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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神级赘婿陆宁韩斌后续+全文

风中的阳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个应该素不相识的宋副总,凭什么会提拔陆宁当助理?而且陆宁可以肯定,宋副总提拔自己的居心很不良,前段时间还指使李圣来收拾他来着。想不通的事,陆宁也懒得去想: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大不了再回去干快递员就是了。他更是打消了找人问问宋副总是谁的想法:身为副总助理,他竟然连老板都不认识,那肯定会被人看不起的。不过人事部那些家伙,为啥看哥们时的眼神,会带着羡慕嫉妒恨呢,好像哥们抢了他们老婆那样。陆宁搁在案几上的右脚,一颤一颤的想事时,手机响了。是个本城号段的陌生来电。陆宁接起了电话,随口问道:“喂,哪头?”“你家人口论头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嗔怪,旁边还有狗的锥锥叫声。陆宁笑了:“哈,原来你是小林子呀。咋,买手机了,...

主角:陆宁韩斌   更新:2024-12-01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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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宁韩斌的其他类型小说《美女总裁的神级赘婿陆宁韩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风中的阳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应该素不相识的宋副总,凭什么会提拔陆宁当助理?而且陆宁可以肯定,宋副总提拔自己的居心很不良,前段时间还指使李圣来收拾他来着。想不通的事,陆宁也懒得去想: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大不了再回去干快递员就是了。他更是打消了找人问问宋副总是谁的想法:身为副总助理,他竟然连老板都不认识,那肯定会被人看不起的。不过人事部那些家伙,为啥看哥们时的眼神,会带着羡慕嫉妒恨呢,好像哥们抢了他们老婆那样。陆宁搁在案几上的右脚,一颤一颤的想事时,手机响了。是个本城号段的陌生来电。陆宁接起了电话,随口问道:“喂,哪头?”“你家人口论头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嗔怪,旁边还有狗的锥锥叫声。陆宁笑了:“哈,原来你是小林子呀。咋,买手机了,...

《美女总裁的神级赘婿陆宁韩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那个应该素不相识的宋副总,凭什么会提拔陆宁当助理?

而且陆宁可以肯定,宋副总提拔自己的居心很不良,前段时间还指使李圣来收拾他来着。

想不通的事,陆宁也懒得去想: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大不了再回去干快递员就是了。

他更是打消了找人问问宋副总是谁的想法:身为副总助理,他竟然连老板都不认识,那肯定会被人看不起的。

不过人事部那些家伙,为啥看哥们时的眼神,会带着羡慕嫉妒恨呢,好像哥们抢了他们老婆那样。

陆宁搁在案几上的右脚,一颤一颤的想事时,手机响了。

是个本城号段的陌生来电。

陆宁接起了电话,随口问道:“喂,哪头?”

“你家人口论头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嗔怪,旁边还有狗的锥锥叫声。

陆宁笑了:“哈,原来你是小林子呀。咋,买手机了,啥牌子的?有没有跟手机店那卖手机的漂亮妹子提我名字,给你打个八折?”

“得了吧,你就吹吧,尘土扑天的。”

林武在那边嗤笑一声,才说:“是红米二代,几百块钱,先凑合着用吧。”

陆宁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靠,几百块钱的手机你还嫌档次低啊,我现在还用八十块钱一个的老年手机好不好?”

林武没有跟他继续扯这个话题:“怎么样,正式走马上任了?”

“现在办公室呢。”

陆宁打量着办公室内,说道:“要是有机会的话,带你来开开眼,保准羡慕死你。”

“一间破办公室,有什么好羡慕的?”

“破办公室?你家的破办公室内地上,会铺着波斯地毯,意大利真皮沙发,国内最好的红木家具,酒柜上摆着八四年的拉菲红酒?”

“你就吹,可劲的吹,我可没功夫听你吹。好了,我要去忙了,要不要跟毛驴吹几句,让它也感受一下大哥夸海口时的嘴脸?”

林武这时候给陆宁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他买手机了。

“那是想当然的,哥们现在发达了,怎么着也得跟兄弟显摆几句对吧?”

陆宁得意洋洋的对狗蛋许诺,等有机会会带它来看看自己办公室后,才扣掉了电话。

不过刚扣掉林武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个还算熟悉的号码。

想了想,陆宁接了起来,没说话。

手机那边也没人说话,却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等了足有二十秒钟,陆宁才笑道:“商警官,有什么吩咐小人的?”

商御卿好像是感冒了,声音有些沙哑:“你今天去上班了?”

“嗯,正在办公室内辛勤工作呢。唉,苦日子过惯了,乍一来到这种安逸的环境下,还真是有些适应不了。”

陆先生这番话,很有显摆的嫌疑。

商御卿好像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陆宁只好说:“商警官,找我有啥事?”

