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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翻身:谋个皇商做相公完结文

楚浅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虞翰义和傅琬倾终于顺利到了虞白郡,得到了虞家族人的热烈招待。虞家堂兄成亲之日,张灯结彩,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宴席开始,宾客们开始举杯痛饮,虞翰义已经喝得有点晕晕乎乎了。傅琬倾坐在角落,自顾自地吃着。突然有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在傅琬倾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傅小姐,您傅家有人送信过来了。好像说是姑奶奶出了什么事。”傅琬倾的手一抖,急忙问,“人在哪里?”“就在后厅候着。”“我马上过去。”傅琬倾飞快地走到后厅,见到了家里的下人鹿哥儿。“小姐,是阿满哥让我送信过来的。”鹿哥儿跟何满差不多大,因为是孤儿,受人欺负,所以何满和他同病相怜,也说得上话。傅琬倾拆了信,看到阿满写了信,说虞氏昨日遭到武氏的质疑,说她用小人布偶诅咒于她。虞氏已经挨...

主角:阮玉傅琬   更新:2024-11-27 1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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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玉傅琬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翻身:谋个皇商做相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楚浅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虞翰义和傅琬倾终于顺利到了虞白郡,得到了虞家族人的热烈招待。虞家堂兄成亲之日,张灯结彩,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宴席开始,宾客们开始举杯痛饮,虞翰义已经喝得有点晕晕乎乎了。傅琬倾坐在角落,自顾自地吃着。突然有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在傅琬倾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傅小姐,您傅家有人送信过来了。好像说是姑奶奶出了什么事。”傅琬倾的手一抖,急忙问,“人在哪里?”“就在后厅候着。”“我马上过去。”傅琬倾飞快地走到后厅,见到了家里的下人鹿哥儿。“小姐,是阿满哥让我送信过来的。”鹿哥儿跟何满差不多大,因为是孤儿,受人欺负,所以何满和他同病相怜,也说得上话。傅琬倾拆了信,看到阿满写了信,说虞氏昨日遭到武氏的质疑,说她用小人布偶诅咒于她。虞氏已经挨...

《庶女翻身:谋个皇商做相公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二天,虞翰义和傅琬倾终于顺利到了虞白郡,得到了虞家族人的热烈招待。

虞家堂兄成亲之日,张灯结彩,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宴席开始,宾客们开始举杯痛饮,虞翰义已经喝得有点晕晕乎乎了。

傅琬倾坐在角落,自顾自地吃着。

突然有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在傅琬倾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傅小姐,您傅家有人送信过来了。好像说是姑奶奶出了什么事。”

傅琬倾的手一抖,急忙问,“人在哪里?”

“就在后厅候着。”

“我马上过去。”傅琬倾飞快地走到后厅,见到了家里的下人鹿哥儿。

“小姐,是阿满哥让我送信过来的。”

鹿哥儿跟何满差不多大,因为是孤儿,受人欺负,所以何满和他同病相怜,也说得上话。

傅琬倾拆了信,看到阿满写了信,说虞氏昨日遭到武氏的质疑,说她用小人布偶诅咒于她。虞氏已经挨了五十下巴掌,关进了柴房,就等将军回来处置。

傅琬倾一看这信,眼里溢满了怒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怪不得武氏这次那么爽快让她出门,原来她是想趁着她离开,陷害蹂躏她的生母虞氏。

她将信纸揉成一团,“将军又不在府中吗?”

“将军又办急事去了,要明天才回来。小姐,虞姨娘一出事,阿满就让我马不停蹄地送信过来。现在都过了一天一夜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将军他……帮着谁说话的还不一定呢。”鹿哥儿心直口快。

“好,我马上去打点,立刻出发回去。”

傅琬倾听到虞氏出事了,根本就无法再逗留。她看到虞翰义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就这样趴在桌子睡着,她决定不等他了,自己带着柳絮先回去。

她和虞家的长辈打了招呼,只是说家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离开。虞家长辈不敢挽留,想派人护送,傅琬倾也婉拒了。

