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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三:开局分家,白眼狼们悔哭了王鹏李明珠最新章节

宝珠道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管大瓜小瓜,都是三毛钱一斤,大姐随便挑。”王鹏拿着蛇皮袋等她挑。刘小青在一声声大姐中迷失自我,以前买瓜买菜哪有这种待遇?农贸市场的西瓜也是三毛,但不允许挑选,你敢动手挑瓜,售货员就敢骂人,甚至动手打人。因为农贸市场是国营,售货员是拿死工资的职工,销售额多少跟他们没关系,怎么可能对你有好态度?“天挺热的,我挑几个。”刘小青敲敲这个,又敲敲那个,好像要过敲瓜的瘾。王鹏笑眯眯看着,心说只要你不嫌手疼,我就不嫌瓜疼。“这个不错。”刘小青过瘾了,用力抱起一个篮球大的西瓜,略微有些吃力。“我来。”王鹏放下蛇皮袋,把她挑的大瓜装进袋子。这服务是真舒服,刘小青一高兴又挑了五个。“六六大顺,大姐是懂彩头的。”王鹏马上称重,快速心算,“三十四斤九两...

主角:王鹏李明珠   更新:2024-12-26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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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鹏李明珠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九三:开局分家,白眼狼们悔哭了王鹏李明珠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宝珠道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管大瓜小瓜,都是三毛钱一斤,大姐随便挑。”王鹏拿着蛇皮袋等她挑。刘小青在一声声大姐中迷失自我,以前买瓜买菜哪有这种待遇?农贸市场的西瓜也是三毛,但不允许挑选,你敢动手挑瓜,售货员就敢骂人,甚至动手打人。因为农贸市场是国营,售货员是拿死工资的职工,销售额多少跟他们没关系,怎么可能对你有好态度?“天挺热的,我挑几个。”刘小青敲敲这个,又敲敲那个,好像要过敲瓜的瘾。王鹏笑眯眯看着,心说只要你不嫌手疼,我就不嫌瓜疼。“这个不错。”刘小青过瘾了,用力抱起一个篮球大的西瓜,略微有些吃力。“我来。”王鹏放下蛇皮袋,把她挑的大瓜装进袋子。这服务是真舒服,刘小青一高兴又挑了五个。“六六大顺,大姐是懂彩头的。”王鹏马上称重,快速心算,“三十四斤九两...

《重回九三:开局分家,白眼狼们悔哭了王鹏李明珠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不管大瓜小瓜,都是三毛钱一斤,大姐随便挑。”王鹏拿着蛇皮袋等她挑。

刘小青在一声声大姐中迷失自我,以前买瓜买菜哪有这种待遇?

农贸市场的西瓜也是三毛,但不允许挑选,你敢动手挑瓜,售货员就敢骂人,甚至动手打人。

因为农贸市场是国营,售货员是拿死工资的职工,销售额多少跟他们没关系,怎么可能对你有好态度?

“天挺热的,我挑几个。”刘小青敲敲这个,又敲敲那个,好像要过敲瓜的瘾。

王鹏笑眯眯看着,心说只要你不嫌手疼,我就不嫌瓜疼。

“这个不错。”刘小青过瘾了,用力抱起一个篮球大的西瓜,略微有些吃力。

“我来。”王鹏放下蛇皮袋,把她挑的大瓜装进袋子。

这服务是真舒服,刘小青一高兴又挑了五个。

“六六大顺,大姐是懂彩头的。”王鹏马上称重,快速心算,“三十四斤九两,十元四角七分钱,你给十元四角就行。”

刘小青心算能力差,掏出圆珠笔在手心里算,没想到对方真的优惠七分钱。

七分钱能买二两大米,她掏出钱包付账,钱包里有崭新的十元五元,但她只给破旧的零钱。

心里有些忐忑,昨天下午她去农贸市场买茄子,用一张烂两元付账,结果被售货员骂了。

该死的售货员只要钱包里的新钱,否则就不卖菜,她受了一肚子气,最终只能用新钱付账。

钱很破,有一张两元的钞票烂了个口子,但没有缺块儿,不影响正常使用。

王鹏把钱装兜里,用西瓜秧盖住车上的瓜,道:“三十多斤瓜挺沉,我给你送到家。”

“好的。”刘小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开门请他进家。

抹掉七分钱零头,不嫌弃破钱烂钱,送货上门,服务态度超级好......