同时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商御卿是怎么知道他来神通快递上班的。

“没,我就是打个电话问一句,没事了,再见。”

不等陆宁说什么,商御卿就扣掉了电话。

好几天了,商御卿来到局里后,要是没什么必须她出面的事,她都躲在办公室内不出来,下班时间一到,也会急匆匆的下班离去,不像往常那样四处溜达了。

小王等人,也发现商队这几天心情实在不咋地,在跟她汇报工作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让她发火,自己倒霉。

像往常那样,参加局长召开的晨会后,商御卿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临近中午时才给陆宁打了这个电话。

其实,她不想给陆宁打电话。

毕竟俩人在下雨那天,就翻脸了。

可商御卿还是管不住自己,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她那样。

在飞快的扣掉电话后,商御卿就像刚刚打了一通沙袋那样累……不,比那种感觉还要累,是身心疲惫。

盯着电话机子呆了足有十分钟后,她才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训练室内。

训练室内,小王等人正在那儿对练拳击,看到她出现后,大家伙马上就走到了旁边,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她:这几天,商队每天都来训练室,找人切磋散打、拳击啥的。

说切磋是好听点,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商御卿不是在切磋,而是在跟她的同事玩命,往死里打。

本来,商队就是唐王警界有名的霸王龙,散打是她的最强项,再加上她完全一副玩命的样子,小王等人只有被虐的份儿。

听说,刑侦科的小范被她一拳打掉两颗牙齿后,实在受不了后,已经去找局长要求调整工作了。

所以看到商御卿又来了后,小王他们才纷纷闪避。

换上一身训练服的商御卿,看向谁,谁就会低头,更有甚者,干脆直接沿着墙根闪人:情绪不正常的霸王龙,很危险啊。

“小王,你……”

商御卿刚说到这儿,小王就连连摇手:“商队,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他就兔子般的跑向了更衣室。

其他人一看,也根本不敢等商御卿点自己的名,纷纷装聋作哑的闪人。

就像瘟疫那样,随着商御卿的到来,原本嘿嘿哈哈声不断的训练室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商御卿嘴角抽了几下,走到沙袋面前,猛地一拳打了出去。

砰,砰砰!

沙袋,绝对是最忠实的发泄承受者,无论商御卿拳打脚踢的力量有多重,速度有多快,它都是默默无闻。

对着沙袋,接连狂攻了足有十七八分钟后,浑身大汗的商御卿,才抱住沙袋靠在了上面,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商。”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背后响起。

她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分局的赵局长。

赵局可以说是商御卿的伯乐,当初就是他亲自去警校挑中了她,并对她悉心培养,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力排众议,对她破格提拔,成为了刑警队长。

商御卿也没让赵局失望,这些年内为分局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她心里,赵局长不但是领导,更是她值得她尊敬的父兄。

“来,那边坐坐,休息会儿。”

赵局冲她温和的笑了笑,到背着双手走向了休息区。

“赵局。”

商御卿快步跟了过来,坐在了赵局对面。

赵局长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着真诚的关怀之意:“小商,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了?”

“没、没有。”

商御卿摇了摇头,躲开了赵局的目光。

赵局长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我女儿姗姗在去年夏天时,就有过你这样的状态,整天神魂不舍的,还爱发脾气。呵呵,原来,是她男朋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想分手,却又舍不得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想吧,可又无法说服自己原谅男朋友。”

点上一颗烟,赵局长才继续说:“那时候,你嫂子很担心她,让我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很清楚,这种事对于你们女孩儿来说,就是一道坎。唯有自己迈过去才行。”

商御卿明白了赵局的意思,连忙摇头:“赵局,我、我可没有男朋友。”

赵局又笑着岔开了话题:“你该知道,我是真不同意你上报纸那件事--那件事,你做得太草率了。刚才,我已经跟局里几个主要领导通过气了,一致决定暂时把你调离刑警队,去档案室吧。”

商御卿忽地一声就站起来,强烈反对:“赵局,我不去档案室!”

谁都知道,档案室可是每个单位最冷的衙门了,每天就靠喝茶看报纸打发日子,唯有那些不被领导看重的,才会被打发到那地方去。

赵局让商御卿去档案室,可不是发配她,而是保护她。

“已经决定了,调职文件今天下午就会传达。”

赵局才不管商御卿有什么意见,站起身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三十万,是悬赏银环蛇的奖金。看来省厅领导对我们分局的工作很满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来奖金的。小商,你要服从命令。”

“是,我服从组织安排。”

商御卿知道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行了,只能接过了银行卡。

赵局拍了拍她肩膀,转身走了。

拿着那张卡,商御卿愣了半晌,又转身冲到沙袋面前,狠狠打出一拳时,嘴里嘶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做沙袋狂扁的陆助理,这时候正在公司餐厅排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其实陆先生很想跻到窗口前面,让大厨给捡着实惠的狠狠装上一饭盒--不过,现在既然是领导了,那就得有当领导的觉悟,得为下属做个表率。

他知道,自从他现身食堂后,就被很多人盯着。

而且,其中不乏不善的目光。

陆助理才不在乎呢:活着要是不被人嫉妒,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就是陆先生在用目光示意大厨,多给他捞上几块排骨时,那个胖子竟然特么的无视了他的暗示,还不耐烦的摆手让他快走,免得耽误挡着后面的人。

丫的肯定不认识哥们是谁。

好,哥们记住你这张脸了。

陆先生文质彬彬的笑了笑,端着饭盒走了。

陆宁本以为,他的走马上任,就会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面后,会在神通快递总部掀起滔天浪花。

可事实上除了把客服小妹燕子给惊了下之外,压根没谁会在意他。

仿佛他就是个隐形人,没人来办公室麻烦他,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新鲜感很快就消退了。

