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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完结文

厘多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云舒也思索着,可她倒不觉得案件好玩,反而心中绕着一根长线,无止境的缠着她的心脏,闷闷的,惶惶的!正在这时,两米开外的一棵榕树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树,足足有两三个人抱团一样粗大。快步走了过去,纪云舒的目光落在了树的底端,树上布满了一条条交织的长痕,树皮更被一层层抽开,暴露出了里头锡黄的树肉。而看上去,那些长痕新旧不一,应该是被人长时间抽打的缘故。琢磨了一下,纪云舒猛的一个激灵,心底的疑惑似乎有些明了了。点点头,嘴上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这话被身后的景容听到,走到她旁边,也打量起那棵树来,从底看到上,还是不明。“原来如此?原来什么如此?”纪云舒指着那一条条长痕,解释:“王爷觉得,这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景容眼皮紧蹙:“看似……像...

主角:纪云舒祁桢   更新:2024-12-02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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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舒祁桢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厘多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云舒也思索着,可她倒不觉得案件好玩,反而心中绕着一根长线,无止境的缠着她的心脏,闷闷的,惶惶的!正在这时,两米开外的一棵榕树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树,足足有两三个人抱团一样粗大。快步走了过去,纪云舒的目光落在了树的底端,树上布满了一条条交织的长痕,树皮更被一层层抽开,暴露出了里头锡黄的树肉。而看上去,那些长痕新旧不一,应该是被人长时间抽打的缘故。琢磨了一下,纪云舒猛的一个激灵,心底的疑惑似乎有些明了了。点点头,嘴上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这话被身后的景容听到,走到她旁边,也打量起那棵树来,从底看到上,还是不明。“原来如此?原来什么如此?”纪云舒指着那一条条长痕,解释:“王爷觉得,这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景容眼皮紧蹙:“看似……像...

《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纪云舒也思索着,可她倒不觉得案件好玩,反而心中绕着一根长线,无止境的缠着她的心脏,闷闷的,惶惶的!

正在这时,两米开外的一棵榕树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树,足足有两三个人抱团一样粗大。

快步走了过去,纪云舒的目光落在了树的底端,树上布满了一条条交织的长痕,树皮更被一层层抽开,暴露出了里头锡黄的树肉。

而看上去,那些长痕新旧不一,应该是被人长时间抽打的缘故。

琢磨了一下,纪云舒猛的一个激灵,心底的疑惑似乎有些明了了。

点点头,嘴上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

这话被身后的景容听到,走到她旁边,也打量起那棵树来,从底看到上,还是不明。

“原来如此?原来什么如此?”

纪云舒指着那一条条长痕,解释:“王爷觉得,这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

景容眼皮紧蹙:“看似……像鞭子抽过一样。”

“没错,就是鞭子,和那个女人撒火时,爱拿鞭子抽树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女人,指的当然是纪穆青!

景容没来得及问,纪云舒却有些兴奋起来,继续说:“看来,周家小姐不仅是强迫症,还是行为性的强迫症,恐怕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你都在说些什么?本王听不明白,捡重点说。”

古代人聪明起来简直像开了火箭,笨起来,真笨!

纪云舒问:“王爷,周家小姐的闺房你也看过,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倒的确奇怪,常人的房间岂会布置得如此红一块蓝一块。”

什么红一块蓝一块,这形容简直了!

纪云舒沉气,颇有耐心的说了起来:“房间的摆设是按照颜色来摆,看似是井条有序,实则却大有问题,而且那些被子和胭脂水粉周小姐也绝不用第二次,这并不是习惯,而是病,轻的叫洁癖,重的就叫强迫症。”

“而在房间里,我发现墙上挂着一根鞭子,当我要取下来的时候,那个叫翘心的丫头眼底露出了骇意,而且我碰到她手腕时,她明显感觉很疼,所以我在把鞭子放回去的时候,假装没站稳扶了她一下,同时撩起她的衣袖看了一眼,可是她的手腕上并没有鞭伤,原来,周家小姐的鞭子挥的不是人,而是树。”

“一个有强迫症的人经常拿鞭子抽打树,这就叫行为性强迫症,轻则影响自己,重则……杀人!”

周遭冷风嗖嗖,诡异深深。

被纪云舒这样一说,景容虽然听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词,但至少知道她所说的意思。

然而……

“先生竟然撩起那丫头的衣袖?男女肌肤不可碰触,这么简单的道理,先生竟然不明白!”