这是在农贸市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今天她体会到了“顾客就是上帝”的感觉。

王鹏跟她回家,把六个西瓜放在沙发旁边,“大姐,祝你年年都是十八岁。”

挣钱嘛,拍几句马屁也不寒碜。

“你说话真好听。”刘小青又笑,“你家种菜了吗?下次给我捎些青菜。”

“好的,这都不是事儿。”王鹏一口答应她,却没有卖菜的想法。

离开刘小青家,他又去下一家。

这家开门的是个老太太,裹着小脚,一脸皱纹,同样警惕地看着他。

“奶奶,您身体真好,要西瓜吗?”王鹏指着院子里的山羊,“我可以送给你西瓜秧,羊喜欢吃。”

白送一些不值钱的西瓜秧,把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于是又做成一笔生意。

接下来就是第三笔,第四笔,第五笔......

送货上门的操作,顾客是上帝的态度,低于一角的零头直接抹掉......

这套组合拳打下来,面对他的推销,男女老少都顶不住,推销成功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前世,他的嘴皮子锻炼了几十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得天花乱坠,总是让人舒坦。

家属院只逛了一半,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卖完满了一车西瓜,西瓜秧免费送给那些家里有猪羊的买瓜人。

这要是搁在农村大集上,没有一天功夫根本卖不完。

关键是价格也比农村大集贵一倍。

他很开心,拉车离开家属院,卖瓜的钱装在裤兜里,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

这条裤子是他爹穿剩下的,裤腰里的松紧带没了弹性,裤兜里的硬币向下坠,每走几步就得提裤子。

“逼我买新裤子是吧?”

咕噜噜......

肚子表达不满,王鹏一手扶着车辕,一手提着裤子,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

街上都是居民区,找不到饭店和小卖部,他拐个弯走进路边的杨树林,怀着激动的心情掏出钱。

都是些零钱,一元,两元,一毛,两毛,还有一分两分的硬币。

有个堪比卧龙凤雏的老大爷,八毛买了一个小西瓜,给的都是一分两分的硬币,把他当银行了。

王鹏用手指蘸口水,开始清点收入。

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

最大的面额是五块,总共一百二十三元八角五分。

“这么多?”他急忙再数一遍,忍不住勾起嘴角。

单价都是三角,所以这车瓜至少412斤,老汉杜疙瘩没说谎。

成本四十元,净赚八十三元八角五分,他的嘴角就像AK一样压不住了。

肚子又开始咕噜叫,他把钱装兜里,拉着架子车继续找饭店。

1993年老城区跟记忆里的不一样,没有熟悉的高楼大厦,一切都显得那么老旧,却让他感触颇深。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见几个小吃摊停在路边,远处停着很多架子车。

一阵风吹过来,他闻到猪屎的臭味,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那边应该是平安县猪市。

家里有小猪的人来这里卖猪,想养猪的人来这里买猪。

他摇摇头,拉车走到小吃摊旁边。

“小兄弟吃烧饼吧,五毛钱两个。”卖烧饼的大哥笑道。

“鸡血汤五毛钱一碗,老弟来一碗?”卖鸡血汤的大嫂同时开口。

只剩下那个卖熟牛肉的、带着回回帽的回民小哥没说话。

“来两个烧饼,一碗鸡血汤,谢谢。”王鹏掏出一把几分的硬币,“大哥大嫂,碎钱要吗?”

“要啊,碎钱也是钱。”烧饼大哥急忙做烧饼。

王鹏没想到现在的物价这么便宜,脸大的烧饼只卖两毛五分钱,搁在2024至少两块钱。

“小哥,酱牛肉五块钱一斤,来一斤?”回民小哥见他掏出一把钱,说道,“听我说,钱花在自己身上最香。”

“好!”这话说到了王鹏的心坎里,他给小哥点赞,“这话我爱听,来一斤牛肉。”

“好嘞。”回民小哥拎起宰牛刀开始切肉。

沾满芝麻的烧饼,香辣的鸡血汤,美味的酱牛肉,吃得他满嘴流油。

“果然,钱花在自己身上最香,前世的我真是个沙雕!”

......

