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知是父皇为我钦定的夫婿,我们青梅竹马两心相悦。
可后来,他却让我夜夜听他与那丫鬟的声音,甚至杀我至亲。
更是将我生生杀害取我心头之血。
可我本是神界圣女,而他不过是一株刚化人形的小花精。
情劫历完,我没了半条命,可众神却欺我辱我,对我落井下石,将我丢出神界。
他却慌了,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向我磕着头。
一朝堕魔,我便先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1看到周浔知和那丫鬟在床榻上时,我正端着为他亲手熬制的雪梨汤站在屏风后面。
二人的污秽之语一字一句传入我耳中,刺的我眼睛生疼。
汤盅被打翻在地时,周浔知也听到了我的动静。
他仍旧如往常一般轻声唤我惜儿,让我到跟前去,语气里却多带了一丝轻蔑。
我红着眼眶站在他面前时他却连眼神都未施舍我半分。
我问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他却让我去门外守着,仔细听听别的女人是如何伺候他的。
可曾经视我为掌中宝的周浔知如何会变成这样?
我在屋外站着,想等他给我一个解释,可他却整夜未出。
白雪已经覆盖了我全身,却远不及我心底的寒意。
翌日清晨,从屋内出来的周浔知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浴堂,让我伺候他沐浴。
眸中眼泪不停地打转,我只想拒绝,可他却用父皇母后来威胁我。
可我刚轻抚上他的身子时便被他拉入水中,浑身湿透。
周浔知的脸上却带上了一丝趣味,他将我的下巴抬起,薄唇狠狠地覆上了我的唇。
见我仍旧在掉眼泪,他只厌烦般的将我推开。
没意思,你连个丫鬟都不如。
说罢,周浔知便将我一人丢在了水中。
此后几日,他不再来我房中,却夜夜将我请至那丫鬟的屋外。
那夜,府中脚步匆匆,声音已然传到我屋内。
我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起身便去寻周浔知。
可他却早已穿上兵甲,骑上战马出了府。
我努力奔跑着追上了刚要出发的周浔知,问他要去哪,他却同我说:去杀了你父皇母后,夺了这天下。
我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向他时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答应过我不伤我父皇母后的!
毁约了。
他走了,带着军队一行人从我面前快速走过,向着皇宫前进。
我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却又疯也似的追着他的步伐跑去。
可大开的宫门,浓厚的血腥味还有一群群躺在地上的尸体都告诉我,周浔知毁约了,是真的毁约了。
我的父皇母后有危险。
我踉跄着向父皇的宫殿跑去,可周浔知的侍卫却将我拦在殿外。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周浔知的名字,可我面对的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周浔知还是将我放进了殿内。
我冲进去紧紧抱住了父皇,将自己拦在他们面前。
可周浔知却只是笑笑,将我拽到他的身边钳住了我的腰。
我求他放过父皇母后,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皇位本就会传给他,他本就不必如此。
可周浔知只是冷眼看着我,带着戏谑的对我笑着。
我径直跪在他面前求他。
只要你放了我父皇母后,我可以死,我替他们死!
只求你放过他们。
可他却将剑放在我的手中,紧握着我的手直直地刺向了父皇。
我大喊着不要,声音却被周浔知的一句句杀了他们所淹没。
母后怜惜的看着我不停地摇着头,喉咙却已经被周浔知毒哑,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止不住哭泣,想用手里的剑自杀,可周浔知却又握着我的手让我又亲手杀死我的母后。
剑被他丢在了脚下,他将我搂进怀中,安抚般拍着我的后背。
可他的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
我想杀了他,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我却因为极度的悲痛晕倒在了周浔知的怀里。
我本是大庆国的公主,周浔知是大庆国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我同他青梅竹马情意相投,后来更是父皇为我们赐婚。
可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变的。
是他夜夜宿在那丫鬟榻上时?
还是狠心将我丢在屋外忍受刺骨寒意时?
