总会觉得睡不够。

在老宅那几天,为了给赵爷爷好印象,留在赵家,她几乎天不亮就起来了,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补觉。

她打了个哈欠,摘下耳塞放在枕头旁。

徐靳有没有敲门她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经不在家了。

茉莉见楚念醒了,帮她洗漱好。

“今天天气很好,我给您扎个公主头吧,配上先生送的裙子,一定很漂亮的。”

楚念才刚开始接触各种美食,对茉莉说的不放在心上。

“茉莉姐姐,今天中午吃什么?”

“哦,忘了和您说。”

茉莉用小皮筋把楚念鬓边两侧的头发扎成麻花,绑到一起,剩下的头发柔顺地散在两侧,温婉中还有几分俏皮的样子。

“先生早上临走前特意吩咐,要我别准备您的午餐。”

楚念秀气的眉头拧在一块儿,看起来比平时都要不高兴,“为什么?”

茉莉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见好像有客人要来,应该是要带您去会客吧。”

“那,有上午茶吗?我饿了。”

楚念被茉莉养刁了,除了每天正式的一日三餐,还要在上下午加餐,有时候赵聿京心情好了,奖励她吃顿夜宵也是有可能的。

“有的,早就准备好了,是双皮奶哦。”

楚念吃着茉莉亲手做的双皮奶,电视里放着狗血肥皂剧,墙上的钟表在十二点敲响的时候,落地窗映进进一辆黑色的车子。

她立马放下勺子起身,踮起脚张望,在发现只回来徐靳一个的时候,失望地折回沙发上。

这大相径庭的态度,让徐靳撇了撇嘴。

早上把他关在门外就算了,竟然还区别对待。

“楚念小姐,先生定好了餐厅,让我接您过去。”

听到餐厅两个字,楚念眼神亮了亮。

又有好吃的了。

她欢快地跑出去,不等徐靳反应就先一步跳进车里,还朝徐靳摆手。

“快走,我饿。”

茉莉在她身后急得大喊,“楚念小姐,您还穿着拖鞋呢,要换鞋呀!”

徐靳扶额。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楚念的到来,成日里鸡飞狗跳的,没一天安生。

不过,倒是热闹。

下了车,楚念先打量了即将就餐的环境。

她抬头,既没看到牌子,也不见服务生,连最基本的店名都没有。

徐靳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解惑。

“这是家私人餐厅,老板是纯正的法国人,只接待熟客,不对外开放。”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徐靳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但还是回答了,“这家店的老板是先生的朋友。”

楚念跟着徐靳,穿过法式风情的长廊,停在一间包厢门口。

“先生,楚念小姐来了。”

楚念定睛,发现房间里除了赵聿京,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看年纪,比赵聿京要老,看五官,比赵聿京要精致,不过身材却远不如他,肚子微微凸起,有点儿中年发福的迹象。

楚念甩了甩头,她怎么什么都要和赵聿京作比较。

因为楚念的到来,赵聿京和约翰斯顿的话题暂时中止。

男人抬眼望去,眼底闪过片刻的惊喜。

因为知道楚念今天要出门,所以茉莉特意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没有老土的红色拜年裙,而是换成了符合她年纪的淡蓝色短裙,中长发蓬松柔软,发尾很细节得卷成了波浪,长腿笔直匀称,惹眼吸睛。

同样被惊艳的,还有约翰斯顿。

他挑着眉头,看向赵聿京,用一口流利的法语问他,“Cest la fille dont tu parles?{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儿?}”

长相精致漂亮,好像一位公主。

赵聿京收回视线,点了下头,同样用法语回他,“Oui.{是的。}”

赵聿京的嗓音清冷磁性,发音标准,每个音节都像是踩在楚念耳膜上,让她耳尖发麻。

楚念听不懂,瞥一眼身后的徐靳问,“他们在说什么?”