王村。

王松气得咬牙切齿,黑着一张脸盯着厨房。

现在十二点半了,以前都是没用的大儿子做饭,现在他走了,没人做饭了?

“娘的,这都中午了,你竟然真不回来?也好,你最好饿死在外面。”

王松越想越生气,扭头看着大女儿王霞,“你去做饭!”

“我不会做饭啊,让俺妈去做呗。”王霞弱弱的说道。

“不会做就不会学,让你妈教你。”王松直接瞪眼。

“爸,让二哥和四妹学做饭吧,我真的学不会......”

“闭嘴!”王松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再敢跟老子顶嘴,老子扇你!”

王霞赶紧低头,用双手捂着脸,转身跑去厨房。




王鹏背着书包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地方,心中却一片安宁!

重生就是重新来过。

这辈子,他想摆脱家庭的桎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体验高中和大学生活,弥补前世的遗憾。

顺便利用前世的生活经验赚一些钱,让这辈子活得潇洒。

“得先赚钱!”王鹏心中思索着。

衣食住行要解决,学费和生活费要解决,出门在外,做什么都得用钱。

前世虽然他没有上学,但弟弟妹妹读高中的学费都是他挣的。

所以他记得很清楚,高中一个学期的学杂费是二百元,生活费四百元左右。

距离开学不到两个月,如果想安心坐在教室里学习,必须在开学之前挣六百元。

怎么办呢?

他慢慢走着,渐渐来到平安县治所平安镇。

城乡结合处是赵庄大集,公路两旁摆满了地摊,有卖衣服的,有卖铁锅的......

更多是一个接一个的西瓜摊。

“老兄,你的西瓜太贵了,咋能要一毛五一斤?”

“一毛五一斤你还嫌贵?老兄,县里卖三毛钱一斤。”

“那你为啥不去县里卖高价?是不敢去吧?据我所知,进城的路口都有路霸拦路收钱,卖瓜的钱还不够给他们呢。”

“哼,国家早晚枪毙那些该死的车匪路霸。”

......

王鹏看着讨价还价的买卖双方,不由得心中一动。

他知道一条去县里的小路,可以通过那条小路进城卖瓜。

现在平安县车匪路霸现象很严重,现在的人没有遇事不决找警察的习惯,也没有随时报警的手机。

过不了多久,平安县就会枪毙很多路霸,彻底遏制了拦路收费的乱象。

他决定做西瓜生意,慢慢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找到了一个生意最差的老人。

这人名叫杜疙瘩,脸色蜡黄,右手总是不自觉地颤抖,时不时从兜里掏出酒瓶撮一口,从他身边经过能闻到酒味儿。

这是因为长期酗酒产生了严重的酒精依赖症。

正常人不想跟酒鬼打交道,所以他的生意很差,一小时内只做了两笔生意。

王鹏走到他的瓜摊前,“老叔,车上还有多少瓜?一毛钱一斤我全要了。”

啊?

杜疙瘩一激动又掏出酒瓶,“大概有四百斤,你全都要?”

“四十块钱,我全都要,并且要的不止这一车。明天早上,你再给我送一车,到时候一块给你钱。这车瓜先放我这,你看行不行?”

“啥意思?你想赊账?”杜疙瘩急忙摇头,担心王鹏是骗子,“咱俩谁都不认识谁,这肯定不行。”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叫王鹏,我家在西南角王村。你认识字吧,我把这个抵押给你。”王鹏掏出录取通知书。

老汉一眼就认出了通知书,不久前他孙子也收到一份。

孙子考了全县第238名,这个叫王鹏的孩子是第一名。

“厉害!”他颤抖着手伸出大拇指,“俺叫杜疙瘩,俺村就在你们村的北边,明天你去俺家拉西瓜。”

他已经不担心上当受骗,中考状元怎么可能因为几十块钱就放弃高中录取通知书?

说出来猪都不信!

“谢谢老叔,把你的秤也借给我吧,我保证明天去你家批发西瓜。”王鹏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现在的高中生是香饽饽。

“得嘞,我等你。”杜疙瘩收走录取通知书,掏出酒瓶子美美喝口酒,拍拍屁股哼着小曲走人。

王鹏拉着架子车去县里,四百多斤瓜有些重,好在脚下是柏油路,拉起来并不吃力。

“回来的时候就不沉了。”他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用力拉车继续赶路。

一口气走了七八里,抬头看见陇海铁路,这条铁路就是城乡分界线。

嗡......

