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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姜恕谢昭

北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宿长安看清楚了自家主子打招呼的人,就是一惊:“主子,那不是······”“那么久没见还记得啊,”姜恕笑着夸赞了下小仆人的记性,“记性不错。”“您······又见过她?”见自家主子能准确喊出对方的名字,宿长安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可能。“碰巧遇上一次,走吧,跟粉蝶姑娘叙叙旧去。”宿长安:“······”总觉得自家主子和这个粉蝶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一刻钟后。平湖镇上最为有名的天香酒楼雅间。有冤大头请客,姜恕自然是要去最好的。姜恕接过小仆人递来的茶水,朝准备报菜名的店小二摆摆手,“把你们酒楼里最有名的特色菜都先上一份。”粉蝶在一旁听得眼角忍不住狠狠跳了跳,她能感觉到自己心尖在默默滴血,肉疼!等店小二躬身离开,姜恕放下茶杯伸手轻点了...

主角:姜恕谢昭   更新:2024-12-14 1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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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恕谢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姜恕谢昭》,由网络作家“北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宿长安看清楚了自家主子打招呼的人,就是一惊:“主子,那不是······”“那么久没见还记得啊,”姜恕笑着夸赞了下小仆人的记性,“记性不错。”“您······又见过她?”见自家主子能准确喊出对方的名字,宿长安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可能。“碰巧遇上一次,走吧,跟粉蝶姑娘叙叙旧去。”宿长安:“······”总觉得自家主子和这个粉蝶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一刻钟后。平湖镇上最为有名的天香酒楼雅间。有冤大头请客,姜恕自然是要去最好的。姜恕接过小仆人递来的茶水,朝准备报菜名的店小二摆摆手,“把你们酒楼里最有名的特色菜都先上一份。”粉蝶在一旁听得眼角忍不住狠狠跳了跳,她能感觉到自己心尖在默默滴血,肉疼!等店小二躬身离开,姜恕放下茶杯伸手轻点了...

《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姜恕谢昭》精彩片段


宿长安看清楚了自家主子打招呼的人,就是一惊:“主子,那不是······”

“那么久没见还记得啊,”姜恕笑着夸赞了下小仆人的记性,“记性不错。”

“您······又见过她?”见自家主子能准确喊出对方的名字,宿长安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碰巧遇上一次,走吧,跟粉蝶姑娘叙叙旧去。”

宿长安:“······”总觉得自家主子和这个粉蝶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刻钟后。

平湖镇上最为有名的天香酒楼雅间。

有冤大头请客,姜恕自然是要去最好的。

姜恕接过小仆人递来的茶水,朝准备报菜名的店小二摆摆手,“把你们酒楼里最有名的特色菜都先上一份。”

粉蝶在一旁听得眼角忍不住狠狠跳了跳,她能感觉到自己心尖在默默滴血,肉疼!

等店小二躬身离开,姜恕放下茶杯伸手轻点了点桌面,“粉蝶姑娘跑到平湖镇来,该不会也是来采买茶叶的吧?你家楼主派你亲自过来,岂不是大材小用?”

“公子说笑了。”粉蝶强笑一声,她现在比谁都后悔来这一趟。

要早知道在这会碰上面前这位煞神,她倒宁愿跟在楼主身边。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正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抬头间,粉蝶不经意对上对面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心肝下意识地就是一跳,到嘴的借口也跟着转了个弯,“是,是楼里正在追查的两个人在平湖镇附近露了踪迹。”

直觉告诉她,对着这个煞星撒谎,后果很可能不是她能承受的。

“追查?说的这么委婉,”姜恕挑挑眉,“是追杀吧?”

粉蝶脸色一僵,端起茶杯干巴巴地抿了口茶水。

虽然没点头也没摇头,但这个样子已经代表是默认了。

宿长安倒好茶放下茶壶,抬眸就见人面对他家主子全身紧绷的模样,想到这人方才说的话,突然心念一动,“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一对兄妹?”

粉蝶端茶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看向那个被自家楼主看上却没能得手一段时间不见更加俊俏了几分的仆人。

宿长安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脸色跟着冷下来,“可是我猜对了?”

