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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凡罗世成结局免费阅读失忆后我每天都在陌生人身边醒来番外

安妮春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法院终于宣判,罗世成无罪。原告控诉罗世成的罪名,统统不成立,证据不确凿。原告并不想善罢甘休,叫嚣着,说他们一定会掌握充分的证据。罗世成当庭表示,他不会去追究原告诽谤的诸多名目,他更希望能和原告成为朋友。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同仁,还是希望能够以和为贵。罗世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向罗世成投来赞许的目光。媒体记者的镁光灯,闪电般聚焦在罗世成的脸上。原告却被激怒了,跳着脚破口大骂,风度失尽。原告失态的举止,引来众多侧目的鄙夷目光,就连那些记者们也纷纷摇着头,对着原告皱起了眉头。第二天,各路媒体纷纷报道了此案的结果。并对罗世成的宽容大度,给予了详细报道。当然也没有放过原告的小肚鸡肠,含蓄地描写了原告气急败坏的嘴脸。罗世成的正面形象,再一次被...

主角:杜小凡罗世成   更新:2024-12-15 1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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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凡罗世成的其他类型小说《杜小凡罗世成结局免费阅读失忆后我每天都在陌生人身边醒来番外》,由网络作家“安妮春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法院终于宣判,罗世成无罪。原告控诉罗世成的罪名,统统不成立,证据不确凿。原告并不想善罢甘休,叫嚣着,说他们一定会掌握充分的证据。罗世成当庭表示,他不会去追究原告诽谤的诸多名目,他更希望能和原告成为朋友。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同仁,还是希望能够以和为贵。罗世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向罗世成投来赞许的目光。媒体记者的镁光灯,闪电般聚焦在罗世成的脸上。原告却被激怒了,跳着脚破口大骂,风度失尽。原告失态的举止,引来众多侧目的鄙夷目光,就连那些记者们也纷纷摇着头,对着原告皱起了眉头。第二天,各路媒体纷纷报道了此案的结果。并对罗世成的宽容大度,给予了详细报道。当然也没有放过原告的小肚鸡肠,含蓄地描写了原告气急败坏的嘴脸。罗世成的正面形象,再一次被...

《杜小凡罗世成结局免费阅读失忆后我每天都在陌生人身边醒来番外》精彩片段


法院终于宣判,罗世成无罪。

原告控诉罗世成的罪名,统统不成立,证据不确凿。

原告并不想善罢甘休,叫嚣着,说他们一定会掌握充分的证据。

罗世成当庭表示,他不会去追究原告诽谤的诸多名目,他更希望能和原告成为朋友。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同仁,还是希望能够以和为贵。

罗世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纷纷向罗世成投来赞许的目光。

媒体记者的镁光灯,闪电般聚焦在罗世成的脸上。

原告却被激怒了,跳着脚破口大骂,风度失尽。

原告失态的举止,引来众多侧目的鄙夷目光,就连那些记者们也纷纷摇着头,对着原告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各路媒体纷纷报道了此案的结果。并对罗世成的宽容大度,给予了详细报道。

当然也没有放过原告的小肚鸡肠,含蓄地描写了原告气急败坏的嘴脸。

罗世成的正面形象,再一次被成功地树立起来。

有天晚上十点,我洗完澡,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罗世成正准备去冲澡,手机响了起来。

“喂,张峰,什么事?”

……

“你见到那个叛徒了?什么?是他逃出来,主动跟你联系的吗?”

……

“嗯,你做得很好。你尽管让他放心,他的家人和其他托付给我们的人,我们保证会照顾好的。”

……

“原告还是不肯放过他?那是一定的,他是原告手里的底牌,他这次翻供,害得原告全盘皆输,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原告还指望着他扳回一局呢!”

罗世成打完电话,放下手机,走进卫生间。

里面瞬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一阵阵轻快的口哨声。

接完这个电话,罗世成的心情似乎格外欢快。

第二天清晨,我和罗世成一起吃早餐。

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当天的早报。

他的目光慢慢定格在一则社会新闻上,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片刻之后,他把报纸扔在一边,嘴角划过一丝漠然的冷笑,起身离去。

我疑惑地拿过报纸,目光扫过他刚才盯着的位置。

看到内容之后,我的心倏地一紧,刚喝入口中的牛奶一下子呛到了。

我剧烈地咳嗽着,眼泪流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脊背上嗖嗖冒着凉气。

“冰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罗世成急切地走了过来,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我连忙摆手,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刚才吃得有点急,所以被呛到了。”