一辆踏板摩托车从身边经过,青年车主穿着皮衣,戴着墨镜,扭头看王鹏一眼。

摩托车开始减速,他停在十几米外。

等瓜车走近,他摘下墨镜,“你这瓜保熟吗?”

很熟悉的台词,王鹏生怕他掏刀子,笑道,“大哥,我是开水果摊的,怎么可能卖给你生瓜蛋子?”

“多少钱一斤?”青年关闭摩托车。

“三毛钱,不甜不要钱。”王鹏急忙拿起车上的蛇皮袋,“大哥你自己挑。”

青年拿起足球大的西瓜拍两下,听听声音,放进蛇皮袋。

接着又挑一个更大的,“先要两个,多了不好拿。”

“好嘞。”王鹏上秤一称,共二十斤一两,笑道:“我给你按二十斤算,你给六块钱。”

“行。”青年掏钱包付账。

王鹏收钱,把两个西瓜放在摩托车踏板上,恭恭敬敬给大哥鞠躬。

“多谢大哥照顾我的生意,吃了我的瓜,事业蒸蒸日上,活该你骑摩托车。”

最后这句话放到未来是骂人,放到眼下是夸人,这年头儿,能骑摩托的都不是一般人。

青年笑了,戴上墨镜启动摩托,“你原路返回吧,铁路桥那边有几伙路霸,专门勒索进城卖瓜的农民。”

“好的,谢谢大哥提醒。”王鹏再次道谢。

几句客气礼貌的话,换来一个善意的提醒,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第四套人民币的伍元和壹元,爷青回。”王鹏掏出六块钱亲两口,拉着车离开柏油路,拐弯走旁边的小路。

前面是韩村,村庄后面有个铁路涵洞,穿过涵洞是一片坟场,穿过坟场是铁路家属院的后墙。

前世家属院开发,他在工地上给他们盖楼,偶然知道从这里可以进城。

他穿过坟场,拉着车来到家属院门口,没有遇见那些拦车的路霸。

——这就是他敢进城卖瓜的秘密。

“没人知道这条捷径。”王鹏嘴角上扬,决定就在铁路家属院碰碰运气。

送给看门大爷两个大西瓜,大爷笑呵呵打开大门。

“小伙子,不要大声吆喝,要是扰民惹怒了领导,以后你就进不来啦。”

“好的,我记住了,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王鹏说完就走进家属房。

这里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他敲响一号院的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谨慎地看着他。

王鹏微笑,“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你要西瓜吗?西瓜美容养颜,永葆青春。”

好听又讨喜的话,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女子的戒心去了一半。

送货上门的感觉也让她感到新鲜。

“你的瓜怎么卖?”她担心送货上门的西瓜比市场价贵。




饥饿少女向亲哥讨食,王霞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疼。

老段于心不忍,“鹏老弟,咋回事?”

王鹏摆摆手,“老兄,你被她骗了,她就是个白眼狼。”

前世,王霞考上大学,父母没钱交学费,就让她辍学打工,她跑到工地上跪求王鹏想办法。

为了圆她的大学梦,王鹏在工友的介绍下去黑市卖血,因为共用注射器感染乙肝。

她用大哥卖血的钱上大学,以后三年的学费都是大哥的血汗钱。

她说,“大哥,我感激你一辈子,等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每个月的工资给你一半,给你介绍大学生当女朋友。”

结果呢,她毕业后进入中石油,整整十年时间不和大哥见面,从没给过大哥半分钱。

甚至结婚都不跟大哥说一声,不让大哥参加婚礼。

有段时间王鹏失业,实在没钱购买治疗乙肝的药,就硬着头皮找她借钱。

她又说,“大哥,不是我不借给你钱,我的日子也很苦,我们两口子的工资勉强够用,你去找四妹借钱吧。”

说这话时,她家的宠物狗正在吃狗盆里的牛肉。

那时,王鹏心如死灰,这才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只能占大哥的便宜,不能让大哥占她的便宜。

