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祚祁元祚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元祚祁元祚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文元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两日,长安城治下有人递了一份特殊的诉状。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掌司法审判,分别管辖长安以东,长陵以北,渭城以西的三个地区,号称三辅,皆治长安城中。京兆尹收到这份诉状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告状的是少傅席名的继夫人,作证的是席名的嫡长子。状告席名强奸亲子!京兆尹震惊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只见那位少傅的嫡长子,直接解下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身体上,就是罪人的罪证。京兆尹瞳孔一缩,为官数十载,他见过很多杀人惨案,唯独这一桩案子的罪证,令他心惊肉跳,不敢直视。他几步过去拢住那个孩子的衣服,气息不能平稳,他咬着牙郑重保证“这张状子,本官接了!”那个男孩眼神平静,继母小心翼翼看过来,他眸中只有死寂的冰冷。第二日,京兆尹将这份状子上呈朝堂。席名...
《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元祚祁元祚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过了两日,长安城治下有人递了一份特殊的诉状。
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掌司法审判,分别管辖长安以东,长陵以北,渭城以西的三个地区,号称三辅,皆治长安城中。
京兆尹收到这份诉状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告状的是少傅席名的继夫人,作证的是席名的嫡长子。
状告席名强奸亲子!
京兆尹震惊问:“你们有什么证据?”
只见那位少傅的嫡长子,直接解下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身体上,就是罪人的罪证。
京兆尹瞳孔一缩,为官数十载,他见过很多杀人惨案,唯独这一桩案子的罪证,令他心惊肉跳,不敢直视。
他几步过去拢住那个孩子的衣服,气息不能平稳,他咬着牙郑重保证
“这张状子,本官接了!”
那个男孩眼神平静,继母小心翼翼看过来,他眸中只有死寂的冰冷。
第二日,京兆尹将这份状子上呈朝堂。
席名还在给大皇子上课就被几个侍卫去冠脱衣带走。
朝堂激烈辩论
太后一方认为子告父为不孝、妻告夫反女诫,且席名并没有将其子杀害,不能判他死刑,原告还要依照法律,以不孝不顺的罪名挨板子。
皇帝一方认为,席名悖逆人伦,畜牲不如,该死!
齐帝由他们辩论。
他拐着弯子让席名继夫人和嫡子告状,就是不想让皇家声誉背上污点。
难不成要说大皇子被少傅猥亵了?
席名背后没有大势力,但他是清贵文人一派,背后有个大儒老师,这次正好让全天下人看看他们私底下的嘴脸。
“母后觉得呢?”
太后在帘子后面:“皇帝认为呢?”
“朕认为,当杀!”
“也不是不行,可席名的继夫人和嫡子,也要作出惩罚,毕竟子告父,就是不孝。”
齐帝轻笑:“也对,那继夫人也违背了三从四德,母后还记得是哪三从吗?”
太后脸一下冷了。
她用不孝点皇帝,皇帝用三从点她。
母子二人互不相让。
“母后要打被害者二十大板,席名的嫡子怕是撑不住,而且他一生都被席名毁了,想逃脱地狱还要受处罚,哪来得道理”
齐帝下令:“席名继夫人,以包庇罪名,打二十大板!”
“席名流放岭南。”
太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此案就此定下。
席名被囚车押解出长安那日,万人空巷,一路唾骂。
“那个畜牲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就不该活着!”
“就是!那可是他亲儿子!还读书人呢!”
“我算是知道衣冠禽兽的样子了,这文人耍起来比流氓还畜牲呢。”
“听说他是皇子的老师,你说会不会……”
身边的人声音一下压低了
“我听说他就是对皇子意图不轨,才被皇帝注意到的,皇帝可想杀他了,但太后不让。”
“太后为什么不让?”
“陛下都二十三四了,太后还垂帘听政呢,你说为什么?不想放权呗。”
“太后也不是好鸟!这畜牲都放!皇帝天天被她压着,不得憋屈死!”