粉蝶同样疑惑,一时间心念电转,但在移到对面端坐着的那道身影上时,气势就是一泄。

上次这人突然放过她,给她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虫子,任其搓圆揉扁。

这人比楼主还要不可捉摸,那张好似永远不会变的笑面之下,她从来都看不出这人在想什么。

想明白这些,粉蝶只觉浑身上下一片凉意浸身,忍不住握紧了手里还温热着的茶杯。

涩声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看她承认,宿长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他们是不是叫谢昭和柳药?”

“你,”粉蝶看了眼问话的宿长安,又看向对面慢悠悠喝茶的人,艰难出声,“公子······认得谢昭和柳药?”

姜恕抬眸看她一眼,“粉蝶姑娘不是已经猜到了!他们是我的人。”

最可怕的猜测得到证实,粉蝶只觉得头顶一阵万马奔腾。

这简直疯了,他们花间楼跟面前这位骨子里犯冲不成?

姜恕看了眼仿若被定住的粉蝶,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不瞒粉蝶姑娘,小昭和小药跟我走散了,这段时间我也正找他们呢。”

粉蝶咽下心头一口老血,强笑着附和一声,“竟是,如此么?”

“可不。现在得知粉蝶姑娘有他们的消息,我也松了口气。接下来还要辛苦粉蝶姑娘。”姜恕说着朝粉蝶眨了眨眼。

粉蝶闻到了嗓子眼的血腥味,自虐般问道:“辛苦,什么?”

姜恕朝她粲然一笑,“自然是辛苦粉蝶姑娘找到他们,然后把人给我带回来。”

粉蝶身形一晃,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公子是否忘了,我的任务是追杀他们。”

“那么,两个选择。”姜恕朝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第一个选择,你找到他们,他们活,你也能活着。第二个选择,你杀了他们,然后再死。粉蝶姑娘,选好了吗?”

雅间里安静下来,只剩粉蝶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我,我,选一。”

姜恕合掌,称赞一声,“聪明的姑娘。”

粉蝶:“······”我可去你丫的!

再恨也只能在心里偷偷地骂。

“上菜了,”姜恕话音一转,指使小仆人,“去开门。”

宿长安微微颔首,走到门口去把门打开。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店小二一愣,忙收回手笑容满面地躬了躬身,“客人,菜来了!”

宿长安侧身让开门,等店小二端着空托盘离开后正准备再把门给关上。

“等下,”姜恕摆摆手,把人叫过来,接着笑眯眯看向粉蝶,“粉蝶姑娘日理万机,我看你一脸迫切,估计也没心情用这顿饭了。”

听着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粉蝶差点想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摔,到底克制下来,放下杯子站起身,“粉蝶先走一步,公子吃好喝好。”

“慢走,不送,把门带上。记得付饭钱啊!”

“砰!”

房门闭合,姜恕朝表情有些呆呆的小仆人和明月明华姐妹俩招招手,“行了,难得不花银子还能吃顿好的,都坐下吃吧。”

宿长安率先撩起衣摆坐下,“主子,我想······”

“一块去找?”

宿长安抿唇点点头。

那个粉蝶一看就是被主子给逼迫才找的,他怕这人不尽心。

“想去就去。”姜恕想说粉蝶她不敢不尽心,不过这些天下来,她也不是没注意到小仆人有时候总是神思不属记挂那对兄妹的模样,干脆摆了摆手由他任性这次。

“谢主子。”

商明月带着妹妹随后落座,默默听完后才对宿长安道:“小树放心,我跟明华会好好陪着公子的。”

宿长安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垂眸轻点了点头。

姜恕:“······”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粉蝶下了楼,路过酒楼柜台倒是想直接一走了之。

可走到门口了,她还是又倒退回来,忍着肉疼付了饭钱。

钱财事小,小命重要!

她粉蝶小女子能屈能伸······啊啊啊,付了银子连一口饭都吃不到,气死她了!