喂,王爷你醒醒!

你跑题跑偏了啊!

“王爷,别闹了。”

“本王没闹。”

纪云舒扶额,摇了摇头,道:“我想再去周小姐的屋子看一看,兴许还能找到些什么,毕竟那丫头的手腕的确有问题,说不定是被别的东西打的。”

她转身准备走,景容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问:“不是应该查凶手是谁吗?你一门心思的查这些做什么?”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被杀,就得查出这个人的性格以及和她相关的一切,利用这些找出凶手,事半功倍!”

“原来是这样。”

“那王爷现在是要去休息了?还跟我一块过去?”纪云舒。

景容一笑:“当然跟你在一起啊。”

其实这问题一问出来,纪云舒就后悔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再耽误时间,她挣脱被景容拉住的手,朝着周家小姐的院子去了……


只见,景容一手护住纪云舒,一手挡在了那人的掌风上,又一脚踹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被踹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灵堂前,一片混乱。

纪云舒被景容牢实的护在身后,地上,伏着素云和被景容踢倒在地的男人。

“林端。”

素云呼喊了一声,爬着到那个男人身旁,看到他吐血,素云一下就哭了。

男人胸口一阵剧痛,但是看到素云时,却温柔一笑,伸手摸着她的脸。

“云儿,我没事,你别担心。”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不要这么说,云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端,是我连累了你。”

一对苦命鸳鸯抱在一起,那画面,真够感人!

景容却一脸怒意,目光似火球一样滚到纪云舒的目光上,夹杂着克制性的语气质问道。

“这就是你引出第二个凶手的方法?”

纪云舒却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这方法,真该禁锢!”景容怒。

这尊佛怎么动辄一脸大怒的,她都不怕死,他在怕什么?

懒得再去猜测,纪云舒避开一步,和景容拉开了距离,毕竟,两个“大男人”贴得太近,难免会遭人话柄的!

再看看地上的那对苦命鸳鸯,纪云舒真是舍不得打散。

可是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

“看来你就是素云的情郎,帮着她制造周小姐坠楼的凶手,当时翘心之所以没看到阁楼上有人,是因为你藏在了阁楼的顶上,等翘心到了阁楼底下,你就把周小姐推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事到如今,林端根本没有要否认的意思,反而一脸恨意,咬牙切齿。

“她该死,她已经把云儿折磨生不如死,可她还是不肯罢手,竟然对我们无辜的孩子下手,她就是该死,她是罪有应得。”

“林端,不要再说了。”素云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纪云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夫人几近晕了过来,看到地上双双两人,又恨得直捏拳心。

“好一对狗男女,我们周家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合伙害死我女儿。”

“夫人,既然凶手已经知道,我会通知刘大人的,你照顾自己的身子,切莫再伤着了。”周老爷叹息,朝下人们招了招手:“把他们送去衙门,交给刘大人办。”

“是。”

几个家丁上前,将两人从地上架了起来,但是他们依旧手握在一起,如何也不肯松开。

“云儿,你就应该听我的,昨晚我们就应该离开这里。”林端惋痛呐喊。

素云已然哭得满脸是泪。

“你以为你们昨晚走得了吗?”纪云舒出声。

林端冷笑:“为什么走不了,如果云儿昨晚愿意跟我离开,今天我们就不会落在你们手里。”

这般自信,真不知从何而来。

纪云舒淡淡说道:“如果昨晚,你们真的潜逃周府,那么,外面无数支利箭就将穿过你们的皮囊,射向你们的心脏。”

“呃?”

这话才说完,一阵仓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十几名衙役悉悉率率快速的将周围给围了起来,县太爷随即而来,琅泊也一起来了。

琅泊不声不响的走到自家王爷身旁乖乖站着。

而县太爷一改往常的胆小鼠辈,拿出了县太爷的风范,一声令下。

“把人给抓起来,关进大牢,待本官上奏刑部,再论罪处置。”

“是。”

衙役从周家下人的手里把素云和林端押了过来,双手套上了铁链。

林端冲着纪云舒惊讶的问:“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安排了人在外面了?”

纪云舒只说:“你弄错了,我让刘大人在周府外布置时,那会,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如果你昨晚带着素云匆忙离开,那么,也就不打自招了!”

“我以为这一切绝对不会有疏漏,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

这话,竟带着几分佩服!

