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熊天倪将慕容寒也介绍给慧真道姑以及一众栖霞门弟子。
不料慧真道姑却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来,笑道:“尹施主,贫道下山之前,妙玉师叔让我带来一封信。”
“本是想托熊师兄交给尹施主的,不想尹施主正好在,贫道正好可以完成师叔的命令了。”
慕容寒心下奇怪地将信接过,展开一看,脸色便是大变。
待到看完之后,慕容寒只觉得胸口一痛,“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将这突来的一张白纸黑字的信染成了红纸黑字。
“尹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熊天倪大惊失色,急忙抢上两步扶住身躯摇摇欲坠的慕容寒,一脸的关切,眼睛向那张纸上瞟了一眼。
但因为上面被慕容寒的血打湿了,混在墨迹之中,字体全都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信上写的是什么。
但是,熊天倪毕竟是过来人,马上就知道这封信肯定是上官仙儿写的,而且是一封绝情信。
慕容寒一脸凄惨地轻轻摇了摇头,右手将这封血淋淋的信纸攥得紧紧的,站稳身体,轻轻叹了口气道:“熊大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也好……”熊天倪本能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现在慕容寒并没有在他府中住,若是这副样子走出去,势必会被很多人看到。
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若是慕容寒被那些人盯上,只怕裘嫣然的踪迹就会暴露,急忙说道,“尹兄弟,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不如现在我府中休息休息吧。”
慕容寒一愣,随即明白了熊天倪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大哥了。”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来人,快送尹爷去客房休息。”熊天倪扶着慕容寒来到客厅门口,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立即就有两个下人奔过来,熊天倪将慕容寒交到二人手中,又低声叮嘱几句,这才又转身回来。
“慧真仙姑,你刚才给尹兄弟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尹兄弟会突然吐血呢?”虽然慧真道姑称呼熊天倪为师弟,但熊天倪可不敢跟着称呼她师姐,而用了对女道士最普遍的称呼方式。
慧真道姑轻轻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道,在贫道下山之前,妙玉师叔将这封信交给你,让你转交给尹辉。”
“至于信中的内容,贫道是丝毫不知。”
熊天倪也猜到慧真道姑不可能知道信的内容,心中长叹一声,暗想,这封信必然是上官仙儿所写,肯定是一封绝情信。
只是一年前上官仙儿对慕容寒还是用情极深,难道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上官仙儿这么快就变心了吗。
见熊天倪这个样子,慧真道姑也不禁好奇起来,问道:“熊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天倪的心情显然也是不佳,叹了口气道:“既然姑姑没有告诉你,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慧真仙姑,在下得去看看尹兄弟,失陪了。”
“待会儿,下人将客房打扫之后,就会过来将诸位领到客房,待到晚上在下再为诸位接风。”
“熊师弟请便,并请将转达贫道对他的问候。”
慕容寒已经被两个下人搀扶到了客房,两个下人将慕容寒扶到床上躺下之后,便一起离开了,只留下慕容寒一个人呆呆傻傻地望着房梁,右手依然紧攥着那封信。
虽然信上的字迹全都模糊了,但信中的内容慕容寒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忘。
现在的他,依然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信上的内容,心也在不住地滴血。
“尹兄弟,尹兄弟,你怎样,为兄过来看你了。”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熊天倪的声音通过门缝传了过来。
慕容寒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将那封信搓成一团,扔到了床脚,然后走过去给熊天倪开了门:“我没事,大哥,刚才不好意思,失态了。”
熊天倪叹道:“尹兄弟,为兄虽然没看那封书信,却也能猜了个差不多,那封书信是上官仙儿写的吧,是不是绝情书信?”
慕容寒一脸黯然地点了点头,轻轻坐在床边,呆呆无语。
熊天倪见状,不禁怒道:“大丈夫立世,怎能因为儿女私情如此颓废?”
“尹兄弟,为兄早就看出,你不是非凡人。”
“果然不假,上一次离开忻州城,你便能通过玄天宗的测试,一举成为玄天宗的内门弟子,更是被宗主碧睛真人收为弟子。”
“尹兄弟,以你的修炼天才,以你目前的地位,日后的成就无可估量,怎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如此摧残自己。”
“而且,眼下各方势力云集忻州城,你我计划虽然初步成功,但还需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反应。”
“若你不能保持清醒,为兄一人如何应对。”
“要知道,一旦咱们露出破绽,不但大德钱庄会惹下无穷的麻烦,玄天宗也不能独善其身啊。”
慕容寒闻言心头一震,朦胧的眼神再次散射出精光,站起身来,朝熊天倪一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小弟明白了,日后再也不会受此影响。”
说罢,慕容寒将床脚的那封信捡起,握在手中。
只是眨眼间,慕容寒的拳缝中便冒出丝丝黑烟。
接着慕容寒将拳头松开,只见那个纸团已经成了一团灰烬了。
熊天倪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尹兄弟,如此为兄也就放心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太一教外门长老秦浪屿持帖拜见老爷,现正在门房等候着。”
“秦浪屿?”熊天倪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舒展开来,微微一笑道,“嘿嘿,看来齐高远的那个办法已经完全成功了。”
“秦浪屿坐不住了,所以才会主动来到我这里,想要从我这里了解一些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
慕容寒既然从颓废中清醒过来,大脑自然也就飞速地运转起来,闻言笑道:“大哥,齐高远此来的目的,想从你这里了解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倒是不假,这只是他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