今天是走马上任的第三天了。

陆助理无精打采的来到办公室,已经喝了三杯茶,上了六次厕所后,孤独的快要发疯时,房门终于被人敲响了。


医院就像火葬场那样,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忙。

宋楚词在唐王有着相当强的人脉,来医院看病根本不用排号的,只是她想趁此机会多陪陪闺蜜,也就没有打电话找熟人,挂号后就坐在走廊椅子上,跟商御卿小声说着什么。

陆宁很知趣的站在旁边,倚在墙上双手抄在口袋中,目光不断在来往小护士的腿子上扫来扫去,悠然自得的样子,让偶尔看到他的宋楚词很生气,如果这是在公司内,肯定又会找借口扣罚他薪水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前面等着看专家的队伍还很长,看来要想等到商御卿,估计得快下班的时候了。

陆宁心中叹了口气,很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正琢磨着出去吸烟颗烟时,却看到宋楚词拿出了电话,接听后黛眉很快就皱起,惊讶的小声问了句什么。

陆宁竖起耳朵想听听,宋楚词却扣掉了电话,跟商御卿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感受到来自闺蜜的关怀后,商御卿这会儿精神好了很多,眼神也灵动了,这更加证明了陆宁的判断。

只是她始终没看陆先生一眼,这未免有些绝情。

“好,你赶紧去吧,我其实没事的。”

听完宋楚词的话后,商御卿点了点头,催促她去忙。

本打算好好陪陪商御卿的宋楚词,脸上带有愧疚神色,快步走向门口:“陆宁,你跟我来一趟。”

陆宁很乖,跟她走出了门诊大厅。

“我要回家一趟,你陪御卿在这儿看病。”

宋楚词来到门口后,转身冲陆宁说。

“宋副总,出啥事了,让你连商警官也顾不得了?”

陆宁关心的问了句,心想:你家要是失火就好了。

“出啥事你不用管,只要陪着御卿看医生,再把她安全送回家就好了,我会把车子给你留下。”

宋楚词把车钥匙递给陆宁:“记住,要照顾好她,如果出点什么意外,你就等着死吧。”

“小的还很想长命百岁,舍不得死--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就像个傻缺那样,也不管周围人很多,陆宁啪的一个立正,给宋楚词打了个敬礼。

“痴呆。”

宋楚词不屑的吐出这两个字后,转身就走,却不知道陆宁也在心中骂她脑残。

“脑、宋副总,请稍等。”

陆宁追上了她。

“还有什么事?”

宋楚词不耐烦的问。

陆宁没说话,抬起右手,拇指跟食指搓了几下。

宋楚词皱眉:“哑巴了?什么意思?”

“马嫩,哦,就是钱的意思。”

陆宁笑嘻嘻的说:“宋副总,看病得花钱吧?我觉得,商警官不像是带钱的样子。”

来医院看病,你可以不带良心,但你必须得带钱,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切,我会不给你留钱?”

宋楚词这才想到自己心急之下,忘记留钱了,晒笑着从钱包内拿出一叠现金:“钱不够的话,再给我电话。记住,你花的每一分钱,我都要看到报销单据。”

陆助理眨巴了下眼睛,问答:“如果是去上公厕呢--宋副总,您请走,我憋着就是了,决不会乱花一分钱!”

“想死的话,就趁早吱声!”

恶狠狠扔下这句话后,宋楚词转身踩着小皮鞋,嘎嘣嘎嘣的快步去了。

“我好想死啊,你来杀了我啊?”

冲宋楚词背影无声的喊了一句后,陆助理不屑的朝旁边吐了口吐沫,转身要走进门诊大厅内时,却被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中年妇女给拦住了:“随地吐痰,二十。”

陆宁愣了下,问道:“有发票吗?”

中年妇女冷冷的说:“要发票,五十。”

“那好,再来一百块钱的。”

陆宁又冲她脚下吐了两口痰。

宋楚词说了,只要有发票,无论怎么消费都可以的,钱不够再打电话跟她要。

陆宁走到商御卿身边时,她正盯着对面走廊的墙根发呆。

“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可以的。”

商御卿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淡,带着漠然。

“宋副总说了,让我毋须要照顾好你。”

陆宁坐在了她身边,挑起二郎腿晃着脚尖:“不过我觉得,你没病。”

商御卿没说话,又低下了头。

陆宁想了想,才说:“你这种状态,就是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不过我很奇怪,依着你坚强的神经素质,你不该变成这样。”

商御卿淡淡的问:“那我该变成什么样子?”

通常,当一个花样年华女孩子忽然迅速憔悴时,基本会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工作、家庭压力比较大,大到无法承受了。

第二,则是感情上出现了问题。

商御卿当前一个人在唐王工作,自个儿吃饱了全家人不饿,所以谈不上家庭,至于工作--相信她在警校时,就已经接受过工作压力的特殊训练了。

感情,陆宁觉得某个人(其实就是在说他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神经大条的商警官,对他朝思暮想、食不知味。

陆宁用委婉的语气,把这条简单分析了一遍后,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商御卿依旧待理不理的样子,淡淡说:“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看病,又不会花你的钱。”

“没病来医院看病,无论是花谁的钱,其实都是一种浪费,很可耻的。”

陆宁又开始耍嘴皮子,她却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尽管脚步有些虚浮,走的却很快。

“商警官,你要去哪儿?”

陆宁赶紧追了上去。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在这儿等?”

商御卿头也不回的说。

“你这是故意让我难看吧?”

陆宁有些恼怒了。

商御卿停步转身,看着他:“我怎么就让你难看了?”