县太爷一挥手:“赶紧把人押走。”

衙役们押着人要离开,素云走到纪云舒面前时停了下来,看着她,问。

“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了伤,还怀过孕?”

纪云舒神色严肃的回答她:“昨晚我故意绊了你一脚,自然就知道你脚骨断裂过,至于为何知道你怀孕,当然也是注意到你的盆骨,怀过孕而流产的人,盆骨明显内缩。”

素云惊叹。

“纪先生,你很聪明,不仅如此,你单单看了我的手帕一眼,就已经将我的故事说的明明白白,但是我不后悔,那天晚上,当我看到小姐中了毒躺在地上,周围黑漆漆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解脱了,再也不用受折磨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纪云舒被她的话搅得胸口十分不是滋味,她揉着手里的帕子,将它递还了素云。

“物归原主。”

“谢谢。”素云拿着手帕,淡然的笑了。

最终,素云和林端被带关进了大牢,整个周家也再一次陷入了一场悲痛中。

周夫人最后没能扛住,还是晕了过去,周老爷也好像一瞬之间白了头似的,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自己的女儿有病,竟然对身边的丫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传出去,整个周家怕是在锦江也无立足之地了。

纪云舒道:“周老爷,节哀顺变。”

“纪先生,多谢你找出害我女儿的凶手,只是,我这个做爹的实在惭愧,连自己女儿有病都毫无察觉。”

“此事不能怪任何人,在下方才也说了,这种病,察觉不出来,不奇怪。”

周老爷叹息连连……

一晚上没回纪家,纪云舒也着实担心会被她那豺狼的爹发现,案件已破,索性也没再多留。

县太爷忙着回衙门起书上奏刑部,带着人就先回了。

天下大雪,纪云舒撑着一把伞,也随后离开了周家。

可是她刚出周府没几步,景容就追了上来,与她并排而行。

一深一浅的脚印陷在雪中,漫天大雪,两人各自撑伞而行,别有一番味道。

然而琅泊,只是远远的跟随在后。

景容看了一眼纪云舒,见她眉梢微垂,明明破了案,怎会是这番模样?

“先生有心事。”

她点头:“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纪云舒稍稍一顿,脚步一停,侧眸对上景容疑惑的目光。

“我在想,那盏镶满了水晶的烛台!”


老管家甚至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低着头走了过来。

“不知道先生找老奴有何事?”声音苍凉。

纪云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将自己带来的那个锦盒捧在手上,朝老管家递了过去。

“老先生,这是在下从家中取来的一味药材,你将其捣碎,加白酒和红糖,贴在刀伤的地方,能让您脸上的伤好一些。”

大概是没想到纪云舒竟然是来给自己送药的,老管家身子一颤,眼皮子一抬,对上了纪云舒那双温柔细腻的目光。

赶紧推辞:“老奴与先生素无来往,如此名贵的药材,老奴不能收。”

“老先生收下吧,药无贵贱,用在需要的人身上,就是救命的良药,用在不需要的人身上,就是一味普通的药材,这药于我没用,但是对老先生你却有用,既然在下冒雪送来,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这……”

不由分说,纪云舒直接将锦盒往老管家的怀中塞去。

“你就不必客气了。”

这药若是好好存放,若干年后,在市场的要价,可是上千万的价格!

不过,急人所需,她纪云舒再如何爱财,也不会痴迷钱财。

倘若回不去现代,她也终究只是一堆生生白骨。

老管家最后将药收下了,道:“那老奴就多谢先生。”

说完,竟还弯腰准备行起礼来,按照辈分,纪云舒是受不起的。

于是双手一揽,赶紧握住老管家的手肘往上一抬。

“老先生万万使不得,你是长辈,可千万不能朝我行礼,会折寿我的。”

“先生真是个好人,但老奴无以回谢。”

“那就请老先生好好利用这份药材,治好脸上的伤。”

“多谢先生。”

纪云舒笑笑,却突然感觉自己握在老管家手肘上的手指,沾了什么东西?

转眸一瞥,老管家的衣袖上,有一团淡黑色的印记,像是被火苗熏过似的。

而上面原本粘住的一样东西,就粘在了纪云舒的大拇指上。

她收回目光,将手从老管家的手肘上撒开。

淡淡的说:“老先生,之前在府中落下了一个檀木盒,里面装着一些小刀,不知道可还在府上?”