姐妹俩把这句话默默消化了好一会功夫。

这些天下来,她们跟随在公子身边,也算是对公子的为人有些了解。

公子爱笑,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嘴巴有些毒,但有分寸。

时常会给她们一种游离于世的感觉,却也会在遇到不平之事的时候伸一把手。

最重要的,是接连两次把即将踏入炼狱的她们伸手拉了回来。

只这一点,她们也愿意无条件地跟随公子,无论他想做什么。

再者,公子虽说是见色起意,殊不知那两位姐妹答应得那么痛快,是否也是对公子见色起意?

想通这些,两人齐齐释然。

商明月甚至主动提到:“公子,可要给要来的那两位姐妹准备些什么见面礼?”

譬如首饰,好看的衣裳,想来那二人到时收到礼物后定然对会对公子更上心几分。

姜恕差点被这个提议给逗笑。

眼见着明月明华还真信了她那套说辞,姜恕张嘴想要解释,想了想又作罢。

等谢昭和柳药来见她,真相自然大白,也给姐妹俩一个惊喜。

“不必,就算没有首饰新衣,她们也会对你家公子我上心的。”

明月明华:“······”别的不说,她们公子的这份自信确是少有人能及。

谢昭和柳药压抑着激动地心情总算挨到了申时正。

去茶园管事那交了采摘的茶叶,拿到这一天的工钱,两人假装没看到一旁的玉儿欲言又止的眼神,出了茶园就脚步匆匆赶往同福客栈。

商明月在申时正的时候就下楼在门口等着,眼见着那两位上午见过一面的姑娘满脸兴奋地赶来,她也只好压下心下的复杂抬脚迎了上去。

“公子在楼上等着二位,请随我来。”

柳药一眼认出面前的姑娘是上午时候跟在公子身边的其中一个,忙点点头,“有劳。”

上了楼,商明月推开房门,转身刚准备道一声‘请进’,就见面前两人已经大步跨进房门,直接走到正在桌前喝茶的公子面前,齐齐躬身:“谢昭(柳药)见过公子!”

商明月愣了一下才把门关上,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呆。

这么,迫不及待么?

姜恕扫了眼愣住的商明月,勾了勾唇,又仔细打量了兄妹俩一会,抬抬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两个了。”

“不辛苦。”谢昭直起身,“是我们没能办好公子交代的差事,害得公子亲自来这一趟。还,还弄丢了小树。”说着弯膝就要跪下,“请公子责罚。”

姜恕抬手止住了兄妹俩的动作,“别担心,小树好好的。”

这句话对谢昭和柳药来说不亚于天籁。

两人再顾不得下跪,抬头齐齐出声:“真的?”

姜恕轻笑一声:“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对了,这是明月明华,这几天里她们都和小树一直跟着我。”

突然被公子提到,商明月和商明华齐齐闭上因为太过震惊不自觉张大的嘴巴。

“公,公子,这两位是······”

在一旁听完方才那番对话,她们心里倒是有了些猜测,但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姜恕朝谢昭和柳药点点头,“你们自己介绍,不然她们还以为你们俩是我随手招来的小美人呢。”

谢昭耳尖一红,抱了抱拳开口:“在下谢昭。”

“我是柳药。”柳药对上姐妹俩看过来的目光,想了想又指指自己身侧,“这是哥哥,不是姐姐。”

商明月张了张嘴:“我们,听出来了。”

男子声音和女子声音,到底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现在对方并没有刻意伪装。

谢昭轻咳一声,余光扫了眼屋内,“公子,怎么不见小树?”

虽然听公子说小树安全了,谢昭还是想见一见真人,他们心里的大石头才能彻底放下。

姜恕一眼看出两人心中所想,“小树去找你们了。”

“找我们?”

姜恕伸手指了指两人身上,“你们俩装扮成采茶女,应该是为了躲避花间楼的杀手追杀吧?”

