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雪申元元的女频言情小说《作弊笔全文》,由网络作家“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培训班传来消息,傅深交了一学期的补课费,每周六晚和周末来补课。我联系上傅谦,约他出来坐坐。起初傅谦拒绝,以为我要推销课程。直到我说出高考作弊两个字,他就直接要了位置。我们相对无言。我率先打破沉默。“好久不见,不想解释一下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吗?”我扬了扬手机,上面赫然是黑色app里“山雨”和“声”的交易对话。傅谦轻轻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我。“这个你不知道,那这个呢?”我将在网上买的作弊笔放在他面前。“你怎么会有这个!?”傅谦腾地站起来,死死盯着作弊笔。“当然是从你那个好弟弟那里买的喽,价格可不便宜。”我挑眉,满是戏谑。“你想干嘛。”傅谦像是突然被抽走精气神,颓然坐下,声音颤抖,带着微不可查的绝望。我也懒得跟他绕圈子...
《作弊笔全文》精彩片段
培训班传来消息,傅深交了一学期的补课费,每周六晚和周末来补课。
我联系上傅谦,约他出来坐坐。
起初傅谦拒绝,以为我要推销课程。
直到我说出高考作弊两个字,他就直接要了位置。
我们相对无言。
我率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不想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我扬了扬手机,上面赫然是黑色app里“山雨”和“声”的交易对话。
傅谦轻轻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我。
“这个你不知道,那这个呢?”
我将在网上买的作弊笔放在他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个!
?”傅谦腾地站起来,死死盯着作弊笔。
“当然是从你那个好弟弟那里买的喽,价格可不便宜。”
我挑眉,满是戏谑。
“你想干嘛。”
傅谦像是突然被抽走精气神,颓然坐下,声音颤抖,带着微不可查的绝望。
我也懒得跟他绕圈子。
“我要你去自首,原原本本的告诉所有人你是怎么冤枉我的,又收了多少好处费。”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有谁会记得呢?”
傅谦忍不住劝说我。
“可是我会记得!
受辱的不是你们,你当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我呢!
我就活该吗!
?对不起。”
他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迟来五年的道歉,可如果我没有重生呢?
我将两世背负这个骂名,直到我死。
“明天,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否则傅深可不一定能顺利高考。”
“傅深只是个孩子,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傅谦说得绝望又痛苦。
是啊,他是个即将高考的孩子,我也曾是。
隔天打开黎城新闻我就看到了傅深被打了码在公安局自首的视频。
他指认林雪在考前找到他,承诺给他五千块钱,要求他在考试前寻找机会将作弊笔放进我笔袋,并在考试时向老师举报我,暗示我携带小抄进入考场。
傅谦构成诽谤罪,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同时还有育才高中的教导主任陈某,因贿赂监考老师提前获取座位排布并给傅谦提供便利。
陈某构成非法行贿,给予开除处分并处拘役。
监考老师构成非法受贿,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吊销教师资格证。
林雪作为首要分子,买通他人污蔑同学作弊,因情节严重,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可是不够,还不够。
傅谦和林雪在服刑前都要求见我一面。
我去看了林雪,此时的她已经不成人样了。
眼窝凹陷,面颊发黄,头发杂乱稀疏,眼里一片死寂。
直到见到我,才迸发出神采。
“元元!
元元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小宝,他们不让我见他,呜呜呜,他们把我锁在地下室,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我经常听见小宝的哭声,哭得我心都要碎了,没有妈妈他该怎办啊!”
林雪双手死死抓住铁栏,青筋暴起。
脸颊急切卡进铁栏缝隙,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眼球异常突出,十分骇人。
“我不会去,你以为张天是独子,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底牌吗?
你还是这么天真。”
天真的觉得能拿捏张天,天真的觉得嫁进去就能高枕无忧。
从始至终,只有我,被你以爱之名紧紧拴在身边。
其余你都输得一败涂地。
“元元!
元元!
