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惜见他意动,不免笑一声,抬眼道:“姜宜笑出身低,表哥不如将我娶做平妻。”
“到底是她高攀,可她独占表哥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这一番话说到了谢允北的心坎上。
他望着娇柔的陈惜惜,缓声道:“容我再想想。”
“可明钊也喜欢我。”陈惜惜伸手攀住他的腰,“又有谁比我更合适?惜惜爱慕表哥这么多年,只愿表哥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手在谢允北身上游离,将他刚穿上的衣裳又扯下。
谢允北呼吸一粗。
姜宜笑向来性子沉静,陈惜惜大胆热情,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顿了顿,最后回过神,许诺道:“好,我明日就去和母亲说。”
陈惜惜得意地笑了笑。
果然,姜宜笑一个古板的古代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陈惜惜攀住谢允北的肩,望着他英俊的面庞,心底更是愉悦。
这么好的男人,姜宜笑不配独占,只有她才是最适合他的真命天女。
一大早,姜宜笑浅浅歇了一个时辰,天一亮就又起身整理旧物。
嫁妆单子已经理好,谢家的账本也已经核对完。
姜宜笑只庆幸自己当断则断,在谢允北带着陈惜惜去母亲灵堂那一日便让管事先回谢家整理单子。
她恨不得今日就离开谢家。
她压着心底翻涌的怒意,继续看这些年给谢家送的好处,暗暗咬牙。
忽地,门外春杏敲门,沉下脸道:“小姐!谢老夫人要见你!”
姜宜笑本来还生气,结果一转头见春杏同仇敌忾,一张圆嘟嘟的小脸气得通红,顿时气一消,柔声道:“没事,正好我要去一趟。”
她起身,等到了婆母张氏的住处,忍不住扫一眼。
院子内栽得是上好的迎客松,不远处的秋菊更是千金难得,跨进屋,屏风更是前朝画圣所留,物物精细。
姜宜笑心底冷笑出声。
即便谢允北是尚书,可他的俸禄,怎么可能供得起挥金如土的张氏?
张氏和谢明愉已经坐在上首,眼神死死盯着她。
谢明愉本来心底愤怒,结果见姜宜笑眼底的青黑,这才舒口气。
姜宜笑高攀她兄长,如今又没了娘家,可不是急得睡不着吗?
姜宜笑还不知道谢明愉将她眼底理了一夜账本留下的青紫当做了黯然神伤的证据,但她看谢明愉眼底嘲讽,就猜到几分她的心思,于是不由得一顿。
看她样子,张氏找自己来,肯定又有坏事。
果然,她刚坐下,张氏就开口道:“姜宜笑,你嫁入谢家这么多年,却只为允北留下一子。明钊还身子弱,身为妻子,你没能为谢家开枝散叶,何其失职!”
姜宜笑轻笑出声,抬眼平静道:“是,那婆母打算让谁来为他开枝散叶?”
张氏和谢明愉面上神情一僵。
为什么姜宜笑这么平静?
谢明愉咬牙,恶狠狠道:“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惜惜表姐愿意做表哥的平妻,委屈自己和你个商女平起平坐,你不乐意?”
姜宜笑乌眸沉静,面色平和,“就算是让我将这正妻的位子让出来,我也愿意。”
谢明愉死死盯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姜宜笑原先最在意谢允北,怎么今日让谢允北娶平妻,她都没反应?
姜宜笑清楚几人算计,倒是松口气。
她还以为几人发觉自己在暗暗整理私产,她不愿打草惊蛇,只想一击毙命。
想到自己的打算,姜宜笑眼神微沉,手不自知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