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策小说 > 其他类型 >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

不负骤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敖念哀叹着美人变丑,心里既惆怅又惋惜。不过,她的愁眉不展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姬决明以为她在担心难过,心下不由得略微动容,牵住她的手。“念念,你别担心,朕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敖念乖乖的点点头:“陛下,御医说您到底是什么病了吗?”姬决明笑笑,表情没什么变化:“没什么,就是太过操劳,再加上前阵子你病重,朕心中苦闷,郁结于心,这才病了。”“陛下可要快些好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去骊山行宫泡温泉,您都答应了臣妾好久了。”“好,都依你。”姬决明眼里全都是宠溺的光,“等朕病好了,咱们就出去玩。”两人言笑晏晏的说着话,敖念干脆躺在他身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姬决明就这么躺在床上,...

主角:敖念姬决明   更新:2024-12-10 16:2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敖念姬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负骤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敖念哀叹着美人变丑,心里既惆怅又惋惜。不过,她的愁眉不展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姬决明以为她在担心难过,心下不由得略微动容,牵住她的手。“念念,你别担心,朕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敖念乖乖的点点头:“陛下,御医说您到底是什么病了吗?”姬决明笑笑,表情没什么变化:“没什么,就是太过操劳,再加上前阵子你病重,朕心中苦闷,郁结于心,这才病了。”“陛下可要快些好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去骊山行宫泡温泉,您都答应了臣妾好久了。”“好,都依你。”姬决明眼里全都是宠溺的光,“等朕病好了,咱们就出去玩。”两人言笑晏晏的说着话,敖念干脆躺在他身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姬决明就这么躺在床上,...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敖念哀叹着美人变丑,心里既惆怅又惋惜。

不过,她的愁眉不展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姬决明以为她在担心难过,心下不由得略微动容,牵住她的手。

“念念,你别担心,朕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敖念乖乖的点点头:“陛下,御医说您到底是什么病了吗?”

姬决明笑笑,表情没什么变化:“没什么,就是太过操劳,再加上前阵子你病重,朕心中苦闷,郁结于心,这才病了。”

“陛下可要快些好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去骊山行宫泡温泉,您都答应了臣妾好久了。”

“好,都依你。”姬决明眼里全都是宠溺的光,“等朕病好了,咱们就出去玩。”

两人言笑晏晏的说着话,敖念干脆躺在他身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姬决明就这么躺在床上,耳边是悦耳轻柔的声音,他半阖眼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人一旦生病,心理防线就会变得越来越脆弱。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讲着自己的前半生,感慨自己人生多艰,甚至还在她面前流露出了对尉迟乾的不满。

敖念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几句,嘴角的笑带着些诡异,只可惜姬决明看不见。

要知道他以前从来都隐藏的很好,不会在她面前这么展露自己真实情绪,看来是真的病糊涂了。

他口中的自己,生来双亲早亡,自己无依无靠,虽然坐在龙椅上,但却被群狼环伺,举步维艰。

敖念伸手轻轻的抱住了他的头,一下下怜爱的抚摸着:“可怜的陛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概是病中精神不济的原因,姬决明很快就睡着了。

敖念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了寝殿。

安顺跟秋梨一直都候在门口,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

“还是得皇后娘娘亲来才有用。”安顺冲她行了个礼,苦笑起来,“否则陛下这整夜睡不着觉做噩梦,奴才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敖念看了眼阖上的殿门,由着秋梨替她披上披风:“陛下这般做噩梦多久了?”

“从陛下忽然间病倒之后就开始了,夜夜惊醒,本来精气神还好好的,结果这转眼间就不行了。”

“这样啊,本宫知道了。”敖念收回视线,“你好好照顾陛下,有事来报。”

“是,娘娘放心。”

所有人都对姬决明这次的病没怎么在意,所以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位年富力强的少帝不仅身体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了,众人这才开始慌了。

如今姬决明年岁不大,膝下只得一位皇子,还是个天生残疾。

这种储君未立的情况之下,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情,朝中必将大乱。

于是立刻便有朝臣开始上奏,请求立刚刚一岁的姬元洲为太子。

不管如何,这好歹是个皇子,立了当做安抚人心也好啊。

原先还是不少人嘲讽看不起的残废皇子,现在居然成了皇帝唯一的子嗣,尚在襁褓里的小家伙顿时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