申元元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我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我没有去见傅谦,而是转头进了派出所。
“你好,我要举报育才高中高三1班傅深,非法研制作弊笔。
育才高中张副校长利用职务之便,驱使教导主任行贿监考老师。
育才高中xx届学生张天包庇同学犯罪事实隐而未报。”
...“还有...育才高中5班语文老师张枝英携其丈夫张副校长非法拘禁...”走出来才发现今天的日头很毒,我抬起手遮住阳光,又分开手指泻了几缕打在脸上。
...“元元老师,这是新来的同学傅深给你买的零食,前几天你没在,今天正好给你。”
“这孩子还怪懂事。”
有其他老师附和道。
——完。
番外。
从小妈妈就不喜欢我,她喜欢哥哥。
爸爸很早就去世了,煤矿太深,养活了我们,吃掉了他。
家里总是很穷,常常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肉。
我很少说话,在爸爸去世后更是沉默寡言。
妈妈经常说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所以她就更喜欢哥哥。
其实也不是,听说是我快出生时妈妈去打牌。
那是个雨天,回来路上妈妈脚底打滑,不慎摔进沟里。
我当晚早产,妈妈也磕断了牙齿。
“要不是他,我会天天输?
晦气鬼!
现在更是打都打不得!”
是的,妈妈怀着我时就很少赢,现在更是不能时常去打牌。
因为爸爸把工资卡收回了,每月定量给生活费。
可妈妈还是想玩,没钱就去借,别人不借就输了先欠着。
次数多了牌友肯定不干,每天凑牌局的人很多,少一个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妈妈又想到一个新点子,从伙食费里省,有时打几天牌也不回家。
家里只有米,哥哥放了学就抱着我,背着我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回来煮。
爸爸月休回家她也不买肉,说是平时吃多了吃腻了,清淡点有益身心健康。
哥哥敢怒不敢言,他要上学,大多时候还是妈妈照看我。
我没说话,沉默的数着碗里的米饭。
爸爸每次洗漱完都会抱我一会儿,教我拼积木下五子棋。
我这时候才开口。
“爸爸,如果我赢了,你荷包里的糖糖可不可以吃?”
“好好好,小鬼头眼尖得很,赢了都给你!”
爸爸笑得开心,布满茧子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上我的脑门。
其实有点疼的,但我又舍不得推开。
爸爸走了,妈妈卷走所有的赔偿金,在一个早晨销声匿迹。
也曾在叔叔伯伯家住过一段时间,但我吃不下饭,每一口饭都里都是婶婶的打量审视。
哥哥带着我离开,向当地社区申请了救助。
有了这些钱,终于可以吃饱饭,不挨饿了。
我开始学习电脑,学校有免费的计算机房,我整天泡在里面,搜索教程自学。
因为同学说这个很赚钱的,他爸爸就是做的这个。
我看着他帅气的书包,昂贵的衣服,羡慕不已。
直到我无意进入暗网,里面的高手可真多,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朋友。
他教我很厉害复杂的技术,又教我如何做出一些能赚钱的东西。
我学了很久,直到哥哥即将毕业。
我知道他心仪的学校,早就写在书本夹层了,还不给我看。
我想给他赚一笔大学生活费。
我自己也想买台电脑,4999元。
于是我接了“山雨”的单。
至此越来越多的单子找上我,我兴奋极了,连学校课程都觉得索然无味。
直到我攒了近50万,哥哥给我的生活费一分没动。
有一天被他发现了,问我没什么没用,我不敢告诉他,只得含糊其辞表示自己在帮别人代作图,赚了不少生活费。
哥哥没再怀疑。
只是愈发盯紧我的学习。
我不敢再接单了,只能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
直到某天看到一个好友申请。
出于好奇我同意了。
对方很会说话,我不知不觉就跟她聊了很多。
我们一起打游戏,一起吐槽生活。
在网上我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
她说她很会做饭,会做许多许多好吃的家常菜。
她说我们是朋友,等见面了亲手做给我吃。
我有点高兴,也在期待着。
...终于等到了见面的机会。
我在路上把她曾说过爱吃的都买了。
一大袋,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沉重。
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我没见到她,老师说她突然有事出去了。
哥哥过了几天也告诉我公司外派,他要很久才回来,我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哥哥还说,如果做错了事要勇于承认并承担后果,不然会很严重。
我想到了我赚的那笔钱,有很多都是拿来作弊的。
我想把那些东西都买回来销毁掉。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你好,这里是黎城公安总局。”
看了下现在的时间线,是我抑郁好转后的第三个月。
我的22岁。
回到家里,到处充满了林雪的痕迹。
玄关处的拖鞋,一式两个的漱口杯,同款睡衣睡裙袜子口红。
一股莫名的烦躁包裹着我。
我和林雪其实并不算熟稔,转折点是高考后她突然就频繁出现在我身边。
高考那天至今我都记忆尤深。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
我的习惯是先做大题和作文,再返回来做选择填空。
那天作文题目很熟悉,我曾写过一篇同型文,当时还被老师单独表扬过。
当下便是觉得自己踩了狗屎运。
说不惊喜是不可能的。
我不再审题,下笔如有神。
才堪堪落笔,变故陡然发生。
监考老师不知何时就站在我身边,眼里满是审视。
看样子站的时间不短了。
见我没有异样,又缓缓踱步离开。
“老师!”
