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绾绾应该是跟着贺辞去了。
我趁着夜色,翻遍了贺辞家的房子,想从里面找到解决术法的办法。
背上的血迹已经彻底干透,变硬的衣料摩擦着我的皮肤。
我原想着去换身衣服。
却阴差阳错打开了贺辞家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强烈的直觉促使着我踏了进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一步步爬下木制的爬梯。
越往深处,就越能闻见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双脚落地,我像是踩进了一池水中。
定睛一看,竟是蓄满的一摊血水。
淡黄的血清飘荡在上层,底下是凝固成块的细胞废料。
顺着液体流向看去,正是一个个堆叠排放的尸首。
我忍不住恶心,连着干呕了好一阵子。
仔细瞧去,几乎每一具尸体的手腕处都带着血珠。
有的早就裂开,里面的若虫正爬满了他们的躯体,蚕食他们的血肉。
模样最新的受害者,正是那天餐桌上说漏了嘴的小年轻。
他的血早就流干净了,但手腕上的血珠还剔透着,讽刺异常。
看来被迫做他们孩子养料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借着这个场景和符绾绾的话,我很快猜想到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这串珠链。
如果只要那孩子带着就会一直吸食我的生命。
那就让他带不了不就行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现在贺辞和符绾绾都悄无声息没了命,除了这偏僻的山庄,还有什么能困住我的?
从贺辞家翻找了些能用到的工具和干粮。
我借着月色出发,走之前还踹了一脚贺辞的尸体。
我原本也只是想破坏他的术法,只是没想到竟成功让他反噬了。
但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用邪术咒术害了这么多人,现在遭到反噬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今日正巧是满月。
月亮照亮了我回家的路。
被折磨七日的身子骨虚弱得很,翻山越岭显然不是我能够做到的。
我便用尽全力翻进了锁着驴车的大院。
用从贺辞家里翻出的刀刃割开了驴车上的绳索。
骑着它扬长而去。
一路上从山路转小路,我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曾经偷偷留下的标记顺利到达了城镇。
我将驴车留在了他们常停的位置。
嘱咐了其他的乡亲,请他们等人找来便直接归还。
我借了充电器将手机充上电。
打听附近的交通设施,按照手机上导航出来的路线做好了准备。
以防万一,我还去了趟镇子里的医院。
给自己开了两瓶葡萄糖,打算补充能量。
我没心思将村子里的那些事悉数公开。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我时时刻刻被借走的命。
回忆起方才跟符绾绾通话的细节。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开始她兴奋的内容。
彭渊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