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宗邦夏鼎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天朝御史夏宗邦夏鼎臣 全集》,由网络作家“阿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位既没有武功,又没有家传背景的人是怎么当上海寇头目的,”班先生终于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了,你的确厉害,的的确确是靠真本事坐上位置的。”“是吗,呵呵。”若夫人笑得很灿烂。班先生摇摇头:“海刀疤他们跟你比,提鞋都不配。”“哈哈,”若夫人笑的愈发的花枝招展,“班先生的马屁功夫果然一流。”班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好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若夫人捂住嘴,摇了摇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定打开最后的墓室?”班先生愈发的沉不住气。若夫人走开几步,像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环形的墓道,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法相信你。”她又转身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如果打开了最后的墓室,我不相信我能活着离开。”“...
《天朝御史夏宗邦夏鼎臣 全集》精彩片段
“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位既没有武功,又没有家传背景的人是怎么当上海寇头目的,”班先生终于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了,你的确厉害,的的确确是靠真本事坐上位置的。”
“是吗,呵呵。”若夫人笑得很灿烂。
班先生摇摇头:“海刀疤他们跟你比,提鞋都不配。”
“哈哈,”若夫人笑的愈发的花枝招展,“班先生的马屁功夫果然一流。”
班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好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
若夫人捂住嘴,摇了摇头。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定打开最后的墓室?”班先生愈发的沉不住气。
若夫人走开几步,像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环形的墓道,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法相信你。”
她又转身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如果打开了最后的墓室,我不相信我能活着离开。”
“我想,你也不信,对吧!”这句话是对旁边的谷千户说的。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班先生道,“我是说相信我对你的保证。”
若夫人摇摇头:“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任何保证都是靠不住的。”
班先生有些急躁:“那你想怎样?总不能说让我退出去吧,那样我宁愿谁也别想得到。”
若夫人呵呵笑道:“一拍两散,至少对你们来说有利,是吧,谷千户。”
谷千户也笑道:“也不是,我也想见见这武宗皇帝的墓室。到了人家家里了,总不能不见见主人吧。”
若夫人点点头:“但是你们怎么保证我的退路呢?我现在还被你们捆着呢。”
“解开,”班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谷千户谄笑着上前将若夫人身上的绳索解开。
“然后呢,”班先生知道若夫人真正的条件在后面。
若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腰部,会心一笑:“别急啊,做生意嘛,耐心一点。”
她转了转脖子,眼神在四周扫视一圈,然后说道:“班先生,谷千户,咱们千里行商只为财,所以能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你们说是不是?”
“那当然,”谷千户点头如捣蒜。
班先生颇不耐烦:“快说吧。”
若夫人咳嗽了一声:“咱们现在就好比是两家店铺都在做生意,只不过现在竞争的过于激烈,现在坐下来谈和,对不对。”
谷千户揉着脑袋好一会,没明白她的意思。
“嗯,算是吧,”班先生忍着不爽道。
“所以呢,大家各让一步,你说好不好。”
“怎么个让法?”班先生问。
若夫人笑道:“很简单,回到最开始。”
“嗯?”
她接着说道:“你们把海刀疤放出来,咱们三家瓜分。”
“这怎么行?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谷千户觉得肉痛。
“怎么不行,”若夫人笑道,“没有我你们根本就找不到路,没有他们参与,我也不敢进来。所以分成三份,一家一份很合理吧。”
班先生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了起来。
“当然了,”她又说道:“三份也要分大小,原本应该是我占大头。现在嘛,既然你班先生做了掌柜,你们俩拿一半,我和海刀疤各两成半。你们说怎样?”