然而,也有不少人觉得身有残疾者为帝,会成为诸国间的笑柄,上奏建议从皇族旁支里挑选合适的子嗣过继过来,立为储君。

朝中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半月之后,姬决明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血脉立为储君。

幼主临朝,那就必然需要一个辅政之人,这故事跟十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尉迟乾大权在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不少人都对此十分意动,想成为摄政王第二,私下小动作不断。

而就在朝中几大派系斗得你来我往的时候,病中的姬决明又宣布了另外一个震惊了所有人的消息——

让皇后尉迟念辅佐太子姬元洲,垂帘听政,一直到太子能够独理朝政为止。

这个消息像是被泼进油锅的一碗水一般,成功的让所有人都炸了!

送走了一个老的,现在来个小的?还是个女子?

这天下以后是姓姬还是姓尉迟?

雪花一样的反对奏折开始每日流水似的涌进姬决明的寝宫,然后被宫人们当场全部烧毁。

他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而作为舆论主角的敖念则是事不关己一样,每日照常逗孩子、溜小白虎,时不时去哄哄病重的姬决明。

从开始发病到下不了床,不过是短短的数月时间,姬决明整个人已经开始瘦的形销骨立了。

他也终于开始不再掩藏自己的脾气。

发火、摔东西、动辄打杀宫人,在他身上完全看不见过去那个温润帝王的影子了。

唯一他能高兴一些的时候便是敖念去看他的时候。

只不过,有时候他会看着敖念日益美艳的脸发呆,枯瘦的手指攥着她不肯放开,眼里偏执的厉害。

后来,安顺为了讨好她,还特意向她透漏了这件事情——

姬决明自言自语的说过,曾经想要让她殉葬。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敖念不仅没有震惊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

等到了春节的时候,姬决明已经是弥留之际了,宫中也因为帝王重病,丝毫没有过节的气氛。

除夕夜里,敖念提着一盏宫灯,只身一人来到了姬决明的寝宫。

往日华贵庄重的帝寝,如今只剩下死气沉沉的腐朽,一进门就能闻见那股浓重的药味。

他此刻已经睡下了,所以殿内光线很暗,只留了一盏小灯。

敖念不紧不慢的踩在华美的青金石地砖上,朝着重重帷幔遮蔽的龙床走去。

一个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传来:“咳咳……谁……”

敖念停在床前,将灯笼放在脚边的地面上:“原来陛下醒着呀?”

“……念念?”姬决明声音放松了许多,“你来看朕了?”

“嗯。”敖念一边说着,一边将厚重的帷幔掀开,“今天是除夕,臣妾来陪您。”

姬决明的眼眶脸颊已经凹陷下去,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起来十分可怖。

“除夕?”他喃喃自语,“原来已经到了除夕了啊你其实不必过来的,咳咳……小心过了病气。”

敖念笑着摇摇头,温柔的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语音甜蜜。

“这可是陛下最后一个除夕夜了,臣妾怎么能不来?”


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尉迟乾一直都没有再娶,自己一个人辛苦把女儿养大。

在他的观念里,女儿就是用来宠爱的,她只要无忧无虑的就好了。

尉迟乾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跟以前有着很大不同的女儿。

她真的变了许多,起码以前的她是说不出这种言辞犀利的话的。

“你真的长大了。”他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咱们家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危如累卵。”

姬决明表面上对他仍然十分尊敬,但是暗地里排斥他不是不知道。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心爱的丈夫,他不想让女儿为难,更不想把她牵扯进去这些纷争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既然没有篡位的念头,那就只能退让,然后找折中的办法平衡跟小皇帝之间的关系。

敖念忍不住叹气。

这便宜爹守着那点子君臣之义,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下场?

他黄泉之下看到全族横死,女儿和外孙惨死冷宫,心里可曾后悔过?

“爹爹,我能猜得到你的想法。”敖念凄然一笑,“但我需得提醒您一句,覆巢之下无完卵。您想退让,可姬决明他会放过我们家吗?”