“先生在向约翰斯顿先生介绍您。”

楚念被带到两人中间坐下,一落座她就毫不避讳地打量起男人。

外国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许是楚念的目光太过直白,竟把约翰斯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jing,Elle a lair très intéressée par moi.{京,她看起来对我很感兴趣。}”

赵聿京挑着眉,按着楚念的脑袋,强行把她的脸掰向自己。

“这么入神?”

楚念无辜地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他长得好奇怪。”

“嗯?”赵聿京松开楚念,将她头顶几缕不安分的发丝拨正,“怎么奇怪?”

楚念觉得自己的词汇实在有限,想空脑袋也找不到精确的词语形容。

她挠挠鼻尖,沉吟几秒,“嗯......他的五官很浓,像大刀阔斧砍出来的。”

虽然赵聿京的五官也很立体,但两人就是有着很大差别,但具体差在哪里,楚念又说不出,所以就觉得更加憋屈。

“噗嗤。”

包厢里响起一阵笑声,笑声的主人来自赵聿京。

“你喜欢他的长相?”

楚念摇头,又点头,“虽然很奇怪,但是很好看。”

有种诡异的美感,楚念想说这句话,又觉得不是太礼貌。

约翰斯顿叹口气,用蹩脚的中文打断两人的谈话,“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别人坏话,是不是真的当我听不懂?”

楚念抿了下唇,一股愧疚感蔓延上心头。

“他听得懂中文?”

楚念压低了声音问赵聿京,可她忘了自己听力不好,她所感知到的小声,其实对别人而言听得一清二楚,尤其对离她不远的约翰斯顿来说。

赵聿京轻笑,“嗯”了一声,“他是我在法国的朋友,专门来给你看耳朵的。”

楚念默了好一会儿,愈发觉得难堪。

她似乎对不远万里来为自己看病的医生太不尊重了,竟然还说人家长得奇怪,说他的五官像是拿斧头砍出来的。

好尴尬......

楚念憋了半晌,只觉得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才憋出句话来。

“先生,其实你长得很可爱,肚子鼓鼓的,像,像......”

约翰斯顿微微侧头,眼神带着兴味,期待着她的下文。

“像圆圆胖胖的圣诞老人!”


徐靳想了想,意识到她好奇的是赵聿京的名字,觉得不该扫了她的兴,于是很认真地解答。

“聿字呢,本义是书写用的笔,也代表一个人学识渊博,富有诗书气。”

楚念安静听完,又问,“学识渊博......那赵先生很厉害吗?”

徐靳说得她一知半解,干脆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是,”徐靳正色道,“先生是很厉害的人。”

年纪轻轻就接管了赵家的所有生意,若不是赵聿京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老先生是绝不会放权的。

事实证明,老先生的眼光的确很准,赵聿京能站到今天的高度,绝不仅是他有个好家世这么简单。

楚念若有所思地点头。

读书认字环节只进行到上午,因为徐靳下午要回公司工作,赵聿京让楚念选了个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他会请专人教导。

可楚念想来想去,就连吃饼干的时候也在想,她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茉莉姐姐,你有什么爱好吗?”

楚念咔嚓咔嚓咬着饼干,看向一旁正在给她修剪指甲的茉莉。

闻言,茉莉稍抬起脸,脸颊微红,“我喜欢种花,喜欢看那些花花草草在我的浇灌下茁壮成长。”

“虽然它们总是会突然死掉......”茉莉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很喜欢。”

楚念一口将饼干吞下,更加用力咬着。

她也问过徐靳的爱好,他说自己喜欢看书和打拳。

这样极端的两个爱好,放在徐靳身上,倒也不违和。

楚念郁闷极了。

为什么人人都有爱好,她却一个也想不出来?

这股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赵聿京应酬完,满身酒气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楚念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赵聿京,鞋子也顾不上穿,小跑着迎上去。

既不说话也不做别的,只是看着他,仿佛这就是她的欢迎礼。

不得不说,听多了一群老家伙的阿谀奉承,回家就看到这么个小东西,实在让人心情不错。

该怎么形容呢,他想了想,脑海里忽然想起那枚青涩的橘子。

微甜酸口,让人上瘾。

赵聿京向后挪一步,与她拉开了点距离。

“我喝了酒,别熏着你。”

楚念却不乐意,他退她就前,仰起精致的五官,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这段日子,楚念被养得很好,来了赵家没几天,原本苍白的面容就有了血色,似乎脸颊也圆润了些,看着更可爱了。

骨节泛着薄粉的长指扯了扯领带,赵聿京压下胸口那股酒后的烦躁感,弯下腰和她平视。

“怎么了小家伙。”

“不高兴?”

