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跟随傅浔儒出门。
他来到了宋持烟的家，那是一个荒废的别墅。
也可以看得出来，曾经也风光过。
也是去了地下室。
我的尸体放在一个平台上面。
抬眼望去，福尔马林泡着顾朗。
顾朗浓眉大眼，八块腹肌，紧闭的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
傅浔儒打横将我抱起来。
宋持烟淡淡开口道：“难道你不想段亦笙的头找回来吗？”
傅浔儒停下往前的脚步。
宋持烟继续道：“你要是跪下来，磕三个头，我考虑告诉你。”
傅浔儒微微侧头，说：“你要是交出来，我就当作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
宋持烟仰天大笑，冷冽的语气道：“我看你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所承受的痛苦，要让你痛一百倍。”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让你永远见不到段亦笙。”
傅浔儒握紧拳头，过了几秒之后，又慢慢松开。
他把我的尸体放回平面台。
扑通一声跪下，溅起些许灰尘。
宋持烟的语气变得柔和：“顾朗，你看，我为你报仇了，为我们两家人都报仇了。”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顾朗还是没有一点改变，只是静静躺着。
傅浔儒低声道：“我求你，把亦笙还给我。”
宋持烟拿起一旁的线索带，将他的手脚各自捆在一起。
傅浔儒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她做什么都好。
宋持烟褪去玻璃瓶的黑布，我的头渐渐显示出来。
傅浔儒有点激动，嘴唇有轻微的颤抖。
宋持烟将我的头和尸体拼在一起。
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要让你活着的每一天，都见不到她。”
“让她消失的更加彻底！”
傅浔儒眉头微蹙，不明所以地望她。
我细心观察，她被背后拿出一个玻璃瓶，拔掉塞子。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高高举起，拼命泼洒在我的身上。
硫酸接触我的皮肤，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还有青白的雾气冉冉升起。
皮肤瞬间紧紧皱在一起，好像魔法溶解。
宋持烟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声。
傅浔儒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往前冲去。
许是激发内里的潜能，他的手拼命挣开。
他似乎瞧见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傅浔儒整个人扑在我身上，将我护在身下。
宋持烟手上剩下三分之一的硫酸，全浇在他身上。
最后，她将空瓶子扔在地上，碎裂成粉。
傅浔儒的后背被硫酸灼伤，仿佛能够见到白骨。
他没有哼一声，只是低声在我耳边道：“亦笙，我说过，这辈子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抬手轻柔抚摸我头发，似乎是在摸着绝世珍宝。
宋持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长刀。
那银白的刀刃，闪着刺眼的光芒。
她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大喊：“去死吧！”
傅浔儒没有闪躲，只是疲惫闭上双眼。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颗子弹穿过宋持烟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染红她米白的连衣裙。
她手中的刀落地，哐当一声。
宋持烟倒在地上，目光落在顾朗的方向。
顾朗平静地躺在福尔马林里面，不能回头与她注视。
她嘴边有满足的笑意，很是快乐。
直到最后毫无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