没有权势作保,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悉数奉上,任人宰割。

尉迟乾沉默思索了片刻:“可如今没有退路可言,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古权臣越过皇帝把持朝政的,不管有没有谋反之心,大部分后期都会被清算。

没有几个帝王会允许臣子的权力比自己还大的。

尉迟乾抿了抿唇,“起初我是想放权的,但是你一直闹着要嫁给他。后来,我本想等到你在后宫安稳之后就慢慢隐退的,而现在……我却是不敢轻易放权了。”

年轻的帝王越来越多的展现了自己的爪牙,两人在朝堂上的矛盾也越来越多了。

他想保住女儿和身家性命,就不能轻易放权。

敖念点点头:“爹爹,你的想法是对的,不能放权。”

“你也别太担心。”尉迟乾怕她被吓到,连忙安慰:“你若是早日诞下太子,有个儿子给你傍身,情况兴许能缓和一些。”

敖念却觉得他的想法很可笑,明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看来他是真的没搞清楚姬决明到底是个怎么样睚眦必报的人。

不给他来点重头戏,这个便宜爹是不会下定决心站在她这边听从摆布的。

“儿子?”

敖念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似的,捂着嘴笑了起来,然而眼圈却是悄悄红了,“姬决明不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的。”

一看她状态不对,尉迟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啊,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爹啊。”

他这一安慰,敖念哭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大声哭,只是默默的流泪,这样反而比大声哭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尉迟乾心疼的不行,劝了好一会儿都没用,急得直跺脚,干脆一狠心怒声道:“好,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姬决明问个明白!”

“我说了又如何?爹爹也不会信我。”敖念捂着脸啜泣,“反正在您眼里,暖情什么都好。”

他摸不着头脑:“暖情?这又关暖情什么事儿了?”

“父亲不必多说,去请一位信得过的大夫来给我号脉,您就能明白一切了。”

宫里头各种阴损的招数有多防不胜防,这点尉迟乾是知道的,他不再犹豫,直接让人去请府里供养的大夫来。

一盏茶之后,那号完脉的老大夫整个人脸色都变了:“这……”

“怎么样了?!”尉迟乾比谁都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老大夫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询问:“皇后娘娘近日可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敖念神色平静的收回手腕:“晨起时,有人给本宫喝了一碗药,说是调理身体易于受孕的。”

老大夫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先前您未进宫时,一直是在下为您请脉的,您身体虽然略有些体寒,但是并不算太严重,可如今……”

他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尉迟乾猛地一拍桌子:“你直接说!”

大夫吓得一哆嗦:“皇后娘娘如今的身子却是出了大问题,体内寒气极重,像是服用了什么大寒的药物所致。好在如今发现的时间早,若是连续服用,只怕以后终生难以受孕。”

原来的世界走向里是没有喂药这一茬的,毕竟姬决明很少会跟原主同房,也就无所谓永久避孕问题了。

敖念在心底冷笑一声。

这是想上她,还不想让她怀孕,这个狗渣男!

原主当初能生出孩子来,也是运气好。

只可惜,暖情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姬决明相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种,而是跟侍卫偷情生下来的。

姬决明这人疑心极重,越想越是觉得原主给他带了绿帽子,去冷宫找原主对峙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

加上彼时尉迟乾已经倒台,他心中多年积聚的怨恨早已爆发,竟然当场生生扼死了尚且年幼的亲生儿子。

原主几乎当场就疯了,之后更是被柯北祯灌下毒药而死。

临死前,暖情张狂的笑声得意又恶毒。

回忆起那段记忆,敖念在共情的影响之下是能感觉得到原主的情绪的。

浓重的绝望和怨恨铺天盖地而来,也难怪这滔天的恨意能突破时空壁垒找到他们进行委托任务。

大夫在敖念的示意下已经退出去了,而尉迟乾还僵硬的站在原地。

‘终生难以受孕’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一样狠狠劈在了他头顶,劈的他半晌都回不过神。

眼中血红一片,几乎想也不想的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就要往外冲去。

“爹爹即便是此时提剑冲进宫去又能如何?”敖念端坐在座位上,神色清冷,丝毫没有阻拦的打算,“带兵将皇宫里的人全都杀光?然后改朝换代?”

他脚步顿住,但仍然提着剑没有回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被人伤害!今天我定要进宫去给你讨个说法!”