于是,她坐上马车,由鹿哥儿赶车,带着柳絮,披星戴月赶路了。

今夜晴朗,天空布满了繁星。

柳絮靠着软垫睡去了。傅琬倾却睡不着,也无心欣赏美景。

她心里很是焦急。母亲平时谨小慎微,处处忍让。身边也没有什么心腹。她挨了打,肯定没人照顾。

这一次,真的是大意了。也没想到,武氏连这么下作的办法都想得出来。上辈子,因为一直占着上风,她们没有用这种小事来折磨她们,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看着天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府里。

马车走到一段非常寂静的山谷。这山谷非常空旷,静得只回荡着马蹄的响声。

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氛,她掀开窗帘,静静地看着四周。

突然,从两边滚落了许多大石头,从两边冒出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挡住了马车,手里的剑寒光闪闪。

马车一见,只好急急勒住了马。

“几位大爷,这……这是何意?”鹿哥儿结结巴巴地问道。

带头的人一句话不说,朝着他一剑刺了过去。

没想到,他一剑还没下去,有股力量冲了过来,冲开了那人的剑。

是傅琬倾。

她飞身而出,用手里的匕首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那人挡了挡,不悦地眯着眸子问道,“你就是傅琬倾?”

“正是。”

“很好。取的就是你的命。”说完,那个人又用剑朝着她刺了过去。傅琬倾微微侧身,敏捷地接招。

柳絮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跳下来,在旁边大喊着,“小姐小心,小姐……”

两个人都飞落到地上,对起招来。

对了几招,傅琬倾便意识到,这伙人并不是乌合之众。尤其是带头的人,武功高强,而且他招式狠厉,看来是想置他们几个人于死地。

傅琬倾从小得到祖父的教导,虽然内力还不是很深厚,但是招式非常敏捷,是祖父亲自为她自卫和制伏对手设计的。虽然,她已经封了祖父送的宝剑,但是这把匕首,是她后来偷偷买下的,也是锋利无比。

几招下来,那个人竟然败下阵来。

她一个反手,出了一拳,将那个人击退了几步。

她用匕首指着那个人,“你们不过是劫财,为何要置人于死地?”

那个人冷笑一声,“谁说我们是要劫财?兄弟们,一起上。”

于是,刚刚那四五个男人一起围攻了过来。

“你们真是卑鄙,居然几个人围攻我一个弱女子。”傅琬倾一边对付着,一边说道。

“有人出了好价钱买你的命,我们不过是为了钱财。在我们眼里,从来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带头的人狠厉说道。

那几个人的武功不如傅琬倾,但他们都是彪悍的大汉。他们轮番进攻,傅琬倾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兄弟们,这里有两个女人,胜了我们几个人都可以享福了。”那个带头的人高喊道。

那个几个人像得到了鼓励似的,进攻得愈发猛烈起来。

有个人趁机刺了傅琬倾一剑,她的手臂立刻鲜血如注。

傅琬倾还是咬着牙,拼命抵抗。

她怎么说也是将门后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死,她也不甘受辱。

就在这时,鹿哥儿不知道从哪里点了一个粗壮的树枝,造了一个火把,大喊一声,“小姐,让开。”

傅琬倾一看,飞身而上。她用了轻功,像一只燕子飞跃而上。

而柳鹿哥儿一个用力,大力将火把砸了过去。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傅琬倾暗叫不好,难道,今晚真的会命绝于此?

但是,就在这时,又飞过来一个非常轻巧的身影。他趁着那些人松懈下来,用极快的步数,将他们一个个踢到在地。

傅琬倾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个人就在众人的包围之中,如同深潭中的一条蛟龙,来去自如。高手,这是一个高手。

很快,那些人开始招架不住,其中有人放了一些迷烟,顿时轻烟缭绕。那人本能地往后了退了几步,捂着口鼻。

“撤!”带头的人大喊一声。

再一看,那些人非常迅速地跳上一边的土坡,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那人还想追赶,有人突然又开口了,“佟一,穷寇莫追。”