谷千户心下盘算起来,觉得不太划算:“现在我们拿到的的财物已经很多,可要是进了最后的墓室,里面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那可就不划算了。”
班先生的脸开始抽搐起来。
他冷冷的说道:“若夫人,其实你根本不在意这些财宝,说实际的,你根本就没法把这些财务带走。说这么多,你不过是掩饰。”
若夫人呵呵一笑:“班先生您真是聪明。但是既然我要的东西,你非要不可,我只好要点钱咯。”
班先生摇摇头:“你带不走,又何必要。”
若夫人双手一摊:“我可以委托海刀疤他们带走啊,算是我存放在他们那里。我觉得他们的信誉比较好。”
班先生冷笑道:“你也可以把钱存到我这里,我可以帮你运到临海。然后你就可以带走了,我只要一成的抽佣。”
“真是贴心的服务,”若夫人点点头:“一成也不算贵,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行,海刀疤他们不能放出来,”班先生道,“你信得过他们,但我信不过他们。”
“你们也太没有诚意了。”若夫人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样吧,我最后提一个意见,如果你们不答应就算了。”
“你说,”班先生冷冷的看着她
……
“谷千户的人全都退出地宫外,只留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若夫人道。
“然后呢?”班先生问。
“把慕潮生放了,”若夫人看了一眼谷千户,“让他把谷千户捆起来。”
“什么?”谷千户大惊失色。
班先生沉吟片刻道:“你是说交换人质?”
“对呀,”若夫人笑道,“我不会功夫,我就相当于你的人质,慕潮生抓着谷千户,就能保护他自己,至少这些军士不会对他不利。”
“这不行!”谷千户摇摇头,“绝对不行。”
班先生想了想:“可要是慕潮生拿谷千户的性命来威胁那些军士呢?”
若夫人摇头道:“这不可能,军士们也知道我是你的人质,威胁没有用。”
班先生点点头:“你想的的确很精妙,可如果最后我不放过你呢?”
“那就一拍两散,”若夫人笑道,“你也别想活着出去,对吧,谷千户。如果我不能活着离开,你可要答应我为我报仇哦,否则你的小命就不保!”
“那财务怎么分?”班先生问道。
若夫人道:“我只有一俩马车,所以我只装一车走,其他的都是你们的。”
“你倒是放得下。”班先生冷笑道。
“没办法,没有海刀疤,你们又靠不住,我只能拿点本钱回去。”若夫人无奈的说道。
班先生点点头:“如此倒也公平。”
“怎么能这样,我不干!”谷千户摇摇头。
“少废话,多分你一成,”班先生冷冷的说道。
谷千户哭丧着脸:“班先生,要不让我先把这里的宝贝搬出去好吗?要不然我手下这些人也不甘心现在离开的。”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若夫人冷嘲热讽道。
班先生跺了跺脚:“好吧,只有半天的时间,动作快点,天黑以后你们全部离开地宫。”
“那么,可以先把我的跟班慕潮生同学给放了吗?”
若夫人歪着头对班先生笑道。
班先生摆摆手:“你急什么,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再放。”
“你就这么谨慎?”若夫人摇了摇头。
班先生看了看她,冷笑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
轰隆一声,漫天灰尘。
“内门开了!”罗九欣喜的喊道。
“别说话!”管老四捂着嘴压着嗓子急道。
灰尘渐渐散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黑暗。可即便是黑暗也阻挡不住人类对财富的欲望,几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举起火把要往前走。
“等一会,”已然白纱遮面的若夫人抢先一步来到最前面,“墓室刚打开,里面的空气含氧量不足。”
“什么什么空气哈呀俩?”温三娘子皱起眉头来,若夫人说的话完全不能理解。
“你这败家娘们,能少说话吗?”郑老三话一出口就自觉有些后悔,毕竟大东家若夫人也是个女人啊。
若夫人似乎并不介意接着道:“嗯,总之就是里面被封闭了很多年,阴气太重,我们稍等一会再进。”
班先生眨眨眼,也附和道:“对对,这地宫之中,阴气极盛,若是被人吸入体内怕是危险。”
若夫人微微一笑又道:“下面就由班先生领路。”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到班先生身上。众人都知道,班先生之所以叫班先生,并不是他以前曾仗着童生身份去给孩子教过书,更重要的他的本职工作是地理先生。
这个地理先生绝非另一个世界里在讲台上拿着地球仪教学经度纬度的老师,他可不懂什么海拔坐标。地理先生会的是丧葬喜庆,计算吉日良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看风水,就是给人选坟地。
这种本事基本都是家传绝学,绝少外传。
“我祖上是给帝王看风水的。”班先生经常这么说,不过大家都只当他吹牛。可不是嘛,倘若家族祖上给帝王看风水,哪能像他这样沦落到街头占卜骗人钱财,还经常因为卜卦不灵被人揍?
