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里头是男人和女人呻吟交缠的声音，即便隔着一堵墙，舒枚的挣扎呼叫仍会传到耳里。
莫翩然听见熟悉的低沉嗓音。
抬起头，便对上男人格外温柔的注视。
正要开口，耳畔落了厚实的手掌。
陆南琛帮她捂着。
“别让那些污言秽语脏了你耳朵。”
她笑了笑，面色清冷。
却径直将男人的手拨开，“仇人的惨叫声怎么会是污言秽语呢，我听的很开心。”
陆南琛挑眉，并不生气，他如今似与以前大不一样，耐心比昔日更好上百倍。
两人缓步往外走，下了电梯一路回到车上。
安全带也是男人帮她系上的，车内还有提前准备好的点心。
他体贴周到的叫人心惊。
“累了吧？
我们现在就回家。”
陆南琛坐上驾驶座，静静看着她吃东西。
以前从未觉着，一个女人单单是坐在那，单单是被他看着，便已赏心悦目。
车子缓缓行驶在灯火马龙的夜里，车内是安静轻快的音乐。
他偶尔会说话。
“乐乐的病情是暂时被控制住，但情况稍有好转，短期内，就算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也没有大碍。”
“你父母已经离婚，前些日子我去探望过。
过的很好。”
他没说自己是如何探望的，逼陈丽华说她的下落，差点把人杀了。
可从头到尾，莫翩然并没有太大反应。
她不在乎那所谓父母的情况。
陆南琛勾了勾唇，车子停在陆宅。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
莫翩然缓缓放下手里的点心，明明是她最喜欢的吃的绿豆酥，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下了车。
男人亦步亦趋就在她身后。
莫翩然坐在床边，便立刻有晚餐送过来。
他甚至帮她放好了热水。
直到男人从浴室出来，莫翩然才终于扬起眸。
“陆南琛，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恨你，还是你觉着……我会感激你？”
她脸上没有笑。
冰冷的距离感都写在眼睛里。
陆南琛脱了外套，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便挽起袖子，静静站在她身侧。
“我以为，至少你心里会舒服点。”
“怎么会……”她忽然笑开，看着灯光下，男人那张格外英俊的脸。
“罪魁祸首还好好的活着，我怎么会舒服。”
罪魁祸首。
陆南琛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在她心里，他就只是罪魁祸首。
莫翩然只是笑了笑，旋即起身，拿了衣服走进浴室，从头至尾，便只当他不存在。
……被困在陆宅的日子，时间过的很快。
白日里莫翩然总是会去医院陪乐乐，只是一到下班时间，陆南琛便会亲自过来接她离开。
她如今已经不反抗了，只努力养好身体，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他今天没来？”
晚上七点，过来接她的人是南泉。
南泉摇摇头，脸上尽是公式化的笑容，“先生今天忙，让我一定接您回家。”
莫翩然不愿意回去。
她更想二十四小时呆在医院，哪怕只是陪着乐乐也好。
“夫人，咱们走吧。”
他叫她夫人。
莫翩然上车，坐在后座，听见他的称呼却忽然笑开。
“怎么你还叫我夫人，我跟陆南琛离婚快四年了吧。”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本甩在自己面前的离婚证，红的耀眼。
他们结婚前，走的每一步都那样认真。
而离婚，却草率的可怕。
甚至于莫翩然压根没有去民政局，只是收到本子，便连人带行李被赶了出去。
“先生没有让我们改口，您就一直是夫人。”
“可我要是跟别人结婚了呢？”
似是不经意提及，南泉脸色稍变，迟疑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先生今天，去见了沈长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