......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脸,王鹏觉得恶心。

烧饼和鸡血汤吃完了,牛肉还剩下半斤,他用方便袋装起来留作晚餐。

“我花钱买的牛肉,凭什么给你吃?”他质问。

“我是你妹妹,长兄如父,你有好东西都是让给我吃的。”王霞眼巴巴看着牛肉。

“长兄如父?”王鹏抱着小白走人,“放屁!这辈子,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钱。”

王霞急忙拦车,指着旁边鞋摊,“你给我双球鞋,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咱爸在那边卖小猪,你不给我买鞋,我就告诉咱爸,他肯定把你的钱全部要走,一分都不给你留。”她威胁道。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鹏鼻子一酸。

刚才他还抱着一丝失望,不想把前世和今生的三妹划等号,毕竟是一母同胞,他也不想当孤家寡人。

只要三妹闭嘴,或者多哀求几句。就能吃到酱牛肉。

然而,她的威胁浇灭了那一丝希望。

“你去告吧,我不怕。”他拉车走到鞋摊前,“姐,有我穿的球鞋吗?”

“有,你多大脚?”女老板急忙打开鞋盒,“双星钉子鞋,全国流行。”

绿黑相间的双星牌运动鞋,鞋底有一颗颗塑料钉子,国产运动品牌老字号,颜值和实力兼具的球鞋。

九十年代的国民品牌,他不知道穿多大的鞋码,“我不知道我大多脚。”

“没事儿,试试又不要钱。”女老板知道王鹏有钱,马上选三个鞋码让他试穿。

王鹏脱掉千层底布鞋,瞬间尴尬了,袜子上烂了一个洞,鞋底也磨了个洞。

“噗......”女老板笑出声,“小老弟,不要对自己这么狠,挣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舒服吗?”

“这是金玉良言。”王鹏给她点赞,脚上套着方便袋开始试穿,鞋上橡胶的味道竟然有些清香。

一连试了三双,42码正合适,他把蛇皮袋放地上,踩着袋子走两步。

舒服,漂亮,就像鸟枪换炮那么爽。

他觉得自己能跑过博尔特,“大姐,这双鞋多少钱?”

“二十块钱,保证是真双星。”老板说道,“别跟我讲价,我再送你十双袜子,你的袜子都开口咬人了。”

说到这,她又笑了。

十双袜子至少两块钱,王鹏实在不想继续穿开口的袜子和破鞋。

果断掏钱付账,换上袜子和新鞋。重活一辈子,当然要对自己好一些。

“给我买一双。”王霞抓住他的袖子,红着眼盯着新鞋。

“你看我的破鞋,都打两个补丁了,给我买一双吧。”她苦苦哀求。

“我没有义务给你买鞋,让你爹娘给你买。”王鹏用力甩开她,拉着车走人。

“大哥,求你了。”

“滚!”王鹏再次甩开她,直接扬起拳头,“你再拉我,我就揍你。”

他脸色狰狞,车上的白猫都吓得闭眼了。

王霞吓得后退半步,先是一阵恐惧,接着恼羞成怒。

长兄如父,他有钱了就应该照顾妹妹,凭什么不给我买鞋?

“你别走。”王霞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脸,扯着嗓门对着猪市喊,“爸,爸,王鹏有钱......”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她被打傻了,几秒后放声大哭。

王鹏的脑袋嗡的一声,前世从没有动手打过三妹,就算被她伤到遍体鳞伤,也没有骂人或者打人的念头。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老弟快走。”老段听明白了,马上过来拦住王霞。

卖牛肉的回民小哥也过来帮忙,“老弟快走吧,别跟她一般见识。”

王鹏回过神,拉着架子车健步如飞。

如果王松来了更难缠,卖瓜的钱保不住,继续卖瓜也不可能,以他的尿性肯定闹得鸡犬不宁。

“别走,你个不孝子,你别走!”王霞歇斯底里。

老段和回民小哥联手挡住她,他们还想卖给王鹏鸡血汤和牛肉呢。

穿新鞋跑得快,王鹏一口气来到铁路家属院,沿着院墙来到后面,穿过坟场来到铁路涵洞。

他停下来,抱着小白坐在车上,不禁苦笑连连。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生在这种极品家庭里!”

......

