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一旁的,只剩下他开始撑的那把黑色的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也没有目的地,只是撑着那把伞,浑浑噩噩地朝前走。
怪不得严礼那么恨我,怪不得他说不能和我在一起。
是啊,一个人,怎么能和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呢。
我在老家这座小县城留了下来,也没找工作,就在福利院帮忙。
闲暇时去墓园看看程院长。
我不知道程院长恨不恨我,便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程院长会原谅我的。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直到一块带着迷药的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我靠着墙支撑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仓库里,周围昏暗一片。
我被绑着手脚,蹭起来时撞到旁边的铁皮,发出一声响。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男人悠哉悠哉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壮硕的保镖。
醒了?
简直废话。
唔唔唔……我嘴里被塞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
在重新遇到严礼之前,我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毕竟无父无母的孤儿,软弱了根本活不下去。
刚醒时没见到人我还有些害怕,现在面前站着的就是绑架我的人,还一副欠打的模样,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别着急嘛。
他示意身后的保镖帮我取下嘴里塞着的布。
我呸了一声,吐出嘴里恶心的渣子。
你绑架我做什么?
你肯定绑架错人了,我没有亲朋好友打钱来赎我。
那个男人凑近,蹲下来。
他捏死我的脸,看了半晌,又狠狠甩开:确实一副好样貌。
你做什么?
面前这人简直不像是正常人,我的心开始抑制不住的慌乱。
我一般不打女人。
闻言,我一口气都没松完,他突然又扯住我的头发,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但是我看着你就来气。
我被那一巴掌扇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知道肯定肿了。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又失忆了,不然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惹到了这种疯子。
那个男人朝外面走去。
看好她,严礼来了叫我。
严礼?
他的仇人是严礼?
不是,你回来。
我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严礼那么讨厌我,又怎么会来救我?
我岂不是只能被狠狠撕票?!
我还没赎完罪……至少我还没把我的钱全部捐给福利院。
大哥你回来。
我朝前蛄蛹两步,手臂在水泥地上擦出血痕,大哥,你真的绑错人了。
你知道上个月我和严礼订婚吧?
他直接在订婚礼上甩我脸子,还叫我滚。
我扯着那张被扇得红肿不堪的脸,对那个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大哥,你真的抓错人了,你抓我对严礼没有丝毫威胁啊。
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哪会来救我呢?
那个男人停下脚步。
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发出一声让人讨厌的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