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明月阿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桥桥小泥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家人都死在楚昭之战中。”我摇摇头,“不是。”萧律呵了声。“你的来历,我舅舅早已查明白。”“那他查清楚我本姓什么,我父母姓甚名谁了么?”果然,萧律沉默下来。那些根本查不到。楚国难民太多,而我只是其中的孤儿之一,哪里有来历可查。曾经最亲密之时,我想过对他坦白。但我到底不敢,毕竟人在楚国。南书这个姓氏,是不被楚国包容的,稍有不慎,我便是粉身碎骨。萧律问:“那你是什么来历?”我心中越发烦躁。“东扯西扯些什么,哪怕你早知我心中并不向着楚王,那个孩子你就会容他生下来了?横竖都是死在你手里,杀人犯的苦衷,算什么苦衷?”萧律疲惫道:“孩子的事,你是过不去了?”“你生母的死,在你那里过不去,我孩子的死,凭什么在我这过得去?”在这时候哭,显得我弱...
《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你的家人都死在楚昭之战中。”
我摇摇头,“不是。”
萧律呵了声。
“你的来历,我舅舅早已查明白。”
“那他查清楚我本姓什么,我父母姓甚名谁了么?”
果然,萧律沉默下来。
那些根本查不到。
楚国难民太多,而我只是其中的孤儿之一,哪里有来历可查。
曾经最亲密之时,我想过对他坦白。
但我到底不敢,毕竟人在楚国。南书这个姓氏,是不被楚国包容的,稍有不慎,我便是粉身碎骨。
萧律问:“那你是什么来历?”
我心中越发烦躁。
“东扯西扯些什么,哪怕你早知我心中并不向着楚王,那个孩子你就会容他生下来了?横竖都是死在你手里,杀人犯的苦衷,算什么苦衷?”
萧律疲惫道:“孩子的事,你是过不去了?”
“你生母的死,在你那里过不去,我孩子的死,凭什么在我这过得去?”
在这时候哭,显得我弱了一大截。
但我没能忍住,话说一半,眼泪抑制不住源源不断的淌下来。
萧律伸手过来给我擦眼角,我把他的手挥开。
他死皮赖脸的黏上来,甚至抱住我,用他双臂禁锢着我。
我费了好大劲挣扎,最后咬在他肩头,牙深深扎进他皮肉里。
吞了一口血腥,他才松开我。
我坐起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闷声受了这巴掌,身子僵硬的坐在床边看着我。
“掉过茅坑吗?”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泪,“同你有过一场,比掉进茅坑还恶心。至少那还能洗干净,你带给我的,这辈子过不去。”
那日隔着屏风看秦芳若伺候他,我恶心。
但他碰我,更恶心。
我咬牙切齿的说:“要发情,你找秦芳若去。”
萧律眸色复杂的看我片刻,似在判断我这话到底是否出自真心,最后憋出一句: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又岂能不痛?”
我冷漠的说:“我看你快活的很,没过几个月,你的孩子要出生了。当爹了,不欢喜吗?”
萧律抬手捂住太阳穴,仿佛头疼得厉害。
“阿月,我们可以再有孩子,无论是闺女还是儿,我都只爱我们的孩子。”
“世子之位给秦芳若的孩子,爱给我的孩子?”
我笑出声,眼泪连串的往下掉,滴落在被褥上。
大概是因太孤独,我是期盼爱的,这世上只要有人爱我,我愿意为他豁出去。
可为什么,是这样的爱?
萧律握住我单薄的肩膀。
“只要你肯等下去,终有一日……”
“不了,”我挥掉他的双手,不想他碰到我分毫,“你若肯放我走,我还信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他把被褥往上提了提,裹住我肩膀。
“我现在做不到的,往后都能做到,到那时候,你便会信我。”
说完了,他起身往外走。
我唤住他,“萧律,你和太子无论谁输谁赢,朝局都得动荡,到那时,民不聊生都是你害的,你是天下的罪人。”
凭私心,我不愿楚王得逞,
那是个阴狠的国君,心中没有仁慈,没有百姓。
再者,战乱总归不是好事。
萧律脚步微顿,之后加快离开。
次日进屋与我同住的人变成了莲心。
红豆没有回来。
莲心事无巨细的同我抢着做,不让我干一点儿活。
倒也省心。
到了傍晚我闲来无事,向她打听:“红豆如何了?”