陆宁愤愤的说:“宋副总在时,你不走。哦,宋副总委托我留下来陪你看病了,你却要走,这不是故意给她提供打击报复我的机会?”

商御卿笑了,冷笑:“呵呵,你不想我走,是想找机会贪污楚词给你留下的钱吧?别狡辩,你刚才故意往地下吐痰被罚款时,我看到了。更看到你给了那个女人一百,她给你开了三张收据。”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陆宁语塞,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现在的处境很可怜……”

商御卿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甘心受楚词剥削,不过我却能猜出,你这样做肯定有阴谋。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跟‘可怜’这个词搭上边的。”

“把我说的那样坚强,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宁倒是没想到,好久不见的商御卿,竟然能看穿他忍气吞声是有所图,讪笑了声才认真的说:“商警官,你要是还相信我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或许,我能帮你。”

“这可是你说的。”

听商御卿说出这句话后,陆宁心中有了种落进圈套的感觉:这母老虎,应该早就等我说这句话吧?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现实,没有好处的奉献,我基本都不怎么做的。”

陆宁抢在商御卿说话之前,快速说道:“当然了,我是不会讹你的,反正宋副总有钱花不了,你只要帮我拿到一点点好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给你留下了多少钱?”

“一万多吧,我没数。”

“你打算贪污多少钱?”

“最少也得三成、五六七八成吧?反正你也知道,医院就是个无底洞,随便做个检查就得成百上千的花。”

看出商御卿有配合的意思后,陆宁赶紧说:“商警官,我觉得依着你的人脉,在医院绝对有熟人。找熟人开几个票据,应该没问题吧?哎,商警官,请留步,你要是觉得八成太多了,那七成,五成,三成总可以了吧?还不满意啊,那我分你一半,欧克?”

“我姐妹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给我看病,你却蛊惑我跟你一起联手贪墨她的钱,你觉得我能做出这种事来吗?”

商御卿走到宋楚词留下的车前,走的急了些,体力明显不支,说话有些喘。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陆宁闷闷的点了点头。

既然无法说服商御卿,那么就代表着陆先生不能贪墨宋楚词的钱了。

这让他有些无精打采,给她开门后自己上了车:“你想去哪儿?宋副总说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人了,时间随你支配。咱能不能去酒吧?我可是很久时间没有去了。”

“你又在盘算在酒吧喝一杯,能昧下多少吧?”

商御卿一眼就看穿了陆先生提议去酒吧的意图。

陆宁很是有些抓狂:不知道男人喜欢的,都是那种笨女人?

“去野外吧。”

“野外有什么可消费的地方?”

“那边的空气清新些。”

“清新空气又不花钱。”

陆宁嘟囔着,只好启动了车子。

没有利益的刺激,陆先生开车速度也慢了很多,一路上还打哈欠流泪的,更是懒得跟商御卿说话。

不过,他总是在不经意间看一眼后视镜。

商御卿也没说话,就坐在副驾驶上,侧脸看着外面,目光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陆宁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那边怎么样?有山有水的,最能适合调节心情。”

小山包左边,有一个占地面积七八亩地的鱼塘,一艘小船在岸边,随着水面波微微摇晃,山包下还有一片小树林,风一吹来哗啦啦的响。

商御卿对这地方很满意,在陆宁无偿的帮助下,用了足有一刻钟才登上了小山包。

站在最高处,眼前豁然开朗,心中的些许郁闷好像也被风给吹走了。

商御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展开双臂,任由风吹起她的发梢。

学泰坦尼克号吗?

要不要我站在背后,搂着她小蛮腰装那个死鬼杰克?

就在陆先生无聊的想到这儿时,就听商御卿缓缓的说:“我想,我快要死了。”


“啥?”

陆宁眨巴了下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陈几乎是在吼:“我说,你被总部提拔为总裁助理了!”

就在今天中午,老陈接到了本城大区域经理李圣亲自打来的电话,很明白的告诉他说,他辖下的快递员陆宁陆先生,已经被总部提拔为总裁助理,下周一正式去总部上班。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陈就像现在的陆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靠,这家伙真成助理了?瓦擦,那我老陈岂不是要扬眉吐气了?

“来,来,进去说话。”

看到陆宁一时半会的没啥反应,老陈就当他是欢喜傻了,拽着他走进了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其他三个同行都在,老陈的办公桌上,还摆着七八个美味佳肴。

要不是为了给陆助理来个惊喜,老陈早就打电话通知他赶紧回来了。

按照大家早就说好的,等陆宁刚一进屋,三个同行,还有网点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一起鼓掌,嘴里还高喊着:“恭喜陆助理!”

陆宁发呆,可不是因为被提拔成总裁助理而欢喜傻了,实在是不相信他怎么就真被提拔了呢,貌似以前总部某副总要整治自己来着,现在却又大力提拔他,这里面是不是有啥阴谋呢?

遇到好事却考虑不安定因素的人,要分两种:一种是悲观主义者,一种人却是相当理智的,决不会被好事冲昏了头脑。

陆宁当然就是后一种人了。

眼瞅着平时混的最惨淡的陆宁,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在总裁助理,从此之后再也不用遭受风刮雨林,只需坐在干净的办公室内,就能月薪上万--他那几个同行,铁定会对他羡慕,嫉妒,外加恨了。

不过也都知道不能把这复杂心情流露出来,眼下最好先巴结陆助理,以后才有好处可捞。

掌声停歇,老陈把陆宁按在了他平时坐着的老板椅上,有人递烟,有人打火,还有人递上了湿毛巾,所有人都在向他献殷勤。

陆宁笑了:“哈,我真被提拔成总裁助理了?”