“在的在的,老奴这就给你取过来。”

她点点头。

老管家带着锦盒出去给她取檀木盒了。

那一瞬,纪云舒脸色凝住,抬起手,看着自己大拇指上沾到的东西,竟然是一块薄薄的蜡。

她放在鼻尖闻了闻,蜡油的味道十分的独特,带着春归和宝莲的味道。

一般的蜡油岂会是这样的?

又想到方才老管家衣服上的那团淡黑色,加上蜡油,想必,就是被蜡烛的火苗熏到的。

而蜡油的香味,她怎么在哪里闻过呢?

心里泛着一阵疑惑,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时,老管家捧着那个檀木盒进来了,双手奉上:“先生,这盒子老奴给你收拾干净了。”

抛开方才的思索,纪云舒将盒子接了过来。

同时,看了一眼老管家脸上的伤疤,心里,已经有了七七八八。

“那在下就先走了。”

“老奴送你。”

“不必了,路上见滑,老先生留步。”

出了周府,纪云舒并没有回纪家,而是去了一趟关押犯人的天牢。

按照程序,她应该先去请示县太爷,再拿特令才能进去。

偏偏县太爷把纪云舒看成了珍宝,下了令,见了她就如见到县太爷。

以至于她刚到天牢门口,看守的衙差就乖乖的将门打开了,弯着腰,一脸奉承的迎了上来。

毕竟,这可是县太爷跟前的小红人,得伺候好。

“纪先生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哎哟,您小心点,这里头黑,您可小心脚下。”

就差说一句“要不小的搀着您”。

不去皇宫里做公公,真是浪费人才!

纪云舒冲他看了一眼:“昨天送来的两个犯人呢?周府的。”

“在里面呢。”

“带我去见那个女的。”

“好的,我带你过去。”

衙差领着路,纪云舒跟在后面,牢房的确很黑,而且很潮湿,怪不得长久被关押在里面的犯人都喊腿疼。

搁在现在,那叫风湿。

到了左边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衙差说:“先生,就在这。”

借着外面的那盏油灯,纪云舒才勉强瞧清楚了里面的人。

素云缩在墙角,抱着手臂,浑身都在发抖。

阴暗的牢房里自然窜着一股阴风,若是穿得不严实,被活活冻死,也是有可能的。

“把门打开。”纪云舒说。

“这个……里面关的是犯人。”衙差特意说。

“我当然知道是犯人,用得着你提醒?”

衙差尴尬极了,掏出钥匙,把锁链打开了。

纪云舒将挂在外面墙上的那盏油灯取了下来,顺手将抱着的檀木盒塞进了衙差的手里。

“好生抱着,外面等我。”

“嗯,好勒。”

她端步进去,走到素云身旁,蹲下,随着那盏油灯渐渐逼近,纪云舒看清了素云那张洁白如纸的脸。

相比昨天,这张脸,已经无法用惨白来形容!

“素云。”她唤了她一声。

素云身子抖的十分厉害,良久才反应过来,支起脑袋,那深凹进去的眼神中,带着濒临死亡之际的淡漠和冷漠,丝毫没有了恐惧。

“素云,你想不想帮自己,帮林端?”

纪云舒的声音回荡在这狭窄的牢笼里,带着一种迫人心窝的绪味。

素云张了张嘴,因为身体体能渐渐削弱的缘故,说话也十分的艰难:“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想不想救自己,救林端?”

纪云舒又问了一遍,换来的,却是素云一声平平的笑:“我杀了人,就得偿命,怎么救?救不了,救不了……”

“救得了。”

“什么意思?”

纪云舒将手里的油灯往素云的面前凑得更近了些。

希望这道单薄的光线,能让她发冷的身子暖一暖。

“素云,你好好听着,我所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至关重要,你必须想得很清楚之后,再回答我。”纪云舒十分的严肃。

半会,素云点头。

她问:“我问你,当晚,你进到你小姐房间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而屋子里的灯,是不是已经灭了?”


县太爷嘴角微微犯抽,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凶手已经认罪了,本官一没审她,二没打她,她自己认了,还画了押,哪有人会这么笨,明明自己不是凶手,竟还承认的?”勾骨下的眼神里,不明,还是不明。

“那是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凶手另其人!”纪云舒道。

啥?

“这是什么意思?”