民间的议论正是齐帝所望。
大齐有‘刑不上大夫’的规矩,大概是,读书人犯了错会自省,外人应该给他体面,不能让他的身体受罚。
齐帝是不信这一套的,可如今他需要朝臣支持,暂时腾不出手收拾别的。
齐帝再次唾骂一遍他荒淫无道的短命父皇。
他怎么不死皇爷爷前边,这样他直接从皇太孙成为皇帝,也没有太后听政的事儿了。
明德殿内,这桩案子的被害人恭敬的跪着。
他身形极瘦,整个人显得阴郁。
“对以后有打算吗?朕听说你以前读书不错。”
那人打了个寒颤,应激道:“我不读书!”
在齐帝看过去时,他放低声音,重复了一句
“我不想读书……”
齐帝冷眼瞧着他,这人和他没任何关系,甚至因为席名的缘故,即便他也是受害人,齐帝仍对他不喜。
他召见他,也只因为那么点儿好奇。
“随你怎么想,回你母家还是回席府,自己决定,朕让人送你。”
他砰砰磕头:
“陛下!我不想回去!”
母亲死了五年,母家一个人都没来过,继夫人有自己的孩子,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他现在养不活自己,也不想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活一辈子。
齐帝轻扫了他一眼
“那你要如何?”
“求陛下收留!只要能活着,奴才愿意做牛做马!”
齐帝:“两个选择,要么做太监,要么就去杀人。”
“无论哪一个,都不如你回去继续生活。”
“我选第二个!”
他眉间孤注一掷,想也不想的选了第二个。
齐帝看了他良久:“多大了?”
“十岁。”
看起来像六岁。
营养不良。
因为席名只喜欢幼童,三岁到六岁最佳,因此他长时间挨饿,十岁的年纪,六岁的身材。
“影一。”
一个影子落下。
“带他去。”
说完齐帝看了他一眼
“朕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他磕了三个响头,跟着影卫离开了。
齐帝起兴问了句:“他的名字叫什么?”
肥公公刚要答,齐帝又道:“算了,无关紧要。”
“还好苍天保佑,没有牵扯祚儿。”
“传令下去,这事绝不能在太子跟前提,谁敢污了太子的耳朵,就清扫了。”
肥公公立刻去办。
这事闹的太大,整个长安城都惊动了,宫里自然也有人议论,他得赶紧清理清理,可别传进太子耳朵里了。
肥公公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脑子里浮现一个名字——席长松。
可惜了……
一路往岭南而去的囚车,半路停了,席名从昏昏沉沉中清醒,看到有三人拦路,中间是一个小少年,赫然就是他的长子席长松!
押车的官差抱拳后离开,席名看着那双憎恨的眼睛,心里升起惊惧。
两边的人拍拍他的肩膀:“了结了,就回来。”
席名上天无路遁地无门,只能徒劳的喊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
*
祁元祚已经通过系统知道了外面的消息。
“88,你还有点用吗,扫描范围只有五百米太废了,但是五百米内可以偷听任何人说话,太棒了!”
88:“宿主,席名没死怎么办?他这么可恶,流放也太便宜他了!”
祁元祚不慌:“放心,以父皇的性子,席名肯定活不成,而且岭南可不是好地方,就任的官员去了都有折在半路上的。”
“宿主,大皇子往这边来了,伯劳还跪着,万一影响大皇子对你的印象怎么办?”
祁元祚看着外面跪着的伯劳冷笑
“这瘪犊子给我上眼药呢!”
“前两天他擅自做主,孤让他滚出去跪着,这两日他日日来招惹孤,有病!”
