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身上的不适感消失大半。
袁从鸣就坐在我的床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见我醒来,他握住我的手。
“那碗燕窝有毒……”不等他说余下的话,我反握他,柔声道。
“有毒无毒,我都已经安然无恙,还请将军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袁从鸣愣怔地看着我,眼神探询我是否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她在府中向来飞横跋扈,做这种事又怎么会知道遮遮掩掩呢?
我虚弱的微笑。
“就当是为我腹中的孩儿祈福了。”
袁从鸣看向我的小腹,神情里带了几分后怕。
大夫说,倘若要不是当时袁从鸣立刻用内力为我逼出毒素,只怕要一尸两命了。
我抓住袁从鸣的手放到小腹上,脸上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慈爱。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会出来活蹦乱跳的小孩,将军,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袁从鸣面色柔和:“我半生无子,能再有孩子是上天眷顾,哪里还敢奢求男女。”
我低头一笑。
随后袁从鸣吩咐下人将我好生照顾,又陪我到傍晚,才离开。
他疾步匆匆,去了袁芳蓉的住所。
面对父亲的质问,袁芳蓉认错认得很快。
“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总担心她是别人派来害父亲的,关心则乱,才会酿下大错,请父亲责罚我吧。”
袁芳蓉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一身粉白长裙衬得她如花般貌美,眼角那滴泪痣,更是让袁从鸣眼神微恍惚了起来。
他的这个独女,是他的发妻所生,而他此生最爱,正是他的发妻。
他记得自己妻子最爱穿的便是粉白长裙,并且爱在眼角点一滴泪痣,楚楚可怜,又风韵十足。
最终,袁从鸣长叹一声。
“你与芸绘不和,以后便别再管她院里的事了。”
这件事,就此轻轻揭过。
我的指甲嵌进了掌心。
袁从鸣对袁芳蓉的宠爱,真的远超我的预料。
女儿失格他不管,女儿害人他掩饰。
若是他女儿将他推向死路,我不信他还能这么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