“那不能叫不灵,只能叫不诚。”他曾黑着眼圈跟严彻说。
“为啥叫不诚?”严彻逗他。
他却不在乎的说:“那是因为我算到只要我能挨得住这顿揍,就能拿到钱。你看,我不是拿到钱了吗?”
严彻并不相信他的风水占卜之术,海刀疤管老四等人也不信。实际上班先生也曾短暂跟海刀疤混过一段日子,可他本事太差,在山上甚至连个排行都没混上,于是没多久就灰溜溜的下山跑了。后来不知怎么辗转各地来到京城干起了地下中介的生意。
“班先生靠不住,”郑老三忍不住揭人老底。
管老四嘿嘿笑道:“就是,他那点分金定穴的本事说不定还不如我,这几年我也给人算过卦。”
海刀疤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笑着,毕竟他保证过会服从若夫人的命令,但是眼下底下人不服可不归他管。
严彻有些尴尬,他至今还记得又一次他们一伙下山去打劫,返程的时候正好赶上夜里。而这班先生靠着繁星明月愣是把他们带到另一伙山贼窝里,差点被人全灭。就这水准还想领着众人闯这皇陵?他自己也有些怕,可这几年如果不是班先生给他介绍活做,他都要饿死。这点情分摆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反对。
再看那班先生,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那里搔着头。
……
“都听我说!”若夫人冷喝一声,颇有几分大东家的气势。她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回到班先生的身上。
班先生抬头瞅了他一眼,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若夫人,可这……要不……”
若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班先生不必谦虚,你可知道这座陵墓是谁修的吗?就是你的祖上带头修的。”
“啊?”这话不仅众人惊讶,连班先生自己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几乎没人相信。
若夫人摇摇头,举起火把第一个走进内室里。一直跟随她左右的护卫紧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内室。
内室约有数十丈见方,方方正正很空旷,比起外面的甬道要宽敞许多,可里面什么也没有。
众人举着火把很快就把整个内室都照得亮堂,除了进来的内门,四壁光滑如砌,什么标记也没有。
“快来看!”说话的是温三娘子。
众人全都挤到她身旁,看到她指着左边墙壁上似乎阴刻了一道五尺宽的门。
“这边也有,”最年轻的罗九也喊了起来,他在右边的墙壁上也发现了同样阴刻的门。
海刀疤哼了一声:“急什么,正面的更大!”
可不是么,大伙发现正面墙壁上阴刻了一道约有三丈宽一丈高的门。
三道门没有任何门把手,每个人都试着推推,也没有能推开的可能。
若夫人若有所思的在门上敲了敲,又敲了敲门边的石壁。声音的确有些不同。
“应该是门,”管老四点点头,然后抱着希望转头看着班先生,“班先生,这是什么机关?”
班先生在三道门前摸了半天,却摇了摇头:“我也不懂。”
温三娘子皱起眉说:“班先生,你们家祖上真的没什么传家秘方?”
“也不是没有,”班先生想了想,“不过我爹死的早,那本家传秘书早就失传了,听说还是被他给卖了换酒喝了。”
“是不是这本?”若夫人突然递过来一本残破的书籍,给到班先生面前。
众人一起看过去,却是连封皮也没有。
“好像是,”班先生大喜,他迫不及待地要翻看起来。
若夫人忽然一把盖住,笑道:“这可是我买来的,这次只能借给你看。”
“给我看看,”管老四自信的说,他觉得自己在这些江洋大盗里文化可能是最高的。
若夫人笑了笑:“你看不懂的。”
众人凑过去一看,见那残书上满篇的文字竟然没有一个看得懂。
“这是什么文?”管老四不解,却又问道,“班先生,你看得懂?”