任谁看都是太子在折腾伯劳,毕竟伯劳忠心护主,每日怕主子冷了、热了、饿了、撑了,时时刻刻关心着,看顾着。
祁元祚对隐形pua绝对敏感,伯劳看似关心他,实际上在驯化他。
就像上次他不穿袜子,伯劳上前给他暖脚穿袜子,他第一次拒绝,第二次还拒绝,拒绝三次,伯劳仍不改。
若是正常小孩,周围下人的反应会影响他的判断,让他以为伯劳真心关心他。
而且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被伯劳弄烦了,就会默认。
一旦开了头,就会有第二件第三件事的默认。
这就是潜移默化的驯化。
恰好,祁元祚也想驯化他。
想跪就跪着吧。
一个时辰不够,就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够,就一天!
88又惊呼:“宿主,大皇子和宝珠公主遇上了!”
“就是你小姑姑!”
祁元祚竖起耳朵,八卦之心顿起,这就是大皇子乱伦对象?
他期待的看着门口,快进来快进来让孤康康~
正在父子两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有人匆匆跑进承祚殿
“陛下!周美人动了胎气,要早产了。”
齐帝只说了声:“知道了。”
并没有动身去看望的意思。
下面的人生产,自有高位嫔妃坐镇,他去干什么。
齐帝暖了手正呼噜儿子的肚子,美名其曰:帮助消食。
其实就是他自己想玩儿。
祁元祚躺的像条咸鱼,耳边是父皇念《千字文》的声音,再加上齐帝越发熟练的撸娃手法,催眠效果绝佳!
小孩这个年纪专注力强,想记住一样东西很容易,皇家子弟常出现字还不认识,书已经背会的情况。
当然,这也分小孩,有的小孩不是读书的料,扯着耳朵也灌不进去。
祁元祚从安乐窝里挣扎着醒来
“父皇,儿臣想去看弟弟。”
齐帝:“不许。”
胸口的伤,正常人都受不了,儿子硬是没喊过一次疼,能吃能睡,喝药都不用哄,惹得齐帝更加怜爱了。
别的儿子都是草,只有自己养的才是宝,齐帝不存在偏心,因为他对别的儿子压根没有心。
祁元祚撇撇嘴
“父皇去看看弟弟,回来告诉儿臣弟弟长什么样。”
齐帝装作没听到,太子蹬着两只腿儿抗议,小手往外推,肚子也不让摸了。
嘴里咕哝着:“父皇坏”
懒驴拉磨似的,翻了个身吭哧吭哧磨了半圈,用屁股对着齐帝,还把自己虚的够呛,扯动伤口,咧着牙哇哇哭起来。
齐帝又好气又好笑。
连忙唤了太医又忙了一通。
“依你依你!朕依你还不成?快快别哭了,再哭日后连马驹都骑不了了。”
祁元祚心想,哪有哄人专戳痛处的!
一个大皇子是重生的,说不得日后照面要怎么着呢,父皇这个儿子又是个什么?
算来这胎是三皇子。
若三皇子也是重生的,日后可有的玩儿了。
父皇眼光老辣,让父皇探探路去吧。
齐帝掐着生完的时间去了彩芳院。
周美人正为皇帝没来暗自垂泪,又为生了一个体弱的儿子郁郁寡欢。
下一刻听到皇帝来了的通报,她高兴的整理头发要见驾。
齐帝抢先道:“不必起了。”
“三儿呢,朕看看就走。”
彩芳院的下人连忙将三皇子抱过来。
皇帝没有接,襁褓里的早产儿,比太子出生的时候小,脸皱的像个小老头。
没有太子白,身上还有胎脂,没有太子当初干净。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黄毛,没有太子当初的头发黑。
小孩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还合着睁不开。
就这一眼。
齐帝悚然一惊。
再想仔细看,发现这孩子普普通通,懵懵懂懂,没了刚才锋利的窥视感。
齐帝沉默良久。
“小名就叫三儿吧,等养到一岁,再取名字。”
若中间夭折,就不用取名字了。
圣上金口玉言,无人敢反驳。
齐帝走后,周美人抱着自家儿子酸。
“太子小名就阿宝、豚儿的,我儿子的小名就是三儿,陛下怎么这么偏心。”
她身边的侍女连忙劝:
“美人万万不可这么想,眼下皇宫只有三位皇子,只有咱们殿下和太子有小名呢。”
“况且咱家殿下虽然体弱,太子不也……”
她压低声音有意提醒她。
周美人一想也对,三儿虽然早产,但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不成问题。
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伤了肺腑,被太医断言日后不可习武。
日后她儿子文武双全,比太子更厉害,未尝没有机会……
这么一想再看怀里的小猴子,也顺眼许多。
“三儿~我家三儿要好好长大。”
三皇子哇哇哭着找奶,羞耻的吮住奶头猛撮,一想到日后他拉屎尿尿都要让人看屁股,心里一阵别扭。
对于刚来的父皇,他心里没任何想法,老皇帝偏心不是一年两年,是一辈子。
他死后在皇宫飘了好几年,看太子各种杀他儿子和侄子。
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太子赢了。
可输的最惨的也是太子。
众兄弟虽然死,但死态端正,好歹入了皇陵,太子呢?凌迟!
