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两个都不见了,第二天我就觉得身上有点发冷,还以为是着凉了。接着两天就只梦到我爷爷一个人来揍我。”周建斌含含糊糊,“我就没把事情跟前面那个春天的梦联想到一起,谁承想这还是个前情提要。”
到这里,明面上看是周建斌命犯阴桃花,但这么凶险,随时丧命,就值得深究了。林乐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起一卦保险。
问梅婶要了周建斌的生辰八字,林乐水掏出一把铜钱仍在桌子上,掐指一算,说道,“建斌哥这是中了替命的术法。”
替命,就是将死之人通过某种媒介,用他人的命替换自己的命。这是正道修行之人极为唾弃的一种术法,人皆贪生畏死,所以古往今来,替命之事一直都无法断绝。
林乐水问周建斌,“你最近几天有没有捡到红纸包的钱,或者收到什么人形的木雕摆件之类的东西?”
周建斌仔细回想了一下,“捡钱是肯定没有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人形摆件也没有。”
“不应该啊,替命要想成功,媒介是必不可少的。这媒介还一定是你经常接触到东西。”林乐水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在客厅环顾一圈后,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她起身说道,“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周建斌犹豫了一下,他那猪窝,能见人吗?亲妈已经去开他的卧室门了,他赶紧窜过去,把床上地下的衣服团成一团,塞进了衣柜里。
赶在林乐水进来前,周建斌一脚把一只袜子踢进了床底。
他的脸上热热的,让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看到自己乱糟糟的猪窝,太社死了,赶紧描补,“这两天腿疼,屋里没收拾,你随便看吧。”
周建斌的床是个两米宽的大床,因为足够宽敞,也是因为懒,大床靠墙的一侧堆满了东西,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小说杂志,就连背包也在上面。
林乐水没有在意周建斌的“不拘小节”,一进卧室她就察觉到了一道让她不舒服的气息。她径直走到床边,手指轻轻一勾,沉甸甸的书包就挂到了纤细的手指上,她把玩着上面的挂件,问道,“你还记得,这是谁送给你的吗?”
这是一个有些厚度的亚克力挂件,中间夹层里是一个卡通手绘风格的男孩,面目神韵都跟周建斌有几分相似,至少熟悉的人一眼都能认出来。
翻过另一面,上面的手绘图案是一个身姿曼妙的长发美女。
“是这个东西?”周建斌原本通红的脸刷的白了,低声说:“这是我高中同桌吴良送我的,前几天他在群里说,大家多年不见,抽个时间聚聚,他做东。”
他当时还打趣说,苟富贵,勿相忘。哥们这是发财了啊,带带我吧!成年人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打探别人发财的门道。
谁知吴良却神神秘秘地说,“哪能忘了你,咱哥俩谁跟谁啊。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哥保你下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周建斌感动得当场直呼义父,心里却没有当真,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他也只当对方在给他开玩笑。
想想乐水之前说的替命一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可不是下辈子花不完的钱——他们家虽然没有大钱,但是等他死了,给他烧个金山银山摇钱树什么的还是烧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