傅琬倾恨恨地跺着脚,给那些人跑了,就无法指证武氏了。

这时,她听到低低的咳嗽声,她一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站在自己的马车边上。因为穿的衣服颜色太深,夜色几乎吞没了他整个人,但是他的眼睛,却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而不容忽视。


到了九月初五,舅舅找人传话,明天就是九月初六,他们的药店开张的好日子,不知道她这个幕后老板能否偷偷过来看看。

傅琬倾想起上辈子一件可以赚上一笔的大好事,决定偷偷溜出去一趟。

她驾轻就熟地男扮女装,又让一个小丫鬟躺在她的床上装病,便偷偷地往外溜了出去。

柳絮有点担心,一直追到庭院边上,“小姐,您刚刚才挨完打,还没消停几天。您这……这样真的没事吗?”

傅琬倾拍了拍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到时给你带些好玩的玩意儿。”

柳絮叹了口气,“奴婢不要什么好玩的,只要小姐平平安安的,奴婢就高兴了。”

傅琬倾笑着说了声,“好!你放心吧。你快回去看着,别让人怀疑。”

她说完,风一般地翻过墙,飞身离开了。

柳絮目瞪口呆,不自觉吞了吞口水。那天那个信誓旦旦说要悔改的小姐哪里去了?

凌风街,这条属于平民百姓的大街,也很是热闹,到处熙熙攘攘的,夹杂着各种口音的叫卖声。

很久没有出来逛了,还是外面比较吸引人。

不过,傅琬倾不敢多留恋街上的繁华,急忙往药店的方向赶。

她远远就看到几个大字,“济世堂”。

济世为怀,治病救人,甚好。

她再往下看,看到店面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龙。排队的人都是衣着朴素,甚至有点褴褛。

傅琬倾悄悄地走到门口,突然有个小孩拉着她的衣角说道,“傅姑娘,我们家老板请您到这边来。”

她知道这是虞翰义的人,于是绕到小巷,从后门进去了。

傅琬倾进了屋,走到天井,看到地上铺着许多草药,正在晾晒。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小厅,里面堆满了很多麻袋,应该是舅舅最近收集过来的草药。

很快,舅舅走了进来,“倾儿来了?就怕你来不了。”

“虞老板,恭喜恭喜!”傅琬倾举手作揖,一本正经道,“今天是济世堂新开张的好日子,我一定得来捧场的。”

“哎哟!你这个小丫头!”虞翰义指了指她,笑了笑,“快,过来窗户这边看看。”

傅琬倾跟着虞翰义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店面。

进店里的人有些拥挤,欧阳神医蹙着眉,一脸正经地给病人把着脉。虞翰义新请的掌柜的在忙着招呼客人,有两个药童正在抓药,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义诊三天,我们账面上会有些亏损,不过你放心,凭着欧阳神医的好医术,很快我们就有好口碑了。”虞翰义怕傅琬倾担心,急忙解释道。

“舅舅辛苦了!没想到,才开业第一天,舅舅就把济世堂办得有声有色的。我真是没有看错人啊。”傅琬倾叹道。

“倾儿,这次你倾囊相助,舅舅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你放心吧!”虞翰义认真回答。

傅琬倾点点头,“舅舅,我一直对您很放心。这一次,舅舅您的聘礼也有了。我想,我应该很快会有舅母了吧?”

虞翰义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尽量说些大人的话?说实在的,要回本,还没有那么快。”

傅琬倾捂着嘴笑了,“舅舅,倾儿不急。”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傅琬倾想起一件事,对虞翰义问道,“舅舅,您听过一种叫金藤草的药吗?”