莲心叹了口气。
“今早刚抬了侍妾,就被王妃叫去,听说眼下还跪在王妃的院子里,手里高举着茶,只要王妃不肯喝,她便不能起,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她再跪下去哪怕人不死,双腿是铁定废了。”
萧律错开我目光,嗤笑道:“如何可能,只是今日的事太过蹊跷,又发生在我府上,先查明再行处置比较稳妥。”
太子不再言语,迈开长腿回席位上坐下来。
萧律这样执意阻拦,我的事便顺理成章的搁置一旁。
可失去这番机会,再有下次,可就难了。
我挪着膝盖跪到太子身旁去,拂起一点衣袖,露出手腕上蔓延到衣袖深处的狰狞伤痕,声泪俱下,重申道:
“太子殿下,奴婢不奢望回楚国了,只求离开平王府!”
伤口是我自行烫伤的伤口,时隔十几日还未退痂。
一个奴婢受人欺凌,落些伤痕,并非稀罕之事。
可太子贤名在外,苦主求到他面前来,他如何置之不理。
果然,太子的目光被我腕上的伤吸引了去。
我眼看着他凝视须臾后,目露怜悯之色,心有不忍的开口道:“你随孤去东宫。”
萧律立即道:“皇兄!”
太子转而看向他。
“怎么?你不肯放?”
萧律握紧酒杯的手背青筋凸起。
“此女诡计多端,她这是苦肉计,皇兄带她回东宫便是引狼入室。”
发间垂落至脸颊的流苏,掩去我眸底痛色。
心中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
萧律于我而言,如同装满水的花胶。一旦被戳破,里头的水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宛若他丑陋的那一面。
“你敢留她在府上,孤为何不敢带她回东宫?”太子伸手虚扶我起身,笑道,“我倒想看看,这匹狼有什么能耐。”
话说到这地步,太子此举是不容转圜了。
我心中松了口气。
余光瞥见萧律铁青着脸,闷了口酒,转瞬面色恢复如常。
“是我多虑了,皇兄办事自然稳妥。”
我去换了身衣裳,便留在太子席位旁伺候,挽袖为他倒酒剥蟹。
散席之时,太子已然微醺,我扶着他上马车,太子说:“你也上来。”
我提起裙摆,刚踏上马车,身后传来萧律咬牙切齿的狠声。
“景,明,月。”
太子揉着太阳穴,眼尾因醉酒泛着酡红,困倦的看向来者。
萧律走上前,一把将我从马车上拽下来。
他在太子错愕的目光中,吊儿郎当的说道:“皇兄见谅,我与她说几句话。”
随即,他扼住我后颈,令我撞到他怀中。
薄唇贴在我耳边,语气森森,裹挟着杀意。
“你找死?”
我说:“不,我想活。”
东宫未必是块好地方,但好歹我挣扎过,我尽力了,那便无悔。
我绝不甘心就这样苟活在萧律的手底下,任他搓扁捏圆,还要对他的施舍感恩戴德。
“好,很好,”萧律的声音冷若寒冰,“别落我手里,否则我定卸掉你腿脚。”
我脊背泛起彻骨凉意。
若不是太子在这,恐怕他已经动了手,废掉我双腿,叫我再不能动逃离的心思。
他松开我,转身离去。
太子慵懒催道:“景明月,还在等什么?”
我猛地回过神来,钻进马车。
太子指腹揉着太阳穴,一双微熏的桃花眼看着我:“奴都是没有姓氏的,你为何有姓?”
我轻声回话:“平王殿下赐的姓。”
“平王?哪来的平王?”