罗世成给我倒了一杯清水,放在我面前,转而走开了。

我用面巾纸擦拭着嘴角,眼光却瞟向了刚才看到的那则新闻。

新闻上说,在刚刚了结的一个案件中的证人,于昨晚在住处的浴缸中割腕自杀。

据警方推断,这名证人也许是畏罪自杀,也许是迫于某方面的压力。

这名证人,就是企图帮助原告控诉罗世成的那个人。

我回想起昨晚罗世成跟张峰的通话。

罗世成一定以为,我不会记得这件事。

可是昨夜,我在罗世成趁我睡去之后,悄悄地爬起来,记录了当天的日记。

最近,我发现罗世成好像在刻意阻止我记录日记。

每当我知晓了一些私密的事情,罗世成就会想方设法地让我入睡。

这样我就没有办法记日记。

等我一觉醒来,自然是无法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罗世成照常去公司,在大门口与我吻别。

当他的双手,触碰我的脸颊时,我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我的眼神充满疑惑。

“对不起,我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有点头晕。”我连忙解释。

他的眉头骤然舒展,伸手把我拉入怀中,伏在我耳边缓缓说道:“冰儿,你能不头晕吗?夜里,被我折腾得人困马乏,却还要等我睡着之后,爬起来写日记!”

我一时瞠目结舌,惊愕地望着他俊俏的面庞。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背着他做的小动作,他都了然于心。

可是,他当时明明是睡着了。

难道,他昨夜是在装睡,故意在考验我吗?

我猛然把手撑在他的胸前,可是却无力挣脱他的怀抱。

他明媚的双眼,冲着我眨了眨,嘴角斜斜地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冰儿,你玩够了没有?你跟我玩,不觉得好像是一只老鼠跟猫做游戏吗?如果你喜欢,我无所谓,权当哄孩子玩玩了。”

我怒目而视,气咻咻地望着他。

他猛然放开我,转身走去。

他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离开这个家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此刻的我,再度萌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不要跟一个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太恐怖了,令我捉摸不透。

我回屋发了一会儿呆。

不屑于再流眼泪,我的泪水,打动不了罗世成的心,也换不回自己的自由。

我眺望着高高的天空,想要跟罗世成离婚。

我不想被他囚禁一辈子,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我的脑子里很乱,各种立场的想法交替出现,难以一下子统一起来。

罗世成的确是个好丈夫,他对我宽容宠爱,从不在外沾花惹草。

我平时对他耍小脾气,偶尔使使性子,他也是百般迁就,对我疼爱有加。

可是,他的背景太复杂,而且从不跟我坦白他的生意。

我受不了他这种戴着面纱的丈夫,更不想跟一个身家不清白的人一起生活。

我在九点的时候,打开电脑,登录张寻工作室的“解忧信箱”。回复了几封来信。

挑出了两篇适合做特稿的素材,存在了单独的文件夹里面。

这是我的工作,不论我现在怎样养尊处优,都不可以失去工作。

女人只有在经济上独立,人格才能实现真正的独立。

赚钱多少不重要,只要可以安身糊口,就可以保证做人的尊严。

我看时钟的指针快指向上午十点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威胁罗世成,迫使他不得不给予我自由。

我喝了一大杯白水,用手掌轻轻平抚着胸口,好让自己的气息能够匀称一些。

我清了清嗓子,拨通了罗世成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就被罗世成迅速接了起来。

“喂,冰儿,你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温柔至极,跟往常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罗世成,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长时间,电话里突然响起了玻璃的碎裂声,好像是什么玻璃制品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在电话这头,被吓得一个激灵。

罗世成,发怒了。

我可以想见他怒发冲冠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人敢像我这样,公然向他挑战吧?

那名证人,在法庭上公然对罗世成竖起了中指!

可是他的结局,竟然是割腕自杀,最终还是败了。

我是被罗世成攥在手心里的弱女子,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冲破牢笼,谈何容易?

我只有恳求他,让他主动对我放手,这样才可能获得自由的生活。

“冰儿,你是不是太累了?或者是精神上过于紧张?你先好好休息,最好是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谈,好吗?”

罗世成的声音,终于在电话那端响起。

充满磁性的声线,跃动着体贴和宠溺的音符,足以令一个女人浑身酥软。

我不甘心地想要再说些什么,都被罗世成不失温情地打断。

他强大的气场,即使隔着时空,也散发着可怕的威慑力。

我无力再去坚持,无奈地哭泣着,心里在哀求着他放过我。

“罗世成,我今天想去看看顾雅?可以吗?”我退而求其次,突兀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罗世成似乎在沉思。

片刻之后,他雄浑的声音响起:“那好吧,我让张峰送你去。冰儿,我们今晚好好谈谈,你对我的误解太深。”

下午一点,张峰过来接我。

我给顾雅准备了几本书,还有一些贴身穿的衣裤和简单的护肤品。

顾雅或许比我了解罗世成,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多。

可是,她未必会告诉我关于罗世成的内幕。

她是到死都会站在罗世成那边的人,我看得出她对罗世成的忠诚。

我对罗世成,也没有二心。

我只是想让他换一种活法,彻底放弃现在从事的生意。

如果他能洗心革面,改变自己,那么我就会完全地接纳他。

我走进会面室。

顾雅,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但是仍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