“有些能懂,”班先生抬起头来冲他嘿嘿一笑,“有些看不懂,谁让我爷爷我爹都死得早。”
温三娘子好奇的盯着这本残书好一会,忽然开口道:“这不会是古铭文吧。”
“古铭文?”管老四哦了一声,“有可能,据说这古铭文是古代墓葬专用的文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能看懂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若夫人要指定班先生领路。
班先生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看若夫人,又看了看海刀疤,扭捏了半天没说话。
温三娘子忍不住开口道:“班先生你有话就说。”
班先生点点头指了指左边门:“应该是这边。”
“为啥?”众人皆问。
“书上说,左门是生人进门,中间是棺椁之门,我们是自然走左边。”
“右边呢?”温三娘子忍不住问道。
“额,”班先生低声回道,“死门。”
严彻和罗九在左边石壁上去摸来摸去,依旧毫无线索,又转过头问他:“怎么开门?”
班先生赶紧跑过去,指着门的上方说道:“门上第三块砖,抽出来,里面有一根拉锁,一拉门后的拉栓就打开了。”
“你上!”严彻蹲下身子,盯着罗九上去,可还是够不着。
海刀疤和郑老三也走过去,四个人叠了个罗汉,将罗九顶上去。罗九摸了一会,终于发现一块石砖有些松动,立刻将他抽开。里面果然有一根很粗额麻绳。
罗九拽着麻绳纵身跳了下来。
“咚”的一声清脆响,墙另一侧似乎有什么被吊了起来。
海刀疤迫不及待的大力一推,左侧的门“吱”的一声果真被推开了。
……
“夏大人,怎么不欢迎我吗?”来人笑呵呵的走到夏宗邦的面前,坐下来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是你,”夏宗邦冷冷的看着他,“你来干嘛?”
来人嘿嘿一笑:“你说我来干嘛?”
夏宗邦一拳砸在桌子上,连盘子都震了起来:“你们光禄寺是来抓我的吗?”
“抓你?”来人呵呵一笑,“为什么要抓你?”
“你们不都是做这个的么?”夏宗邦瞪着他一动不动。
来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拍在夏宗邦的肩膀上:“我说,夏大人,你这风光无限的巡城御史做了每一年,就这样对待你的老兄弟?”
夏宗邦冷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还当我兄弟呢!”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来人道,“虽然我身在光禄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周士樾!”夏宗邦打断道,“你自己都说身不由己了,还说不是来抓我。”
“夏宗邦,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周士樾冷哼一声,“白费老子大晚上从京城赶到这里来,早知道就不抢这趟差事了。”
说着,周士樾站起身就要离开。
那料夏宗邦突然笑嘻嘻的揽住周士樾的肩膀:“老兄弟,我跟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周士樾冷眼看他,“谁跟你开玩笑,老子回去了。”
“来都来了,别走啊!”夏宗邦一边拉住他,一边拍醒陈襄,“去,赶紧烫两壶好酒,再弄几盘牛肉来!”
周士樾看着他,渐渐露出微笑,重新坐下:“好吧,这次放过你。”
夏宗邦也坐了下来,凑过去问道:“周兄,你这次到底为什么来?”
“抓贼啊,”周士樾笑道,“虞侯爷受了重伤,亲王亲自到光禄寺来训斥,要求我们参与追捕。”
“哦,”夏宗邦看着周士樾的脸,“你怎么帮我?”
周士樾叹口气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你们这几天所有的文书记录,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礼笑言,找到他,肯定就找到那帮案犯。”
“你有什么线索?”
周士樾嘿嘿一笑:“我们自然有一些线索,不过一般不能对外面人说。”
“你这该死的,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说,就别说了!”夏宗邦气得扭过头去。
“咳,你看你,跟小媳妇似的,”周士樾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帮案犯里不是有一个额头有刀疤的?”
“没错!怎么,你们有他的线索?”
周士樾神秘的压低嗓子道:“你道此人是谁?”
“是谁?”