萧瑾疏醉得有些迷糊,缓缓才想起来,“是九弟。”
我麻木回应:“是啊。”
其他的皇子封王多多少少有些封地,萧律被封平王,却没有封地。
萧瑾疏指尖抬起我下颔,仔细端详我眉眼。
“改个姓吧,姓江。”
宁安侯告诉我,为何他会动将我献给太子的心思。
太子的奶娘有楚国人的血脉,太子敬重于她,与对待继后无二。
后来奶娘暴毙,传闻是被继后打死的,因此事太子许久不肯与继后交心。
此事算是秘闻,鲜为人知,不过宁安侯知晓那位奶娘姓江。
太子对我的怜惜,或许是也有那位奶娘的缘故,这于我而言是好事。
我欢喜道:“谢殿下赐名,奴婢往后便叫江明月。”
萧瑾疏“嗯”了声,便阖上眼。
马车向前驶去。
我掀开车厢侧边的小帘,看平王府的门楣变得越来越小。
路过街市时,我又忍不住看街上叫卖的小贩,追玩打闹的孩童,还有那包子铺的蒸笼里冒着热气的馒头。
来到昭国后,一进萧律的府邸,我便再没出去过,对外头的一切我都是好奇的。
放下小帘后回头,不幸对上了太子的目光。
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正看着我,不知看了多久。
见我有些慌张,他说:“又没做错事,你慌什么。”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我不安的心平静些许,解释道:“奴婢才想起来天凉了,帘子漏风会冻到殿下。”
太子再次阖上眼,“无妨,孤不是纸糊的。”
马车驶过长街,又驶过一条宽广大道,在宫门前稍作停留,缓缓驶入朱墙碧瓦的皇宫。
我抬手摸了摸脖子。
有人拼了命往宫里钻,也有人拼了命的想逃出去。
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只有少数人能在这里头成为人上人。
往后得处处谨小慎微才是。
马车停下来,侍从掀开车帘,便是东宫到了。
才刚将太子扶下马车,他一个眼神示下,便有宫女引着我往别处去。
我被拥入汤池,以花瓣沐浴,两位宫女伺候着我更衣。
做了那么多年奴婢,头一遭被人伺候着穿衣服,我心里不踏实得很。
好似偷了不属于我的东西,那种莫名其妙的虚浮感,让我走路都别扭起来,
她们往我身上套的衣服襟口太低,外衣就是一层纱,我的锁骨,我小半个胸,都能透过纱衣清晰可见。
再然后,我被塞进小轿子里,送入太子寝宫。
整个过程兵荒马乱。
我躺到那红木雕云纹大床上,看着那如瀑帐幔,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这进展太快。
快得连我并非处子之身的事,还没来得及同太子坦白。
这弄不好,是要丢命的!
萧瑾疏墨发披散,着一身栾华色寝衣坐到床边。
我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愣生生挤出眼泪来,“殿下,当初在楚国,平王殿下强要了……”
萧律使劲给我泼脏水,我也给他泼。
不管,反正我便咬死了他强我。
可太子打断了我的话。
“你去那里睡,”太子修长手指捏着眉心,对我道,“孤累了,其他的事不必与孤说。”
我翘起头,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窗边摆了张乌紫檀罗汉床,上头铺着绸缎被褥,放了一只玉枕。
“是。”
我赤着脚下了床,一溜烟跑过去。
萧瑾疏终于抵抗不住酒劲,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窝在罗汉床上的被窝里,时不时往太子那儿望一眼。
宫人给我洗漱把我送来,必然经过太子的首肯。
但他又不要我侍寝。
是因为酒多了无法行事?
大抵是和太子一屋,太过压抑,我迟迟不能入睡。
仔细想来,今日之事顺利得如有神助。
大概是老天眷顾。
……
心中疑问,次日正午我便有了答案。
一早上我都在太子给安排的屋子里,时而擦擦桌子,时而发呆。
过了正午,太子派人来传我过去伺候。
到了那儿,我才知道萧律也在。
他们在亭中对弈。
我脚步很槾的走过去,向他们行礼。
萧律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手中黑子停在空中。
太子向我微微倾身,握住我的手,扶我起身,清声道:“孤想着赢一局便来陪你,结果输了两局了,你旧主下棋好生厉害。”
他的手干燥温暖。
这是我与太子头一回真切的肌肤相触。昨日他也屈尊降贵伸手扶我,只是虚虚在我手腕上一搭而已。
我心中诧异。
分明太子并没有与我多亲近,却在萧律面前如此亲昵。
只是须臾之间,我便明白过来,太子要我过来是做什么了。