顾雅的长发不见了,如今是一头齐耳的短发。

朴素刻板的服装,穿在她的身上,也掩盖不住她的清秀和美丽。


我提心吊胆地走出马楚的家,打车飞奔到杜小凡的家里,庆幸没有被罗世成发现。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杜小凡扶着我往卧室走去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罗世成的声音。

我慢慢转过身,忧心忡忡地望着杜小凡。

杜小凡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样子,她苦着脸,偷偷用手指往身后指了指。

罗世成就站在小凡身后,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仔细一看是席城。

罗世成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剑眉轻挑,嘴角往一边上扬着,似笑非笑地向我走来。

我瞥了一眼席城,那厮毫不掩饰地冲我笑着,一副准备看热闹的神态。

我慌忙将长发往脸庞两侧撩了撩,想要遮挡住颈项上的伤痕,还有那几处要命的吻痕。

我脸部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想要表现得淡定些。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嗨,你们怎么……来了?”

“冰儿,哪有把病人自己丢在家里的道理?嗯?”罗世成微微一笑,优雅地背着双手,仔细观察着我。

我立即看向杜小凡,期待她能救场。

“小凡,你不是病了吗?不是说病得都……不能自理了吗?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还在地上瞎溜达?”

杜小凡极不配合地看着我,一脸有苦说不出的神态。

倒是席城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忍俊不止的大笑。

席城走到杜小凡面前,戏谑地说道:“嫂子,我和大哥敲开杜小凡的家门时,杜同学左手酒杯右手香烟,怎么看也不像是病人呀!倒是她见到我们之后,病情恶化了。”

杜小凡苦笑着说道:“后来,他们两个想送我去医院,我说不用去。可是席城他说,他就是背,也要把我背到医院去,我才不得不承认是在装病。”

杜小凡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狠狠地扫了席城一眼。

席城幸灾乐祸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此时的我,无话可说。

杜小凡都招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还怎么唱下去呀?

我央求的目光,落在罗世成的脸上,希望他放过我这一次。

罗世成却也不恼,面色沉静地凝视着我。

他猛一抬手,撩动起我腮边的长发。

我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

他墨眸暗沉,冷然问道:“冰儿,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敢抬头,小声说道:“是我一不小心,撞到墙上去了。”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杜小凡嗤嗤的笑声。

完了,内部出叛徒了,想演戏都没得演了。

“哦?冰儿,怎么这样不小心?”罗世成不动声色,说完这些话,就不再言语。

席城这时候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

他捂着肚子,对我说道:“嫂子,咱俩今天有得一拼。你猜我今天下午遇到什么事了?

我今天下午开着车跑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只鸡窜到马路上,正好就撞到我的车上,结果我车上的气囊就爆了。害得我,足足花了四万多。

你说我背不背?我总不能找那只鸡赔我钱呀?只能认了。

张峰说,那只鸡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它一定是鸡群里的战斗机!”

“哎呀,笑死我了。”杜小凡哎哟着,笑得乐不可支。

我也被逗得咧了咧嘴角,可是一碰到罗世成严肃的眼神,又把笑容收敛了。

“冰儿,你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罗世成步步紧逼,还是不肯轻易放过我。

“我……”

我擦!真不知怎样应对了。

席城看着我说道:“嫂子,我与那只战斗鸡PK的功夫,你就不见踪影了?

害得我被大哥骂,他说,张峰看着你就好好的,轮到我看着你,居然连你的去向都不知道。”席城心直口快,口无遮拦。

看着我?

我疑惑地念叨着,悄悄抬眼看着罗世成。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没发现有人跟踪我呢?

罗世成并不解释这件事情。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礼貌地向杜小凡说着抱歉。

杜小凡忙摆手,说不打扰,然后把我们几个送出门外。

我回头冲着杜小凡吐了吐舌头。

杜小凡,则冲着我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我忐忑不安地跟随罗世成上了车,脑子在飞快地运转,想着如何应对罗世成的盘问。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罗世成一路无话,只是冷漠而酷酷地开着车。

他的剑眉轻轻皱起,皎洁的皮肤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月光,一双俊朗明亮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

他身姿挺拔,两只白皙纤长的玉手稳稳地握在方向盘上,红润秀美的唇微微闭合着,笑意似有若无。

这样一位高冷绝美的男人,任凭哪个女人看到,也会为之神魂颠倒。

我凝望着眼前的美男子,不觉失神了很久。

我对他充满好奇,却又一无所知,更无法去探究。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就像是一座绝美豪华的宫殿,更像是一处庞大宏伟的迷宫。

我渴望去了解他,却寻不到可以走进内部的道路。

我似乎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内心。

他,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能看到他暴怒或者狂喜的神情,他那副美面的常态就是从容淡定,处惊不变。

车子开进公寓的大院儿,缓缓停了下来。

他侧头看我,嘴角略微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罗世成握着我的小手,放慢了脚步,往公寓里走。

他那双大长腿走几步,就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看我,仿佛在担心我跟不上他的步伐。

走进房间,罗世成轻启朱唇,简洁地命令道:“冰儿,快去洗澡,睡觉!”