县太爷已经彻底坐不稳那把梨花椅了,索性绕过案台,提着自己的官服,走下高堂。

又一边说:“你先起来,你跪在地上,本官跟你说话总觉得别扭。”

“那你同意开堂了?”她抬眸问他。

县太爷双手一摊:“你得有证据啊?按照程序,凶手画了押,如果要翻案,没证据,本官没法重新开堂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当然有证据。”

“当真?”

纪云舒从地上支起身子,拍了拍袍子上的灰,面肃:“还请大人即刻下令,将周家的老管家带来问话。”

老管家?

周家有个老管家吗?怎么当时他没注意?

见县太爷还在斟酌,纪云舒窜火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大人,莫不是,还要草民去衙门外击鼓?”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别草民草民的……”连连摆手,他是信得过纪云舒的,转头吩咐衙役:“去,将周府的管家带来。”

“是。”

衙役刚准备去,就被纪云舒给拉住了。

“纪先生还有什么吩咐?”衙役眨巴着眼问。

她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衙役明白的点点头,这才带着几名衙役往周家去了。

县太爷心里疑团重重,小步靠近纪云舒,嘴巴抿了抿,皱眉:“凶手另有其人,跟那个老管家有什么关系?难道……凶手是他?”

“大人这么想知道?”

“当然啊!”带着一丝猥琐渴求的面容又朝纪云舒靠了去:“你与本官说说,那凶手不是你找出来的吗?那两人也都承认了?怎么现在要翻案,你倒是赶紧与本官说说。”

“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好奇害死猫!”

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刻,一双冷眼透过那狭小的细缝、死死的盯着两人,像凝聚了一团火苗,就差朝两人丢过来。

没事挨这么近做什么?悉悉率率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景容就差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了,但手被吊着,又有些不方便。

可是心底甚是不爽。

刘清平,你胆子很大啊,本王的小书生你也敢靠。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衙役带着周府的老管家来了。

那老管家双手架在背后,身子依旧佝偻着,因为双脚不着力,被衙役拖拽进来时,总有种往前扑去的下坠感。

被押到公堂里,跪在了地上。

老管家也不哭不闹,乖顺极了!

只是那张因为带有刀疤而狰狞的脸,依旧埋得很低很低。

而跟在后头一起进来的,还有周老爷和周夫人。

无端端的进府带人,岂会不惊动主人?而且带的还是在府中干了多年的老管家井叔。

现下,人已带到,县太爷也赶紧上了高堂,往梨花椅上一坐。

啪—

惊堂木一拍。

堂下,老管家跪着,纪云舒站着,周老爷和周夫人在旁边站着。

县太爷端着面色:“纪云舒,本官听你击鼓鸣冤,你再款款道来,究竟所谓何事?”

纪云舒双手附上,微微一抬:“大人,在下断案有误,周小姐之死,凶手另有其人,恳请大人重审此案。”

“那你说说看,本官听着,若当真如你所说,凶手另有其人,本官自然重审判案。”

听到凶手另有其人,周老爷和周夫人身子一颤。

周老爷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凶手难道不是素云吗?”

“这……待云舒说明吧,本官……本官也不知详情。”

目光投向纪云舒。

纪云舒端着步子,低头看了一眼老管家,淡问:“老先生,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

半响,不见回答。

她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丝诡谲,道:“老先生身子不好,监牢里阴暗潮湿,鼠疫成群,也不知道老先生可否受得了?”

依旧不答。

旁人不明,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做什么?

后堂的景容,也好奇的不得了,挪了挪椅子,往前靠了靠。

但还是嫌县太爷那道微胖的身影挡着自己,索性悄悄挪到了侧面。

视野宽阔!

可以好好欣赏了!

纪云舒并没有注意到、隐在侧面的景容。

她绕着步子走到老管家的身后,嘴角再次一勾。

“人可以不说话,但是东西可以说话,老先生,你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周小姐……是你杀的。”

哗~

今日公堂之上,真是哗了一阵又一阵!

这热闹,错过可惜。

跪在地上的老管家,身子往上一怵,一双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小小的动作,落在纪云舒眼中,自然成了心虚。

而率先打破此番震惊的,乃是周夫人,肿着眼圈,晕晕道:“先生,你说什么啊?不可能是阿井,他不会这样做的,他是看着我女儿长大的,绝对不会的。”

十分坚定!