谢昭点点头,“那日我在水中找到小妹,遍寻不到小树的踪迹,体力耗尽被冲到了岸边。之后我们便沿岸寻找小树,不想正好跟此地花间分楼的杀手碰上,之后那些人就对我和小妹穷追不舍,迫不得已,我只好又换上了女装,跟小妹逃难到一户人家暂时住了下来。”

“难为你了。”姜恕拍了拍谢昭肩膀,“我也碰上了花间楼的人,也是从花间楼的人口中,得知你们俩出现在平湖镇附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她说着眉眼一弯,“我临时起意带着明月明华去茶园游玩,就碰到了你们俩被人家说不会唱采茶歌。”

柳药不好意思地笑笑,“公子,我也是第一次听。那小树······”

“他跟花间楼的人在一起。”

“什么?”两人齐齐一愣,这又是什么展开。

花间楼的人在追杀他们,小树又跟着花间楼的人找他们。

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越想脑子越拧巴了!

姜恕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两个手下把脑子给想傻了,忙开口打断他们俩的思绪,“花间楼的粉蝶,你们俩知道吗?”

“知道,”谢昭抿唇点点头,“花间楼媚人堂堂主,也是花间楼主的左右手之一,这次带头追查我们踪迹的便是她。”

姜恕面上一本正经道:“我跟粉蝶有点交情。这次遇上,得知她正在追杀你们两个,我就跟她做了点小交易。只找人,不杀。”

昨天全程听完了公子和那位粉蝶姑娘之间谈话的明月明华这会面色忍不住有些古怪起来。

公子真跟那位粉蝶姑娘有交情吗?

还有,确定是交易,不是威胁?

好在兄妹俩虽然觉得自家公子的解释有些牵强,但也下意识没怀疑。

倒是柳药面色一顿,“公子,我跟哥哥是昨日察觉到周围有花间楼的人,才扮成采茶女偷偷混进茶园的。”

谢昭:“我们不知道其中还有小树。”

姜恕抿了口茶,“你们明日不还要回收留你们的刘阿婆那,我跟你们一块回去。”

谢昭懵了下,不过很快又眼睛一亮,“公子的意思是······”

姜恕点头:“小树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你们的刘阿婆那了。”

说不定,已经在那位刘阿婆家等着了。


到了大门外,葛青上前,扣响门环。

没一会大门打开,走出来一名身着青色短袍的下人。

看见站在门口的葛青,脸上笑容一展,“原来是葛公子,大小姐已经在花厅候着了。”言罢又看向朝门口走过来的一行人,最后停在走在最前面的锦袍小公子身上,“这位公子便是葛公子的老板吧,请诸位随我来。”

“有劳。”

一行人进门,葛青朝姜恕示意了下前面带路的人,小声介绍道:“姜公子,这位别看年轻,却是江大小姐手下最信任的人,手段也很是厉害,外头人称辜先生。”

姜恕点点头,顺嘴问道:“有多厉害?”

“江畔茶园占地将近一千亩,茶农将近五百人,尽数都是被这位辜先生管着的。听说这位辜先生能认出茶园里的每一个茶农,叫出他们名字来。当然,在下没见过,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总之,茶园可以说是江家的根基,江家虽然只江大小姐主事,但还有不少的旁支,却没一个能越过这位辜先生去。”

“能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做到这一步,那确实挺厉害的。”姜恕说着回头看了眼自家小仆人。

宿长安被看得脚步一顿,忍不住也抬头看了走在前头的那位辜先生一眼。

这是要让他向那位辜先生看齐?

不多时就到了待客的花厅。

姜恕也终于见到了被葛青佩服不已的江大小姐的面。

不同于时下南朝女子温婉秀丽的长相,这位江大小姐眉眼极具攻击性,艳丽如带刺的玫瑰,看过来的眼神不见丝毫温软,只有冷静的打量。

只在看向一旁静静端坐在小一号圈椅上的小孩时,眉眼才会有片刻的温软。

葛青这会身为两边的中间人,进了花厅上前一步率先开口介绍道:“江大小姐,这位便是葛某的老板,姜公子,也是此番想要跟您采买茶树苗的人。”

姜恕听他介绍完,配合上前,“久仰江大小姐之名,在下姜恕。”

江檀收起眼底的打量,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站起身来,“姜公子小小年纪,这笔生意可能做得了主?”