他想抬手拍拍她的脸颊,又怕身上的酒味难闻,于是没有动作。

楚念鼓着腮帮,的确看着不像高兴的样子。

“很厉害的赵先生,你的爱好是什么?”

这话问得赵聿京一愣。

很厉害的赵先生......?

他的爱好?

长这么大,他倒是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但赵聿京就是答不上来。

他的人生好像一条设计好的轨道,他踏上去,然后沿着轨迹按部就班地前行。

爷爷给他什么,他就接着什么,无所谓愿不愿意,也不关乎喜不喜欢。

赵聿京又想了想,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却有十分厌恶的。

例如倒贴上来的女人,例如小孩儿。

赵聿京迟迟不说话,楚念却笑起来,脸上肉眼可见地散发出光彩。

“赵先生也没有爱好!”

楚念老早就困了,得到满意的答案,小兔子一蹦一跳回了房间。

待走到楼上时,她朝着玄关处的赵聿京大喊,“很厉害的赵先生,晚安!”

这个形容放在赵聿京身上不算违和,但这么直白得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怪异。

赵聿京不解,他没有爱好,这是什么很值得兴奋的事情?

虽然疑惑,但男人还是仰起脸,双手插兜,慵懒地朝她做了个口型,“晚安。”

楚念满心欢喜回了房间,一截细白的脚腕消失在视线。

赵聿京闷笑一声,将领带扯下,随手缠起丢给徐靳,无奈问,“你今天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

他的嗓音微沉,带着酒后独有的沙哑磁性,格外好听。

“这个......”徐靳欲言又止,“先生,我还是扶您回房间吧。”

-

第一缕晨曦洒下,带着无限生机唤醒清晨。

徐靳早就穿戴整齐,六点钟刚到,他就守在楚念房门口等着授课。

“楚念小姐,该起床上课了。”

他看了眼手里的书本,尾音愉快上扬,“我们今天学论语哦。”

无人应他。

徐靳又敲了几下,小心翼翼握上把手准备进去把这个懒虫捞起来。

锁了!

房门是锁的!

徐靳使劲又掰了两下,确定了这个事实。

“怎么可以这样!”

徐靳眼珠子瞪得老大,怎么能为了睡懒觉而不学习?

“徐,徐先生......”茉莉咽了下口水,挺起脊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瑟缩。

徐靳眼底的怒意还未散尽,一回头,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茉莉吓得一抖。

“......”

茉莉快哭了,哆哆嗦嗦伸出手掌,在她的掌心,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解释说,“昨天楚念小姐说自己睡不好,问我要了耳塞,我想,应该是防您的......”

徐靳瞳孔一颤。

一个聋子,需要哪门子的耳塞!

赵聿京一身西装革履出来,看到怒意满满的徐靳,还有躲在角落里的茉莉眯了眯眼。

他得出一个结论。

“阿靳,你打她了?”

徐靳:“?”

“怎么可能呢先生,”徐靳无奈,“我从来不会体罚的。”

“是楚念小姐,她为了不早起学习,把房门锁了,还戴了耳塞防止我敲门。”

“是吗?”

赵聿京扫一眼紧闭的房门,没心没肺地夸赞,“还挺聪明。”

本来就耳朵不好使,又戴了耳塞,岂不是更清静?

他看了眼腕表,“不过你这时间的确太早了,小孩子正长身体,睡眠不足怎么行。”

徐靳张了张嘴,惊讶极了,竟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以后学习时间调整到下午,早上的时间就由着她睡去。”

赵聿京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对了,九点钟约翰斯顿会在城西机场降落,你去接一下。”


赵聿京蹙眉抬眼,看着徐靳手里的药,声音压得很低。

“你喂她喝。”

徐靳愣了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俩缠在一起,我怎么喂?

