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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信物是铁锹徐饮无徐根强后续+完结

弥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有人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张北辙复述着这句话,咀嚼其中的含义。徐饮无用的措辞是“改变”,而非“破坏”。堪舆和阵法,本就是并蒂连枝、互为表里的两门学问。阵法既可以用来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也可以借助当地的堪舆之势加持在阵法之上。所以张北辙对风水堪舆的研究和感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风水布局,无论是局部,还是众多局部组成的整体,在成型之后,都是一个浑然的整体。相较于“改变”而言,直接“破坏”风水的布局,相对容易一些,只要捣毁其中的一处,无论是核心还是无关紧要的局部,让这个布局失去一部分、甚至全部的功能,就算是破坏风水布局了。一些精妙的布局,有可能只是破坏一块石头、砍掉一棵树、挪动一个水缸的位置,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地让整个风水局不复存在...

主角:徐饮无徐根强   更新:2024-11-25 1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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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饮无徐根强的其他类型小说《掌门信物是铁锹徐饮无徐根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弥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人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张北辙复述着这句话,咀嚼其中的含义。徐饮无用的措辞是“改变”,而非“破坏”。堪舆和阵法,本就是并蒂连枝、互为表里的两门学问。阵法既可以用来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也可以借助当地的堪舆之势加持在阵法之上。所以张北辙对风水堪舆的研究和感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风水布局,无论是局部,还是众多局部组成的整体,在成型之后,都是一个浑然的整体。相较于“改变”而言,直接“破坏”风水的布局,相对容易一些,只要捣毁其中的一处,无论是核心还是无关紧要的局部,让这个布局失去一部分、甚至全部的功能,就算是破坏风水布局了。一些精妙的布局,有可能只是破坏一块石头、砍掉一棵树、挪动一个水缸的位置,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地让整个风水局不复存在...

《掌门信物是铁锹徐饮无徐根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有人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张北辙复述着这句话,咀嚼其中的含义。

徐饮无用的措辞是“改变”,而非“破坏”。

堪舆和阵法,本就是并蒂连枝、互为表里的两门学问。阵法既可以用来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也可以借助当地的堪舆之势加持在阵法之上。所以张北辙对风水堪舆的研究和感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风水布局,无论是局部,还是众多局部组成的整体,在成型之后,都是一个浑然的整体。

相较于“改变”而言,直接“破坏”风水的布局,相对容易一些,只要捣毁其中的一处,无论是核心还是无关紧要的局部,让这个布局失去一部分、甚至全部的功能,就算是破坏风水布局了。一些精妙的布局,有可能只是破坏一块石头、砍掉一棵树、挪动一个水缸的位置,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地让整个风水局不复存在。

也可以直观地理解成,风水布局是一种极端脆弱的阵法,任何一处的布局都是阵法的阵枢。

与之相比,“改变”风水布局需要的手段就更为高明一些。要改变一处地方的风水布局,首先在理论层面上,至少也要能达到跟布局风水的人相比肩的水平;其次也需要借助一些外力。这就好比,你打算把一副拐改成担架,或者把一辆自行车改成一架轮椅,除了要有足够的木工、机械学知识以外,你还要有一套趁手的工具——当然,如果你能靠一双肉手就能实现所有木匠钳工上百种工具一切功能时,工具好像也不再是必要的了。满足这个条件的门槛,要求你至少得是T1000型号的终结者。

拥有同一水平的风水格局的理论相对容易一些,毕竟百年不遇的天才,一百年还能出一个,而能辅助去改变风水格局的物件,有可能几百年都找不到一个;而且这样的物件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的情形:试问会有一个正常人用“一”字螺丝刀去拧一个“十”字的螺丝吗?

看到张北辙陷入沉思,徐饮无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考虑到对方并不熟悉“阳关春荣阵”,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由自己进行一个详细的说明。

徐饮无从凉亭里一跃跳了出来,拍了拍裤脚说道:“因为一些现在还不清楚的变故,这里本应存在的‘阳关三叠’的趋势不复存在了,代表春季三个月的太簇、夹钟、姑洗三律被转移到了其他的位置上,松树所在的位置,被包括夷则在内的三个律占据,七月的肃杀,还有秋季五行属金的缘故,五行金克木,导致种在这里的树无法存活。

“据我推测,应该是有人用了一件隐蔽但是有很强大的气的物件,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只要把它找出来,此局可破。”

黄主任和刘秘书木讷地频频点头。这都是听上去很玄很深奥的东西,在两个人的认知里,这个时候只要点头就对了。

张北辙用一副“我懂了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说:“那你有破局的方法吗?”