我听话地应了一声。

谢天谢地,他不会再盘问我了。

我匆匆洗完澡,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分别拢在耳畔。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样可以挡住脖子上的吻痕。

可是……喉咙处的乌青却无法遮盖。

不过也不打紧,我只要把卧室的灯光关闭,然后低垂着头,就不会被发现。

刚才在杜小凡家里,我一直低着头,这招貌似很管用。

我从浴室出来,刚踏入卧室,就抬手把灯关掉了。

正准备去洗澡的罗世成,奇怪地转身盯着我。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现出一个美妙伟岸的轮廓。

我拽起脚下的夏凉被,一直盖到脖颈,急速闭眼,扮作一副沉睡的状态。

可是大约十分钟的功夫,我就听见罗世成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喝了杯水,窸窣地脱掉睡袍,重重地躺在床上。一阵芬芳阳刚的气息弥漫开来,渐渐向我萦绕而来。

他将一只手臂穿过我的颈下,另一只手拂过我的肩膀,继而撩动起我的长发。

我努力调匀呼吸,坚持不睁开眼睛,佯装睡意已深。

“冰儿,是不是马楚干的?”

耳畔,响起不容违背的问话,声音低缓,力道十足。

我不敢视若罔闻,只得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罗世成扳过我侧躺的肩膀,冷冷注视着我。

“那你喉咙处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脖子上的红印儿,又怎么解释?”

他的声音,掺杂了一丝丝愠怒。

我不安地感觉到,罗世成有些生气了。

可是我如果实话实说,那么马楚不就会再次遭殃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向来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儿。

我从小到大,人微言轻,处处感觉低人一等,遇到是非总是绕着走。

我的心里暗暗着急,找不到可以说得过去的答案。

我诺诺地说道:“反正,我今天晚上过得很纯洁,我敢发誓!”

罗世成忽然笑出声,磁性十足,像极了大提琴的乐音。

一股危险的气压,慢慢向我聚拢而来。

“都这么晚了,你还……”

罗世成没有再理会我。


我与顾雅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无言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伸手拿起了话筒,放在耳边。

我们像是对方的影子,缓缓地同时坐下来。

“顾雅,我想离开罗世成。他,不符合我对丈夫的想象。”

顾雅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即会意,她是怕我在这里说出对罗世成不利的话语。

我们的会面和谈话,都是在监控之下进行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泪光闪烁地望着她,让她放心。

“白冰,你只要记住,罗世成是真心爱你,就可以了。他,比你想象得高尚,你对他的误解太深。”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顾雅。

她也认为,我对罗世成的误解太深,跟罗世成对我说的话如出一辙。

“顾雅,我跟罗世成在一起,是错误的。其实,你更加适合罗世成。我是说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顾雅隔着玻璃,对我苦笑了一下。

“白冰,你过于单纯,就像是一张白纸。我是否适合罗世成,重要吗?关键要看,罗世成愿意选择谁。”

“可是,外界都说,你和我的长相很像罗世成的母亲。所以,他才会对我们有兴趣。”

顾雅仰天大笑,白皙的脖颈向后倾斜。

她终于收住了笑容,说:“白冰,如果这是真的,那是我的荣幸。长相,是父母给的,我们无从选择。就像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

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去选一对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我从来没见过亲生父母,是我的养父把我养大。

养父是位一穷二白的铁路工人,他拎着锤子没白没黑地检修火车。他这辈子在铁道线上走过的路,或许都可以绕地球一周了吧?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到死都没有脱离贫困的折磨,最后死于绝症。他到死,都没有结过婚。他是为了我,怕我受委屈。”

“那你的养父,没对你谈过你的亲生父母吗?”

“听养父说,我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当初在医院是未婚生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听说,她那时候是为了去铁路就业,而被一位铁路上的干部所骗。结果,不但铁路没去成,还未婚先孕。

那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一听说母亲生下了孩子,就很快人间蒸发了。听说,是调到别的铁路局去了。

母亲当时在本地举目无亲,要把两个孩子遗弃在医院里,只身逃离。

恰巧被我养父遇见,他当时正在医院给一个同事陪床。

于是,我的养父抱养了其中一个孩子,那就是我。

养父说,他真想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但是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啊。他到死,都在为这件事情而自责。”

我惊愣地望着顾雅。“我从小,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是我母亲把我带大的。不过,我的母亲对我极不喜欢,从来没有关爱过我。

我刚上中学,她就抛弃了我,只身嫁到国外去了。我曾听说,她是在没结婚的时候,生下了我。

幸亏,我身边有个叫余刚的男孩子,他像亲哥哥一样陪伴着我。

我今天,也想去看看余刚。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雅听完我的话,直愣愣地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白冰,我是在山西的一个城市长大的。你呢?”