“自然。”

江檀听着这毫不犹豫的两个字,眼眸微眯了眯。

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年纪小而选择下意识地轻视,但一个人这般小的年纪,比起年长之人总归要青涩几分。

但这份青涩,她却没有从面前这位姜公子身上看到。

对方表情轻快,看得出来哪怕是在她面前也极为放松。

会是这般表现,要么是极为自信,要么就是极端狂妄。

这位姜公子,以她的识人手段,该是前者。

“给姜公子看茶。”

葛青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没跟姜公子说,江大小姐做生意,还要看跟自己做生意那人的眼缘。

若是得了眼缘,接下来自然一切都好说。若是眼缘不对,那么饶是你捧着金山银山来,她也照样不卖你面子。

现在看,姜公子这是入了江大小姐的眼缘了。

他距离拿到酬金也更近了一步。

话音落下,便见那位辜先生亲自捧着托盘,奉上一杯茶来。

姜恕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顿时唇齿留香。

该说不愧是掌管偌大茶园的主人,这最好的茶,自然还是自家留着的。

“葛青说,到了交易的时候,江大小姐要求买家亲自到场,现在我人也来了,敢问我这边付了银子,江大小姐何时能交货?”

辜先生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

江檀端着茶杯的手也是一顿,“没想到姜公子还是个这般直接的性子。”

姜恕实话实说:“我怕麻烦。”

江檀看一眼候在一旁的葛青,“看出来了。”

其实该谈的昨日也都谈好了,现在见人比自己还痛快,她也懒得拖延时间。

“既然姜公子对这桩买卖没什么意见。子修,去拿契书来。”

辜子修点头应是,出去没一会,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份已经写好的契书,一看就知也早已准备好了。

花厅这边本就是用来谈生意的场所,笔墨和印泥都不缺,姜恕扫了眼契书上的内容跟葛青说的大差不差,直截了当签了名字又按上指印,这买卖就定下了。

姜恕把自己那一份递给小仆人收着,接着就掏出一卷银票出来,根据契书上的金额数好银票递过去。

江檀:“······”财大气粗的她不少见,但掏银票掏得这么痛快的她还是真是第一次碰到。

等辜子修把银票又点一遍,本来平静的脸也忍不住错愕了下,“姜公子这是把定金和尾款全都付了?”

江檀也是一愣:“姜公子这般爽快,就不怕我给你的茶树苗有问题?要知这茶树苗每一株都需精细照顾,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死苗。到时你我银货两讫,你那边再出了问题,我可是不认的。”

“自然是因为我知道江大小姐不会这么做。”姜恕把剩下的银票又塞回兜里,目光落在她眉心上,“不然这偌大江畔茶园,也不会几代以来只江家这一个主人了。江大小姐诚信经商,我信你。”

这句恭维说的江檀终于忍不住一笑,登时整张脸便美艳不可方物,“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了姜公子的这份信任。”

双方相谈甚欢,江檀甚至还准备开口邀请这位姜公子去自家的茶园逛一逛。

“娘!”一声弱弱的,带着气音,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到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江檀张口正要说话,突然就失了声,猛地扭头朝静静坐在一旁的儿子看过去,眼睛一时间亮得吓人,“迟儿,迟儿,你刚刚说话了对不对,娘听到你喊娘了,你再喊一声,娘听着。”

眼见江檀情绪骤变,花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江檀哄儿子开口的声音。

商明月轻轻碰了碰小妹的胳膊,小声问道:“明华,你听见那小公子喊娘了吗?”

商明华摇摇头,她怀疑这位江大小姐是幻听了。

不过看这位原本气势强大的江大小姐这位殷殷哀求儿子开口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心里也跟着有些酸涩起来。

花厅里的江家仆人看着此刻失态的大小姐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踌躇片刻后,辜子修上前一步正准备相劝一声,抬眼就见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姜公子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

姜恕知道这会花厅中众人的目光都在跟着她,也不在意,只径直走到那个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公子面前,随后伸手,手掌落在江小公子头顶,细细感受片刻,“固魂锁?”