“凤凰山的海刀疤。”
“凤凰山?”夏宗邦仔细的思索着,两个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嘴唇,“让我想想,好像是几年前来着,官兵似乎到凤凰山去剿匪,其中有一个匪首叫好像姓海。可不是说凤凰山贼匪都清剿干净了吗?”
“咳,官府说话嘛,”周士樾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当时他是十三档头之一,不是最大的一个。最大的那几个档头都给灭了,就他硬是从后山给跑了。”
“跑了?”夏宗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说这太虚观杀人案就是他搞的鬼?”
“肯定有关系,”周士樾的脸色阴沉下来,“至于为何杀人就不知道了,那个江池不过是兵部小小官员,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些山匪。”
“是啊,我总觉得如果是因为山匪报复,也不该是找江池这样的小角色。”夏宗邦点头道。
周士樾又道:“如果不是查到这个线索,我们也不会出马。”
“你是说……”
周士樾摆摆手,站了起来:“我可什么都没说。行了,天都要亮了,叫上你的人,赶紧走吧。”
“去哪?”夏宗邦疑惑不解。
周士樾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刚才你一个手下回来禀报说在更南边的一个县有人说见过礼笑言。”
“他人呢?”夏宗邦惊愕道,“怎么不来跟我禀报?”
“我告诉你不一样吗?”周士樾嘿嘿一笑,“快走吧,愣着干啥。”
“可,那是我的手下,你怎么可以!”夏宗邦不满的说。
“行行行,现在我是你的手下,行了吧!”
……
……
礼笑言还在捉摸着复杂的地形。
本来有些疲倦,可是随着他发现这图上的交叉甬道竟然是分成上下两层,所以根本不会交叉。这样的发现让他兴奋异常,他又开始沿着甬道走起来。
“这里要修正一下,并不是交叉,……这里也不是交叉……”
上下错开的甬道由于起伏角度极小,走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来。
回到最初画图的地方,他又重新花了一副图,准确说是第七幅甬道图。
“嗯,这样就对了,”他看着图案,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之色。
他用手盖住图案周围的那些死胡同,中间露出了一个似乎可以一笔相连的图案。
“七芒星,”礼笑言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些甬道竟然会链接成一个七芒星。”
他记得学作图的时候就研究过正七变形的画法,以及相应的七芒星图案。七芒星可以说非常漂亮,在古代历史上也是十分神秘。
“为什么要把主甬道设计成七芒星呢?难道不怕人找不到路?”
他觉得这么复杂的立体甬道不太像正常墓穴。
而且整片区域他没有看到任何意思跟墓穴有关系的东西。
没有图画壁刻,没有陪葬品,没有棺椁,他深深开始怀疑这里会不会是一个神秘的宗教场所。
“等等,”他摸索着图案的周边,“这里全都是死路,这里是我进来的水潭,嗯,不太一样。”
他皱着眉头思考起来:“水潭那里按照图案来看应该也是个死角,那里直通下去就到了湖底。只是不知道这条水道是人工挖的,还是年久失修造成的塌陷。”
“那个位置不应该有出入口的话,”他想了想,“正常没法从哪条水道进来。也有可能是盗慕者所谓,若夫人他们会不会从那里进来?”
他很快否决的这个想法,如果他们知道有这条密道,就绝对不会把他扔进湖里。
“不管怎么说,那里绝对不是正常的出入口,所以肯定还有一个出入口。”他看着眼前的图案,却发现尽管自己能清楚的知道每一条路,但是这对于他逃出去却毫无办法。
“几何学的角度来说,出口一定就在某一条与七芒星定点相接的死路上。”礼笑言摸了摸鼻子,“一共只有七个顶点,十四条岔路,二十八条死路,还真是费时费事!”
忽然一阵轰响传来,整片甬道被震得灰土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
……
外面严彻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郑老三试着把火把支立起来,弄了半天却没有成功。
“郑老三,”严彻笑嘻嘻的说,“问你一个问题啊。”
郑老三不耐烦道:“啥事?”
严彻嘿嘿笑道:“你说,咱们这群人里最有福气的是不是你?”