“我是在山西的一个小县城长大的。后来,大学毕业,来到了这里。”

我们四目相对,傻傻地凝视着对方,好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我和顾雅,很可能就是当年的那对双胞胎。

要不然,天底下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陌生人呢?

我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顾雅,我们可能是姐妹,会是这样吗?我们要不要去做一下DNA鉴定?”

顾雅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真会是这样吗?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罗世成,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使得我们相遇相认?天,这可真是造物弄人呐!”

会面的时间到了,我和顾雅不得不说再见。

“白冰,你说的那个余刚早就出狱了。世成路的那家咖啡馆,就是他经营的。

他,是为了能经常看到你,才去竞标的那家咖啡馆。他仍在原先那家装潢公司,闲暇的时候会去世成路,只为了能看到你的样子。

还有,那个杜小凡,你的闺蜜,她如今在世成路的那家花店,她也是为了你,才从我的手里接过那家花店的。

席城和杜小凡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你不知道吧?

张峰跟我在恋爱,你也没有发现吧?

这么多秘密,一下子都说出来,真怕你吃不消啊!”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脑海里瞬间闪过杜小凡短发精灵般的样子,还有余刚刚毅木讷的的面孔。

“天呐,顾雅,我能想起杜小凡和余刚的样子。但是,我却不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我的记忆力似乎开始恢复了呀!”我开心地惊呼起来,忘记了身边的环境。

“拜拜,时间到了,下次再聊吧。”顾雅甩了甩干练的短发,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张峰开车载着我回家。

我看了看张峰,真想不到他沉默寡言的,竟然偷偷谈起了恋爱。

张峰察觉了我在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嫂子,你看我干嘛?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顿了顿,望着前方说道:“有些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呢,人家的心里藏着一团火呢!居然偷偷谈起了恋爱。”

张峰马上明白过来,无言地笑着,却并不做任何解释。

“我和顾雅,可能是亲姐妹。”我低着头,说着。

“啊?怎么会是这样?怪不得你们长得像是双胞胎!”张峰不再矜持,惊叹着。

我们刚到家门,就看见罗世成从里面迎了出来。

他笑吟吟地望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对他的隔阂依旧在。

不管心里怎么别扭,脚步还是不能停下来。

终究还是走到了罗世成的面前。

我的眼光向下看着地面,不去看罗世成的脸。

张峰对罗世成说:“大哥,你知道吗?嫂子跟顾雅,可能是一对亲姐妹呢!”

罗世成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惊讶。

他沉声说道:“应该就是这样,不会有错。我从前了解过她们的身世和背景。”

我惊愕地抬起头,不满地望着罗世成:“什么?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姐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罗世成不动声色地望着我,笑了笑说道:“不告诉你,你今天不也知道了吗?”

我闷声半天,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但是仍然心有不甘,我愤然说道:“席城跟杜小凡结婚一年多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杜小凡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让我见到她?”

“我对杜小凡心存芥蒂,不想让你与她混在一起。否则,怕她搞坏我们的幸福。”罗世成不遮不掩,直言相告。

张峰看着我们斗嘴,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终于沉默不下去,笑出声来,说道:“大哥,嫂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我要去商场给顾雅买点东西去。”

罗世成冲着张峰点了点头。

我看着张峰落寞的脸颊,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安慰着说道:“张峰,你的心里不要太苦。只要顾雅在里面表现好,一定会减刑的。”

张峰感激地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去。

罗世成凑近我,在我的脖颈上吻了一下,猝不及防。

我恼怒地伸手推他。

可是他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我自己反而倒退了好几步。

罗世成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我,拦腰将我搂在怀里。

“冰儿,你好大的胆子。你就这么点本事,还敢跟我动手?嗯?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无礼。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正色道:“罗世成,我要重新考察你。我要搬出去自己住,想要重新认定你我之间的关系。”

罗世成瞬间皱起了眉头,有些气恼地说道:“什么?你我可是受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难道还需要你重新认定吗?你若是胆敢搬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气呼呼地看向他。

他竟然脸上有笑意,看得出,他在用力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冰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再决定是否能够离得开我。”不等我回答,就被罗世成横抱在怀里,向屋里走去。

罗世成将我轻轻放在沙发上,转身走向茶几,拿过来一本相册递给我。

我打开相册,看到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童。

这个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甚是可爱。

我翻动着相册,整本照片都是这个孩子的。

这个孩子的一颦一笑,竟然莫名地牵动着我的心,让我有种揪心般的痛楚。

“冰儿,你看这个孩子像不像你?那双大眼睛,还有那固执淘气的眼神,像不像你?”