这一对兄弟,原来并不是萧律单方向对太子怀恨在心。
毕竟当初若不是萧律赴楚国为质,以他元皇后嫡出的身份,本该顺理成章立为储君的。
我眼皮跳了跳,立在太子身旁,绵绵道:
“太子殿下昨夜劳累,今日难免力不从心,平王殿下胜之不武了。”
王府外的街上响起打更声。
三更了。
萧律看了眼外头乌漆墨黑的天色,冷淡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来看你。”
他一走,红豆抱着被褥进来,往床边地上铺。
“姑娘,殿下命我来照料你。 ”
我在床上躺下来,腕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这身皮肉跟着我,实在遭了好多罪。
更麻烦的是,萧律在大婚之日这样说,秦芳若定然厌透我,不会给我好果子的。
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我胡思乱想着,红豆搬了个灯挂椅放我床边,倒了温茶放在椅上。
“姑娘。 ”
我察觉到她声音不对,有些哽咽,转眸看她。
红豆用力揉了揉眼睛。
“姑娘,你是宁可死,也不肯向殿下低头。他又怎能明白,是因从前用情太深,才会在面对他时痛得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把南墙撞破。”
我苦笑,“或许是吧。”
红豆又说:“可是咱们这样的出身,哪里能肖想太多呢,殿下早晚是要娶别人的。而今殿下心里有你,往后他若是这点情意都没有了,姑娘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若有所思,“到那时,努力不牵连你。”
萧律一而再把红豆安排在我身边,在外人眼中,她是与我最亲近的。
就像当初在楚国,我因伺候质子,遭了不少冷眼欺凌一样。
等到萧律全然不顾我,先倒霉的很有可能是红豆。
红豆叹息道:“鸡蛋哪里硬得过石头啊,撞一次粉身碎骨,不值当。我是觉得,殿下迎娶王妃这当口,对姑娘你是心存愧意的,会因此怜惜姑娘一些,姑娘何不利用这份怜惜呢?”
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似乎我可以做到对任何人曲意逢迎,低首谄媚,对萧律却难以做到。
明知道只要示弱顺从,多多少少能改变一些处境,为何我却做不到。
也并不是一定做不到。
阁楼里差点被废腿,危急之下,我亲了上去的。
难道非得逼到那一步吗?
红豆钻进地上的被褥里,又很小声的对我说:“姑娘们总是以为,情是有始有终的,可是葫芦跟我说,世上男人都一样,我便一下子对男人下头……阿月,看开些吧。”
丫鬟们之间要么姐姐妹妹,要么直呼其名。
先前我不厌其烦的让府上那些丫鬟们叫我阿月,可她们总是执意喊我“姑娘”或是“景姑娘”,叫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这一声阿月,忽然叫我湿了眼。
红豆敢说这句话,何尝不是豁出去?
从东宫到王府这一路,我始终在想活下去的理由,却想不到。
我想这世上没有我爱的人,也没有牵挂我的人。
可还是有的。
比如红豆,比如忍不住提醒我“太子和平王是亲兄弟”的三七,他们对我的善意,都是真的。
“知道了,”我嗓子干涩得厉害,“我不会再同他硬来。”
暂时就这样苟活着吧,走一步算一步。
……
我在厢房里整日不出门。
五日后正午,秦芳若便带着人亲自找来,在厢房外被侍卫拦下来。
“王妃娘娘见谅,殿下说了,这里是不能进的。”
这五日萧律并没有来烦我,大抵都在陪她哄着她。
但大婚之日被搅成这样,她断不会轻易甘心。
好在秦芳若并没有非进来不可。
人一走,红豆把在窗口张望的脑袋缩回来,拍着胸口说:“这王妃不是好相与的,大婚那夜殿下不是让她等到了子时,她干脆自掀了喜帕,喜婆都轰了出去,她把门反锁了,后来殿下过去,她也没有开门。”
红豆在府上人缘好,侍卫丫鬟的都爱同她说话,发生啥事她也都知道。
我干笑,“萧律哄了她多久?”
红豆诧异的看向我。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直呼了他名。
失去敬畏之后,什么尊卑礼节,我便不管不顾了。
红豆缓缓道:“王妃不开门,殿下也就走了,并没有耐着性子哄,之后殿下也不去寻王妃,前两日王妃的眼睛都是肿的。”
我心想,失去了母族的鼎力相助,与太尉府再亲也是徒劳,何况他到底有过心思,太子心中定会有介怀。
他权衡之下,干脆做出放弃的姿态来,王妃那边也不管了,做些糊涂行径来,任由旁人非议。
为的是让太子放心。
但,萧律真的会就这样放弃了么?