后桌男生举手叫了老师。
“怎么回事!”
“我前面的女生老是放屁,影响我考试。”
闻言我诧异回头。
后桌是一个相貌平平无甚特点的男生。
此刻正义愤填膺的指着我。
还夸张的捂住口鼻。
顿时我脸涨得通红。
“你胡说!
我没有!”
男生充耳不闻,只继续开口道“老师,我还看到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
掷地有声,回荡在这间不算大的教室然后,我就被搜出了小抄。
准确的说是桌上摆着的一支作弊笔,正常看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笔壳分开,赫然是一面小小的屏幕,此时正闪烁着字样。
就这样,我当场被“请”出考场。
监考老师报了警。
是教导主任闻言赶来替我“作保”。
表示小惩大诫,我以后的人生不能就这样毁掉。
我简直反应不过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只能拼命哭求着监考老师,求警察查明真相。
可令人绝望的是我的购买记录里确实有作弊笔。
铁证如山!
我百口莫辩。
想着自己虽比不上极其努力的同学,但对待学习也算尽心竭力。
只想给自己的12年一个交代。
我抑郁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日日昏睡。
偶有清醒的时刻都只是发呆,眼睛红肿发涩,脑袋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我试着查流水,查商家,查我身边一切行迹可疑的人。
皆无所获。
所有细节都毫无蛛丝马迹。
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三年禁考。
我想,不如去死吧。
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林雪就是这时出现在我身边。
大门拍得“砰砰”作响。
我不想理会,但拍门之人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烦躁啊,把她杀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好像也不错。
待我气势汹汹打开门,呵斥的话欲脱口而出却怔在原地。
林雪双手捧着食盒,眼尾泛红关切地看着我,像只兔子。
“张元,你别难过,我相信你的。”
就是这句话,原本我以为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水的眼睛又逐渐湿润。
鼻头酸得不像话。
就这样,林雪说着怕我一个人想不开,以照顾我的由头住了进来。
我们同吃同睡,她给我煮饭,很不熟练,被油燎了大颗水泡。
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窗帘拉开,投进大片阳光。
阳台上摆了绿植,其中有一盆栀子。
我们一宿一宿的聊,我不住的哭,总是很绝望。
她都轻轻抱着我,她说“我相信你,元元。”
我父母早逝,一个人孤单长大,林雪此举无疑是致命一击。
我决定要用一生来对她好。
我也很快就知道这件事后续。
林雪先是找到张天,张天竟然出奇的沉默,说是要看看家里态度。
林雪自然不肯,张天和张父是她的底牌,她想利用他们间接避开和张母对线。
可张天能是什么好鸟。
上学时就成天逃课,吊儿郎当,是附近酒吧网吧常客。
而且他还好色,不是挑逗新来的转学生就是给其他班的班花送奶茶。
也不知道林雪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张天在几个女孩中兜兜转转还是选了她。
没办法,林雪还是对线上了张母。
这世没了我的劝说,张母自然不肯。
说林雪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未婚先孕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实在是心机深重,不择手段,想要借子上位。
林雪哭哭啼啼,整天以泪洗面。
我听到这里简直笑得直不起腰,这才哪到哪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大强又要加价,说是后续治疗费用不够。
其实哪里不够呢,前世林大强儿子就是个小手术,不过是有人吹耳边风罢了。
林雪还能怎么办呢?
我看着门口脸色发黄,红血丝布满双眼,头发分叉的林雪差点笑出声。
强忍着笑意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还是让她进了屋。
不是我犯贱,有什么比亲眼目睹仇人落魄的站在自己面前求助更爽的呢?
当然,我是不会帮她的。
这么精致的人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狼狈。
前世的林雪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狼狈过。
哪怕是坐月子都有我亲力亲为的给她洗头发擦身体乳。
捉奸也是我一马当先,动不了她半根精致的美甲。
“元元,我想把宝宝生下来,你会支持我吗。”
林雪很是憔悴,连带着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
可能是哭得频繁,这次林雪倒是罕见的没有蓄泪,只是神情小心翼翼又脆弱。
“当然不会呀。”
我微微睁大眼睛,仿佛说的是当然会呀。
“呵呵逗你的。”
随着话锋转动,林雪几不可闻地吐了口气。
“元元,你到底怎么了?”