我愣愣地望着罗世成,说不出话来。

罗世成继而又递给我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穿着宽大的婴儿服,躺在一只磅秤上。

照片的右下角,写着“白冰之子”。

我的耳边如同听到了一声霹雳,被震得半天缓不过神来。

我再次看着那个小男孩,难道,这是我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呢?

我求救般看向罗世成。

罗世成在我身边坐下来,揽住我的肩膀,对我说:“冰儿,这个男孩是我们的儿子。你当年出事的时候,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转过年,你生下了他。

由于你当时的身体状况无法照顾孩子,我又忙着公司的事情无法分身,所以这个孩子一直待在我父亲的身边。

他叫浩然,很喜欢国外的环境。

我们告诉他,他的妈妈住在月亮上面,守护着一颗桂花树。等那棵树长成参天大树,妈妈就会回到浩然的身边。”

天啊,我竟然早就做了妈妈!


夜色转深,罗世成和我双双归家。

庭院里花树繁茂,倚墙蔓延的绿色枝叶,在月光下逸趣横生。

我驻足花前,仰望苍穹,幽然说道:“你看那银河浩瀚,月影灵动,多美啊!深秋,尚且草木齐芳,但愿你我能相爱一生!”

罗世成拉过我的双手,眼波流转地凝望着我,说道:“冰儿,我愿与你生生世世,永结夫妻!”

说完,罗世成紧紧抱住我,眼眸中缠绵痴恋的情丝,死死勾住我的心魂。

我的心神,陡然一凛!

为何,自己能够忆起他人,却无法忆起罗世成的过往?

罗世成瞬间察觉到什么,神思恍惚有异。

他不觉心头一紧,双手捧过爱人的脸颊。

“冰儿,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无以为信,那么求你务必相信我!”

此刻明月高悬银汉无声。

清风中,唯有令人沉迷的誓言,撩拨着我迷茫的心尖儿。

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界里,我还可以相信谁呢?

这件事,似乎别无选择,也不取决于我。

而是,要看我遇见了谁,谁可以给予我现实中的依靠。

罗世成对于我,好像是一位万能的施主!

如果离开他,我将寸步难行,一无所有。

或许,我只能选择去相信他。

是“只能”,而不是发自内心。

为了生存挣扎在现实中的弱者,有多少事情可以自由选择?

午夜梦回,新的一天,提前拉开帷幕……

我一步一步走向沉睡的男子。

我怒视着他,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

他起身下床,随手从地板上捡起一件黑色的睡袍,反手潇洒地一甩,将睡袍妥妥地罩在身上。

“冰儿,你又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老公,你是我的妻子。

我们五年前结了婚,可是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夕,你独自外出遭遇不测,头部受到重创,因而失去了记忆。”

我微微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回想点什么,可是我的大脑竟然真的是一片空白。

……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黄昏,我按照日记本的蛛丝马迹,只身前往罗世公寓,走进608房间。

我反锁房门,几步奔到床前,跪地躬身,拖出一只陈旧的皮箱,翻出那个熟悉的日记本。

不知翻看了多久,我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耳边忽然滚过隆隆的雷声,蓝色的闪电不时划过暗黑的天空。

我的心头,突然感到莫名的绝望。

眼前的这场大雨,好像滂沱在我的生命里,急骤的雨点犹如落进一片无涯的荒野里。

我决定毁掉这只装载记忆的皮箱,包括那个搅扰我生命的日记本。

既然对现实,无能为力,我纠结那些记忆有什么意义?

我心如死灰,将皮箱倒扣在地上,忽然从底部的夹层中,掉落出另外一个日记本!

那是我从未读过的日记本,对于它,也找不到任何的记录。

我跪在地上,好奇地翻开日记本的扉页,记录的内容竟然跟读过的那本,不太一样。

我惊恐地合上日记本,呼吸越来越急促,虚脱般瘫软无力。

如果,我读了这个新版本的日记,那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外一番经历……

罗世成,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醒过来。

读过枕边的纸条,翻了翻床头的日记本,我下床拉开窗帘。

柔和熹微的晨光,穿透窗玻璃,照进屋内。

我眯缝起眼睛,眺望远处的蓝天,感觉今天是个好天气。

顾雅的案子,今天开庭。

我很担心她的处境,不希望她落个杀人凶手的下场。

我相信她,不是那种狠毒的妇人。

我穿着睡裙,赤着脚走到楼下,意外地听到微微的鼾声。

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声音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难道,罗世成在书房呆了一夜吗?