郑老三咧着嘴笑道:“啥意思,啥叫我最有福?”
“哎,这不是明摆着嘛,”严彻砸吧砸吧嘴,“别说我跟管老四了,就连海老大也是光棍一条,救你一个傻大愣粗的,居然还讨了媳妇。”
“咋地,俺不能娶媳妇?”郑老三瞪了他一眼。
“哪的话,我只是觉得奇怪嘛!”严彻不怀好意的笑道,“再问你啊,你娶老婆也有三四年了吧?”
郑老三掰着手指数了数,点头道:“嗯,三年半了。”
“三年半了,”严彻“哦”的一声,忽然语气一转,讪笑道,“都三年半了,咋还没下个崽?”
郑老三一听,脸涨的通红,说了个“滚”字便转过背去,继续摆弄火把。
严彻调侃道:“这母猪一年也能下几个猪仔,你们俩都三年了,咋还一个没有,到底是嫂子不行,还是你不行啊?”
郑老三扭了扭脖子,装做没听见。
“嘿,问你哪,是不是你力气不够啊?”严彻嘿嘿的怪笑,他干脆凑到郑老三耳边,“我说,要不要兄弟帮忙?”
郑老三一个巴掌呼过来,却被严彻轻巧的躲开。严彻吐了吐舌头:“郑三哥,我说的可是帮忙出个主意。”
可郑老三又一拳砸过来,却被严彻一把抓住。
严彻笑道:“我错了我错了,严三哥。”
郑老三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还想发作,却听见右门内出来一人,一脚踢向严彻。
严彻躲闪不及,屁股上着实一记,“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严老六,你给我老实点!”
动手的是温三娘子,说话的却是海刀疤。海刀疤也从右门出来,颇不耐烦朝着严彻走了过去:“消停点,少给我闹事。”
严彻点点头,往后缩了一步,却见众人纷纷从右门出来,便赶紧问道:“咋样,往哪边走?”
“走左边。”海刀疤丢下一句,便率先朝着左门进去了。
罗九紧跟着进去,温三娘子拽着郑老三的胳膊也进去了。
严彻正要跟进去,却被管老四一把拦住:“你在这里看着,别乱走。”
说罢,管老四也进了门,严彻发了一会愣,才发现若夫人和她贴身跟班慕潮生,还有班先生却没从右门回来。
“咋回事?”严彻朝着右门望了望,却啥也看不见,“他们不出来吗?”
……
刚才海刀疤和管老四坚持要去左门探个究竟,若夫人没有阻拦,这让班先生颇为尴尬。
虽然这也谈不上闹内讧,但终归不是好兆头。
现在整个墓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活像末世行者。
“若夫人,”班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闹成这样,早知道就不找他们了。”
若夫人摇摇头:“你不必自责,没有他们去搞定南陵卫,我们可进不来这里。”
班先生叹口气:“其实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
“既然做了,就不要去后悔,”若夫人继续在废墟中向前走,“只要你相信没有错。”
班先生点点头又说道:“我想来想去,东进西出,应该是这边没错。”
“那为啥这里一片荒凉,根本不像一个地宫?”若夫人皱着眉头,仔细的寻找着一切重要的线索。
班先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慕潮生,没有回答。
他们沿着最里面的边缘探索着,可这夯土墙就跟天然的石洞一样,什么机关也找不到。
“不行就炸开它,”班先生忍不住道,“就像我们进来一样。”
若夫人摇摇头:“刚才为了进来,我们已经把手头所有的火药都用掉了,才炸开那么一点大的口子。这火药的威力比我想的要差得远。”
“再去找南陵卫弄点,”班先生并不放弃,“我觉得只要给钱,他们肯定会把他们军库里所有的火药都卖给我们。”
若夫人瞪了他一眼:“现在不能去离开这里,出去了就进不来了,否则,前功尽弃。”
班先生也觉得自己想得过于简单:“是啊,那个谷千户肯定也想进来,你要是告诉他可以用火药开门,他肯定自己干了。”
“他此刻一定在湖边到处找我们,”若夫人微笑道,“听到那一声炸响,他一定起了疑心。不过他只会在湖边找来找去,什么也找不到。”
“也许会从湖里打捞起一具尸体。”班先生想起那个被扔进湖里的青年人。
慕潮生看了若夫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若夫人没有看他,只是咳嗽了一声:“可那又怎样,难道他还会把尸体送到官府离去查验?”