“李圣经理说了,正式文件明天就会下达的。”

老陈郑重其事的说:“我相信,随着陆助理的高升,也会为我们三号网点带来好运气。来,我提议大家共同举杯,为陆助理贺!”

大家马上都举起了杯子,一双双眼睛里都带着热切的神色。

老陈说了,今天中午先凑合着,毕竟下午还有工作要干,等下班后,他会私人掏腰包,请陆助理赏脸,却福临门大饭店请大家撮一顿。

虽说去福临门撮一顿,要花费至少七八百块钱,不过老陈却觉得花再多的钱也值得,毕竟可不是所有网点负责人,都能有资格请总裁助理喝酒的。

别人要请自己去吃饭时,陆宁从来都不好意思拒绝。

这样的结果就是,当他骑着三轮车回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

院子里的灯还亮着,他才想起家里还有个男保姆:不是房东,就是不心疼电费啊。

陆宁把车子停在门口,带着今晚也饱餐一顿的毛驴进了家。

屋里开着电视,看来林武还没有去休息。

“我回来了。”

把背心搭在肩膀上的陆宁,伸手推开了房门,接着愣住。

要不是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家,陆宁都怀疑自己走错门,或者是眼花了:屋子里咋这么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薄荷香味。

“怎么才回来?”

看电视的林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着皱眉吸了下鼻子:“你喝酒了?”

“昂,跟同事喝了点小酒。”

陆宁点了点头时,才发现案几上还摆着几个菜,被盘子扣着。

很明显,林武这是在等他回家一起吃饭的。

他有些小内疚,觉得该通知一声人家的,哪怕林武没电话,反正吃饭的地方距离家里也不是太远。

不过很快,陆宁的这点小内疚就没有了:咱可是这个家的主人,喜欢啥时候回家就啥时候回家,还用得着跟保姆说啊?

“今天受累了啊,打扫的这么干净。”

扫了几眼屋子里,陆宁把背心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向了卧室:“你自己吃吧,我去睡觉了。”

林武没有说什么,坐了下去掀开了盘子。

打开卧室的灯后,陆宁才发现卧室内也被收拾过了,干净的就像旅馆那样,让他都不忍心随地扔烟头了。

当然了,更不好意思埋怨林武随便进自己房间了。

家里有个保姆,哪怕是个娘炮,还真是好处多多--陆宁打了个酒隔,正要随手关门时,就听林武说:“以后要是有事不回家的话,那就提前跟我说一句,免得我多做了饭菜,会浪费掉的。”

“行,我记住了。”

对林武的建议,陆宁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问:“给你的钱,够不够用?”

“还行,等用完了,我会跟你要的。”

林武在说话时,始终没有回头看陆宁。

对他貌似有些冷淡的态度,陆宁也没在意,随口问:“哦,对了,你找到工作没有?”

“今天我就忙着打扫卫生了,哪有时间去找工作?”

“也是。”

陆宁想了想,才说:“跟你说个事,我要升职了,去总部做总裁助理。”

林武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下,回头看着他笑道:“好事啊,恭喜你。”

“没啥好恭喜的,我就是建设四化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哪儿搬,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上,都会尽可能的发光发热,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很装比的说了几句废话后,陆宁才说:“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你对快递员工作有没有兴趣?”

林武眼睛忽闪了下:“怎么,你想让我接你的班,去送快递?”

陆宁淡淡的说:“你要是看不起这工作,那就算我没说。”

林武解释说:“我哪有看不起了?当前我走投无路,幸好有你收留了我,能够有份工作可干,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先生要荣升总裁助理了,三号网点就少了个快递员,今晚在酒席上,老陈还嘱咐在座的,帮忙找人来接替陆宁的班呢。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

陆宁很赞同林武说的话:“其实快递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只要能吃苦下力,每个月总能有几千块的收入。再说了,有我罩着你,你不用交押金,甚至连交通工具都免了,这种好事去哪儿找啊?”

“让我骑你那辆破三轮车?”

“你喜欢背着包裹去送,也行。”

“好吧,那我想想,明早给你答复。”

“不愿意去别勉强。”

看到林武很不重视工作机会的样子,陆宁有些生气,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低声骂道:“草,都混到死皮赖脸的地步了,还挑肥拣瘦的。”

陆宁决定了,如果明天林武说不愿意去干的话,那么就撵他滚蛋:一个落魄到吃霸王餐地步,还对工作挑三拣的家伙,实在没必要可怜他的。

一般人在喝酒后睡觉,总会睡得很死。

但有的人,比方陆宁在喝酒后,警惕性却格外的灵敏,这是因他很清楚,有很多不好的事,总会在酒后发生。

所以当他那个破手机屏幕刚亮起时,就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

商御卿没有喝酒。

所以她没有像一般喝醉酒的人那样,躺在炕上很快就能睡过去,就在凌晨一点半时,她还在那儿辗转反侧的。

其实别说是她了,就是换做别人,今天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后,也会心神不定,晚上睡觉不踏实的。