喵呜,

小白猫可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伸出舌头舔他的脸。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们不爱我,总会有爱我的人,或者爱我的猫。”

王鹏亲亲小白的脑袋,把小白放在车上,收拾一下心情,想那些开心的事。

比如昨天身无分文,今天就有了137元存款,一双新球鞋和十双袜子。

“加油,只要不放弃,日子总会好起来。”他给自己打气。

拉着板车离开桥洞,途中路过一家馒头铺子,买两个馒头把牛肉吃光。

回到杜庄杜疙瘩的瓜田,爷俩忙到天黑,终于把五百斤西瓜装上车。

王鹏给他五十元,再拿八十元装进袜子里,剩下几块钱留着吃饭。

“老叔,晚上我帮你看瓜,怎么样?”他说道。

杜疙瘩眯起老眼,“你说实话,你不是跟家里吵架,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不是偷跑,是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王鹏也不瞒他,“明天有朋友帮我在县里租房,今天暂时没地方住。”

“浪费那个钱干啥?你想住多久?”杜疙瘩突然一拍大腿。




王鹏忙得不可开交,随便挑两个西瓜用刀切开,切成数份放在蛇皮袋上。

“孩子们,来这边吃瓜。”他大声喊。

这两个瓜已经熟透,孩子们马上抢着吃,不再围着瓜车,给大人腾出了位置。

孩子们免费吃瓜,父母觉得孩子受到了尊重,心情自然高兴,本来只想买两斤,这下不得不买四斤了。

远处有一家三口在散步,五岁的小女孩看见别的小孩抢瓜吃,松开父母的手跑到这边。

“叔叔,我能吃一块吗?就吃一个。”她伸出手指弱弱地问。

“你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王鹏指着蛇皮袋,“吃吧,小孩子都能吃。”

小女孩拿起一块西瓜开吃。

她的父母不好意思,孩子白吃人家的瓜,不买一个就说不过去了。

时间悄悄流逝,西瓜越来越少,客户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人一猫。

“家属院就这么大,该买的人都买了,换地方吧。”

王鹏拧开水壶喝口水,把白猫放在车上,打开腰包整理收入,都是一些零钱和破钱。

按照面额大小整理,接连清点了两遍,总共一百二十元,大概卖了四百一十斤瓜。

“这钱是净赚的。”他的嘴角压不住了,伸手撸猫头,“等我把剩下的瓜卖完,给你买牛肉吃。”

这里的人买瓜都是一次买好几个,至少要吃一个星期,只能一个星期后再过来。

他拉着剩下的西瓜去猪市,纺织厂家属院在那边。

王村儿,王家。

王松抓两头小猪娃放在架子车里,“三妮儿,跟我去县里卖猪。”

“爹,我的手还疼,让二哥跟你去吧。”王霞举起被菜刀切伤的手指。

卖猪是为了给二哥交学费,钱不会花在她身上,她不白想跑十几里路。

“走!”王松直接瞪眼。

昨天大儿子彻夜未归,他憋着一肚子火,话语里带着怒气。

再顶嘴就会被当成出气筒,王霞不敢顶嘴,闷闷不乐在后面推车,步行十几里来到平安县猪市。

过铁路桥的时候被车匪路霸拦住,恶霸北霸天直接放行,他只收瓜车和菜车的过路费。

猪市里停满架子车,到处是臭哄哄的猪粪,熏得王霞恶心难受。

她离开猪市去外边溜达,恨不得咬死王鹏,如果王鹏在家,她就不用做这种又脏又臭又累的事。

忽然,她瞪大双眼,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纺织厂家属院大门外,有个中年男子扛着一袋西瓜走进家属院,卖瓜人把拾元大钞装腰包,伸手撸着板车上白猫。

这个卖瓜人竟然是亲大哥王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从哪弄的西瓜?”

“亲戚家都没有种西瓜,难道他偷家里的钱批发西瓜?”

“哼,你害得我好苦。”

王霞决定找王松告状,这时又有人卖瓜,她停在脚步继续观察。

买瓜的是一对青年夫妇,男的挑选车上的西瓜,女的把白猫抱在怀里。

他们讨价还价,男的买了四个西瓜,递给王鹏十块钱,王鹏掏出钱找零。

这沓钱很厚,王霞双眼发热,呼吸开始急促,“老天爷,他凭啥有这么多钱?”