我一步一步走到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罗世成仰靠在椅子上,睡得香甜。

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两包空烟盒,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已经溢了出来。

我急忙去柜子里找了条毯子,悄悄地走近他身边,为他盖上。

正准备转身离开,只听到他哼唧了一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搂进怀里。

我惊呼着半躺在他的腿上,看见他一双俊朗的眸子半睁着,游荡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像是夜游者,不言不语,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席卷着我的脸颊耳畔。

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唯有本能地驱使。

……

我顿觉先前的温度瞬间消失,仿佛浸在冰水中。

深秋的清晨,好似初冬,失去包裹的体温骤然下降,不觉瑟瑟发抖。

好在片刻之后,一团团火焰熊熊燃起,身心再度温暖起来。

我感受着他的激情,怜惜着他内心的压力和苦楚。

或许,这样也是男人宣泄压力的一种方式吧?

我柔情似水,呵护着他的热望,百般顺服。

“啊,冰儿,谢谢你……”

罗世成倒在椅子上,脸上透着饱足的荣光。

我小心地给他盖上毯子,他再度昏然入睡。像个在夜里哭闹的婴孩,闹够了便会安然睡去。

我裹上睡裙,走出书房,轻轻关上房门。

洗漱完毕,换好家居的衣服,我开始准备早餐。

拿出电饭锅,熬上了小米粥,开锅之后,往里面打了两只荷包蛋。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从冰箱里拿出头天晚上剩下的饺子,用电饼铛煎饺子。

待我把煎饺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听见书房的门有响动。

抬头望去,看见罗世成揉着惺忪的美目,走出书房。

被晨光笼罩的他,身材显得越发高大雄伟,绝美的脸庞能迷倒天下众生。

“睡醒了?快点洗漱,早餐已经做好了。”我站在餐桌旁,冲着他嫣然一笑。

他暧昧地冲我笑着,懒洋洋地走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

“老婆,太爽了,又睡了个回笼觉。过会儿,我们吃完早餐,一起去旁听顾雅的案子。”

当我一听到,他说要带我去出庭顾雅的案子,不觉激动地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开口。

他开心地笑起来,转而去卫生间洗漱。

我跑去楼上给他拿衣服,备在一楼的沙发上。

早晨七点十分,我和罗世成提前出门,怕路上堵车。

到达后,看到张峰和四个男人,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其中有一个男人,见到我表现出熟稔的样子。

罗世成低声告诉我,这个人是公司的律师,来过我们家。

顾不上更多的寒暄,大家见面后,微微点头致意,便各占其位地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罗世成往前跨了几步,独自点上一支烟,望着远处的天空。

其他几个人,随后跟了上去。

那位律师俯在罗世成耳边,低语了很长时间。

罗世成狠狠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望着那人,没有说一句话。

罗世成侧转身子,对着张峰叮嘱了几句什么,张峰点着头,来到我的身边。

罗世成转而望着我,轻抿嘴角,宠溺地对我绽放笑容。

我羞赧地对他笑了笑,审视着他俊美的面孔和匀称健硕的身材,发现这个男人完美无缺,找不出丝毫缺点和不足。

如果,罗世成能够普通一点,背景不要那么复杂,就好了。

我宁愿他是个打工仔,清清白白地做人,平平淡淡地生活,这样的日子起码会心安。

如今,我对他所做的事情,有了不好的猜疑。

这令我的心里对他产生了畏惧。

甚至在夜里躺在他身边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惶恐。

开庭的时间快到了,罗世成回到我的身边,亲密地搂着我的肩膀。

我们一行人,走进法庭,在中排的位置坐下来。

“顾雅出来了”。张峰低声惊呼道,语气充满了疼痛。

我看向顾雅,她的五官依旧秀丽,可是却充满了憔悴。

她的长发束在脑后,两侧有女警跟随,被引领到被告席上。

顾雅抬头望向我们,目光定了定,闪过一丝光亮。

我抬起手,冲着她抖动了几下手指,点了点头。

罗世成不易觉察地冲着顾雅点了一下头,目光里包含的内容意味深长。

顾雅低下头去,肩膀微微抖动着。

她,好像在抽泣。

对方律师,认定顾雅是杀害马楚的凶手。

因为,插入马楚腹部的刀柄上,有顾雅的指纹。

关于马楚自杀一说,对方律师认为是不成立的。

原因很简单,马楚没有自杀的理由。

他的诊所经营得声名鹊起,而且还成了社会名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可能在人生顺畅的时候突然自杀。

顾雅这方面的律师,陈述了顾雅关于当时案发前的情况介绍,说明了顾雅在那天下午曾经用过那把刀。

并且,当时是马楚授意顾雅去切西瓜的。

马楚那时候,正在给一位病号看病,病号走后,他仍在电脑前输入着什么。

对方律师质问顾雅:“马楚当时的情绪稳定,怎么可能突然决定自杀?”认为这个假设,缺乏逻辑性,而且经不起推敲。

顾雅激动地说道:“我陈述的一切,不是假设,而是事实。我们那天下午发生了争执,越吵越凶,双方的情绪都很激动。

我们是在那个病号来之前,开始争吵的。

病号离开后,我们又激烈地吵起来。

我跟马楚曾经谈过恋爱,后来怀过他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没有保住。

马楚的父母认为我是个外地人,没有根基又不摸底细,所以坚决反对我们的婚事。

我们那天争吵,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孩子。

马楚希望我能原谅他,可是我说会痛恨他一辈子。”

对方律师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雅,问道:“据你所说,马楚当时说话激怒了你,请问马楚那时候到底说了什么话,使得你对他拿刀相向?”