“方法倒是有一个。”

“徐先生但说无妨。”虽然不懂他们说了些啥,但是黄主任能听出来他有解决方案,连忙问道。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称呼已经悄然改变了。

“方法就是:听声音。”

“声音?”众人似有明悟,但仍需徐掌门道破天机。

徐饮无说:“‘阳关春荣阵’里,每一处律所对应的位置,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声音。对应秋季三月的夷则、南吕和无射(yì)三律,‘于行用金’,发出的是尖锐的、较容易被分辨的金属声,如果能在这附近,用听声音的方法确定夷则、南吕和无射的位置,就可以反推出改变风水的器物藏身的位置了。”

张北辙险些没忍住,就要为徐饮无鼓掌呐喊了。

但是他有个疑问:既然话都说得这么明朗了,徐饮无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一处关键的位置了?

但是徐饮无好像已经全都阐述完了。真诚的目光像是在说“伦家全部都坦白了唷”。

“没了?”

“没了。”

“那东西你找见了?”

“没有啊。”

“为什么不找出来呢?”张北辙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头晕胸闷气短,可能是血压突然飚上来了。

徐饮无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忘了说了,你们刚才听到的声音,我其实完全没有听到。”

“……”

“所以我才反复跟你确认,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

“呃,头儿,您到时候说话啊。您一直这样灼灼地看着我干嘛?”

不由得张北辙不沉默。此刻占据了他脑海的只有“匪夷所思”四个字。张北辙自己听到的金铁之声,已经强烈到可以影响他的心神;但是这种强烈的影响放在一般人身上san值可能已经清零了,但黄主任和刘秘书显然都是听过声音的知情者,而他们两个此刻的心智完全正常。结合这一经历,张北辙推测,改变后的“阳关三叠”的位置,对人的影响是会随着人某项特质的强化,而对人产生更大的影响。他听闻过,一些阵法中,体内后天真气越强的人越容易遇到危险,反倒是普通人误打误撞进去之后,连头发都不会少一根。

连黄主任一样的普通人都能听见的金铁交击的声音,徐饮无怎么可能一点都感应不到?

除非他连普通人都不如……又或者,他的水平太高了,以至于阵法和布局完全影响不了他。

不可能吧……张北辙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前者实在很难说得通;而后者则很难让人接受。

那种难以接受,就好像你以为跟别人的差距是一个弯道旁边的排水渠,而实际确实你们却隔着东非大裂谷互相眺望。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徐掌门打击到的张天师四弟子,决定发挥自己扬长避短的聪明才智,向苦于听不到十二律声音的徐掌门,报以最深切的同情和最诚挚的问候,顺便不计回报地去帮他一下。

黄主任和刘秘书自然也被要求参与进来。

神奇的一幕开始在熏风亭畔上演:三个人闭着眼睛,慢慢用脚踩着附近的地皮,听取周围最细微的声音变化。

而一个穿着蓝白运动衣的小伙子,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时不时出言提醒,吼那么两嗓子,让这三个人免于一脚踩空、滚下山坡的命运。


在工部巷不远处作别了仵妖妖之后,徐饮无漫无目的地在江城街道里游荡。

虽说铲宗一门对于“观运望气”之术颇有心得,虽不敢说吊打所有宗门,但是如果真的有宗门锦标赛,还是有几分希望包揽冠军的。

但是徐掌门也不是完全打算当“街溜子”——一路走来,尽管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徐饮无还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去“望气”,把江城市依附着地形和水网走势的“气”的分布,在脑海里绘制了一份草图。

两江汇合,使得这里的“气”,原本就比其他地方更加充沛,再加上大江西岸的龟山之顶——道门长春观内的清修之士们千百年来从江水之中引来的先天之炁凝聚盘旋在山顶、大江东岸的蛇山之巅——青鸾楼因千百年来咏叹其壮丽华美的诗词歌赋而凝聚出的儒门学子的浩然气环绕在楼外,让这里的气呈现出三足鼎立的趋势。