骨头架子都被人扔乱葬岗。
那可是在宫里嫔妃、五位皇子以及下一代子侄联合夹击下还坐了二十年太子的太子殿下!
怎么就死的这么……
他正愤怒着,白光一闪,他重生了!
既然老天让他重来一次,这一次必然早早将太子扳倒,不使朝纲混乱,再把篡位的那对狗男女斩草除根!
*
祁元祚被拘着脚不沾地的养了大半个月,伤口表面结了一块厚厚血痂,还留了一块烫疤,连喝一个月的苦药,舌头都快没味觉了。
太医的意思可以停一停,但之后还要再喝,年纪小的时候不把亏空补足,等长大了,更不行了。
祁元祚自然配合。
一得到可以随处走走的医嘱,他撒丫子就往外跑。
白色兔毛帽中间镶着一颗黄宝石,与皇帝一样的明黄色做成了方便小孩活动的短衣和喇叭状的裤子。
他长的好看,脸蛋像汤圆,冷白色的皮肤透着粉红色的芯儿,白里透粉,惹人喜爱。
一下冲进凋落的秋景中好似花里托出的仙童。
小太子奶声奶气的喊人
“胖公!丝苗咱们去御花园!”
如今最得太子倚重的就是胖公和丝苗了。
前者因为笑的好看一举成了东宫太监首领,后者因为温柔厨艺好成了东宫宫女管事。
至于伯劳,祁元祚当然没忘了他。
太子出行,人少不了,伯劳在里面呢。
作为太子唯三记住名字的下人,伯劳还是很风光的。
祁元祚雄纠纠气昂昂巡视领地一样一头扎进御花园。
看到这大簇大簇的菊花,他满脑子的菊花饼。
胖公道:“殿下,这是陛下最喜欢的金钟鸣秋,前几日太尉送了一朵青光凝翠,开的那叫一个如仙似玉。”
这话刚说完,就见金钟鸣秋被胖手掐了头,介绍戛然而止。
纯白的小脸偏偏说出黑幽幽的话
“快,帮孤摘了,烙成饼送给父皇!”
胖公小心翼翼的问:“摘多少?”
太子手一圈:“一片!”
胖公眼前一黑。
与丝苗一对视,两人全是苦笑。
祁元祚身上挂了一个小布兜,眼下正好用来装花,一朵朵开成艺术的菊花被摘下粗暴的塞进布兜里。
下人们看了都心疼。
小太子还专挑最好看的摘,菊花群里被扫荡了七进七出。
原本开成一片连花成金的花群,如今被摘成了狗啃状。
活似进了一群耗子,落一地的花瓣。
祁元祚还打上了青光凝翠的主意,一听就很好看,一定更好吃,嘿嘿~
枝头的橙柿子未经霜,还没熟。
花花草草看完了也就那样了。
走累了,他伸着手要抱。
胖公和丝苗都很乐意抱他。
小太子身上有奶香味,又好看的可人儿,谁不想抱抱。
但是他要伯劳抱他。
伯劳盯着地上理所当然的小人儿,从命将他抱起来。
“孤沉吗?”