这地方居然还有这玩意么?


三个人前后脚走到床前。

撩开床帐就见床上的人正奋力想要坐起身,秀美脸庞眉毛轻蹙,端的是一副病弱娇柔之态。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人是男儿身,但猛然间直面这份美颜暴击,还是让三人几乎同时有种这是位美娇娥的错觉。

直接对上了三张脸的沈柒也是一愣。

准备起身的动作也跟着顿住了。

姜恕伸手,往他肩膀上轻轻一按,直接把人给按了回去。

“随大夫昨晚挑灯夜战好不容易给你处理好的伤口,老实点!”

沈柒低头看了眼自己上身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抬头往其余两人面上落了落,最后往定在随遇脸上,“多,多谢随大夫!”

随遇朝他微微颔首,“你伤口有些深,还需细细调养几日才可下地,切不可如方才那般乱动了。”

“是。”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四下里看了一眼。

正要开口,姜恕从袖口里抽出一柄有半个手臂那么长,通体细长,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铸成的袖剑来,捏着剑柄举到他面前,“在找这个?”

沈柒呼吸一顿,忙点点头。

姜恕直接把袖剑往他枕边一搁,好奇道:“昨天昏过去的时候还抓着这剑不放,很重要?”

“很重要。”

“比命还重要吗?”

“比命还重要。”

“好吧,”姜恕点点头,满足完好了好奇心,想了想又问道,“你叫什么,该不会就叫阿柒吧?”

“沈柒。”

“沈柒,”姜恕重复一声,“还挺好听。”至少比她名字好听。

“城主府的人现在正在到处搜查你,我还有点好奇,你在城主府干了什么?”姜恕想了想,视线最后落在了沈柒的脸上,灵感顿时迸发,“该不会那位带走你的城主府贵客见色起意,想对你霸王硬上弓,你反抗之下,把人给······”

随遇:“咳!”

姜恕话音一顿。

沈柒耳尖通红一片,垂下眼沉默片刻,“对不住,请恕我不能说。”

“没事,没事,我懂!”

沈柒:“······”

我不想你懂!

好在随遇及时解了围,“沈公子歇着吧,多歇息身体才能好得快。”

沈柒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问道:“城主府的人可有搜查过来?”

“被糊弄过去了,放心。”

沈柒还想问问是用了什么办法糊弄过去的,不过姜恕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往他耳后一点,人强撑着几息后,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把人弄睡着,姜恕又转头看向随遇,“随大夫,两日后,沈柒他能不能坐马车?”

“可以是可以,”随遇对自己在医术上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过,你要带他走?”

“我救了他的命,”姜恕一脸的理所当然,“他自然就是我的人了。我那正好缺人手呢,话说这过分吗?”

随遇想了想,摇摇头,“不过分!”

随意:“······”

完了,师傅好像也被这个姓姜的给一点点带跑偏了!

感叹完,他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立马不知不觉被卖出去了,还是卖给这个姓姜的。

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随意对上姜恕看过来的眼睛,“我······”

“两日后,我要看到解药。”

“给人吃毒药的是你,要解药的也是你,我······”

“你什么?”

“······我这就去制!”

城主府的贵客被伤,伤人者出自花间楼,还是戏梦会上刚刚被选出来的花魁魁首。

这则消息没过半日,便在浮梦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花间楼自然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在赔偿了大笔银子和不少名贵药材后,花浮月才算是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这还是城主府看在他花间楼在暗地里的势力上,要不然,就不仅仅只是在钱财上大出血这么简单了。

一场游园戏梦会,非但没有让花间楼揽下大笔钱财,反而出了这么大的血,花浮月心头的郁闷和愤恨可想而知。

姜恕再一次见到这位花楼主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脸色不仅发灰发黑,就连脸颊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原本合身的长袍也变得有些空荡起来。

简直就像是话本里描述的那些被精怪给吸干了阳气的书生。

这也太惨了吧哈哈哈!