大约六十年前,劳动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在长江这座亘古奔流的天堑上,架起了一座桥梁。伟人有词赞曰:“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描述的正是这里的景象。

沿途走来,徐饮无观察到,龟山之上已经被紧密的先天之炁笼罩,寻常手段根本看不到里面的详情,这片浓郁的先天之炁像是被锁在山头一般,呈现出极其不自然的盘旋的状态,仿佛是有人刻意而为,为了掩盖道观与山头下的什么东西似的。

如果徐饮无觉得有必要,花费些时间是可以一探究竟的——真要这么做的话,只怕长春观的长春子后人们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了。

另一侧蛇山之上的青鸾楼则是另外一番景象:盘旋在楼体外侧的浩然气,凝聚出鸾凤飞舞的雏形,蛇山为中心的地脉和气毫不遮掩地呈现在徐饮无的视野中。虽说比起龟蛇山上的要稀薄十数倍,但是那种像是随时要带着青鸾楼冲天而起腾跃九天的气势却完全不会被盖过,尤其是青鸾楼的琉璃瓦顶映衬得它身后的晴空更加青冥浩荡,看得徐饮无的气息一时之间竟然产生了些许奇异的紊乱。

凭依着横跨长江的两座大桥,长江两岸的气在走势上巧妙地呈现出一个缓慢但是又确切存在的循环,让源自长江的气,以龟山蛇山上的两座建筑充当转盘,巧妙地在长江南北两岸开枝散叶般流转、循环。

俨然是一座在凭借两江地势的基础上,又集合了道门、儒门和现代建筑学三家之长的“气”与“运”的大阵。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啊。两座大桥的选址,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设计师都一定是高人。”徐饮无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往前走。

除了江上这座大阵之外,在江城市还有那么一些凝聚着气和运的核心。就像是生长在培养皿上的菌落,彼此独立,但是由大到小呈辐射状分布。

昨天夜里徐饮无刚出火车站,就被人强行往手里塞了份粗糙到爆炸的江城市地图——背面是十七家旅游公司和二十五家旅馆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凭借这份失真到把把青鸾楼印到长江里的地图上为数不多的文字提示,徐饮无判断了几个气运核心所在的位置。

两处被香火萦绕的是方便宝刹和玉通禅寺。方便宝刹的名字起得像是很随便,但是佛经有云“归元性不二,方便有多门”,这里的“门”指的是通往禅的途径和法门——方便宝刹在物理上只有南门和西门两座门,只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好像离方便还差得很远。不过这里却是江城市佛门最核心最机要所在,常年有很多深藏不露的大和尚坐镇。

另一处玉通禅寺,原本是皇家寺院,千年香火不断,后来才陆续开放给民间,如今也成了江城市一处香火极为旺盛的所在。相比于方便寺的历史和气运,玉通寺主要还是因为皇帝的虔诚信仰而被世人知晓。

皇帝表达信仰的方式很简单,真金白银往里堆砌就完事儿了。

所以进入玉通寺总给人一种被黄金晃了眼的错觉——其实也不全是错觉:别的寺庙里都是用金粉装饰佛的法相,玉通寺是实打实地藏了三尊玉胎金身的佛像——杯老道生前好像隐约跟跟弟子们吹牛的时候提到过。

再往前的一处气很浓郁但是运却有种说不出的悲壮感的地方,是首义纪念馆,纪念的是百年之前在此处划破黑夜的枪声和忠烈无双的英魂。

再往远处,依附着鸫湖的,还有两个冉冉升起新星一样的气运核心。

江城大学和科技大学。

国内的高校有一个持续了很多年的有趣些现象:在同一座城市里,如果同时存在两所在地位、生源、师资——尤其是名气——等等方面都不相伯仲的两所学校时,一个很奇特的带有竞争性质的互相鄙视的奇怪循环就出现了,他们会互相瞧不起对方。有时两所学校的学子甚至会在某些场合公然地diss对方学校,但是这样的挑衅行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良性的竞争推手,双方都已经习惯了互相瞧不起,然后暗自里憋着一股劲儿,准备时刻超过对方。

