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同意的。”王宪长腿一迈，几乎跨到她的身边，跟她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愿意和季得先分享这份喜悦。”他已经没由来刚开始的犹豫，反而开始像只真正的小狗，在李泽睿的肩窝来回扭动。
柔软的黑发触碰皮肤，李泽睿被他逗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她静静地看向季得先，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这太过贪心，季得先是什么人，他要是想能缺女人吗？她凭什么对自己这么自信？她凭什么觉得季得先可以迁就她？、
而她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说出更多的挽留的、勾引的话，反而像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为他说出辩解的话：“我知道这很难，我也知道这是异想天开，我也知道自己很贪心。如果你走了，我会很难过，但是我尊重你。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忍受这些，但是我想说，如果我尊重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没有其他选择？”他露出一抹苦笑，甚至能听出哀求的意思。季得先何时这么卑微？他感到自己体内某种因子在不断地跳动，他的血液流遍全身，渗透到他的大脑，一个个疯狂的想法正在突破他的心房。
她带着水汽的眼眸是那样的纯洁，明明平平无奇的白色校服套在她的身上是那么地般配，明明看不出太多的身体线条，他却觉得充满了诱惑。少女盈盈的曲线，被包裹在粗糙的白布之下，玲珑晶莹的肢体在晃动，她的肌肉是那样的健美，他甚至想到那天满地的红色血迹……
在一声声滔天的劝说声中，他的膝盖发软，他可能病了，汗珠顺着肌理往下流淌，他难耐地闭上眼，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好。”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李泽睿整个人很快就定在那了，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耳朵，她忍不住多问了几遍“什么”，可是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季得先还站在那里，直挺挺的脊梁背遮住身后大部分的光。身后的人还在肆意地玩弄她的发梢，乐此不疲。李泽睿透过间隙，仿佛听见那天舞台上的狂欢，仿佛能看见一片蓝色的海洋在上下起伏，耳边是滔天的回响，是每个人的呐喊，是舞台上各种乐器的碰撞，是她考后肆无忌惮的声音。是嘶吼着的、像野兽般出笼的声音。
她的喉头发紧，忍不住朝面前的人伸出手。季得先看着这双白色柔软的手掌，笑了。
他的握着她的，温暖的手心包裹住她的，烟花在天上炸开，眼前的画卷是万家灯火。李泽睿觉得脚下摇摇晃晃，像是快要站不住了。往下一探，原来是B市的全部样貌。
她同样回握住他的，三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只觉得大脑有点缺氧，仿佛生活在云端，摇摇欲坠的，却被两颗心稳稳地接住，而她毫发无伤。是那样的绵软、让人动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