……
入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我翻过身向里。
萧律往床边一坐。
“这张狐狸裘好看,我便让人做成大氅。入冬了你穿这个,不会冷。”
我心中反反复复是红豆劝慰我说的话。
鸡蛋哪里硬得过石头。
我起身,跪坐在床上,恭恭敬敬的颔首。
“谢殿下。”
萧律目不转睛的看我,声音较方才温和不少。
“私下不必与我如此见外,试试暖不暖。”
眼前躺着一张赤狐裘大氅,鲜艳细腻,的确是狐裘中的上品。
我拿起来披在肩上。
天气还没到凉得要命的时候,这会儿大氅披在身上有些闷热。
但他只问我暖不暖,我便麻木的道:“暖的。”
他伸手抚我脸颊。
“很衬你,好看的。”
我把大氅解下来,放在一旁,恭谨道:“谢殿下夸赞。”
萧律皱了下眉。
他的手顺着我脖领往下,解开我胸前系带。
我仓惶扫了眼屋子。
红豆不在。
他来找我,又是在夜里,只能是为了那点禽兽事。
寝衣被拂开,滑落到我手腕处。
里头就没有了。
我抬手欲遮掩,他将我推倒在床上,又单手将我一双手腕扣在头顶。
“挡什么,别动。”
他欺身而上,铺天盖地的吻紧随而来。
我腕部结痂的伤口被他紧握着,痛得厉害,咬牙忍了,没有再企图反抗,看着那屋顶晃啊晃,有点头晕。
身上是他滚烫的酮体,身下是柔软的绸被,心中却一片寒凉,冻得四肢都发冷发僵。
直到他心满意足,炙热的吻辗转回落到我唇边,他的手插入我发间,摸到一片湿腻。
他动作停下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凝着我。
良久后,他开口,沙哑中带着说不出的柔软:“喜欢孩子,给你一个便是。”
我说:“回去再说吧。”
葫芦请来了大夫,仔仔细细给她看了一遍。
“再拖下去,这腿估计就废了,眼下还好,尚有救。”
听到大夫说了这话,门口的葫芦才放下心。
“景姑娘。”
我转眸,“还有事?”
葫芦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
“昨日是我误会了,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我说:“哦。”
既然道了歉,那昨日被冤枉的恼火也烟消云散了。
就这样吧。
我在这儿过的孤单,有人对我和善,也是一桩好事。
今晚没点月光,外头没灯笼照的地方一片漆黑。
大夫忙完匆匆离开,我合上门,红豆哑声唤我。
“姑娘。”
我帮她掖了掖被角。
“还是叫我阿月吧。你是侍妾,我还得尊你一声小主。来日名分再升一升,成了庶妃侧妃,我还得管你叫娘娘。”
红豆笑出眼泪。
“你就莫要笑话我了,我哪有那福分,虽是个侍妾,在这王府里仍然狗都不如,若不是姑娘救我,我今日死在王妃手里了。”
我说:“既然没死,便不必自暴自弃,大难不死总有后福的。”
红豆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
“姑娘,姑娘你,为什么还肯救我?”
被我看着她会更尴尬,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也好让她哭个痛快。
我缓缓说道:“我也是下人,也被人为难过,每每都是自己咽下去,爬起来。那时候是真的挺羡慕那些名门闺秀,也多想有一人能站在我这边救救我。”
我对着桌上那盏摇曳的烛火,苦涩笑了笑,接着说:“这世道就在告诉我,那些欺辱我们的人没有错,权力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弱,连反抗都做不到。那么想往上走,又是哪里错了?”
那一腔孤勇,我也有过的。
每个奴隶唯一的出路都得靠主子,所以哪怕他再冷漠,再古怪,我都使劲去讨好,让他满意我。
即使他要我解开衣服,我解。
红豆问:“可为什么,姑娘懂这道理,却不肯迎合殿下了呢?”