林雪双手握住我,表情严肃凝重,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些什么。
她昨天去查了,那件事已经结案,尘埃落定。
可她怎么会这样?
这样什么?
我这样性情大变?
我怎么说?
重生说起来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我疯了。
许是上天怜我,给了我一次机会。
“我没怎么呀。”
我勾起嘴角,坦坦荡荡任由她分辨。
“小雪,你是怀孕了,就爱胡思乱想。”
我又换上前世和她说话的神情。
果然林雪表情一松,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随即开始抱怨。
“元元,我还以为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说完便扑到我怀里。
“...”我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没有说话。
“你爱不爱我!”
林雪泪眼婆娑,质问性的看着我。
“爱爱爱,小祖宗。”
“那你借我三十万,再照顾我把孩子生下来。”
林雪说得飞快。
说完就紧紧搂着我手臂,以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不愿意。
我这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好,听你的。”
只是林大强老婆又要等一段日子喽。
林雪如愿以偿住进了我家。
捧着不显孕肚的小腹娇弱无力。
“元元,给我拿一下快递。”
斜斜靠在沙发上,嘴里葡萄不停的林雪向我发出指令。
我下楼路上恰巧遇到张天。
皮肤白皙,五官俊朗,身材高大。
“哈喽,元元姐下楼吗?”
“不下,你去给小雪拿个快递,取件码是6-2-5331。”
我面无表情。
最烦这副死桃花样。
“啊?”
“你老婆快递。”
“哦哦好的。”
张天只得转身下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典型的浪荡公子,以为全天下的异性都会爱慕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异性的要求。
毕竟要保持绅士风度嘛。
给林雪带了晚饭,终于捱到晚上。
这一天天的事儿逼得不行。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惯会使唤人。
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为了完成计划,我简直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越瞧镜子越有几分双面龟的影子。
林雪本来想单独睡的,那我肯定不干!
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分床睡!?
待身边人发出有节奏悠长的小呼噜后,我摸索到了她的手机。
林雪一定有问题!
前世临死前张天说的话,还有我观察到的一些细节。
林雪这么自私自利,剥削朋友的一个人,没道理会那天亲手炖了汤大老远的来看我。
她家和我家完全是黎城的最南边和最北边。
可手机里却一无所获,都是很正常的页面。
我不甘心放掉这次机会,颅内慢慢涌出真相就在眼前的兴奋颤栗感。
直到我无意间点开手机分身。
除去系统自带的图标,只有一个黑色app静静躺在桌面,异常醒目。
“元元。”
随之而来的是一只手搭我肩上。!!!
我惊得魂飞魄散。
一声尖锐嘶鸣穿透墙壁。
我直接应激,理起手机就是一顿乱砸,霎时女声的尖叫和物体撞在肉体上的沉闷“砰砰”声此起彼伏。
试问在黑暗寂静中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在耳边响起,手搭肩,白裙黑发,谁能不疯?
直到林雪哭泣尖叫的声音盖过唤醒理智,我这才停手。
客厅灯忽然打开,我下意识捂住眼睛。
好亮的灯。
“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的是张天。
我偷偷藏下手机,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却不料他眼神闪烁,有些心虚。
我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回来呀。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衣着整齐,发丝微乱,还有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味。
应该是出去找小姑娘玩了。
想到这里,我讥讽一笑,去看林雪反应。
林雪被吓呆了,睡裙乱得厉害,身上全是红痕,额角发青,双手抱膝呆滞地蹲在墙角,两眼泛空。
“你做了什么!?”
张天也注意到了,大步向前将林雪横抱起来。
对我怒目而视,大声呵斥。
我沉默回房。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这件事情我固然有错,但张天就是好人了?
要不是他毫无责任心,我能得手?
高考时我被搜出小抄。
各科成绩作废,三年禁考。
我积郁成疾,是林雪日夜陪伴,一手拉我脱离黑暗。
我心存感激,处处以她为先。
她生病我日夜陪护,她需要大笔资金我就去贷款。
她的孩子不听话我悉心辅导,她老公出轨我陪她捉奸。
直至数次后她老公情绪失控错杀我。
倒在血泊中我隐约听到她嘶吼“你杀了她以后谁来帮我!?”
“你别想置身事外!
当年如果不是你设计的申元元,她又怎么会有今天?!”