她在想银环蛇,想他在发觉被自己跟踪后,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还在想陆宁,想他说过的那些话,想他的真实身份,来历。

人有心事时,晚上睡觉时就会失眠。

直到凌晨两点后,商御卿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她刚睡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一声开灯声惊醒了。

霍然睁眼,然后她就看到床前站了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长相很斯文的外国人,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商御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银环蛇。

这个凌晨忽然出现在她卧室内的外国人,正是昨天被她跟踪了一个上午的银环蛇。

完全是本能的,商御卿就要伸手去拿枕头下的手枪。

身为分局的刑警队长,她有资格在下班后也配枪的。

更有晚上睡觉时,也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的职业习惯。

只是她的手刚抬起,就无力的垂了下来。

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子香醇的葡萄酒味。

本来心就已经沉到谷底的商御卿,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她浑身无力,就是中了某种让人无力的雾剂。

“商御卿,商警官。”

银环蛇微笑着,反手关上房门,缓步走到了床前,眼睛就像一把大扫帚那样,在她身上来回的扫着。

现在是初秋季节,虽说晚上的气温要比夏季时凉爽了很多,只要开着窗户就不用开空调了,可商御卿只是盖着一条薄毛毯,就搭在腰间,修长的腿,傲人的胸膛,还有涂了指甲油的脚,就这样被银环蛇的目光来回的扫着,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商警官,我不得不说,你的身体真是上帝的杰作。无论怎么样,我本次神朝之行注定都不虚此行了。”

银环蛇汉语说的很流利,就是带着一些异域音调。

说实在的,如果表面好像绅士般的银环蛇,真是绅士的话,他的声音还是很有磁性,很迷人的,相信商警官会喜欢听他说话。

但现在,商御卿却觉得他的声音,就是毒舌在吐信子。

“你、你要做什么?”

商御卿哑声问道。


在宋楚词心中,丁白康就是某位贵人的走狗。

可现在她才发现,父亲在人家丁少眼里,好像也在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说客气点就是,小弟的小弟。

刚才宋天问夫妻进来时,丁白康肯定看到他们了,不过屁股都没有挪一下,甚至手还放在穿旗袍的女服务生腰间。

可在她出现后,丁白康却马上站了起来,猥琐的脸上立即浮上最热情的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恶心。

在看到丁白康这样慢待自己父母后,宋楚词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要走,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耻辱。

但宋天问冲丁少笑了下后,接着转身狠狠瞪了宋楚词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楚词呆了下,心中发酸,真得很想告诉父亲:得罪贵人走狗的下场,不就是被轰出神通快递吗?

可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就算没有了神通快递,宋家的经济实力,还是要比一般普通市民要强很多倍,依着她在商场上的天赋,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啊。

只是一想到父亲昨晚所说的那些顾虑,宋楚词就不敢这样做了。

宋天问告诉她:如果得罪了丁少,不仅仅是失去神通快递那么简单,依着丁白康的阴狠性子,绝对会阴的宋家人生不如死,怎么着都会逼着她自荐枕席的。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反抗?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虽说让千娇百媚的女儿给丁白康做小,对宋楚词来说很不公平,不过宋天问却觉得没什么:人活着,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为了换取荣华富贵,受点委屈也未尝不可的。

“快呀,丁少让你过去呢,发什么呆啊?”

看到宋楚词还傻站在那儿不动弹后,宋天问有些着急,生怕丁少会发脾气,赶紧拽了她一把,小声训斥了声后,才堆起满脸谄媚的笑:“丁少,楚词她今儿有些不舒服,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海涵。”

“哈,没事,没事,其实很多人在看到我时,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丁少大度的哈哈一笑,笑容却忽然收敛,淡淡的说:“不过到了最后,他们看我都会很顺眼的。”

“那是,那是。”

宋天问陪着笑的点头哈腰,额头已经有细汗冒了出来。

他很清楚丁白康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害怕,毕竟他也是堂堂一老总,在人前还是很有威严的。

在丁白康面前,所有的威严都变成了笑料。

无力抗衡。

被父亲拽了一下后,宋楚词木然的走向了丁白康。

坐在丁白康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马上就识趣的站起来,拉开椅子弯腰笑道:“嫂子,请坐。”

“谢谢。”

宋楚词哑声道谢,木偶般的坐了下来。

丁白康笑吟吟的看着她,右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下:“楚词,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宋楚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丁白康虽然在笑,可他眼里带着的阴狠,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那样,宋楚词心中颤了下,察觉出不好时,却已经晚了。

因为丁白康竟然当着她的面,对她母亲摆了摆手,很客气的语气:“阿姨,来,这边坐。”

他指的那个位置,就在他右手边。

他右手边的那个年轻人,马上就领悟了丁少的意思,阴笑着站了起来。

现在宋楚词既然已经算是丁白康的姨太了,那么他请她的父母坐在自己身边,以示亲近,也是很正常的。

宋母也没有多想,看了眼丈夫。

宋天问却躲开她的目光,拱手对让座的年轻人晃了下,赔笑道:“那就多谢兄弟了--你快过去坐啊,还愣着干嘛?”