原谅她有点幸灾乐祸了,谁让这是人自找的呢。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假惺惺地上前关心了一句:“花楼主看着有点不太好的样子,可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花浮月脸色黑沉沉的,定定看了姜恕片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最后居然还点了点头,客气地回了一声:“多谢阁下关心。”

姜恕:“······”她挑挑眉,这位该不会是被刺激狠了吧?

想想也是,先是想杀她不成自己却被逼着吃了毒药,接着又得罪了城主府,损失了大笔钱财。

这一遭接着一遭的,简直是祸不单行的最好诠释。

想到这,她同情地看了眼花浮月。

花浮月:“······”又想呕血了!

**

如姜恕猜测的那般,因着城主府的变故,那位浮梦城的城主大概也没了兴致,游园会最终草草结束。

姜恕倒是在里面搜罗到不少心仪的小玩意,只不过草药方面还是没什么进展。

倒是花浮月那边给了她一个惊喜。

当初她给的那张纸上写了六种草药,原以为这么短时间能找齐一两种就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花浮月最后给她送来了三种。

姜恕: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她毫不客气笑纳了。

转而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

花浮月目光当即一顿,定在那小瓷瓶上不动了。

姜恕也没跟他卖关子,顺手把小瓷瓶给扔了过去,“解药。”

花浮月忙伸手接住,高兴,却也没有多高兴。

他看向姜恕另一只手里,那只手里还拿着他这几天不光费尽心思还花费了巨额钱财让手下买回来的草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沉声问道:“阁下不是说这草药是解毒用的吗?”

现在这解药都有了,草药可还没用的。

“确实是解毒用的,”姜恕点点头,突而一笑,话音跟着一转,“不是解你中的毒。”

花浮月:“······”

刀呢,他的刀呢!

都来听听这是人话吗?


日升月落。

转眼便是一天过去。

谢昭换回了一身男装,赶着姜恕大手笔买下来的马车,一大早便出了平湖镇。

车厢内。

姜恕靠在明月明华姐妹昨晚上赶工做出来的软垫上,接过柳药递过来的小木盘,从盘子里捏了一块桃干扔嘴里,慢吞吞地一口一个。

吃完盘子里的桃干,面前又贴心地端过来一杯茶,解一解嘴里的甜腻。

“公子,”听明月明华姐妹说完了认识并跟随公子的全过程,柳药把茶杯接过去放到车厢中间摆着的小案几上,小圆脸上一脸解气,“这么说,船老五那一帮人现在全都死干净了。”

姜恕“嗯”了一声,抬眸扫了眼柳药,“怎么,小药还想亲手报仇?”

柳药面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我跟哥哥原本是打算着要是找不回小树,等甩开了花间楼的人,就偷偷摸回去,杀了船老五,也算是给小树报仇了。没想到公子您已经下手了。”

明月明华当即一脸敬佩地看向柳药。

她们年纪比小药还要大个一两岁呢,但小药可比她们厉害多了。

“等下次有机会的吧。”

柳药:“······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这种事,来一次就够他们受的了。

他们可没有公子单枪匹马闯匪窝,轻轻松松杀进杀出的实力。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车厢外终于有了人声。

“哎呦,这是谁家的马车? ”

“咱们村谁家能买这样的马车,这一看就是贵人的马车。”

“咱们村这两天是怎么了,昨个刚来了一位骑马的小公子,今天又来了一辆贵人家的马车。”

“咦,你们觉不觉得,赶车的那小子有点眼熟?”

车厢里,柳药轻笑一声,“还真让公子猜对了,村口大娘口中说的那个骑马的小公子,应该就是小树了。”

“可,小树不是跟那位粉蝶姑娘一块的么,方才那位大娘怎么只提到了小树?”

姜恕想了想开口道:“他应该是拿到花间楼提供的线索后就跟粉蝶他们分开了。”

柳药点点头,“小树该是猜到我们若是发现有花间楼的人在附近就会刻意躲起来,要是只他自己,我跟哥哥就会主动出现。”

明月明华这才一脸恍然。

马车很快停下,柳药起身拉开车厢门,还没往外头看就听自家兄长惊喜地大喊了一声,“小树!”