虞翰义摇了摇头,“我这些天倒是把常用的药名学了一遍,还真的没有听过这种金藤草。”

“我那天听父亲无意中说起,这种金腾草是止血的灵药,在雪锡山那一带最多。最近军医想研制一种新的金创药,可能会大量用到金腾草。但是这金腾草很多都长在悬崖边上,比较珍稀。”傅琬倾压低了声音说道。

“真的吗?”虞翰义一脸惊喜,“这太好了。倾儿,你的消息真的太灵通了。我马上找人去雪锡山一带多收购些金腾草,到时可以倒卖给军中,赚上一笔。只不过,我先得了解什么叫金腾草才行。”

虞翰义天生有做生意的才能,一点就明。

她从袖子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在傅家书库查到的关于金腾草的图和特性,您收好。”

“厉害啊,倾儿,连图都帮舅舅准备好了。”

“不过,舅舅,这件事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你可千万不要泄密。”傅琬倾叮嘱道。

“知道了。舅舅我办事,你就放心吧。”虞翰义拍着心口说道,“这稳赚的生意,我一定会好好干。”

傅琬倾本来就是来交代他这件事的,她不敢多逗留,急忙告辞离开了。

其实,这个消息是她上辈子就知道的,当时是蔺家那位四少爷最先发现了商机,提前收购了金腾草,赚了朝廷一大笔。这一次,她比他至少早了一年半载下手,终于可以给她占便宜了。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药店,没注意到天色一下子阴暗了下来。

不过,她看着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离开,也终于意识到大雨欲来了。

她抬起头,看到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感觉这场雨会来得特别猛烈。因为这里离傅府有好一段距离,她只好加快脚步。还好,她想起在城边有一条小路,又僻静,路途也短些,于是决定抄近路回去。

很快,天上开始掉下豆大的雨点,把干旱的土路浇湿,到处变得泥泞起来。

真是倒霉透了,这条路没有人家,也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雨滴落在她身上,让她身上湿透了不说,连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还好,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凉亭。

看到希望了。

她继续加快脚步,急急跑进了亭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发髻一早已经松了,她懊恼地拉下自己的发髻,想把它整理好。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就这样垂落了下来。

她自觉窘迫极了,还好,还好没人。如果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人撞见,那真是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没想到,她才暗自庆幸完,一抬头,脑袋一下子嗡地一声。

她面前,竟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小姐,您在想什么啊?”柳絮见她的神情有些凝重,小声问道。

“对了,姨娘呢?”傅琬倾问。傅家是将门大户,她是个庶女,身份卑微。所以只能按照礼法,喊自己的亲生母亲虞氏为姨娘。

“虞姨娘陪着主母去上香了,还没回来。”柳絮回答。今天是十五,虞氏必须陪着主母去龙华寺上香,就算自己女儿病倒了也不能管。

“哦……”她重生之后,最想见的人就是自己的生母了。

“本来姨娘说了,小姐您病情不退,很是担忧,想求主母特许她不随行。但是主母说了,这个月是鬼月,府里诸事不顺,让姨娘务必一起前去。”柳絮见她眉头紧锁,连忙换了话题,“小姐,您醒了就好,我让黎嬷嬷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傅琬倾兴致不高。

黎嬷嬷……乳母黎氏。

傅琬倾想起自己就是死在黎氏儿子阮玉手上的,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时候,阮玉还小,还在老家没有过来,但是很快他就会来傅府找黎氏了。上一辈子,乳母丈夫因赌债被人打死,乳母一时想不开跳井而死,阮玉也被人拐走。她因为内疚,一直寻找阮玉,后来辛辛苦苦找到阮玉,也是当做亲人看待。没想到,阮玉竟然是一头白眼狼。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趁早把乳母一家人送回老家,断了乳母丈夫和那些人的联系,也可以避免他们一家人的祸端。既然她记得上辈子的事,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有个小丫鬟过来报:“大小姐来了。”

她还记得,上一辈子,她醒来之后,除了生母和哥哥,只有傅家的嫡长女,主母的大女儿傅琬柔马上过来看她。

当时她还很感激,因为再也没有其他人过来关心过她。也是因为这一次,她们一下子亲密了许多。

但是,她上辈子瞎了眼了,还不知道,这不过是阴谋的开始。

傅琬柔出现了,还是年少的她。

虽然是姐姐,也不过比傅琬倾年长几个月而已。她有着和主母相似的小鹅蛋脸,脸颊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她的眉眼弯弯,流露出的是大家闺秀那种得天独厚的优越之态。

