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尚宇光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机,一下又一下地抽着烟,脚踢着面前我花大价钱移植的花。
我看着那盆昂贵的花,心疼极了。
随即他看向毫无动静的手机,不耐烦地将烟头熄灭。
点开了和我的聊天框,我好奇地凑过去。
清歌,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别闹了好吗?
我和初芸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对那首曲子不熟悉,我教教她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讲理了,给你几个小时马上回家闹够了没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几条连续的消息,我不讲理??
谁家教弹琴教的都快黏在一起了。
我恨恨地看着他。
当初要不是娶了我,他怎么会进入到我爸爸的企业工作,从一个小职员爬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晋升的如此之快。
难怪人家说凤凰男不可嫁,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又接连给我打了个电话,可都是无人接听。
气得把那盆价值不菲的花踹地四分五裂。
安初芸怯怯地走过来。
宇光哥哥,姐姐她还是不接电话吗?
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教我弹那首曲子的。
她说着说着低头漏出雪白的脖颈,红了眼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尚宇光见状,放缓语气,你怎么过来了,你可是今天的主人公。
不关你的事情,是你姐姐她想得太多,连她的丈夫和妹妹都不相信,这么大的人了还搞离家出走这一趟。
赶快回去吧,别把客人晾着。
说着拍了拍安初芸的肩膀,便往回走去。
安初芸听到脚步远去,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扭曲的笑,对着虚空说道。
姐姐,你的魅力可真大,我都使尽浑身解数了,姐夫心里还想着你。
不过没关系呀,过了今天,我就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到时候,安家的财产都是我的。
男人也最容易变心,姐夫嘛,妹妹也会替你照顾好的。
我看着疯魔的安初芸,又联想到刀疤脸所说的妹妹,心里渐渐理出头绪。
原来竟是她要害我,可我想不通,到底哪一点对不起她了,让她这般恨我,恨到竟能下手杀了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觉世事无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个单纯安静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如此恶毒狠心的女人。
还是说她本性如此,以前我们都是被她蒙蔽了。
生日宴会很快陷入尾声,安家人送走了宾客,都乏力的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休息。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在安静的客厅格外响亮,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的到来。
wer~wer~wer~外面传来的警笛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我爸爸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门外。
我注意他的手在轻微发抖。
是在为我担心吗?
可惜迟了。
安初芸一遍强装镇定,一边轻拍着我妈给她安慰。
敲门声响起,佣人阿姨急忙打开了门。
果然是警察。
您好,请问这是安清歌的家吗?
警察举起他的证件示意,神色蕴着严肃和悲伤。
是,我是清歌妈妈,她怎么了,我女儿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妈立马跑到警察面前,激动地问道。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贵妇人,又苦又涩的滋味缠绕了我整个心脏,我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爱我的妈妈了呢,如今我死了,又这样姿态,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尚宇光上前扶住我妈妈。
警察同志,我是安清歌的丈夫。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清歌她昨天晚上离家出走,一直没有回来,我们都很担心他。
是这样,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警察小心翼翼的说着。
今夜巡察时,警犬闻到血腥味,我们在附近的森林公园后面,发现了一些被残忍分尸的血块,带回局里经查检,是安清歌女士的。
并且,他似是极为愤懑又极为艰难的说。
法医发现,死者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
尚宇光踉跄了一下,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这话在此时的安家,无异于晴天霹雳。
附近,森林公园,我们那会在做什么,清歌她明明给我们打电话了啊,我们还不相信她,我不该不相信她啊,我的女儿警察同志,是假的对不对,一定是清歌生气了,怨我们不信她,对不对我妈妈泪流满面,对着警察激动的嘶鸣着。
安初芸也装作十分悲痛的样子扶住我妈妈。
凶手,凶手是谁。
我爸爸,这个平素不苟言笑,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老总,此时手不停地发颤。
抱歉,安先生,现在还没抓到嫌疑人。
不过请相信我们,很快会抓到凶手。
现在请一个人来和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我去吧。
尚宇光面色灰暗,嘶哑着嗓子,他又对着安初芸和佣人阿姨说道。
我现在去跟警察同志做一下笔录。
你们照顾好妈和爸,他们都年纪大了,注意他们的身体。
不,我也去,我也要去,那不可能是清歌的,我不相信。
我妈妈急忙扑过来。
我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场面,心里发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我活着时对我百般苛责,我死了又开始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