伯劳腼腆的笑着:“能抱太子是奴才的荣幸。”
沉死了,小胖子,天天吃这么多。
祁元祚揪他头发:“沉你也得抱着,把孤摔了,孤就把你砍了。”
伯劳心想他也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走,咱们去看三弟弟。”
“三弟弟一定想我了。”
伯劳心想你三弟要是知道,说不得想把你弄死呢。
他的手情不自禁摸上小太子脸。
祁元祚心里招呼系统:“88,出来看看什么叫驯狗。”
“啪”一声脆响。
胖公和丝苗都愣住了。
只见伯劳脸上印了一个小号红爪印。
“狗奴才,好好走路,别碰孤。”
伯劳表面恭顺至极,暗里磨着后槽牙,怎么觉得小太子区别对待?
伯劳吃了这一嘴巴,嘴里忙应着是,一双阴鸷的眼睛藏在恭顺的眼皮子底下。
他谄媚进言:“殿下此次去看望三皇子,或可将亲自采的菊花送给三皇子以作见面礼,也更能体现太子气度。”
大齐菊花象征着高洁,可是也有人将菊花看做凋零哀婉之花。
周美人什么性子?
三岁的小太子不清楚,胖公和丝苗不清楚,伯劳却一清二楚。
看到菊花的周美人只会恼的咬牙切齿,背地里痛骂太子小小年纪心机叵测。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是用手背抽的。
“孤赏你的。”
稚嫩的声色,透着超乎寻常的冷淡和理智。
伯劳表情凝固一瞬:“谢殿下赏。”
胖公和丝苗两人不敢言语。
太子人小,有时却有深若渊的气势,让人不敢置喙。
伯劳暗暗心惊,他的建议不动声色,即便是成年人也可能会采纳,小太子却在无人提醒下一巴掌否决。
打他的这一掌,是单纯不喜欢他,还是看透了他背后的小心思,作出的警告?
伯劳很难否认后者的可能性。
但小太子才三岁!
齐帝殷殷嘱托:“待会儿见了尹太尉,叫他外公,叫亲切些,日后,他就是祚儿的刀。”
祁元祚心想,这把刀是不是他的两说,但看在对方‘为了外孙’亲手杀长公主的份上,他定亲的外公老泪纵横。
重阳宴是皇帝与群臣的宴,太后不该参加,但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手里还有半块兵符,她硬要来,齐帝也拒绝不得。
齐帝最近出手越发狠戾,太后在朝堂的人脉被他挪的挪贬的贬。
如今太后也只能拿着半块兵符扯大旗。
只要齐帝稳住,有望在一年内将太后驱逐出朝堂。
所以眼下,该忍还得忍。
太后是个疯,时刻想着给齐帝添堵。
齐帝带太子参加重阳宴,太后也带了一个人。
身着华服的男孩,见到齐帝纳头便拜
“外甥施玉拜见舅舅。”
齐帝被他拜懵了,缓了会儿才想起来施玉是谁,长公主的儿子,安南王世子!
安南王世子不是重阳后才入长安么?
可是又一想,路上听到亲娘被杀的消息加快脚程,也合理。
但是瞒着他进宫,还出现在重阳宴上,定是太后的手笔了。
齐帝看向太后,太后旁若无人道:“施玉上次入宫才两岁,五年不见,陛下不认识也正常。”
齐帝脸上浮起假笑:“原来是玉儿,快快起身。”
齐帝牵着太子坐在主位上。
参宴的大臣见礼后就落座听上方人斗法。
“玉儿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提前报一声?是想给舅舅一个惊喜吗?”