她梳着蝴蝶髻,穿着一袭白色的流纱长裙,素雅贵气。因为祖父新丧,她不能穿太明艳的衣服。但是她戴着那串价值连城的紫筱璧项链,也成了她衣着的点睛之笔。

“倾儿,你醒了就好,我可担心你了。”

这是傅琬倾重生之后,傅琬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还如前世,温柔而热情。

傅琬倾心中有股恨意在翻滚着,但是她一直在强忍。

这一世,她要学会隐忍,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能像上辈子,只想着当一个行侠仗义,肆意爱恨的潇洒之人。

“姐姐来了?”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迎接。

傅琬柔几步走了过去,将她扶着,“哎呀,你一身的伤,千万别动。”

傅琬倾趁机拉着她的手,“有劳姐姐挂心了。”

傅琬柔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了?”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父亲之前赏给母亲的白璧玉脂膏,可以去疤,你拿去用吧。不过,这药沾了皮肤,有些刺疼,你得忍一忍。”

“谢谢姐姐。”傅琬倾接过锦盒,一脸感激。

“都是自家姐妹,也没有旁人在,你就别和姐姐客气了。”傅琬柔顿了顿又说道,“真是没想到,父亲这次出手那么狠。你别怪我母亲当时没有帮你说情,还在旁边骂了虞姨娘几句。其实是因为,父亲之前就警告过母亲,不许管这件事。还说……”

傅琬倾心里暗自冷笑,就是当时主母在旁边落井下石,所以父亲才会越打越狠。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傅琬柔过来的时候,也说了主母的为难之处,还挑拨离间了她和父亲之间的感情。这情形,还真的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上辈子,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心计。本来就生着父亲的气,那时便一脸愤慨地问,“父亲还说了什么?快说!”

但是这辈子……

她只是垂了垂眸子,“都是我的错,父亲怎么做都是对的。我知道主母和姐姐的为难。姐姐,你不用愧疚。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感激的。”

她就是不问父亲说了什么,让傅琬柔无话可接。

傅琬柔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是,父亲说的话太过分了。”

“是吗?如何过分?”傅琬倾这才接过话茬。

“父亲居然说,看看你这个样子,完全和外面的粗野丫头没有什么区别。他说,只怕你的名声要传出去了,惹得朝中的公子哥儿都不敢要你。还不如向皇上主动请缨,把你嫁到西凉国去。”傅琬柔说完,泪眼盈盈地握着她的手,“听母亲说,父亲说话的语气很是坚定。就怕他是认真的。”

上辈子,傅琬倾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将手腕上的玉镯砸到了地上,那是父亲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而且,她的犟脾气也来了,坚决不肯向父亲低头。

这一次,她却只是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淡淡说道,“西凉国,还挺远的。”

傅琬柔说了半天,看到傅琬倾的反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意外。她只好硬着头皮劝道,“好妹妹,听我的,去给父亲斟茶认错,好不好?”

傅琬倾点了点头,“姐姐劝得对,等父亲回来,我就给父亲磕头认错去。”

傅琬柔一听,脸色终于变得诧异。今天的傅琬倾,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太冷静,太顺从,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暴脾气直肠子的傻妮子。

“你愿意去见父亲道歉就好。”傅琬柔很是欣慰的样子。

“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对我的一片苦心。”傅琬倾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而透亮,眼里有着无限感恩。

傅琬柔失神地看了她一眼,又和她聊了几句,转身告辞了。

送走傅琬柔,傅琬倾摩挲着手里的锦盒,她想了想,把锦盒给了柳絮,“你去龙庭里找到舅老爷,让他找欧阳神医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这些年,虞氏希望自己的弟弟虞翰义能出人头地,所以一直要求他去考功名。但是考了那么些年,都没考出什么好结果,所以傅家人非常看不起他。

上辈子,虞翰义一再蹉跎岁月,连心上人也错过了,一直孑然一身,母亲去世后,虞翰义离开了这里,从此没有了音讯。

但是,傅琬倾一直知道,虞翰义的兴趣不在功名,在经商。

她现在明白,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是多么重要。看来,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改变一下舅舅的志向了。


火势已经很大了。

外面开始有隐隐约约的求救声、水声和吆喝声。

傅琬倾还是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傅琬柔盯着她的脸,幽幽说道,“傅琬倾,你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可以长得那么美?你知道吗?从小时候我就很讨厌你,因为虽然你穿着没有我好看,虽然你要一直跟在我身后,但是我知道,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你身上。你知道,这样我有多难堪吗?”