赵聿京托着楚念的脑袋,想把她扶起来,可小姑娘好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忽然赵聿京手一顿。

楚念竟然环着他的大腿将他抱住了。

徐靳表情险些失控,看看窗外的月色,又看看鞋尖,就是不敢看他们。

赵聿京的眉头拧得更深。

沉默几秒,他干脆让徐靳把她扒下来。

“把她弄醒,还不喝就灌进去。”

他向来没什么耐心,陪她这么久已经足够给面子了。

徐靳跟他这么久,知道赵聿京这个表情就是发怒前兆,匆匆放下药丸水杯,行云流水地将八爪鱼似的楚念弄起来。

“楚念小姐,您该吃药了。”

楚念觉得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起来的,她看了眼一旁的赵聿京,对于他面如黑炭的脸色感到不解。

生了病的楚念难得乖巧,即使是很苦的药丸也乖乖接过喝下。

从始至终,赵聿京都在一旁看着。

因为某人的手,还抓着他的裤子不放。

是有什么癖好,喜欢抓人的衣服?

完成任务的徐靳握着空杯子,一时不知是该退出去,还是做点儿什么别的。

毕竟自家老板的脸色很差。

“吃了药就乖乖睡觉,难道还要我哄你?”

赵聿京撩了把头发,试图缓解烦躁的情绪。

这话落在楚念的耳朵里,就自动简化成了,“要我哄你?”

她歪了歪脑袋,很是真诚地应了声,“要。”

赵聿京太阳穴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叹一口气,把楚念的胳膊塞进被子,轻描淡写说了声,“真麻烦。”

后面他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楚念眼皮打架,也就没心思追究。

徐靳小心打量着赵聿京,“先生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赵聿京没搭理他,只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这一夜,楚念难得好眠。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探手一摸,属于男人的位置冰冷一片,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捂着头坐起来,发了一夜的汗,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不说,嗓子也烧得干涩,像是烧着了一样。

恰时茉莉端着水进来,脸上还是那个熟悉的笑。

“您醒了。”

她走到楚念身边弯下腰,把自己的手心手背亮给楚念看后,才小心翼翼摸上她的额头。

“不烫了呢,看来烧退了。”

楚念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茉莉。

好温柔的姐姐,和崔姨给她的感觉很像,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楚念擦了下嘴,望向茉莉。

“嗯?”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茉莉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在她身边半蹲下来,耐心倾听。

楚念点了下头,指指自己的耳朵。

茉莉呆呆地看着她的动作,不太能理解。

“我听不见。”

安静的房间里,楚念看见茉莉那双浅褐色的瞳孔颤了颤。

她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耳朵,只能听见很大的声音。”

茉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

她沉默了许久,默默放下膝盖。

此时的茉莉,整个人呈下跪的姿态在楚念面前,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语。

“往后我会注意些,尽量让您每个字都能听清楚的。”

楚念还没应她的话,就见茉莉逃也似的,端着水杯小跑出了房间。

是自己哪句话吓到她了吗?楚念不解。

梳洗完下楼的时候,赵聿京已经不在了,茉莉眼睛还留有余红,像是刚哭过。

见楚念疑惑,茉莉解释说,赵聿京是个极度守时,这个时间,他已经在公司了。

因为楚念忽然生病,原本去老宅的计划被打乱,时间被安排在了两天后。

趁着这两天的时间,赵聿京让人重新置办了楚念的房间,还添了很多新行头。

“楚念小姐,这些都是先生买给您的。”

徐靳拉开衣柜,楚念面无表情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包包首饰,眼底无波无澜,平静如一汪深潭水。

徐靳对她的反应很不解,面对一墙奢侈品,就算不高兴地跳起来,笑一下不过分吧。

可这是什么表情?

楚念实在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现在唯一在意的......

她看了眼身后的钟表,扭过头来问徐靳,“是不是该吃饭了?”