“他才不会那么做,”班先生摇摇头,“那样就会被朝廷知道了。”
若夫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笑道:“可那小子要是没死呢?”
“绑在石头上扔到湖里都没死?”班先生咬着嘴唇,鼻子里发出异样的哼气,“那他的命也太硬了,我不信,这不可能。”
“我是说如果,或者说,”若夫人笑道,“倘若谷千户从湖里把他救了上来……”
“那谷千户也不能绕过他,”班先生笑道,“谷千户多半会把他又扔回湖里。”
“不,照我看来,”若夫人道,“谷千户不但不会杀他,反而会留他一命。”
“为什么?”班先生不解道,“谷千户难道不怕事情泄漏被朝廷知道?”
若夫人呵呵一笑:“谷千户当然害怕被朝廷发现和我们的交易,但他现在更想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比起海刀疤这些拿点分赃的山贼来说,他才是最贪婪的人,也是最疑心的人。”
“你是说他会以为那小子是我们一伙的,”班先生恍然大悟道。
“那小子那么聪明,肯定会猜出谷千户有问题,那样他就会骗谷千户……”若夫人想起在马车上与礼笑言说的那些话,不禁多了几分恨意。
班先生“哦”了一声盯着两人的脸,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你们做了手脚……”
可他话没说完,却听见若夫人说道:“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了吧。”
“这,什么意思?”班先生眼睛都瞪圆了,他看了看若夫人,又看了看慕潮生。
若夫人“嘘”了一声,指了指站在一面夯土墙前的慕潮生,压低嗓子道:“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
“起来了,班先生。”
班先生揉了揉眼睛,发现若夫人就蹲在自己身边,嘲笑般的看着自己。
“我睡着了?”他一咕噜爬了起来,发现谷千户就在不远处走来走去,正在唤醒睡着的军士。
“你睡得很香,呼噜震天,还好我早就习惯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啊。”若夫人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大腿,伸了个懒腰,“走吧!”
班先生点点头,然后弯下腰去给若夫人解开绳子。
他牵着绳子,对若夫人道:“那就麻烦您带路了,东家。”
“呵呵,我已不是你的东家了,”若夫人摇摇头。
谷千户也跑了过来:“班先生,你醒了啊。”
班先生看了他一眼:“那个慕潮生没跑掉吧。”
“放心,我派了人轮流看管的。”
“那就好,”班先生点点头,又问,“海刀疤他们呢?”
谷千户呵呵一笑:“一开始还有叫唤,现在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看好了,别让他们跑出来,”班先生再次叮嘱道,“你带上几个人,咱们继续走。”
……
见若夫人站着一动不动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班先生皱起眉头:“若夫人,怎么不走了?”
若夫人摇摇头,笑道:“走什么?”
“真正的墓室。”
“对,”若夫人点头道,“没错。”
“那还不走?”班先生有些不耐烦。
若夫人指着皇座道:“入口就在这里啊。”
“在这里?”班先生有些意外,“怎么打开?”
“很简单,”若夫人做了一个手势,“你找人把他抬走,入口就在下面。”
……
皇帝宝座被移开后,的确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暗门,小到只有三尺见方,最多一个人通过。
“这么小?”班先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有玉玺吗?”若夫人抬头问道。
“玉玺?”班先生不理解,“要那玩意做什么?”
“玉玺只有皇帝才有吧。”谷千户皱眉道。
若夫人点点头:“你看这里有一个凹槽,只有放入玉玺才能打开这道暗门。”
班先生冷哼一声:“我们拿来的玉玺。”
“没有玉玺就打不开门了。”若夫人双手一摊,做个无奈的表情。
谷千户疑惑的问:“不会吧,难道没有皇帝的玉玺,难道这就打不开?”