施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母亲犯下大错,臣心痛万分,路上听闻母亲已经伏法,只愧不能送母亲最后一程,所以匆匆进宫,得太后垂怜,祭拜了母亲,才来见舅舅。”
齐帝闻言朗声而笑,安南世子明事理总比给他添堵强,既不是来搅宴的,他容得下。
“再上一案几,设在朕旁边,多年不见玉儿,朕可要好好看看你。”
施玉自然愿意:“谢舅舅!”
太后表情淡淡,竟没有多说什么。
“尹太尉。”
微有憔悴的尹太尉出列:“臣参见陛下。”
“不必如此,重阳宴不讲这些虚礼。”
“你是太子的外公,虽然鲁莽但对太子赤胆忠心。”
“祚儿,给你外公行个礼。”
祁元祚立刻起身向尹太尉作揖:“外公。”
尹太尉只受半礼将小太扶起来
“老臣万万不敢,老臣受之有愧!”
“老臣听闻太子被伤了底子,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幸得陛下、太后垂怜,才能有今日,老臣……”
尹太尉说着说着就哭了。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想送这么大一把柄!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太子船上的!
就算日后尹妃又生了皇子,他尹家若想扶持新皇子就要想想今日‘赤胆忠心’的反扑。
尹太尉哭的老泪纵横,刷新了朝中同道对尹太尉的看法,没想到鬼精鬼精的狐狸,还有赤胆忠心的一面。
之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爱女儿?
豁上前途都要为太子抱不平。
过了这一遭,众人开始围绕着菊花作诗作词。
你一句“花开重阳无限好,白、粉、青妆向金乌”
我一句“茱萸插首换新天,看的花来皆朝拜……”
祁元祚听了一会儿,就是拍龙屁啊。
以前多的是人拍太后的屁,如今都是拍皇帝的。
太后坐在宴里,显得冷清不少。
再看齐帝,听一句夸一句,看样子被拍的舒畅又满意。
祁元祚深表理解,毕竟在这之前,父皇才是冷清的那个,如今扬眉吐气,意气风发,就差喊一句——不要停,朕喜欢!
作话:上章修改,进度有点快,撤回
祁元祚逗了会儿排行第三的狗儿,心满意足的离开。
三皇子在襁褓里气的吱哇乱叫,可是小孩儿身体没什么精力,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临走时太子还朝周美人挥手:“孤下次再来看三弟弟。”
周美人讪笑以对,太子走远她忙不迭的抱住儿子,小声呜咽
“我的三儿好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太子当作玩物。”
殿中下人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
“美人!这话千万说不得,您要说太子爱护三皇子才对。”
周美人眼睛啪啪落泪:“他就是闲的没事来找三儿打发乐子,三儿都睡了他还非要强迫三儿起来。”
下人有些无语,三皇子真睡假睡,您还不知道吗,骗人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太子也没做什么,看了三皇子换尿布,然后逗了逗。
小孩对小孩好奇,正常。
有人就劝:“美人,往好里想,等日后三皇子长大有太子照应,陛下岂会薄待了三殿下。”
周美人听不进去,她心里,三儿以后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跟在太子屁股后。
一个劲儿哭三儿可怜,把三皇子吵醒,烦的他蹬腿儿,他从小就知道母妃是个傻的,不然也不能一一辈子都是个美人。
祁元祚从彩芳院出去,溜达着去找了尹娘娘,尹娘娘的伊水阁与贤妃凝露阁相邻,因此祁元祚去的时候偷偷摸摸,怕被大皇子抓着。