她忙跟着探头往外看过去,便见刘阿婆家门前,这会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可不是还好好活着的小树么!

宿长安看见谢昭和柳药同样高兴,“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又上前几步,“主子也来了?”

要是主子没来,估计兄妹俩也不会赶着马车过来了。

姜恕带着明月明华从车厢里出来,看见小仆人笑着道:“赶巧了吧。”

宿长安抬手让主子扶着自己手臂从车上下来,闻言点点头,“昨日有位姑娘过来传话,说谢昭和柳药被一位公子勾走了,我就猜到是主子您了。”

姜恕朝谢昭和柳药摆摆手,“进去见见那位刘阿婆吧。”

兄妹俩齐齐点头。

一众人进了小院的大门,谢昭落在最后把房门一关,隔绝了周围村民探究的视线。

刘阿婆这一大早也正紧张着,等看到一身男装的谢昭更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这,这······”

谢昭走到刘阿婆面前,朝老人抱拳深施一礼,“之前事急从权,瞒了阿婆这么些时日,还请阿婆见谅。”

谢昭和柳药对刘阿婆是发自内心感激的。

当时他们兄妹一路逃到村子里,身上最后一点银子用尽,又累又饿之下刚好敲响了刘阿婆的大门。

老人孤身一人住着,开门出来看见他们,也没嫌弃他们衣衫褴褛还有血迹,得知他们暂时无处可去后还善心给他们编造身份收留了他们。

要不是有这么一处院落藏身,他们恐怕根本等不到公子和小树找过来。

刘阿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愧色的翩翩少年,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人,只纠结了一瞬便释然了,活到她这么大岁数,很多事都已经看透了,只点点头,“你们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能跟阿婆解释的不多,谢昭把能解释的跟阿婆说了,最后拿出一荷包的碎银子塞到了老人家手里,“这几日承蒙阿婆收留之恩,这些银子阿婆您一定要收下。往后若有空暇,我跟小药定会再来探望阿婆。”

刘阿婆笑着点点头,心知是孩子怜惜她生活清苦,也就没特意推让,“那阿婆就收下了,你们兄妹平平安安便好,也不必特意来探望我这个老婆子。”

临走之前,姜恕走到老人面前,看着面前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苍老脸庞,笑着开口道:“阿婆心善,日后定有福报的。您儿子少时参军离家,看样子也快要衣锦还乡了。”

刘阿婆猛地一愣,等回过神来,原地哪还有那白衣公子的身影。

倒是三天后,在她再一次打发了过来打探消息的村民们,村口又驶来三辆大马车。

一路停到了她的院子门口。

从第一辆马车里跳下来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刘阿婆刚拉开大门,人就跪在了她面前,“娘,儿子不肖,活着回来了!”

此乃后话了。

**

回平湖镇的路上,姜恕看了看自己总算齐整了的队伍,“小树,小昭。”

正骑马和赶车的宿长安和谢昭忙齐齐应声,“在。”

“你们俩留在平湖镇处理江家送的那一批茶树苗的事,我带着小药和明月明华先走一步。”

车厢外的两人对视一眼,“是。”

回了平湖镇,同福客栈的客房也不必退了,明月明华收拾好东西,姜恕又给小仆人留了些银子,顺便嘱咐一声:“月底之前,赶回谷里。”

宿长安心头一暖,“好。”

等江檀终于处理完了家事,想正式邀请恩人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才知道恩人前脚已经离开平湖镇了。

只好转头吩咐辜子修,“茶树苗尽快给姜公子备好,车马也都准备妥当,尽快送过去。”

她这一声令下,茶园里上千名茶农全部改为先挖茶树苗。

只用了短短一天,五万棵茶树苗全都准备齐当,又连夜装到车上。

次日一大早,宿长安和谢昭就收到了整整十辆马车的茶树苗。

等在客栈外的辜子修见宿长安出来,伸手递过一张盖了红印的纸,“这是江家茶行的通行路引,整个大齐不管多远都能送到,还请收好。”

宿长安:“······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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