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给谁打电话?
她为什么要监视我的行踪?
照片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余荣?
我母亲的车祸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
如果是蓄意,那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无数的信息在我脑海当中纠缠,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头疼。
一双冰凉的手盖住我的额头,我猛的睁开眼睛,是余荣。
“不舒服吗?
怎么一直在皱眉。”
余荣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喝点水吧。”
我接过保温杯,温热的水触碰到嘴边,突然想到这水会不会有问题?
“不是渴吗?”
余荣与我近在咫尺。
黑夜中,她鬼魅般盯着我,“喝完早点休息。”
我看着这些日子的枕边人只觉得恶寒阵阵,好像黑暗里有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脑子发晕,拿手机的时候才充电器都插反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余荣上班后,把车放在公司里,又换了一辆车出门。
时间紧迫,一天之内我要去一趟余荣的老家。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母亲情况特殊,余荣十分善解人意,说也没必要办婚礼。
我起初还奇怪,说句实话余荣年纪不算小,家是农村的,又是女人,承受的催婚压力应该比较大,找我虽算不上嫁入豪门,但也算不差,怎么也应该请村里父老乡亲们吃顿饭。
但余荣连自己的父母也没通知,余荣说她家重男轻女,当初她考上大学,父母说什么都不肯叫她念,非得让她念个医专。
上了班之后更是拿她当家里的钱袋子,每个月只给她留一百块当饭钱,以前也谈过几个男朋友,可每一个都被这吸血鬼似的一家弄的厌烦。
后来余荣下定决心和家里划清界限,换了几次工作才摆脱的纠缠。
当时我还觉得余荣命苦,现在看来,我对自己枕边人的了解,全完来自她的自述,余荣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伪造出的谜团。
我依稀记得余荣的老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一路疾驰,到达的时候太阳高照,正是中午。
村子人烟稀少,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剩下的也就是老人和孩子。
我在村子里像是没头苍蝇似的乱转,遇到端碗在门口吃饭的一个大爷。
“后生,你转来转去的寻啥呢吗?”
“我找人,余荣您认识吗?”
说完我又觉得过于冒险,如果真如余荣所说那样,我这样打草惊蛇,被人缠上,岂不是自寻烦恼。
可话已经出口,也没了后悔的余地。
“余荣?
不认识。”
好在老大爷摇摇头。
我道谢要走,找到车的时候,一张纸夹在雨刷底下。
往西四十里,余家村,村东,土坯房。
我一路向西,回公司的路上,追着落日飞驰,可阳光还是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骆总,今天夫人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刚回公司,秘书小文就赶紧汇报。
“我说您今天没来公司,去谈生意了。”
这个小文还算机灵,只是有时候有些过。
“帮我倒杯咖啡,谢谢。”
我躺坐在老板椅上,脑子里像是上了一根发条,越来越紧,勒的疼。
小文很麻利的送来了咖啡,我一天滴水未进,急急去拿咖啡杯,却不料小文还没撤开手。
我的手正好盖在那只白嫩的手上,小文的手很软,不像余荣成日被消毒水侵染,一双手粗糙干燥。
“简明?”
余荣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小文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白皙的脸上飞燃两抹红晕,急匆匆的出门。
这一幕倒显得有些说不清楚了。
“我今天找了你一整天,怎么也不接电话?”
余荣倒是没在意。
我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
“出去谈生意忙的手机都没充上电。”
我尴尬的晃一晃手机。
“没事儿就好,咱回家吧。”
我起身往外走,余荣却蹲下身拉住我。
“去的哪个公司,怎么还蹭了一裤子的土啊。”
余荣给我扫掉从村子里带回来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