“那如果我告诉爹爹,喂避子汤这主意是暖情提出来的……”她歪了歪头,轻柔的话语字字锐利如刀,“您会亲自手刃她吗?”


数九寒天,昨夜里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雪,晨起的时候殿前屋后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这是个最适合冬眠的时节。

敖念神情恹恹的窝在软塌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困的两只眼皮直打架。

她在这么个小小的人类身体里已经困了整整三天了。

作为一条身长百丈有余的应龙,这人类壳子都还没她的龙爪大,当肉身着实小了些,她到现在都不太适应。

她打着哈欠,强自抬起眼皮看向殿门外头老老实实跪着的人影。

那瘦弱的身影匍匐着跪在地面上,衣衫单薄形容狼狈,露在外头的皮肤被冻的青白一片。

敖念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汤婆子暖着手,懒洋洋的开口:“暖情,本宫让你罚跪,你是不是心有不服?”

门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大半个晚上的暖情听见敖念发话,赶紧哆嗦着磕了个头:“皇后娘娘的赏,还有娘娘的罚,不管哪一样都是奴婢的福分,绝不敢有不服。”

“这小嘴可真甜呐。”敖念笑了起来,“叫本宫都不忍心罚你了。”

暖情哽咽着抬头,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也自有一番情态。

啧,可惜了这样的一张美人脸。

谁能想到,这会是个背主忘恩、害死原主的狗东西。

然而,还没等到她继续折腾暖情,一声爽朗的大笑蓦然从凤栖宫门口响起——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个高大的身影兴冲冲的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敖念微微抬起眼皮,瞧见一脸英武之气的高大汉子,嘴角笑意加深。

原主这个女儿控的摄政王亲爹尉迟乾又来了。

从身边暖情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十分惊讶,像是没有想到跪在这里的会是她。

“暖情?你怎么跪在这儿?”

暖情一见到尉迟乾,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默默给他磕了个头:“奴婢拜见摄政王。”

那一举一动的柔弱隐忍,胜过千言万语。

果不其然,尉迟乾眉头微蹙,弯下腰就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这大冷的天,跪在地上要冻坏的,先起来吧。”

暖情心里一喜,顺着尉迟乾扶她的力道就想要顺势起身。

“嗯?”敖念笑吟吟的,一个眼锋扫了过去,“本宫让你动了吗?”

暖情浑身一僵,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再不敢乱动了。

“好了念念,别胡闹了。”尉迟乾很无奈,“冻坏了暖情,以后你不还是要心疼的吗?”

“还以为您老是来看女儿。”桃花眼中似嗔非嗔,她坐直了身子,“没成想,倒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她眨眨眼:“哦,也不对,跪在地上的这个,说出去也能算是您半个女儿了。”

敖念撇撇嘴。

以前的原主尉迟念是个傻子,真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亲姐妹。

然而,原来的世界走向里,暖情未来可是对养育自己的摄政王府半点不留情面,出卖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踩着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多条人命扶摇九天,当真是心狠手辣。

敖念虽然是条龙,不在乎人间这些恩怨情仇,也没什么是非观念。

但是,她姐姐们说过,这种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最会在背后使坏了。

“微臣只有娘娘一个女儿。”尉迟乾好声好气的哄她,“跟微臣说说吧,暖情怎么惹到娘娘了?”

暖情是尉迟乾早年手下一名百夫长留下的遗孤。

那位百夫长对他赤胆忠心,当年还救过他一命,可惜死的太早。

他看这家人孤儿寡母可怜,索性就收留她们在府里了。

暖情名为贴身侍女,实则跟王府小姐没有两样,基本上名门千金有的,她也少不了。

敖念斜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女秋梨,后者立刻机灵的回答:“回王爷的话,是因为暖晴姐姐伺候娘娘的时候,弄撒了热汤,烫伤了娘娘的手,这才被罚的。”

一听这话,尉迟乾也顾不上管暖情了,连忙问道:“烫伤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他直接挥退了宫人。

没了外人在,也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尉迟乾这才上前仔细查看女儿的伤势。

只见她左手上,白腻的肌肤欺霜赛雪,可偏偏手背上的一大片红印子触目惊心。

那一块皮肤被烫的发皱,上头还有几个粉色透亮的水泡。

他心疼的不行,又不敢碰伤处:“找太医了没有?不会留疤吧?”

