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成为植物人后,我无怨无悔地照顾了她三年。
可她清醒之后,却只记得她的白月光。
如愿以偿离婚后,她却又发了疯一样求我原谅。
可惜,她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无法再原谅她。
……医生说,我妻子只是暂时性失忆了,早晚有一天会想起我。
我走到柳如烟的病房门口面前,此刻,她的床边上,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正在给她削苹果。
仿佛这三年来,不离不弃,陪伴在柳如烟身边的,不是我。
而是季博霄。
这个得知柳如烟成为植物人后,连一声问候都不曾有过的男人。
越看,越觉得命运在嘲讽着我。
我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推门走进去。
病房里的两个人原本甜蜜的笑,在看见我之后就迅速垮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
我的妻子像看陌生人那样看着我,“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我捏紧了手里的不锈钢饭盒走到了病床旁边,“你才刚醒,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她扭过头去,并不想听我说话。
我在心头为自己打气,“你如果不想吃玉米粥和豆腐鲫鱼汤,可以告诉我想吃什么,我下午给你带。”
柳如烟转过头,双眼闪过不耐,“你听不懂吗?”
“如烟,我不怪你。
你只是失忆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攥紧了拳头,“你会想起来的。”
坐在旁边季博霄出声道,“是我今天不该来,抱歉。”
季博霄刚起身要走,柳如烟却牢牢抓紧了他的衣袖,“博霄哥哥,你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这么一来,我反而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忍不住提醒柳如烟,“如烟,我才是你丈夫。”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柳如烟的痛处,她握紧季博霄的手,恨恨地看向我。
而后,她一挥手,就将我花了心血做好的饭菜都掀翻在地,狼藉一片,“我说过我不要,你贱不贱啊!”
我不贱,我只是在捍卫我自己的婚姻罢了。
季博霄用手轻轻拍着柳如烟的背,“没事,没事,如烟,别生气。”
而后,又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对我说道,“如烟现在心情不好,要不,我还是先留下来?”
我咬了咬后槽牙,“你留下?
你是她什么人?”
柳如烟委屈地哭起来,“我那么喜欢博霄哥哥,怎么可能嫁给你?”
季博霄挑衅般看向我,“如烟别哭,我不走。”
我想起医生说的话,柳如烟目前的记忆只持续到了季博霄出国之前,停滞在她最爱的那个时候。
我尽量无视她对季博霄的撒娇,把地上清理干净。
我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柳如烟的好闺蜜,她看看我,又看看病房里显得亲密的两个人,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如烟失忆,也没办法,你别怪她。”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
柳如烟的好闺蜜松了口气,“我回头等如烟情绪好点,我再把她带出来见你。”
我给她道了个谢,尽管她只是要把我的合法妻子带出见我而已。
我把柳如烟约到了我们曾经最爱去的餐厅,我希望可以帮助她回忆起一些事情。
我还按照我们之前的习惯点了一桌子的菜。
可她却告诉我,这是她和季博霄以前常来的地方,我们点的菜也是她和季博霄曾经最爱吃的。
我这才意识到,或许我以为的婚后的爱恋,只不过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