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三分，李秦的妈妈林凤霞回到了家，她呼喊李秦的姓名。
房门大敞。
六点四分，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上了楼。
我清晰地从敞开的大门看到，散落在客厅一地的衣服。
只是空衣服。
毫无血迹的干净空衣服。
以及......顺着纯白墙壁缓缓爬到地面上的——黑色雨水。
“啪啦——”几声杂乱的噪音响起，我的肩膀传来一阵微痛。
我低头向下看，发现林玥月一边向着我不停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
林玥月，我大学暗恋的校园女神。
我没想到时隔两年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还是在我即将搬走的前一天。
我心中的欣喜与失望交杂，赶忙低下身体帮着她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林玥月见到我明显大吃一惊。
我没想到她还会记得我。
但她的模样不再那么骄傲洋溢，相反眼窝乌青，神情慌张不安。
这不是撞到人的表情。
她难道也知道什么？
林玥月指着房间墙角一处墙缝惊恐地看着我。
完整的墙角裂开了参差不齐的缝隙，一条条墙纹攀爬在洁白的墙壁上。
就像一条条肮脏的章鱼触手。
黑色的雨水从里面吐出来。
黏黏的，糯糯的。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不自觉地也露出惊慌的表情，这令林玥月更加的害怕。
她凑近我，一双细嫩的小手缠上了我的胳膊。
“大概是从这月初？”
月初。
那是公寓第一个人失踪的时候。
林玥月歇斯底里地拿着胶水疯狂地填补裂缝。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制止她。
而是想到了刘大爷今天早晨和我说过的那句话。
“别碰它！”
警笛声和女人的吼叫从楼下一同响起的时候，我正走到公寓一楼大厅。
我看了一眼公寓老式挂钟。
四点半。
林玥月的出现并没有消除我离开这里的决心。
相反的，更加坚定了我离开这里的想法。
但现在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本台记者为您播报，妇女林凤霞杀害公寓居民又错杀儿子，根据我们的调查林凤霞先天患有家族遗传神经疾病......”这是怎么回事？
公寓里失踪的两个人都是林凤霞精神错乱杀害的？
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真恐怖，她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
我一转头，林玥月惨白的小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林玥月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凑近我一点。
“之前公寓失踪的两个人被警察找到了，林凤霞把他们两个藏在衣柜里，尸体连刺十刀......”我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公寓里发生的奇怪事情，以及那黑色粘稠的雨水。
“周洋，你要走吗？
...你能不能不要走，杀人犯已经被抓起来了。”
我看着林玥月害羞的模样，没有说话。
“你能留下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