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一上岸,就听见红胭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小姐。”
“红胭,我在这儿!”她朝着红胭的方向招手。
红胭红着眼睛冲过来,“小姐,你去哪儿了?”
随即看到施采芙头发乱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小姐,您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都不敢往下想。
施采芙指了下桥边的护栏,“有人从那里将我推下来。”
若只是被撞了一下,她或许还能觉得是人潮拥挤,不小心的剐蹭。
可后边那一下,对方的大掌触碰到她的后背,是故意用力将她推下来的。
她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那人的一截衣袖,只可惜,落水之后,她没了继续抓住那截衣袖的力气,衣袖被水冲跑了。
红胭心下大惊,“是有人想害小姐?咱们赶紧回府去请二爷做主吧!”
请谢凛昭做主?
施采芙苦笑着摇头。
红胭想不到是谁下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哪能猜不到。
整个京城,对她有这样大的恶意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孟茯锦了。
可就像孟茯锦知道她和谢凛昭的关系一样,她也一样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孟茯锦所为。
冒然将此事拿到谢凛昭跟前去,不仅不能影响孟茯锦在谢凛昭心中的地位,甚至还可能让她自己作茧自缚。
若是被谢凛昭知道她今日遇险,险些溺死,以后再想出门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不能被困在府里,今日这事儿,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了。
“去一趟成衣铺子吧。”她出来一趟,回去便换了衣服,难保生出事端来。
她今日出门穿的衣服,就是府上直接在成衣铺子里买的。
当时她刚进侯府,带的东西不多,衣服更是少得可怜,孟茯锦便让人直接在外头给她置办了几套衣服。
她现在过去,应该能买一套一样的换上。
只是,这样一套衣服要花一两多银子,真真是有些肉痛。
今早出门时谢凛昭给她的银子又花得七七八八了。
还是得尽快想法子赚银子才行啊。
她今日出门之事,在府上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回到芙蕖苑,她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浴。
今日落水,身体多少是受了些寒气,这会儿热水一泡,寒气倒是驱散了不少,身上也爽利多了。
用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次日一早,她照例去老夫人的院里请安。
以往只是打个照面,老夫人还要管着府里的事务,不会让她多留,管事们来了,就让她退下了。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老夫人竟然破天荒地留她说话。
还问起了她那个莫须有的婆家的情况。
“夫家是做生意的,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被人算计,偌大的家业,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夫君被人暗害,公婆原本身子就不好,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没能熬住,相继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人,索性姑母心善,愿意收留,不然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老夫人皱起了眉。
她其实对施采芙没什么印象。
施家是个大家族,当年施太傅那一支都不是主脉,皇帝清算,也只清算了那一支。
施家也知道,他们不得皇帝的心,和施采芙同辈的,就只有几个在朝中为官,还都不是什么大官。
其他人,早就急流勇退,现在要么在老家缩着,要么就是出去经商了。
从前瞧不起商人的家族,如今到是出了几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