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在下唐突了。你要带着你娘子去荆州?”毋宇也不揭穿她,只是笑笑。
但是这笑又让净汤莫名的恨的牙痒痒。
“荆州现在水患严重,饥荒四起,所有人都在往外逃难,你怎么反倒要进去?”毋宇好奇的问。
净汤对上他就开始不对劲,她没好气的说:“太子如今刚刚登基,你是他的心腹,怎么会这么闲?”
“哈,申公子你不要动怒,其实我现在是挺闲的,陛下说我前些日子太过操劳了,放我几天假。”
司马献果然起疑心了。
“放假你不去玩,一直跟着我干嘛?”
“你我好歹也算同生共死一场,我找你叙旧不可以吗?”
净汤不想再和他纠缠,面对一个不能打不能骂又让人无可奈何的人,她也只能躲了。
“我们走吧。”净汤朝予慈示意。
“没有这个,你们出得了城门吗?”毋宇从怀中抽出一卷文书,笑眯眯的看着净汤。
。。。。。。好想打人。
“你要给我就给,不给就拉倒,少跟我来这套!”
“申公子,你对在下有什么不满吗?为何言语之间处处刻薄讥讽?”
我哪里敢刻薄你啊!我躲你还来不及呢!原身的罪我也赎了,阴德值也拿了,求你别再耽误我找人报仇了!
“没有,你误会了,我最近身体有点不适,所以心情郁结,如果言语间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毋宇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态度如此生疏。
“其实我有事找你,我们找个地方,心平气和的说说,可以吗?”
毋宇找的地方,居然是他的家里。
司马献论功行赏的时候,给了他一座醇王名下的宅子。
这里原本是醇王圈养姬妾的地方,整座宅子修的淫靡奢侈,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你为什么在房间里,还要带着斗笠,拿下来吧。”毋宇指着净汤的装扮问。
“我身体不适,脸上出疹子,不想吓到别人。”其实是因为她今天洗脸了,予慈那个家伙还给她化了点妆,她不想暴露。
毋宇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女的,你在我面前不用隐瞒的。”
。。。。。。
净汤叹了口气,把斗笠摘下来。
“听说朝曦公主是吴国第二的美人,这么看来,你好像一点都不像她。”
。。。。。。
“你就不问问吴国第一的美人是谁吗?”
“是我的母亲,千秋公主。”
净汤转头看他,这么说原身和毋宇是表兄妹?难怪他长这样,原来是基因好。
毋宇见净汤总算有了点反应,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笑道,“我看到那块玉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
“我母亲过世之前,一直嘱咐我要找到朝曦公主的女儿。”
“你现在,能对我态度好一点了吗?”
毋宇拖着下巴,带着点哄小孩的神情,看着净汤。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化成一片汪洋,如果不是极力压抑,可能就要哭出来了。
这不对劲!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有两件事,我不知道这玉中的秘密。第二,陛下收到密报,荆州饥民暴动,让我前去平叛,我想带你一起去。”
净汤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毋宇继续说道:“丞相府如今不在了,而且现在四处都不太安定,你是女子,又孤身一人,我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兄妹相称,我可以护你周全。”
这话说的真是让净汤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忽上忽下。
去你的兄妹相称!
净汤忽的站起来:“你知道你哪里得罪我了吗?我讨厌你的笑,你笑起来太虚伪,太假了!想知道玉中的秘密,我会告诉你的,想替司马献试探我,直说就好,我的安危还不需要你来担心,不用任何人护着,我也周全的很,这天下还没有能动我的人!”
“你对我从来就没有坦诚相待,护着我只是司马献让你监视我而已,你的脸恢复了,司马献想知道玉的秘密,你不知道所以来问我,你这么衷心,司马献知道吗?”
“毋宇,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是会变的,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还有你的身世,你是吴国公主之后,手中又拿着凤凰之玉,司马献会怎么想?”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到你就烦!”
净汤把心中的话痛快的说了出来,浑身轻松的走了。
留下毋宇一人,若有所思的独自坐在那里,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