她扭头看看牛肉摊,舔舔嘴唇来到鞋摊前,贪婪地看着一双白色球鞋。

低头看着自己脚上打着补丁的千层底布鞋,想象着球鞋穿在脚上的样子。

“姑娘,这是真品双星球鞋,二十块钱。”女摊主说道。

王霞转身离开,站在路边的大树下暗中观察王鹏。

“他必须给我买鞋,否则我就找爹告状,让爹没收他的钱。”她握紧双拳。

王鹏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车上就剩两个小的西瓜,准备送给卖烧饼的老段,想从他嘴里打听哪里可以租房。

他抱着白猫钻到车底,打开腰包清点今天的收入。

五百斤西瓜,成本五十元整,收入148元,平均售价差一点不到三角。

因为他总是给客户抹掉一两的零头,或者几分钱的零头。

加上昨天的15元,已经有163元的存款,梦寐以求的高中生活正向他招手。

“先填饱肚子。”

王鹏来到烧饼摊,要了两个烧饼,一碗鸡血汤,一斤牛肉。

“段哥,我想租个小院住两个月,你知道哪里有吗?”他奉上两个西瓜。

“老弟这么客气干啥?”老段眉开眼笑,“我帮你打听,这附近肯定有。”

“谢谢段哥,这俩瓜拿回家给孩子吃,我自己种的瓜,不心疼。”

“自己种瓜也是钱。”老段拎着勺子再舀半勺猪血,放在王鹏碗里,“放心,租房的事包在我身上。”

朋友关系就这样建立起来,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喵呜......

白猫对着牛肉喵喵叫,王鹏夹几片肉给它,一人一猫敞开肚皮吃。

老段看着心疼,“虽然波斯猫值钱,但也不能喂牛肉啊。猫的嘴很馋,你把它的嘴养叼了,它以后只吃肉。”

王鹏笑了笑,这是一只能招揽客户的招财猫,以后的日子肯定孤单,小白就是可以陪伴他的家人。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伸手就抓盘子里的牛肉。

王鹏有些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三妹王霞。

但他人懵手不懵,一把抓住王霞的手腕,厉声质问,“你干啥?”

“你干啥?想抢劫是吧?”老段回过神,伸手就要拉扯王霞。

“他是我大哥,亲大哥。”王霞急忙解释,笑道:“大哥,原来你在这里。”

老段见王鹏没有否认,就搬个板凳坐等看戏。

“大哥,我早上没吃饭,又跟咱爸来这里卖猪,饿死我了。”她一脸讨好,“好哥哥,让我吃点牛肉呗。”

柔声细语,苦苦可怜。

王鹏心一软就想松手。

下一秒,想起前世三妹做的那些绝情事,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右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左手捏两片牛肉喂小白,“王霞,我买的牛肉宁愿喂猫,也不会让你吃一口。”

王霞一愣,眼泪流下来,“大哥,这两天我天天担心你,是咱爸把你赶出家,不是我。”




“王鹏,把你的录取通知书给你弟弟,让你弟弟上高中,你去工地给老子打工!”

“敢不听话,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大鹏,别惹你爹生气,明天跟你大伯去工地上挣钱,他说让你干瓦工,一天给七块钱。”

“你别跟他说废话,老子才是一家之主,敢不听话就给我滚出去,以后自己养自己。”

沙哑如梦魇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鹏被惊醒,抬头看说话的人。

一脸尖酸刻薄面相的中年妇女,正双手掐腰盯着他。

妇女身后,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抽着旱烟,烟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两人正是他的爹娘!

可是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啊。

等等!

他们刚才说什么高中录取通知书?

王鹏回过神,急忙观察陌生环境,面前有个放满书本的书桌,桌面上雕刻着努力奋斗,还有个“早”字。

书本旁边放着一张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上写着:王鹏同学,祝贺你中考取得全县第一名的优异成绩,经县招生委员会批准,你已经被我校录取为1993级新生——

请持本通知书于八月二十八日至三十日来校报到。

校长宋卫。

平安县第一高级中学。

一九九三年七月四日。

真实的高中录取通知书,他的脑子轰的一下,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重生了?!

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1993年的平安县王村!