“回摄政王的话,太医来过了。”秋梨小声回答,“但是……娘娘嫌开的药膏子味道不太好闻,不肯抹。”

敖念厌恶的皱了皱鼻子:“太难闻了,涂了之后陛下会嫌弃我的。”

其实,她露着这伤处,就是要给这些人看的。

“胡闹,你这不好好处理,以后是要留疤的,到时候陛下更不喜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有清润的嗓音从殿门处传来——

“怎么朕刚一进来,就听见摄政王和皇后在说朕?”

他们话里说起的人正不紧不慢的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常服的年轻帝王面带浅笑,俊美不凡。

“你们聊什么呢?”

尉迟乾一见来人,便皱起了眉,微微拱手算作行礼:“臣拜见陛下。”

他虽然行礼了,但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得有多恭敬。

少帝姬决明像是没看到他敷衍的态度似的,笑容温润谦和:“摄政王不必多礼。”

他经过跪在地上的暖情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明明之前这对狗男女还如胶似漆的,现在却装的如同陌路。

想起前天夜里从水镜中无意间窥到的那香艳一幕,敖念笑意加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这才娇弱起身,缓缓行礼:“臣妾未能及时迎驾,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姬决明连忙走过来扶住她,“朕听说皇后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手查看伤势,眉头紧皱:“确实有些严重,朕已经让人召了御医了,等会儿皇后可不能再任性了。”

敖念含笑看着这个好看的男人,心里越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十分有趣。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帝王,将来竟然会是个屠戮妻族满门,亲手掐死自己孩子的狠角色。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人类真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生灵。


如果不是清楚的听到眼前人说了什么,这如花笑靥大概会让人觉得那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甜言蜜语,而不是这种近乎诅咒的话语。

姬决明脸色骤然一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

“嗯?”敖念歪了歪头,“陛下没听清吗?”

见她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努力遏制住心底的怒气:“朕好好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这自然不会是最后一个除夕。”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还冲她发火,在心底找了各种理由为她开脱,这才好过了些。

“不。”敖念怜悯的叹息,“陛下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自然就是您最后一个除夕了,臣妾来这里就是为了送您一程。”

明灭的烛火晃动,她的脸一半光洁如玉,而另一半则藏在黑暗里,如同鬼魅。

眼中沉郁之色再也控制不住,姬决明气的嘴唇颤动,刚想说什么,就是猛地一阵咳嗽,脸色白如金纸。

“别气啊。”她好心劝慰,“一旦动气,您就死得更快啦。”

姬决明一口郁气梗在喉间,差点当场去世。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往日里自己极尽恩宠的发妻,心里全是被背叛的愤怒和伤心。

“朕往日待你如珠如宝,你……咳咳!你居然给朕下毒?!”

敖念嗤笑一声:“秘密处死臣妾的爹爹,给臣妾喝下断绝子嗣的药,如果这也算是如珠如宝,那臣妾当不起这份宠爱。”

“至于所谓的毒药,臣妾的手段怎么会如此无趣?”

她的确没有用毒,用的是她的龙息而已。

龙息有致幻的作用,但也算是极好的增补剂,只不过人类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

水满则溢,过多的龙息只会导致人类的身体崩溃,最终爆体而亡。

姬决明每喂她一次避子汤,她就回报一些龙息,可以说他今天的下场全都是拜他自己所赐。

“臣妾说过的呀,您对臣妾的好,臣妾都会一一回报。”

她猛然显露出的锐利,让姬决明呆滞在当场,随即暴怒:“是谁告诉你的?是柯北祯对不对?!”

只有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也只有他跟皇后有一定关联。

“是不是的,还重要吗?”敖念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想过臣妾会知道吗?”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自问自答道:“也不对,您自信臣妾不会知道这些,臣妾只会一辈子活在您的手心里,像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

就像他从前对待小白虎一样,为了确保它不会逃走或者伤主,驯服之后拔了爪牙,就能像养只猫似的随意把玩了。

只不过,她可不是一只柔弱无力反抗的金丝雀,上古应龙了解一下。

想养龙?您配吗?