我只感觉面前的人十分陌生,我似乎不认识这个同我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男人了。
2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母后曾住的寝宫,是皇后的坤宁宫。
身旁的太监赶忙将我已经醒来的消息告诉了周浔知。
可父皇母后被心爱之人杀害,世间再无眷恋。
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周浔知进我宫里时,我正要撞向那根主梁,可迎接我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疼痛,我撞上了周浔知的胸膛。
我眸中带着不解望向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噙满了泪水。
你怀孕了。
周浔知清冷的话语如同一记重拳,将我打的喘不上气。
可是,怀了他的孩子又能如何?
让我为杀父仇人生孩子吗?
我极力地想要推开周浔知,继续寻死。
可他却将我的双手紧紧禁锢着。
如果你不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我就让整个大庆国的百姓为他陪葬。
如果你愿意看着你父皇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那就随你。
我双眸紧盯着他,不解他为何这般对我了还想要我的孩子。
可为了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我还是认了。
我会封你皇后之名,这坤宁宫你就住着安心养胎。
说罢,他便将我的手甩开,掸了掸袖口离开了。
算下来,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周浔知了,只是听宫里的下人说他纳了很多妃嫔,夜夜笙歌。
彼时的那位丫鬟已经成为最得圣宠被皇上亲赐的怡嫔了,各宫的妃嫔也纷纷巴结讨好她,风头正盛。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非要来我这冷清之地向我炫耀。
周浔知赏的珠钗被她插了满头,身上穿着连我这个皇后都未曾穿过的牡丹红衣。
她张口闭口周浔知对他的好,语气里对我满是贬低。
我劝她不要越了身份,我才是当今的皇后。
可她却满不在乎,在这后宫里,位分,是最没用的,只有皇上的爱,才能决定谁占上风。
你一介丫鬟,即便脱了奴籍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是大庆公主,当今的皇后,不管哪个身份,我都可以随时处置你。
我的话让面前的人幌了幌神,可随即她又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恶狠狠地向我甩了一巴掌。
就因为我曾经是奴才,什么苦我都吃过了,如今有了皇上的疼爱,我什么都不怕。
我盯着她,冷笑出声。
来人。
我刚想将守在门外的嬷嬷喊进来,便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随即,我便看到了步履匆匆身着龙袍的周浔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我知道,这次他是为心上人撑腰来了。
我尚未开口,怡嫔便倒在了周浔知的身上,语气极其温柔谄媚,全然没了方才同我叫嚣时的盛气凌人。
可这拙劣的表演偏偏就能骗过周浔知,他怒视着我,责怪我说话太重,伤了他宠妃的心。
我被周浔知亲自下旨罚跪在怡嫔的殿外一炷香的时间。
那时我的肚子已经显怀,可周浔知却未曾给它一个眼神。
正值酷暑,顶着大太阳跪在地上让我感觉有些恍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
可周围却没有人敢扶我,只因周浔知要为他的宠妃做主,下令不许任何人帮我,为我求情。
可偌大的皇宫,除了我的夫君周浔知,还有谁会为我求情呢?
我是被怡嫔的一桶水浇醒的。
她玩弄着指甲,语气里极尽轻蔑。
皇上说了,必须跪够时辰,晕了可不算在这些时辰里。
不知我何时变得这般窝囊的。
那日,我被嬷嬷扶着回了宫,可尚未坐下便接到了周浔知的圣旨。
我又如从前一般,站在怡嫔的寝殿外,听着她与周浔知的声音,整夜未眠。
次日又如从前,我被安排着伺候周浔知沐浴。
他第一次看到我隆起的小腹,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肚子,我却如惊弓之鸟,慌乱地躲开。
他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拥进怀中,不管我的反抗,仍旧是将手抚上了我的小腹。
可门外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却映入我眼帘。
周浔知问我:惜儿,你喜欢孩子吗?
我不答,他也不理会,将脑袋埋进了我的颈窝。
余光瞥见那个身影已经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