顾雅哽咽着说道:“马楚说,我是个戏子,戏子无情!因为我之前做过演员。”

对方律师穷追猛打,叵测地问道:“顾小姐还做过演员,对此我们也做了相关的调查。

据说,在顾小姐跟马楚之间,当时好像还横亘着另外一个男人,好像还是一位大人物。

后来,顾小姐的孩子没保住,是不是跟坊间传说的那次跳楼事件有关系呢?

这次的马楚死亡事件,是否也跟那位大人物有关系呢?

据我们调查取证,马楚在死前的阶段,曾经四处奔波取证,想要起诉那位大人物。”

对方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顾雅这边的律师肃然起立,提出了抗议:“法官先生,我方认为对方律师刚才所影射的一切,跟本庭的案件无关,而且空口无凭,缺乏证据。

法律是最讲究证据的,法庭是神圣而庄严的,并不是某些人肆意传播坊间传说的地方!”

法官沉吟了一会儿,严肃地说道:“被告律师,反对有效!”

对方律师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这时候,顾雅的律师沉稳地向法官说道:“法官先生,我方有个证人,可以证明马楚的死并非他杀,而是自杀!”

坐席上,响起一片小声地喧哗。

原告席上,坐着的马楚父母,脸色骤然凝结如霜,怒色难忍地望着法官。

法官说道:“传证人上庭!”

我期待地凝视着审判席。

过了一会儿,有一位长相酷似马楚的年轻男子,在警察的陪同下走到证人席上。

只听马楚的父亲怒喝道:“马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会为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做证呢?”

法官立即要求现场肃静。

于是,之前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

证人马强,是马楚的堂弟。

据他描述,在马楚死亡的当天下午,大约是下午三点半多,马楚给他打来电话,莫名其妙地说,他曾经找律师立下过遗嘱,说他如果有一天不在了,身后的存款和财产都归顾雅所有。

马楚,坚持把那个律师的电话号码告诉给堂弟,说必要的时候,麻烦他联系律师。

这位堂弟接到这个电话后,以为马楚在跟他开玩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是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回想起白天马楚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跟他玩幽默,不免开始有些担心。

于是,他开始打马楚的电话,但是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

后来,他便听说马楚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堂弟马强在单位收发邮件,看到邮箱里有一封马楚发来的信件。

这封邮件的发信时间,是头天下午四点10分,上面写着:我活得太累了,不想再苟延残喘。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请你告知我的父母。我对不起父母,让他们失望了!

马强的话音刚落,马楚的母亲就穷凶极恶地大声哭喊道:“这不可能,马强,你这个畜生,你是被对方用钱收买了吧?竟然伙同仇人,来做伪证!”

法官严肃地拿起木槌,击打着桌面。宣布三天后,再次开庭!

罗世成长喘了一口气,绷直的身子似乎松散下来,向后靠在座椅上。

顾雅被带离现场,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略微向我们侧了侧头。

我们与她的眼神交汇,不禁泪光闪闪。

顾雅果断地抽离目光,走了下去。

我们一行人走出法庭,来到门外空旷的场地上。

艳阳高照,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来的时候,为了不招惹人的注目,我们把车停在距离法院不太远的地方。

张峰开着车,拉着那四个男人。

罗世成和我,上了我们自家的车。

罗世成正要发动车,手机响了,是席城打来的。

席城已经听说了审判的情况,说中午要大家一起吃个饭,提前庆贺一下。

据估算,顾雅应该不会被判得太狠,至少不会是杀人凶手。

罗世成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过会儿就到。”

罗世成对我说:“冰儿,下车,中午去席城那里放松放松,喝点清酒。我们坐张峰的车过去。”

我和罗世成走下车,锁好车门,坐上张峰的车。

张峰笑着说:“席城这家伙,消息够灵通的啊,不过现在就提前庆贺,是不是稍微有点早啊?”

罗世成冷笑了一声:“也不算太早,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顾雅至少不会被判为杀人犯,顶多是个过失伤人吧?”

我们一行人的心情都轻松起来,对于今天的审判结果很满意。想必顾雅的心,也可以稍微放宽了。

张峰的车子刚开离停车场,来到宽阔的公路上,就听见后面的方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惊恐地按下车窗,回头望去,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我看见,罗世成的那辆车瞬间变成了火球,熊熊的火光刺向天空。

随即,就听到刺耳的警笛声!

我一头趴在罗世成的怀里,满脸泪水,瑟瑟发抖。

如果我们再晚些下车,就会跟那辆车一样,葬身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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