话毕,我含泪而亡。
耳边一阵杂音,隐约中能听到男女对峙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林雪红着眼睛瞪向对面的男人。
嗓音沙哑又疲惫。
“我求你了,不要来破坏我的生活可以吗。”
林雪双手捂着脸,指缝流出泪水,漂亮笔直的肩颈轻轻耸动。
看起来格外柔弱无助。
我惊恐的环视四周,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完好无损。
前一秒钟撕裂般的剧痛荡然无存。
我认识这个男人,是林雪的父亲。
而林雪哭泣半天见无人搭理,尴尬抬头。
恰巧看见我醒了。
“元元...”林雪刚开口就无法控制情绪,哽咽着瘪嘴看我。
哭腔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十分委屈。
她伸手拉我。
我下意识后退,一双眼死死看着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八年的陪伴能让她在张天暴怒对我痛下杀手时置身事外。
还有设计我?
设计我什么?
“元元,你怎么了?”
林雪又试探性的叫我,眼里充满不安。
她在不安什么?
“我没事。”
我垂眸隐去质问。
“就是头有点疼。”
话毕我又补了一句。
现在还不能过早暴露我重生的事情,毕竟我连她设计了我什么都不清楚。
只是有前世记忆而已,做不了什么。
“小雪,时间到了,你不给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男朋友张天了。”
林雪的父亲名叫林大强。
他一字一顿,不容置喙。
行事风格与姓名很违和。
从我醒来到现在,这是我完整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人惜字如金,不说轱辘话,林雪哭泣委屈他也视若无睹。
“元元。”
林雪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抱着我。
大颗泪水倾泻而下,落进我的脖颈,烫得惊人。
这熟悉的感觉。
前世就是这样。
林雪倚靠着我,什么话也不说,只小声的哭。
泪盈于睫,软弱无助极了。
我根本抵抗不了,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积蓄全部拿出。
林大强要二十万。
可我只有三万块钱。
又看着林雪不住啜泣,我打开了借贷软件。
事后林雪带点嗔怒跟我说“元元,你不该给他的,这样的人喂不饱。”
“没事的。”
我轻轻抚顺她的头发,眼里只有心疼。
林大强话不多,但只要说出口了,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母去世得早,我要保护好她,就像她陪伴我那样。
而那二十万林雪到我死那天都未提一字。
想到这里,我推开她,扯出几张纸巾擦净锁骨上的痕迹。
林雪啜泣半天见我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将她推开。
眼中诧异不作掩饰。
这是我前世第一次帮她。
而现在,我倒要看看没了我,她要怎么“拒绝”。
面对林大强的逼迫和我的不置一词。
你该怎么办呢?
林雪。
“我...”林雪嗫嚅着唇,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我偏头过去,只当没看见。
“小雪,你弟弟要做手术,明天我就要去医院缴费。”
“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雪泪眼朦胧,企图唤醒林大强的父爱。
呵呵,笑死人了。
真不知道是该话她蠢还是太天真。
林母不幸患病逝世,林大强不过月余就娶了新人进门。
现在她那后妈又给她添了个弟弟。
平日对林雪不管不问,现在有需要又拿来“用”。
林大强骨子里就是个极度自私冷血重男轻女的人。
指望唤醒他的良知倒不如许愿世界和平。
“元元,你可不可以...”林雪瘪着嘴,意图再明显不过。
“对不起啊小雪,你也知道我情况。”
我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摸样。
“不是,我是说...”林雪急了,想继续开口。
“小雪,我头好疼,要去医院看看,你能不能...借我点...”我忽然双手捂头,紧紧皱眉,看起来难受无比。
林雪不说话了。
随着身后林大强传来的一声呵笑,我径直离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林雪生了个儿子。
而我接到消息时正忙得如火如荼。
这一年我不仅是调查当年高考真相,还创办了一个补习班。
在此期间我联络上了当年保我的教导主任,以及名为“声”的神秘人。
当然不是我去授课,我才高中毕业。
我只在幕后,偶尔留意下生源这块。
我发现“声”是一名高中生,我从他的账号和个人主页排查到了普通社交账号,经过刻意引导我们成了游戏搭子。
每周末我都要空出时间来和他双排,经常跟他闲聊,渐渐的,他也把我当成还不错的网友。
直到他今年高三,成绩不佳,我提出可以来培训班补习,好友八折。
他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连同他的哥哥傅谦一起。
这小孩儿没给我发照片,但我见过傅谦。
随即隐身,让一名老师代替我去面谈,我隔着玻璃门打量着傅深。
兜兜转转,终究让我遇上了。
傅深是理科生,但学习成绩很差,瘦瘦矮矮的,很是沉默内敛。
全程是哥哥傅谦在交谈。
傅谦,高考那天说我放屁臭他的男生,举报我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男生。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脸。
五年未见,你可曾为冤枉过一个无辜女生而彻夜难眠?