姬决明剧烈的喘了几口气,能看得出来他在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朕对你一片真心,摄政王之死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真心?这说法真是让臣妾发笑了。”她以袖掩唇,眼角全是锋利冷漠,“您那自私的嘴脸,真让臣妾感到恶心。”

后宫佳丽无数,这份基于容貌的爱意能够维持多久?

一边杀她生父,哄她喝下避子汤断绝子嗣,另一边口口声声说着爱。

这狗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而已,装什么情圣呢?恶心谁呢?

“你——”姬决明被她一席话气得有进气没出气,“安顺!来人啊!咳咳——”

他要将这毒妇下狱!让她知道什么叫生杀予夺的权利!

“嘘,陛下有没有觉得今天外头特别安静?”她的食指在唇边竖起,小声问道。

姬决明心里一沉:“……你动了手脚?”

“臣妾要跟陛下叙旧,自然不希望有旁人打扰。”

“朕真是瞎了眼!竟看不出你跟你爹一样包藏祸心,狼子野心!”

和往常的任性爱撒娇不同,此刻她眼里的冷漠刺得他心脏隐隐作痛。

此刻再回忆起来,她先前的许多举动都带着刻意和引导的意味。

身边不是没有人提醒他,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在意。

他终究是在不知不觉里被男女情爱冲昏了引以为傲的头脑。

早该想到的,他就应该当初将她也斩草除根,就因为那一点点心软……

他猛地睁大了眼,一口血忽然喷了出来。

深深凹陷的眼眶里,他浑浊的眼球微凸,面容扭曲狰狞,在烛光明灭了恶鬼一样可怖。

“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柯北祯!朕诅咒你们——”

悲愤的咆哮嘶哑如同野兽,事实上听在敖念耳朵里却是有气无力的。

他已经是油尽灯枯,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敖念遗憾道:“臣妾可还有好多计划没有施行呢,但是陛下的身体好像是撑不住了。”

“不过没关系,臣妾有办法哦。”她笑眯眯的指了指脚边的灯笼。

姬决明咳嗽着,眼珠迟缓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移动。

他原本并没有注意到那盏灯笼,而此刻看去,那灯笼上分明绘着大朵的血色彼岸花,在黑夜里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体内尖锐的疼痛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像是有刀刃一点点破开血管一样,撕心裂肺。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最终只剩下那只诡异的灯笼在视线里晃动,而那灯火则逐渐从橙红色变成了幽冥鬼火一样的青绿色……

所有声音都已经远去,只剩下敖念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

“去看看吧,那些你欠下的孽。”

陌生又熟悉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画面里的敖念与现在性格截然不同,愚蠢又天真。

他看着自己将摄政王府满门抄斩,将她打入冷宫,由着暖情践踏她。

明明是完全没有经过的人生,他却莫名的感到熟悉。

直到他看见自己当着她的面,亲手掐死了那个孩子……

“……不……那……不是我……”

他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瞳孔逐渐开始涣散,手腕挣扎着想要去拉敖念,结果却被后者轻易的躲开了。

敖念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负她,她不怪你,但你亲手掐死了你们的孩子。”

双眼布满血丝,姬决明在无限的绝望里,终于慢慢断绝了呼吸,死不瞑目。

敖念将他的灵魂从封存在催魂灯里头,提着灯笼站起了身,最后回头看了他的尸身一眼。

“陛下,还没完呢,你可要好好看着,这万里江山是如何在你手里易主的。”


话音落下,屋子里陡然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气氛凝滞的厉害。

就在敖念以为柯北祯要不管不顾的离开时,他忽然动作极快的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声音如寒冰一样,杀气肆意,“我说到做到。”

战场之上历练出来的杀意,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但这对敖念来说仍然不够看。

“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她锐利的视线穿透黑暗,准确的定在他脸上,“不然等我回去,我一定让人活剐了暖情,我也说到做到。”

柯北祯没有说话,但是扼住她喉咙的手力气却在不断加大,能感觉得出他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这样的杀意让敖念差点没按耐住自己藏在身后,已经原型半露的利爪。