他出生在中原省贫困王村,家里从60年代开始就是倒挂户,贫穷一直延续到现在,从小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同时,他也是被家里穷养的长子,从小被灌输“长兄如父”的理念。

孝敬爹妈,爱护弟弟妹妹,无私奉献

——这是他从小就受到的教育。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四岁,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五岁开始做饭,照顾不会走路的弟弟妹妹。

从八岁开始,他下地帮父母干农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习惯了做牛做马的生活,皮肤黝黑像煤矿工人。

弟弟妹妹在他的付出下茁壮成长,从不干家务活和农活,娇生惯养就像城里的孩子。

家里偶尔有好吃的食物,平日里补充营养的鸡蛋,他一个不吃,全都让给弟弟妹妹。

长大后,为了让体弱的二弟有个出路,他甚至让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为了让三妹不辍学,他卖过血!

四妹开车撞到人,又是他主动入狱顶罪。

卖血、坐牢和疲劳掏空了他的身子,刚三十出头就染了一身病,精神状态像年迈的老人。

然而他是自豪的,因为二弟考上了公务员,三妹进了中石油,四妹进了烟草局。

正当他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三个白眼狼却忘恩负义,在他落难时,都不愿拉他一把。

“你坐过牢,过不了政审,我没办法给你安排工作。”

“你没有学历,进不了国企,老老实实种地打工吧。”

“大哥,字你都认不全,还想借我的钱做生意?我的钱不想打水漂!”

“大鹏啊,你妹妹的婚礼你就不要去了,她嫁的是局长,你老成那个样子,上不了台面。”

——这些都是他们嘴里的词。

那时候,他的心都碎了,这可是他用血汗供养的一母同胞啊。

结果呢?

全都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父母的鄙视,亲兄妹的嘲讽,加重了他的病情。

直到他病死那刻,都没人过来看他一眼。

他永远记得一个人在床上等死的场景,那种无助,那种凄凉,无人能感受。

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把录取通知书让给二弟那天,重生到了悲催命运的转折点。

他努力控制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快速把录取通知书折叠起来装兜里,目光依次看过偏心的父母和三只白眼狼。

长兄如父?

放屁!

他很想知道,如果这辈子不再当牛做马,他们还会那么成功、高傲吗?

还会有那么舒适的生活吗?

......

“别墨迹,快把通知书交出来,给我滚到地里薅草去。”王松的手伸到他脸上。

“不交!我自己考的高中我自己读,不会让给任何人。”王鹏冷笑。

都重生了,谁还当大怨种啊?

“你想造反?”王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听话的儿子竟敢忤逆他。

“造反就造反,我凭本事考得高中,凭什么让给别人?你凭什么掌控我的前程?”

“就凭你是我生的,就凭我是你亲爹!倒反天罡的混蛋,打死你个狗东西。”王松脱掉鞋子就要打人。

站在门口的王成隐藏嘴角的笑意。

但下一秒他却懵逼了。

向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大哥,竟然一把夺走了爹的布鞋,咬牙把布鞋扔到门外。

老爹差点被大哥带倒,整个人撞在娘身上,老两口一脸惊恐地看着大哥,那表情就像见鬼一般。

同时他还发现,身边的两个妹妹也是见鬼的表情,都被突如其来的反击吓呆了。

“大哥,你怎么能动手打咱爸?你这是不孝!”

“你想气死咱爸?快给咱爸认错。”

......

三妹、四妹同时开口指责他,这还是那个孝顺父母、疼爱兄妹的大哥吗?

以前的大哥根本不敢跟爹娘顶嘴,现在竟敢对亲爹动手?

王鹏冷笑,“少给我扣帽子,我不受你们的道德绑架,你们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都是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反了,造反了!”王松跳脚大骂,“不通人性的狗东西!滚!你给我滚!”

“我算看明白了,你们不把我当人,只把我当成奴隶、牛马、摇钱树。”王鹏冷笑。

“好好好,你滚,现在就给老子滚出这个家,以后我不是你爹!”

“我谢谢你哈,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爹。”王鹏迈开大步向外走。

“你穿的衣裳是老娘做的,快给老娘脱下来。”他娘回过神,开始骂街。

至此,白眼狼们全员破防。

王鹏就觉得浑身痛快,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宁愿饿死在外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滚了就不要回来,你没有一分钱,我看你能活几天?我看你怎么上高中?”王松没想到他真敢走。

恼羞成怒之下,他继续发泄怒火,“看什么看?你们都给老子下地干活,谁敢不听老子的话,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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