我脱口而出:“牛一日能耕八亩地,主子便不会只让它耕七亩。”
如今的情形,可不是靠迎合他能解决的。
他恨不得我什么苦头都能吃,夜里再心甘情愿的伺候他。
为了秦芳若掌掴我,便是逼我忍,忍了一回,必有下一回。
可我若真吃不了这苦,我病了,罢工了,他又会往后退一步。
红豆顿了顿,“我不明白。”
“睡吧。”
我不愿再多说。
……
秦芳若派人来提了好多次。
既然红豆成了侍妾,合该住西院去,后院里再添人也是往那儿住的,不该与我挤在一块儿。
但我以红豆要养伤的缘由,把人强行留下,她也没辙。
红豆养好伤,性子比从前畏缩许多,不大敢出门,去个膳房都不敢。
除非我出门走走,她才紧跟着一同出去,与我寸步不离。
大年将至,府上越来越热闹。
一大早听说萧律陪着秦芳若寺庙里敬香去了,我便拉着红豆去园子里走走。
两人都不在,逛个园子也清净。
倒霉的是,居然和太子遇了个正着。
我当即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拉着红豆一同告退。
奇了怪了,太子怎么偏偏喜欢挑萧律不在的日子过来,外头侍卫还不敢拦他,只能任由他来去自如。
“阿月。”
萧瑾疏叫住我。
我再次行礼,颔首道:
“太子殿下,平王殿下同王妃去寺庙祈福了。”
要找人赶紧去寺庙吧你,要么就改日。
“孤不找他们,”萧瑾疏说,“阿月,孤是想说那日之事,并非你想得那样。”
我说:“你说这些,是想说你心里有我的?”
萧律说:“你心里有数。”
是,也许是有。
但相比能安稳的好好的活下去,他心里的那点属于我的位置到底算什么?
比不上他以报复为名的野心,比不上秦氏能给他的助力。
我对他来说,只是举目无亲的境地下,一个证明他屈辱年岁里没那么可怜的慰藉罢了。
所以他只要我活着,而不是好好活着。
“你对待我,同养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萧律置若罔闻,“你想想我们在楚国的日子。”
我说:“若没那些日子,我会觉得你只是不懂养狗。回想起过往,我只觉得兔死狗烹,也不过如此。”
萧律头痛不已的捏了捏眉心。
“说的什么浑话,什么兔死狗烹?”
我把他的话回敬过去,“你心里有数。”
人在孤独境地只有一条狗陪伴,那条狗便是亲人。
可当他身边有了别人,围了许多狗,曾经那一条或许有些特殊,也不过尔尔了。
萧律被气笑。
“你非得把自己比作狗?”
“狗怎么了,狗多可爱,”我无所谓的说,“有时候奴隶也比不过一条狗自在。”
奴这一世都是奴。
可狗不只有任人宰割的狗,还有乡野间天地任意驰骋的狗。
哪怕没有归处,那么四海为家,也好过我。
萧律笃定我在说气话。
“我从未把你当奴隶看,有些话只是说给外人听。”
我没有任何指望的闭上眼。
“你玩不过太子的。”
这男人,时而在侯爷面前称我“楚国奴”,时而宁可得罪太子也要强行从太子手里带走我。
他在权衡,也在挣扎,可还是无从抗拒的,一而再着了太子的道。
他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
萧律嗤道:“盯着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无论是谁把太子拉下来,只要太子落马,按立嫡立长的规矩,下一个储君必然是萧律。
我笑,“若真有谁那么能耐,他都能把太子拉下来,还愁不能对付你?”
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脸,指腹轻柔捻过我眉骨,顺着脸颊往下,停在我唇角。
他俯身下来,气息越来越近。
即将触及之时,我别过脸去,他的唇落在我脸畔。
他没有强求,维持着这个姿势。
“真到穷途末路的地步,谁都能给我陪葬,但不会是你。拼尽全力我也会送你走。”
总算说了句人话。
只是哪怕此时此刻他这样想,到时候又未必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到临头能想着护女人周全,只怕她在死后另侍别人,先行下了杀手。而女子也是以殉情为荣,哪怕夫君的女人有很多。
我没有这样的高尚的心胸境地。
无数次觉得累,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劝自己:爹娘在死前拼命保住了我,但凡有活路,爬也得爬过去。
我想了想,冷淡的说:“你说你对我有心,我只听到你的嘴在说,可看不到分毫。”
萧律说:“你要怎么看到?眼下我做不到,但往后……”
“眼下什么都没有,我撑不到往后,”我眼帘微动,轻飘飘的说,“你起码先把孩子的命赔给我。”
他呼吸变得很重。
“可以。”
他握住被角,欲掀开被褥,我却攥得更紧。
这条厚厚的棉被是我的壳,有它在,好歹我显得不那么狼狈。
他循循善诱:“不打开,怎么把孩子给你?”
我冷漠说:“我的意思是,一命还一命。秦芳若肚子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他身形顿住。
缓缓后,难以置信道:“阿月,你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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