这一刻我无比确信傅谦当年一定是故意冤枉的我。
先是报告老师我放屁,让我尴尬愤怒,被周围同学看笑话。
再顺势提出我疑似作弊,任谁都怀疑不到他身上。
毕竟谁能对一个一直放屁影响自己做题的陌生人有好感呢?
真是好啊,你们兄弟一个弄作弊器,一个泼脏水。
加上林雪一唱一和,然后把我的人生全盘毁掉。
...张天出轨了。
林雪捉奸在床。
张母给我打来电话,声嘶力竭,辱骂不断。
我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张天赤裸半身,下体染红,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林雪手里拿着把短刀,刀身布满血迹。
双眼赤红,状若疯癫,再也不见平日的无害柔弱,狠狠地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张母跪在地上半抱着张天,眼神怨毒又惊恐不已,完全失了往日的傲气矜贵。
酒店床单上都是血迹,凌乱不堪,空气中还有股子黏腻的味道。
我忍不住干呕。
林雪听到声音转头看着我。
泪痕交错在脸上,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你来啦,申,元,元。”
这眼神太过熟悉,是26岁的林雪。
她也重生了。
不等我开口,她又继续道。
“哈哈哈着操蛋的世界!
自从我妈去世后我没一天是好过的!”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我爸是个混蛋,我妈才死一个月他就另娶新欢!
家里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我了!
张天更不是个东西!
整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好不容才挤开那些狐狸精,眼看着终于要成了!”
林雪已经失去理智,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伤害她的人。
话毕,她死死盯着张天,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两刀,满含怨毒。
“这个下三滥!
老子怀着孕都要出来偷吃!!!”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反问她。
自己非要吃屎还嫌屎臭?
“是!我知道,可我不是没有满足他,我还怀着孕啊!!!!
在我月份大不能满足他了,在我生了孩子最虚弱最丑的时候,他依然要背叛我!”
她边说边四处挥舞着刀刃,寒光毕现,吓得张母又往后缩了几步。
“你冷静一点。”
我皱着眉。
虽然我恨不得她去死,但同为女性还是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别在我这儿装好人!?
要不是你我凭什么一个人承担!!!”
林雪因为这句话突然受到刺激,快步拿着刀朝我逼近,我被她抵在墙上。
她身上散发着厚腻的奶腥味,还有些尿的味道。
我被冲得一阵眩晕。
“凭什么你要重生!?
安安稳稳的照顾我不好吗?
你不是说一辈子对我好吗?”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渐消下去,尾音颤得不行。
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那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呢?
你为什么要把唯一对你好的人杀死呢?”
我终于问出压了我一辈子的秘密。
“不是我!
是张天!”
林雪解释得飞快,她以为我误会了她。
“不是你吗?
不是你设计的我高考作弊,不是你趁机嘘寒问暖把我捏得死死的,变成你形影不离的工具人?
哦不,应该是忠诚的哈巴狗更贴切。”
我嘲讽的看着她的眼睛,不错过任何一丝反应。
原本以为到了这一刻我会怨恨的质问,或是一刀杀了她。
不曾想竟如此平静,又如此渴求一个答案。
“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雪突然偃旗息鼓,恢复了以往的柔弱无助,。
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一般。
“为什么会诬陷我作弊?
我只问这一个问题。”
我和她无冤无仇,不甚来往,我想不明白。
“因为你人很好,你帮助了好多同学,有一次我例假来了忘记带,是你察觉到我的窘迫,然后悄悄的把我带到厕所给了我卫生巾...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林雪眼神渐渐放空。
“然后呢?”
我简直不可置信。
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
“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我不敢。”
越说她头越低。
“我妈去世了,我爸突然就放飞自我,他不停的带女人回家,好吵好吵,我好怕,我没有安全感,我成绩很不好,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的声音渐渐带上哽咽。
我有些说不出话,胸腔像是塞满了棉花,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
“呼——”我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推开她。
而后抡圆右手,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霎时她脸上就浮现了鲜红的手掌印,被我打偏了头,嘴角缓缓渗血。
尤不解恨,又往左边也添了一巴掌,直至两边脸一样肿起,嘴角流血。
对称了。
“你确实对不起我,我会举报你的所作所为,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要一一讨回。”
说完这句话,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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