她越说越生气,随手将桌子上酒壶拿了起来,泼到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小声唤道,“大小姐,整家酒楼都已经着火了,我们快走吧。”

听声音,傅琬倾知道,那是武氏的人,叫大虎子,一直在给武氏跑腿的。

傅琬柔回过头说道,“把这个贱丫头拖到一边。”

“什么?”那人急匆匆走了过来,满头大汗。

“我要你把她拖到一边。”

那人压低了声音,“但是夫人不是说过,这是一个好机会,将她就地解决,以绝后患吗?小姐,我们应该把她扔到火里。”

傅琬柔冷笑道,“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要毁了她的容,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抬起头做人。”

“大小姐,如果她醒来发现自己被骗了怎么办?”大虎子阴森森问道。

“怎么可能?”傅琬柔嗤笑一声,“她不过是个傻丫头。到时只要说是她醉了不省人事,差点被烧死,是我坚持要救她就行了。我们已经尽力救她,但是救下她之后,她已经毁容,那就是她自己倒霉了。等出去之后,我再随便化点假的伤口就是了。”

大虎子大笑一声,“小姐英明。”

“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拖到一边。”傅琬柔催促道。

“是。”大虎子果然把傅琬倾拖到了一边。

于是,傅琬柔拿着蜡烛台,一步一步走近,她蹲了下来,将烛台伸向傅琬倾的脸。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傅琬倾紧紧握着拳,正准备睁开眼睛,进行反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大小姐,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出去看看。”大虎劝道。

“胆小鬼,赶紧回来!”傅琬倾抬起头,不耐烦地喝道。

大虎跑了出去,她回过头,又看回躺着的傅琬倾。

一看,她的头皮一阵发麻,人呢?

“好姐姐,你刚刚怎么一直不动手?我都等不及了。”一个幽冷的声音传来。

“啊……你……”傅琬柔吓得将烛台扔到了地上,傅琬倾走近几步,抱着手,一脸凌厉的肃杀之意。

后面已经渐渐幻化成一片红色的火海,衬托得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

傅琬柔双腿在打颤,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醒了就好。我们快走吧!”

傅琬倾瞪着她,“傅琬柔,你好狠的心!你到现在还想装什么?”

傅琬柔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刚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傅琬倾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轻轻划过傅琬柔的脸。

傅琬柔吓得浑身颤抖,“不要啊……不要啊……”

“害我出疹子的人是你。今天,想让我毁容的人也是你!我们是姐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傅琬倾的眼里,充斥着恨意。

傅琬柔见自己的脸幸好还没事,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好妹妹,我错了,我不该有妒忌之心,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傅琬倾冷笑一声。

“求你了,求你放我一马。”傅琬柔浑身颤抖着。

“我今日放了你,他日你还会害我。”傅琬倾将匕首架在她的脖子边上。

“不会了,不会了……你今日放我一马,我和母亲一定会感恩戴德的。我让母亲给你找户好人家……”

“哈哈哈!”傅琬倾大笑三声,“我不稀罕!”

傅琬柔满头大汗。

外面开始涌来阵阵浓烟。

傅琬柔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答应你,回去之后,我到清月庵削发为尼,我一定痛思己过,一定会……求你了,求你了,求求倾儿了……我不是人,我错了,我错了……”

她已经披头散发,脸上满是黑灰,大力朝着自己扇着巴掌。

她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优雅而脱俗的模样,哪里有过这样的狼狈?