这是一种面对杀气的条件反射。

刚才只差一点,她就要忍耐不住掏出他的心脏了。

她虽然不爱吃人,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一个蝼蚁冒犯。

外头的夜空里骤然响起几道惊雷,世界规则又一次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了。

不过,轰鸣的雷声好歹让她被杀气激的冲动起来的脑子骤然清醒了许多。

电闪雷鸣之间,雪白的闪电将屋子里照耀的如同白昼,原本在黑暗中的两人骤然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习武之人目力极佳,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他也比平常人能看的更加清晰一些,自然知道此刻她的衣衫不整。

但因为有黑暗遮蔽,他自己又心无杂念,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可这闪电无疑是让一切都无所遁形,足够双方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雪白的香肩和锁骨暴露在空气里,连最杰出的画师也无法描摹出它的优美和香艳。

然而,柯北祯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些。

他脑海中印象最深,居然是敖念此刻苍白的脸色。

水杏似的眼眸深处潜藏着掩饰不住的绝望恐惧,并不像是她口中的话语那样盛气凌人,反倒是有几分濒临崩溃的脆弱。

这是往日在她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脆弱得近乎陌生。

不知为何,手中滑腻的颈部皮肤和微微跳动的血管忽然间鲜活了起来,让柯北祯莫名的别扭。

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在何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余下些微的尴尬和沉默在空气里蔓延。

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想了想,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微微移开了视线,平淡的毫无起伏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讽刺:“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后娘娘,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敖念生硬的不肯示弱,“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救便救,不救咱们就以后走着瞧。”

这话若是放在刚才,柯北祯肯定是想都不想直接掉头走人。

然而在看了她那样脆弱的表情之后,这样的强势莫名的就成了故作镇定。

就像是小奶猫张牙舞爪的想要保护自己一样,弱的可怜且毫无杀伤力。

“你不帮我便算了。”敖念声音话里带了一丝颤音,“反正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也根本就指望不上。”

“呵,大难临头还嘴硬?”他轻嗤一声,双手环胸,“你对我有何恩?又何来的忘恩负义?”

她自嘲的笑笑:“若是救你性命,说服父王留你在王府还不算是恩德,那我无话可说。”

“说来也是我多事,当年求父亲留下了你,结果从小到大,你倒是帮着暖情来对付我。”

这一番话让柯北祯愣了一下,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冷了下来:“你撒谎。”

当年他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暖情,也是她一直在细心照顾他。

而彼时年纪尚小的敖念,当时就已经显出了几分高傲,看上去就是一副被娇宠坏的千金小姐的模样。

当时他身受重伤,暖情恳求留下他,但是敖念却是不愿意的。

之后他能留在王府多年,也多亏了暖情向摄政王求情。

这也是他对暖情感恩多年的原因。

“撒这种极容易被拆穿的谎话毫无用处。”他想也不想的否认,“当年救下我并且悉心照料的,分明是暖情,后来也是她向王爷求情留下的我。”

说到底只是她一句毫无证据的话,几乎没什么可信度。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秉性如何,他一清二楚,没道理反而去怀疑暖情。

当年的照料,以及王府多年的陪伴,他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暖情出事的。

敖念扬眉冷笑:“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却跟一截朽木似的不开窍呢?”

“你什么意思?”

“她——”

敖念刚想说话,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显然不止是一个人。

柯北祯也听到了,不由得暗自懊恼自己在这里被绊住的时间太长了。

这趟来冷宫,不仅没有达到目的,现在还面临着被发现的风险。

他当机立断上去一把捂住敖念的嘴,生怕她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敢出声我就把你扔出去。”

敖念也不挣扎,冲他眨眨眼意识知道了。

柯北祯松开她,走到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边观察外头的情况。

当他看清楚那些走过来的人时,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只见不远处,姬决明正带着人朝着这边走来,而他身后跟着的人里,赫然就有暖情和李胜。

暖情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思考这些了,他必须的赶紧想办法躲起来。

一个外臣出现在冷宫里,皇后则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边,要是被看见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他一个人,这时候溜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起对他有养育栽培之恩的尉迟乾,他又有些犹豫。

柯北祯神色不定的看了眼神情无辜的敖念,浓眉深锁。

等到姬决明走到这间屋子前头的时候,他脚步顿住了。

“确定是这里吗?”

他声音毫无波动,却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回陛下,小太监说的就是这里。”李胜在一边低声应道,“娘娘就是跟一男子进了这间屋子。”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