若夫人点点头:“那当然,这下面可是武宗皇帝的墓室怎么可能给你随便打开。”
“那,现在没有玉玺,咱们怎么办?”谷千户问道。
若夫人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别扯淡了,”班先生想了想,“你一定有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事。”若夫人摇头道。
“你别磨蹭了,最好快点,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慕潮生。”班先生恶狠狠的说道。
“好吧,我勉为其难的试一下。”若夫人叹了口气,“但我不能保证能打开。”
说着,若夫人从口袋里磨出了一块铜印,大小与那方孔槽差不多大。
“这是什么?”谷千户不明白。
“这是块方印,”若夫人笑道,“我提前做好的,但愿有用。”
说着若夫人将铜印放入槽内,用力摁下去,铜印便入槽一寸多。
班先生狐疑的看着若夫人,只见她转动铜印,竟然带着凹槽旋转了一个角度。
“好了,你们把它拉起起来。”若夫人站起来退到一边。
谷千户迟疑了一下,便让一个军士上前。
这军士拉着铜印使劲一拉,只听暗门“嗤”一声,似乎有些松动。可暗门并没有被拉起来。
“你们俩上去帮忙!”谷千户看得出这道暗门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然而三个大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暗门却始终拉不开。
“哎,怎么这么笨!”若夫人嘲笑道,“用绳子拔呀!”
“对!”谷千户一拍脑门,明白这门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他叫来十几个棒小伙子,然后找来一根数丈长的麻绳。
“听我号令,”若夫人喊道,“来,一,二,三,拔!”
……
门终于被打开,一道悠长的阶梯通往下方。
班先生看明白这门竟然厚达二尺半的,其重量可想而知。
“走吧,想什么呢?”若夫人走到班先生面前,主动地将一根绳索递到班先生面前。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忘了把这根绳子落到地上了。
“还是你先吧!”班先生咳嗽了一声,做了一个请字。
“好!”
若夫人要来了一只火把,朝下方扔了下去。只见火把随着阶梯不断滚落,转了个弯,就看不见了。唯有散射的光泛出。
她慢慢的往下走,虽说她看过地宫图,但是真实地形毕竟很难完全在地图上反映出来。就像这道阶梯具体有多长,她就没法确定。
她不断地拾起火把超前扔,走了近一里,才算是走到了地面。
再次拾起火把,眼前是一道宽敞的拱门,门后便分成左右两条路。
“额,又到了做选择题的时候了。”她想了想,决定继续沿着右手边走。
这是一条较为宽敞的甬道,两侧甚至还挂有壁灯。她尝试去点着,然而里面并没有灯油。
有了昨日的经验,谷千户的部下早早就准备了灯油,将一路上所有的壁灯都点着。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间墓室,里面有很多随葬品,甚至还有一箱箱的金锭银锭。
“发财了!”谷千户大喊起来。
“嘘!”若夫人朝着她比出了食指,“小声点,别吵醒了武宗皇帝。”
谷千户楞了一下:“什么意思?难道他……”
若夫人呵呵一笑,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沿着路向前走。
第二间墓室很奇怪,地上摆着奇奇怪怪的零碎,像是一个祭坛法阵。
“嗯?这到底是啥?”若夫人看不明白。
班先生也看不懂:“这不像道观的仪式。也不是菩提寺的法式。”
“那是什么?”若夫人低下头,她看见地上刻了几个字。
准确说,是四个字母。
“T,A,L,……U!”她有些吃惊,“这?”
“歪歪曲曲,难道也是古铭文,可没见过啊?”班先生就更不明白了。
她走进室内,绕着祭坛转了半圈,终于在祭坛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图案。
班先生也注意到,不禁脱口说道:“黑勾玉!太极黑勾玉!”
这是一幅阳刻的黑色勾玉图案,也可以称作太极阴,除了鱼眼是白的,其他都是黑的。
为什么是单独的黑勾玉,白勾玉哪去了?
若夫人看着班先生,班先生也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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