傅琬倾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见到傅琬柔这样,她微微有些失神。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朝着她举起了木棍。她猛地一躲,发现是大虎子。

“大虎子,给我打死她!”傅琬柔恨恨喊道。

傅琬倾啊!你差点就心软了!还好她这几年的武功不是白学的,她收起拿着匕首的手,一个扫腿,又出了一招并蒂莲,将他打在了地上。

傅琬倾回过头,恨恨看向傅琬柔。

这一次,傅琬柔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道白影闪了过来,出手拦住了她。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傅琬倾,你在这里杀了她,是想玉石俱焚吗?她死在这里,你们都得陪葬。”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浮,应该是用了假声。

傅琬倾瞥了他一眼,“你是谁?我干什么关你何事?”

那个人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座雕塑,从他嘴里又吐出几个字,“自以为是!”

“你!”傅琬倾就像一头被惹恼的小狮子,朝着他一剑匕首刺了过去。那人竟然还是一动不动,不过到了最后,傅琬倾还是收了手。

傅琬倾知道,他的武功很高,所以才可以在火海里,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他不躲避,就是对她武功的不屑。

这时,大虎已经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将柔弱不堪的傅琬柔打横抱了起来,朝门口而去。

“不许走!”傅琬倾急了,绕过了那个人,拦住了大虎子。

“你真想死在这里?看看上面的横梁。”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

她看到上面有条横梁已经烧得通红,很快就要往下坠了,脚步顿了顿。

大虎子趁机将傅琬柔抱了出去。

傅琬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飞身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那条横梁已经落了下来,接着整个房间轰隆隆落了下来,破落的残砖败瓦都已经被火海吞噬,再也进不去了。

傅琬倾回过头,已经看不见那个白色的身影。

她的心颤了颤,他不会就这么被困在里面了吧?

很快,何满带着一堆人跑了过来,刚刚的店小二也在其中。

“快,快,这边也有两个人。”店小二看到大虎怀里的傅琬柔和一脸不安的傅琬倾,才算放了心。房子烧了还是次要的。反正老板有的是钱。还好,没有出人命。

“里面可能还有一个人。”傅琬倾拉着店小二说道。

“什么?”店小二着急得瞪大了眼睛。他赶紧让人去搜寻。

傅琬倾皱着眉,有些担心。

突然,她看到那边屋顶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人似乎还转过头来,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傅琬倾扶了扶脑袋。是啊,那个人武功出神入化,怎么可能会被困呢?真是瞎操心。


那天傍晚,傅府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傅琬柔一回到府里,哭哭啼啼地向武氏倾诉了自己的遭遇。武氏对自己的女儿错失了如此珍贵的机会,真是扼腕不已。而且她毕竟还是阅历丰富些,马上令人查看了那匹马的马粮,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据说武氏还想责罚马夫,但是傅琬柔宽宏大量,求母亲原谅马夫的失责。事实上,那是因为,这马夫是傅家的远亲。这样的传闻,不过是想借机宣扬傅大小姐有多仁慈宽厚而已。

这件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却也无果而终。

傅琬倾暗自偷笑,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来,靖王还特地派人过来问候傅家两位小姐,为何都没有出现宴席。而靖王好像也没有在宴席之上对哪位千金有些好感。而靖王爷通过宫宴选妃这件事,也就没有下文了。

过了几天,傅琬倾脸上的疹子终于痊愈了。她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肌肤甚至更加光滑。

傅琬柔来看望她时,一见她的脸,还玩笑一般地说道,“妹妹真是天生丽质。就算是不小心在脸上磕到了疤痕,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印子。”

傅琬倾摇摇头,“姐姐真是会说笑。这样的事,妹妹也不敢试。”

这件事让傅琬倾防范之心更浓。虽然这辈子她不会再栽到同一个陷阱里,但是她可以想象,傅琬柔母女一定还会有别的阴谋诡计。因为她的容貌,已经成了她们最嫉恨的东西了。

现在,她还是得尽快找到自己强大的保护伞。她已经想好了,那就是靖王爷南宫懿。

她愈发肯定,南宫懿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傅家的二小姐,而且,他对自己还是有兴趣的。那次宴会,他邀请的都是嫡女,只有她一个是庶女。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错过了宴会,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下了帖子,邀请她过来,她却没有赴宴,的确非常伤了他的面子。他应该再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了。除非,她自己再主动一些。