他最后这句话,却是对妻子说的。

宋母小声啊了声,赶紧低头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丁白康右手边。

等她坐下后,才发现宋天问仍旧站在原地,正跟旁边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低声谈笑。

这个男人叫冯玉中,是唐王大酒店的老总。

冯玉中在唐王肯定也算是个人物了,不过当丁少来到酒店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赶来见礼,更是在丁少当着他的面调戏女服务生时,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也再次证明了丁少的来头有多大,大到他哪怕是一条狗,据说在省里都有关系的冯玉中也不敢慢待。

宋天问主动说话时,冯玉中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一个亲手把自己女儿推进火坑的人,压根就没资格跟他对话。

不过冯玉中马上就想到宋天问不屈服的后果,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

更何况,刚才丁白康当着他的面,不也是调戏女服务生,他这个当大老板的不敢说什么吗?

宋母正在纳闷丈夫为什么不过来时,一只手忽然搂住了她的腰肢。

宋母今年四十四岁,不过因为生性柔顺,保养得当等原因,让她没有像同龄妇女那样人老珠黄,而是让她更像三十多岁的花信少妇,就像一瓶陈酿那样,散发着她温柔的女性魅力。

女人到了这年龄,还能保持不输给少女的独特魅力,任谁谁也会自豪的--可现在,宋母却把这些当作了耻辱。

“你……丁少?”

宋母一愣抬头,才发现搂住她腰肢的人,竟然是丁白康,腾地就要站起来。

却被丁白康猛地拉进了怀中。

现场,一下子死寂。

宋楚词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立即傻掉。

如果毛驴在这儿的话,它也能看出丁白康要做什么了。

看到这‘有趣’的一幕后,丁少那些小伙伴,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宋天问。

宋天问眼角急促的跳了几下,凝滞瞬间的笑容重新绽放开来,没事人那样的笑了笑,握住了冯玉中的手,继续刚才的话题。

仿佛,在大庭广众受辱的不是他妻子。

好像,他没看出丁白康要母女通吃。

一个人得懦弱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到像宋天问这样?

被握住手的冯玉中,再也无法忍受宋天问的无耻,就像被蝎子那样,猛地甩开了他。

“呵呵,冯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宋天问还能笑出声来。

他在笑时,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很想回头看看,不过忍住了。

“你干什么!?”

宋天问的笑声刚落,宋楚词终于从痛苦的屈辱中清醒,猛地站起身,抬手就对着丁白康脸上狠狠抽了过去。

啪!

耳光声很响,狂怒之下的宋楚词,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丁白康被她抽的脑袋猛地一甩,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水。

可惜没有牙齿。

然后他笑了,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宋楚词:“呵呵,你敢动手打我?”

“啊!”

被他抱在怀中的宋母,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叫,接着就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太胆小了,在身子被丁白康狠狠拧了一下时,也不敢反抗,只会哭泣。

宋楚词的手,还举在空中,脸色却是雪一般的苍白,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嘎声说道:“你、你让我妈走--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早这样配合,多好?”

丁白康阴柔的笑着,抬起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放开宋母时,他却猛地抓住宋母的头发,一下子把她揪了起来,抬手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比宋楚词抽他的那一记耳光,还要狠。

别看丁白康酒色过度,可他终究是男人,力气要比宋楚词大多了。

再说了,他脸皮多厚,宋母肌肤多娇嫩?

所以这一耳光下去后,宋母的脸颊腾地就浮上几条鲜红掌印,让她一下子翻了白眼。

“草,你特么的敢打我耳光,草!”

丁白康满眼戾气的叫骂着,再次反手一耳光,打在了宋母脸上。

“畜生,我跟你拼了!”

宋楚词尖叫着,正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却被丁白康的伙伴给拉住了。

她哭,她叫,甚至撕咬,可怎么能挣开那俩男人?

看到宋楚词疯了般的挣扎后,丁白康脸上却浮现出欣喜神色:其实他才不喜欢宋母这种女人,逆来顺受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玩儿,就玩宋楚词这样的小烈马。

男人嘛,骨子里总是有种要征服世界的强烈愿望不是?

看着自己妻子受辱,自己女儿发疯,宋天问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嘴里低喝一声冲了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宋天问要跟丁白康拼命,丁白康也张嘴要对他喝骂什么时,让大家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他在扑过去后,竟然狠狠抽了宋楚词一耳光。

“瞎乱什么呢?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

宋天问对宋楚词低声咆哮着。

宋楚词停止了挣扎,目光呆滞的看着父亲。

宋天问不敢跟她对视,转身看着丁白康,小心的赔笑:“丁少,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生气,小孩子家的不懂事。”

“老宋,你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秦少那样欣赏你。”

丁白康好像也被宋天问的‘出色表现’给惊了下,接着得意的笑了起来,反手推开了宋母,拿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哈哈,看来我以前看走眼了啊,坐下,快坐下,今儿咱们可要好好喝一杯。”

宋天问奴颜婢膝的样子,就像获得了天大恩赐那样:“多谢丁少,今儿,我一定会让丁少您尽兴。”

这就是我的爸爸?

看着跟丁白康寒暄的宋天问,宋楚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木然的坐下,她双眼中没有一点焦距,呆滞的看着桌面,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已经孤独存在了一万年。

直到忽然传来咣的一声大响时,她的眼眸才动了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原本关着的房门被人踹开了,一个人踉踉跄跄的的走了进来,浑身的酒味,一看就是喝多了。

“卧槽,啥时候钻出来这么多人?”

他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喝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说话倒是很清晰。


早上八点半,陆宁准时来到了三号网点。

三号网点负责人是个四十多的秃头男,姓陈,为人不错,平时很照顾陆宁。

“老陈,早,今天的派件数量多不?”