大皇子管的宽,不听人劝,是个粘鼠板,粘上了很难逃脱,祁元祚就是踩上去的鼠,粘鼠板认准了他,撕了都不行。
当然,大皇子自己不觉得。
尹娘娘这时候正和陛下你侬我侬。
齐帝刚下朝回来,昨日陪着宝贝儿子,今日安抚尹妃,很没诚意了,尹妃没觉得不好。
柔柔弱弱道:“太子年纪小,但有胆有识聪明伶俐,臣妾也喜欢的紧。”
“昨日太子挡在臣妾前面,臣妾就想,如果臣妾有个孩子也能在危险的时候为太子抵挡一二。”
这话令齐帝很是开心,当即承诺晚上来就寝。
这边正要抱,肥公公小跑进来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立刻分开了。
一个想:祚儿若看到朕抱别人,误会朕不要他伤心哭闹就不好了。
一个想:可不能让太子误会我勾引陛下,万一招了讨厌,她得悔死了。
等太子踏入伊水阁,两个人装腔作势的下棋。
“儿臣请父皇安。”
祁元祚两拳头一抱腰都没弯直接扑进皇帝怀里。
太子只需要跪皇帝、太后和皇后。
皇帝的其他妃妾还要向太子行礼,有伦理在只需浅浅一拜。
尹娘娘被人搀扶着起身。。
祁元祚抢先道:“尹娘娘不必拜孤,身体重要。”
尹娘娘余光留意着一旁,皇帝无动于衷,这个礼还是行了。
祁元祚装作没看到,齐帝爱他的时候是真爱,所有的特殊偏爱全都给他,毫无保留,就差把江山相送了。
他爬树似的爬进齐帝的怀抱
“父皇,儿臣想你了,你怎么也在尹娘娘这儿呀?”
齐帝十分受用,摸摸他的爪子和耳朵,热乎乎的说明不冷,探进后背没有潮汗,也不热。
这番细心,比起亲娘也不差了。
“祚儿来这里又为了什么?”
“儿臣来看看尹娘娘的膝盖。”
尹妃很是心暖:“殿下安心,太医看过了,臣妾的膝盖没有大碍。”
祁元祚本来就是串门,他快无聊死了,晃着齐帝的胳膊缠闹。
“父皇宫里好无聊,儿臣想出宫玩儿。”
齐帝呵呵一笑,抱起他大步离开:“还想出宫,问问朕的巴掌答不答应。”
祁元祚一点儿不怕,笑嘻嘻:“怎么问?”
齐帝:“把你屁股拍响了问。”
祁元祚窝在齐帝肩膀上笑。
“父皇才不舍得。”
他居高临下,看下面的人各种恭敬、艳羡、诧异。
搂的更紧了。
过几日就是重阳节,民间会有很多人登高望远,赏菊插茱萸。
宫里也不例外,宫里要举办赏菊宴。
御花园的有处廊亭,名叫九曲,历代帝王都喜欢将赏菊宴举办在九曲,像是置身花海中,各种菊花跃然入目。
朝臣们会吟诗作对,巳时入宫,午时开宴,什么时候散看皇帝的兴致。
齐帝上位的三年,菊花宴是太后操办,今年由齐帝作主操办。
以往是朝臣以菊花为题赞扬太后,今日之后,皇宫只会有一个主人,那就是齐帝!
长公主之死,在皇宫内没有翻起风浪,皇宫外却暗流汹涌,单说马上就要进宫的安南王世子,就不好安排。
齐帝哄他重阳节晚上带他出宫。
祁元祚安分下来,也不走宫串巷了。
他安分了,大皇子不满意了。
宵衣旰食一辈子的卷王,看不得太子惫懒。
每日上学的时候来敲门。
卯时末,六点。
祁元祚两眼一黑,哼哼唧唧不想起。
大皇子认为他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该学习了。
皇家小孩三岁就要入学,六岁学习四书五经,七八岁会加上君子六艺,十岁去街上随便挑两个小纨绔准能打到他们叫老大,这才是成功的皇家教育。
每一届皇子都在这种教育方式里卷的要死要活,不成功就疯魔。
祁元祚分析,他这一代就是疯魔的典型案例。
人人都会想,我这么努力了,他也没比我更努力,没比我更优秀,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不怪他们,祁元祚现在就这么想。
他被大皇子吭哧吭哧抱着往学宫走。
“你还小,包里有点心和肉干,先垫肚子,等吃完了,咱们就到了。”
胖公公和丝苗两眼一翻就想晕。
这是什么事儿啊。
皇家最重规矩,也最不讲规矩。
大皇子抱着太子去上学,违规了吗?