徐靳微愣,然后扯起一个职业假笑,朝她点头。

嗯,看来比起奢侈品,更关心什么时候开饭。

是个食欲很强的孩子呢,徐靳想。

今天赵聿京没有应酬,结束工作就早早回了家,于是楚念吃上了这两天以来,和赵聿京的第一顿晚餐。

经过上次的事,赵聿京就下令严格控制楚念的饮食,不准她多饮多食。

偏偏茉莉的手艺好得不行,每道菜都很合她的胃口。

可这也招来楚念极大的不满。

每每吃完规定的饭量,就会十分幽怨地看着茉莉。

茉莉虽然心软,但也不敢违背赵聿京的话,只能安慰她,下次继续给她做好吃的。

这事自然也传到赵聿京的耳朵里,此时看着楚念飞快地往嘴里塞饭菜,他抬手敲了下桌子提醒。

“细嚼慢咽。”

楚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只看了他一秒,就又埋头吃东西。

似乎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看着赵聿京补充道,“听不懂。”

赵聿京气得发笑,又敲桌子,“我让你慢慢吃。”

这下楚念干脆不搭理他了,等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光,又巴巴盯着身后的茉莉看。

一时间,茉莉被她看得不知所措,急忙解释今天已经吃得够多了,再吃下去可能会不消化。

可楚念不干,像个小狗一样,只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赵聿京咬了咬后槽牙,跟他就装聋,对别人倒是殷勤得很。

不知怎的,他起了幼稚的心思,第三次敲响桌子。

“求她不如求我。”

楚念盯着他漂亮的嘴唇,丝毫不见犹豫,“求你。”

嗯,极不真诚,且十分没有求人的意思。

敷衍至极。

赵聿京轻哂,懒懒往靠背上倒,朝茉莉道,“再去给她盛碗饭。”

经过上次的事,茉莉不敢就这么轻易给楚念添饭,只好不知所措地望向徐靳,眼里满是求助。

徐靳张了张嘴,“先生,医生说......”

“偶尔而已。”

赵聿京嘴角轻扯起,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阿靳,对小孩子别那么苛刻。”


徐靳勾起嘴角,没说什么,默默给茉莉使了个眼色。

楚念这次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看样子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维持多久,刚扒拉两口饭就原形毕露,然后飞快把食物扫光。

碗又空了。

楚念攥着筷子,看着赵聿京的眼睛,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赵聿京喝了口酒,抽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假装看不见她的眼神。

楚念怔了怔,眉毛皱起一个不高兴的弧度。

“求——”

“不行。”

楚念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精准斩断。

他瞥了眼楚念面前的空碗,摇了摇头,“你今天已经吃得够多了。”

赵聿京神情严肃而不容侵犯,就差在脸上写‘没得商量’四个大字。

楚念泄气地瞥他一眼,移开视线,放下碗筷提步离开。

她从不懂什么叫轻拿轻放,自己的耳朵听不见,就觉得别人都听不见,于是放碗筷的声音大了些。

看她的小身板儿挺得笔直倔强,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赵聿京气得发笑。

“他这是在跟我发脾气?”

徐靳抿了下唇,违心答他的话,“......好像没有。”

吧?

-

赵聿京习惯在睡前喝些红酒助眠,这天夜里,他刚醒好酒,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不,与其说是敲,不如说砸比较贴切。

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谁。

倒是难为她了,竟然记得他教的,进房间要敲门的话。

赵聿京摩挲着水晶杯,看着门口的方向,指尖在杯壁上画了个圈,淡漠又疏离。

门外安静了几秒。

赵聿京倒是耐心得很,又听到几遍砸门声后,茉莉的声音随之出现。

“楚念小姐,您不能这么做,会打扰到先生休息的。”

茉莉的声音听起来慌乱不已,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楚念眨了眨眼,微微捏紧了手上的笔记本。

上面写了满满的字,被涂涂改改又抹掉许多,最后乱得不成样子。

茉莉正准备把她带回房间,听到卧室里传出赵聿京低沉好听的声音。

“让她进来。”

茉莉对着冷硬的房门愣了一下,才稍微安下心。

“楚念小姐,您可以进去了。”

门被推开,楚念定定站在门口,望着赵聿京那双平静的眼睛,原本浮躁的心也安定不少。

两人无声对视,还是楚念先开口。

“我敲门了。”

这话带着点儿骄傲和自豪,好像她干了件什么不得了的事。

赵聿京很想告诉她,那是砸门不是敲门,但又觉得不该对她那么苛刻,于是没说什么。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怎么还穿这些破烂?”

