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饭局,以江稚鱼落荒而逃为结尾。
她耳尖泛红,心脏跳得如擂鼓般激烈,夏日的暖风都让她燥热不堪。
她跑得匆忙,却没有看到傅行恹看着她轻笑的模样。
承认吧,阿稚。
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傅行恹掩面勾唇,他已经等了十五年了,有的是耐心,慢慢来。
当晚,江稚鱼就收到了傅行恹的消息,他告诉她:可以不用着急拒绝我,就算是假装的,也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鬼使神差地,江稚鱼接受了。
而在国外的日子,江稚鱼依旧在演奏着大提琴。
她本就有很高的知名度,就算在国外,也有不少听众买账。
又是一场演奏会结束,傅行恹到后台给她送上还带着露珠的香槟玫瑰。
鲜嫩活泼,生机勃勃。
江稚鱼很喜欢,笑弯了眼,唇边漾起两个浅显的梨涡,“谢谢,我很喜欢。”
傅行恹有些看入迷,喉头都有些痒,他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喜欢就好。”
“我订了你最爱的餐厅,当做今天的庆功宴。”
“太好了!”
江稚鱼自己都没发现,在傅行恹的面前,愈来愈有小女孩的娇俏感。
这是她变得有安全感的表现。
两人并肩往外走,却在门口撞到一个瘦削的男人。
“抱歉……”江稚鱼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眼前的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秦栩安!
他面容憔悴,身形瘦削不少,就连原本合身的西装,也变得格外松垮。
黑眼圈深得吓人,整个人很是颓丧,与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印象中,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注意形象的。
如这个样子的他,有些陌生。
秦栩安手里也捧着一束花,一看到江稚鱼整个人就激动起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
还没靠近她,就被傅行恹拦了下来。
秦栩安一怔,好像后知后觉般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他是谁?!”
“江稚鱼,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指着傅行恹的手都在发抖,傅行恹不动声色的将江稚鱼护在身后,保护姿态明显。
江稚鱼淡淡道,“与你无关。”
短短四个字,却好像尖针将秦栩安的怒火戳破。
他像是斗败的公鸡,整个人双眼猩红,垂着头艰涩道:“对不起,阿稚,我刚刚情绪太激动了。”
“我不是故意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你了……”江稚鱼仍然不为所动,她只觉得好笑,讥讽道:“我不想要你的道歉。”
“你怀疑我,是因为你出轨了,就觉得别人会和你一样恶心、肮脏、下贱。”
“秦栩安,你难道不觉得自己道歉很假吗?”
秦栩安好像被当头一棒,整个人身体都颤抖起来,他摇了摇头,“对不起,阿稚,我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
“我爱的只有你啊!
不然为什么当初同心蛊没有发作!
说明我根本不爱她,都是她勾引我!”
江稚鱼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她甚至想不通,自己当初到底爱这个人什么?
“秦栩安,你自己出轨,现在把过错都推给别人,你要脸吗?”
“许清荷固然可恨,但她无名无分跟了你那么久,到头来你连爱她都不敢承认。”
“把离婚协议签了,回国吧。”
“你这样纠缠我,真的让我很烦。”
话落,江稚鱼和傅行恹就要离开,可秦栩安却一把抓住江稚鱼的手不放,“别走,别走阿稚,我们不能离婚,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怎么能分开呢?
你怎么舍得!?”
他的恳求卑微到语无伦次,慌乱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江稚鱼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放开我。”
秦栩安却紧攥着她不放。
傅行恹再也忍不住,一把扯开秦栩安的手,“放开她,你弄痛她了!”
‘砰’一声,秦栩安一拳打了过去,怒吼道,“我和我老婆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傅行恹擦了擦嘴角的血,也狠狠打了回去,“你老婆?
你也配?”
秦栩安被打得头晕目眩,他抄起拳头又是一拳打过去时,却发现江稚鱼紧紧护着傅行恹。
他害怕误伤,赶紧收了力气,眼底满是受伤,“阿稚,你……你为什么护着他,不管我?
我才是你丈夫啊……”江稚鱼脸色冰冷,“从你出轨那刻起,就不是了。”
“我们唯一能谈的,只有签字离婚,仅此而已。”
话落,江稚鱼带着傅行恹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眼底满是关切,温和的问他,“疼不疼?”
秦栩安喉头滚动,心痛到几乎晕厥,他跪倒在地,眼泪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