皇帝说太子要静养。
若太子哭喊着不去,大皇子非要托着去,那大皇子就有错。
太子没抵抗,这属于两位皇子的玩闹。
皇帝不惩罚,谁也没资格说错。
祁元祚一路游神去了学宫。
两眼一聚神,艹踏马看到脏东西了。
席名怎么还没被老大弄死?!
就在热闹的时候,太后冷不丁一句
“太子既然在这里,不如也作诗一首,搏陛下一笑。”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施玉惊讶:“太子殿下竟然会作诗了吗?臣现在字都认不全呢。”
齐帝冷冷睨他一眼,心中暗骂,你他娘的字都认不全,我儿子就能认全了?
话都给你说了,朕说什么?!
本来施玉不说这句话,还有的推辞,施玉话一出无形之间把太子往上捧了一捧,难不成让人承认太子殿下字都没认全?
还是丞相站出来缓和:“太子殿下年幼,接触诗词较少,臣等作诗都要绞尽脑汁,殿下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完成这样的任务。”
太后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阴阳怪气道:
“丞相说的有理,既然作不了诗,背一首知名诗人的咏菊诗也算过的去。”
“重阳宴上,总不能让太子殿下孤零零坐到尾儿,殿下好歹参与参与。”
齐帝脸黑成锅底,他带祚儿来,一是拉拢尹太尉给祚儿铺路,二是炫儿子。
他儿子长的又漂亮又乖巧,还会软乎乎叫父皇,一点也不调皮,他想着抱着儿子在群臣拱卫下穿梭花丛左右攀谈。
还想着祚儿在花园里随意玩儿,他就和群臣坐着看爱子玩闹,上一盘祚儿给他做的菊花饼,在上几笼菊花灌汤包,还有菊花茶,再和臣子不经意的聊聊育儿经。
朕的太子每天就是这样陪着朕的!不哭不闹,你们的能吗?你们有吗?
到时候准能收获一堆羡慕之音。
他还没开始炫呢。
太后就给他放了个拦路虎。
齐帝脸色不好看,太后就开心了。
“难不成太子这么大了,连几首咏菊诗都背不出来?”
“皇帝,你对太子的教导也太不用心了,不如哀家给太子指个太傅?”
祁元祚深深叹气,就知道这宴会没这么简单。
他站起来道:“皇祖母,父皇每日给孤读书,孤愚笨记不得几句整的咏菊诗,前些日子孤要了父皇一朵青光凝翠,不忍它即将败落,做成饼子吃了。”
太后讥笑一声:“好吃吗?艳冠群芳的青光凝翠,不知多少文人墨客捧着、画着,太子竟将其做成饼吃入腹中。”
“太子聪慧,想别人不能想。”
尹太尉心里唏嘘再如何也是小孩儿,再聪慧只会背些东西,皇帝的面子这回可得丢地上了。
日后再提太子,聪慧二字都成了讥讽。
人人都觉得这次太子丢人丢大了。
不仅自己丢人,连累的皇帝也丢人。
可怜小太子还不知道他日后悲惨的形象。
赴宴群臣忍不住投以怜爱。
小太子还在一本正经的答:“好吃,吃完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再吃一次?
有些人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小太子还没回答呢,他们自发代入了皇帝的感受,羞得直掩面,恨不得捂住耳朵
“孤想的是。”
“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
文人耳朵一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此句出自哪位诗人。
“而且祖母说的不对。”
太后下意识问:“哪里不对?”
“文人墨客对花的喜爱,是捧着、画着,可是爱花的方式有千万种。”
“有捧着画着的,自然也有孤这样信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
“而且孤觉得菊花寂寞,所以特别喜欢那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作话: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明代丘浚《咏菊》中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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