楚念依旧穿着茉莉的睡裙,淡蓝色的裙子松松垮垮的,领口开得很大,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赵聿京颦眉,他不是让徐靳给她买新衣服了,为什么不穿?

楚念的回答简洁明了,也让赵聿京有些意外。

她说,“我不喜欢。”

说完,她径直走到赵聿京身边,把手里的笔记本拿给他看。

赵聿京接过来看了几眼,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是什么东西。

鬼画符都比这个好认。

“这写的什么?”

楚念歪了下脑袋,“你的名字。”

“......”

“你再说一遍,这写的什么?”

这下楚念不说了,闹脾气似的皱眉。

赵聿京低头又仔细看了看,勉强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认出一个“赵”字,多的再没有了。

这是他教过的,楚念也只会写这一个字,另外两个,是她在赵聿京的文件上看到,猜测那是他的名字,一时兴起想写给他看。

楚念原本是高高兴兴来敲门的,但看赵聿京这样子,一腔热情被冷水泼灭,从他手里抽走笔记本就要回房间。

“站那儿。”

赵聿京挑眉,懒懒舒一口气,“坐下,我教你怎么写。”

楚念站在原地没动,赌着气就是不肯。

赵聿京无奈笑了声,“明天让你多吃一碗饭。”

楚念这才老老实实坐好。

“写字,姿态要端正,你握笔的姿势也不对。”

赵聿京说了两句,发现楚念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他。

这样口头教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赵聿京将酒杯推远,把楚念的本子摆在桌面,从身后环住她,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心。

楚念浑身一僵。

脖颈上传来男人淡淡的呼吸,像是羽毛在轻轻搔刮她的皮肤,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

她缩了下脖子,脊背微微绷直了些。

“写字要专心。”赵聿京握紧了她的手,轻声提醒。

楚念下意识咽了口水,定下心神,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本子上,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他的动作带动着她,一笔一划,时间在这刻静止。

不知是不是楚念的错觉,她仿佛听到了铅笔摩擦过纸面时,发出的“沙沙”声。

勾得她心痒。

直到“赵聿京”三个字写完,楚念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下笔的。

“学会了吗?”赵聿京审视的目光刮过她的侧脸。

吐息之间,甘醇的红酒香铺天盖地地将她的鼻息笼罩,闻着叫人有些恍惚,又有些飘飘欲仙。

比起啤酒,她更喜欢这个味道,甚至想亲口品尝一下这个味道。

面对赵聿京的问题,楚念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再写一遍。”

赵聿京的手轻扶上楚念的背脊,帮她把腰板扶正,语气慵懒,“看好了,最后一遍。”

这次楚念看得格外认真,只不过“聿”字也太多横线了,好复杂。

赵聿京松开她的手,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后仰,和楚念拉开好一大段距离。

“自己写一遍给我看。”

没了赵聿京帮忙,楚念生疏又笨拙地用五根手指头抓着铅笔,在空白处歪歪扭扭写下了赵聿京的名字。

虽然很不好看,横不像横,竖不是竖,但已经能看出写的是个什么字了。

赵聿京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但总归比之前好太多。

抬头迎上楚念期待的眼神,赵聿京思索了半秒,抬手摸摸她的发顶。

这次小姑娘没躲避,甚至主动迎上来,将毛茸茸的发顶挤进他的掌心。

赵聿京挑了下眉头,像是摸白狼似的揉几下她的脑袋,将茉莉精心给她扎的发型揉乱。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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