跟几个装货的同行打了个招呼后,陆宁走进老陈的办公室,准备拿自己的派件清单。

“小陆,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正在整理单据的老陈,连忙让他过去说话。

“啥事?”

陆宁走过去,摸出香烟递过去一根:“哟,忘记了哈,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

“先别忙着要薪水,你有麻烦了。”

老陈郑重其事的说道。

“啥?”

陆宁眉头皱起,问道:“什么麻烦?”

示意陆宁坐下后,老陈低声问道:“你最近讹什么人了?”

“讹人?”

陆宁满头的雾水:“我讹什么人了?”

老陈提示道:“你再好好想想呢,这个月你有没有跟哪个顾客发生误会啥的?”

“发生误会?”

陆宁眼珠子上翻想了想说:“没有。”

“没有?”

“真没有。”

陆宁用力点了下头:“行了,老陈你赶紧告诉我出啥事了,我怎么就讹人了呢?”

陆宁可以发誓,他干上快递员的这五个月里,在工作时虽然称不上对每位顾客都笑面相对,可也从没有跟谁发生过不愉快。

倒是有几个小娘们看他长得帅,借着他上门取件时对他大抛媚眼,被他无视了,但这好像也跟讹诈别人无关啊。

看陆宁真是啥事也不知情的样子,老陈也就不再绕圈子了:“今儿一大早,区域经理赵经理就给我打电话下了个通报,说你讹诈顾客,被举报到公司总部去了,总部领导很重视,大区域的李经理做出特别批示,要扣罚你本月一半的薪水……”

“啥,扣罚我一半的薪水?”

不等老陈说完,陆宁就怪叫着从椅子上蹦起来:“草,有没有搞错,我什么时候讹人了?是谁举报的?有没有证据?”

“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看到陆宁要暴走后,老陈连忙劝道:“我已经跟上面再三确认过了哎,你要干啥去?”

“我去总部找那些孙子问个清楚,敢扣我薪水,这是不想活了!”

陆宁转身走了两步,接着转身问:“老陈,总部确切地址在哪儿?”

“小陆,你听我说,处罚通报已经下来了,就算你去总部问也白搭了。”

老陈绕过桌子,拽住陆宁的胳膊,不让他去总部闹事。

开玩笑,如果陆宁真去总部闹事了,肯定会连累他这个区域加盟商的。

陆宁被拽住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老陈,看你的面子,我可以不去总部讨公道,可半个月的薪水,是我风刮雨林挣来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被扣罚,怎么着我都得搞清楚,你说对不对?”

“对,那你的意思呢?”

干快递员的有多辛苦,老陈心里是很清楚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扣掉半个月的薪水,别说是陆宁了,这事要是摊在他身上,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很简单,你把那个特批这件事的李经理手机号给我,我私下里去问个清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很明显,陆宁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老陈没理由拒绝的。

“我要是不把这事搞清楚,我也不干了。特么的,没心情。”

陆宁又发了几句牢骚,转身出了老陈的办公室。

派件的一整天内,陆宁都在琢磨,自己啥时候讹诈人了。

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个月跟哪位顾客发生过误会。

看到大哥总是阴沉着个脸,毛驴也很小心,乖乖的跟着跑了一天。

无意中看到毛驴很小心的样子后,陆宁才猛然恍悟:“草,老子还真把这点钱当钱了,搞的心情不好,连兄弟都跟着担惊受怕的。毛驴,上车。”

天刚擦黑,李圣就驾车来到了海龙饭店,参加几个朋友的聚会。

朋友几个寒暄着,李圣刚端起酒杯,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因为业务的关系,李圣当然不会因为号码陌生就不接了,站起来走到窗前后,问道:“喂,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中传来个年轻人的声音:“你就是神通快递本城区域总经理李圣吧?”

“是,我就是李圣。”

“你现在哪儿?”

“我在海龙饭店二楼聚贤厅。”

李圣说完这句话后,才问道:“你是谁?”

那边的电话却扣掉了。

“谁啊?”

李圣的一个朋友问道。

“不知道,也没说是谁。”

李圣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不管,来,继续喝酒。”

见他不经意的样子,其他人也没多问什么,大家继续推杯换盏,喝的正热闹呢,就听到砰的一声,包厢房门却被人拿脚踹开了。

大家都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啊你?”

李圣等人愣了片刻,有人语气很不善的问道。

“你们谁是李圣?”

看着餐桌上的美酒佳肴,陆宁本能的咽了口吐沫。

话说今天陆宁心情很不爽,中午饭都没吃好,所以现在有些饿了。

“我就是李圣。”

李圣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谁?”

“我叫陆宁。”

“陆宁?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嘿嘿,不认识我?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陆宁冷笑着走到桌前,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直接用手抓起一根鸡腿,填进了嘴里。

李圣还真没有撒谎,毕竟他身为大区域经理,每天日理万机的,特批处置个小快递员这事,对他来说就是撂爪就忘的。

看到陆宁话也说不清,就大咧咧的拿起东西开吃后,李圣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脸,忍不住的一拍桌子:“你到底是……”

他最后那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呢,陆宁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咣当一声就砸在了他头上。

李圣双眼翻白,身子晃了晃噗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他那几个朋友都傻了:这是个疯子吧,话没说清楚就拿瓶子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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