周老爷也附和:“凶手已经认罪了,先生怎么现在说凶手是阿井?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周老爷,周夫人,在下断错了案,自然要受罚,只是当务之急,在下有责任将真凶找出来。”

“但是……”周老爷梗塞。

纪云舒再次走到了老管家的面前,变转眉峰,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再问你一遍,周小姐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带着一股戾气。

促使得那老管家不由自主的将头抬了起来,面容虽然狰狞,可眼神温和,嘴角轻轻一撇,带着十分低沉的语气,道。

“先生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有了答案,那为何,不自己猜一猜?”

“呃!”

纪云舒竟然嗔了一下,那样的语气,分明不带半点恐惧,反而带着释然的味道。

而老管家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周小姐,果然是他杀的!


“人的尸体会说谎,可骨却不会。”

语落,纪云舒已将那人的下颌骨上下掰开,焦皮脆响,掉了一地。

“舌骨受挫,朝上盘起,冠突也有明显的碎裂,是被人用重物撞击下颌骨而至。”

语罢,又将此人的头部微侧,用手按了按那人的颈后沟。

“后颈有被圆形利器捶打的痕迹,骨尖断裂,大量出血,皮肉虽然烧焦而无法辨别死亡时间,但牙齿内的骨质还在,松下三尺,应该是在昨日子时死的,可大火却是在两个时辰前发生,明显,这五个人,皆是死亡之后被人抬到屋舍,毫无挣扎烧的。”

景容好奇,想继续听她说下去。

纪云舒又走到第二具尸体前查看,捏了捏那尸体的喉骨。

“常人的喉骨都是上下微软,中间坚硬,可这具尸体的喉骨和第一具一样,都是中间软,上下硬,如此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身亡,这也是为何他们在大火里毫无挣扎的缘故。”

“中毒?”

景容沉了沉眸。

纪云舒拧着好看的眉心,揣摩道:“五人骨骼惊奇,应该都是练家子,想同时杀掉他们很难,两方一定也交过手,所以他们的骨骼才会受损,而对方定是败下阵来才选择了下毒,既然要下毒,必然要经过口,所以才会导致喉骨的异常,如果要查,就要从食物入手,或者……停留的居所,比如客栈。”

“还看出什么了?”

纪云舒摇头,起身将白手套脱去,拍了拍衣角上的黑灰。

“你不是仵作?”景容又问。

这男人的问题,真是多如繁星啊!

“在下只是一介画师,只懂些骨骼命脉,验的是骨,仵作开膛,验心、肝、脾、肺、肾和脑,两者截然不同,公子若还想查出些别的,便把尸体送去给仵作剖尸检验,若不想,便罢了。”

她可没有强迫他人的怪癖,这桩命案查不查,说到底,与她无关。

景容审视性的目光落在纪云舒身上。

小小的锦江城,还藏着这等人物!

而这书生说了这么多,他若再将那尸体焚烧,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何况,自己的属下中毒身亡,他现在也迫切的想知道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真相。

莫非……与京城有关?

恐怕这回京的时间又得往后拖了!

“琅泊,命人把这五具尸体送去让仵作验验,一有结果立刻通报。”

“是。”

被唤为琅泊的壮汉立即命人将尸体抬走了。

景容朝纪云舒看去:“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纪云舒神态淡漠,依旧是一张不苟言笑且深沉的模样。

“小小画师,不留名讳,时辰已经不早,在下还要回家照看久卧在床的家父,告辞。”

久卧在床的家父?

一旁的纪书翰眼角微微一怵。

此刻,纪云舒已经提着灯笼,夹上了她的檀木盒子,走到县太爷身旁,压低声音道。

“今日出了两趟活,加了三个时辰的班,弄湿了一双鞋,糟蹋了一双白手套,下月的俸银,多加十两。”

这精打细算的,真会过日子!

县太爷掐了掐手指,翻着眼皮算了算,周家给了四十两私银,朝廷下拨七十两,东郊村命案可提二十两,自个月俸四十五两,除去杂七杂八,还剩六十两。

哟嘿,还有够!

这才是真正的精打细算啊!

“本官给你加十五两,天气冷,置办个暖壶。”县太爷笑眯眯的,这祖宗,得伺候好。

纪云舒脸色冷清,不作回应,迈步离开,深入到那片黑色地带,只有那盏灯笼,隐隐抖颤着橙色光晕。

一人一灯一檀盒,颇具美感。

而身后的景容,脸上泛起了一道耐人寻味的深意,那书生,虽身骨精瘦,看似文弱书生不成气候。

可自古能人隐于市,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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