只不过,虽然她为人不拘小节,但是她也是将门大户的女儿。尤其是按照礼节,他是高贵的皇家人,她也不应该主动和他有些什么联系。

除非……

她想了想,心生一计。

她让何满去打听最近靖王的行踪。何满非常机灵,很快让他打听到,靖王爷明日将会去逍遥河游玩。

这一次,她得主动一些了。

命运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第二天,她找了一个借口,说要去清月庵找敬原师太学佛经,离开了傅府。她到了庵里,又说自己要静修,将自己和柳絮关在房间里。她让柳絮打了掩护,自己又从屋顶溜了出来。因为之前给她们捐了不少香油钱,师太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她挽了一个普通人家闺女的挽月髻,穿上白色的素丝长裙,到了逍遥河边。

河边繁华依旧,各式各样的船家呦呵着出租船只,也有通过水路运货的货船。其中蔺家的船只最为醒目,红色的“蔺”字旗帜高高飘扬,他们的船最大最豪华。不过,她可以感觉到,附近多了些武功高强的人物,而且打扮成了普通的船家。这和靖王爷要出游刚好对应上了。

她蒙着面纱,坐在河边不远的一家茶座里。

等了有大半天,终于看到从上游驶来一艘大游船,上面插着十几根彩色的旗帜,都写着一个字“靖”。

南宫懿终于出现了。

她扔了几锭影子在桌子上,随即离开了茶座,朝着河的方向往前走。

逍遥河很长,两岸风光非常秀丽。

一般的游船只游到中游。中游往下,会有一段比较危险,那里水非常深,而且水流湍急,河底怪石嶙峋,之前出了不少人命。后来朝廷实在是没办法,便在两岸建了堤坝,但是这里的河水经常涨得很高,会将堤坝淹没,所以堤坝上也非常湿滑,水性不好的人走过都得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会丧命。

偏偏她的水性就很好。她四岁开始学游水,已经游了十年了。还记得她七八岁时,哥哥还偷偷带她到河边戏水玩耍。后来被父亲罚过,才算罢休。

她用了轻功,所以走得很快,比南宫懿的游船还早到些。她坐在堤坝边的草地里,一直等着南宫懿的船到来。

她刚刚已经打听过了,南宫懿的游船够大,会到环着河走一圈。

果然,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看到插着“靖”字彩旗的大游船缓缓而来。今日秋高气爽,这些的彩旗在阳光之下显得绚丽夺目。

她甚至隐隐看到,在船头好像站着一个玄色的身影。

是他吗?

这一次,就赌一把吧。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缘分。

于是,她缓缓走向堤坝,突然纵身一跃,朝着河里跳了进去。

她在碧蓝的水天一色里,抹开一道白色的倩影。

迎面而来的大船上,那个玄色的身影,果然看到了这一幕。他于是也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霎时间,这一玄一白的身姿,都沉入了冰冷的水里。

傅琬倾没想到,现在才是秋天,这河里的水竟然是冰冷刺骨。

她浑身一个颤抖。

她屏住呼吸,想让身子浮出水面,却感觉自己的脚抽了一抽,整个人竟然还在继续往下沉。

不好,抽筋了。

顿时,她嗅到了一种死亡的味道。

不可能……她受尽冤屈重生,怎么就可以这样死去?

她拼命地往上游,却感觉四肢有些僵硬。

南宫懿啊!你怎么还不来救我?你不救我可以,堂堂一个王爷,总有个懂水性的手下来救救我吧?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被人拦腰一带,整个人终于往水面浮了上去。

这个人的身体很暖,她忍不住朝着他蹭了过去,又拼命地想去抓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身后那个人点了昏睡穴,她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那人却按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整个人带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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