比如,京城里最有名的两座学府。

比如,江城市的江城大学和科技大学。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大家都只是表面上傲娇地瞧不起对方罢了,没有人比江城大学学子更羡慕科技大学的食堂,也没有人比科技大学的单身人士们更加羡慕江城大学的校园恋情。

这种知己知彼的竞争的结果就是,双方已经互相离不开了。

所以每年在社交平台上,两个学校的各种媒体平台的虚拟形象才会频频地被官方钦定组出CP。

通过“望气”观测到了此番来江城的目的地,既然已经坐过江城的地铁了,徐饮无决定再去体验一把江城的公共汽车。

十分钟后,他意识到,这是他来江城以后做出的第一个错误的决定,同时他也发誓,这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搭乘江城的公共汽车。


“好大的动静!那什么玩意儿?”陶陶惊呼。

张北辙和徐饮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读出了一丝惊讶。

光柱只持续了十余秒,就渐渐黯淡下来。

光柱是有实质的:天空中的云层被冲成了环状,原本被云层遮住的天空里,牛郎织女天津四构成的夏季大三角,正安静地闪耀着。

木匣上方,漂浮旋转着的鳞片也随着光芒消散而缓缓落下。

这一片巴掌大的鳞片几乎有寸余厚,拿在手中却比想象中要轻上不少,质地坚硬逾金铁,触感温润如琼玉,色泽乌黑似漆墨。

鳞片凸起的一面,看上去更加粗犷,布满了很像是角质经年生长,叠加出的那种纹理。很难想象长出这样一片鳞片的会是什么样的生物。

鳞片凹陷的一面上,别人用暗金色的笔触,写下了一个篆字,笔锋落处入鳞三分。

陶陶凑到近前,借着远处鵸鵌身上的火光,看清了篆字,喃喃地念了出来:“……风?”

仅一个字,只轻轻的一声,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一股股气流轻微地在鳞片的四周扰动,这种扰动渐渐将周围的空气染上了淡青色,在鳞片周围形成了形态、转速、方向、性情、气势都全然不同的八股气旋。

随着气旋渐渐凝固出实体,张北辙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说文》曰:“风,八风也。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东北曰融风。”

八股青色的气旋像八个形态各异的小翅膀,虽然很怪异,但是足以支撑鳞片升空。

“不好,它要跑!”陶陶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要阻拦。

“危险。”一直沉默的沃色大和尚拦在了他前面,用手臂架开了陶陶的手。墨色鳞片的“小翅膀”正好掠过大和尚的手臂,“叮叮叮”三声,将大和尚震出去三步远。

大和尚的右臂此刻泛起三个白点,金色光泽在皮肤下游走,但脸上却是一片潮红。显然刚才这一下接触,他差点没扛住。

“大师的护体罡气,果然厉害。”张北辙赞叹之余,一道道绿色的翠竹一样的光带从地下升起,完整的“樊篱”被他拆解成一根根的素材,对着墨鳞就是一阵围追堵截。

“……一上来就是风,这也太像了吧……”惊魂未定的陶陶,听到他身后的徐饮无没由来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像什么?”陶陶一转脸,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徐饮无已经纵身一跃腾空而起。

一个不留神,他的手里就已经多了一把半尺长的铁锹。只见徐饮无用两只手奋力抡起小铁锹——

“铛~”墨鳞被拍个正着,直接嵌进地里。

徐掌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墨鳞,说道:“开门风也就算了,你丫还想跑?你以为你是啥,库洛牌吗?”

因为徐饮无的存在,原本张北辙并没有过于担心。但是经此一役,张北辙发现,难以捉摸的除了徐饮无的实力,还有他这个人本身。原本还以为他会有什么仙风道骨叹为观止的操作,谁知道他就这么简单粗暴。一铁锹拍下去,齐活了。

其实徐饮无来看,自己已经十分克制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还有四人一鸟在做见证,他八成还会加上一句“寄宿着黑暗力量的铁锹啊”作为施法吟唱。

这一铁锹是真的管用。八股青色气旋灰飞烟灭。

不过也正由于徐掌门一时兴起太过用力,墨鳞被嵌进地下太深,他不得不蹲下来,用铁锹慢慢地把鳞片从地里起出来。

“那‘阳关春荣阵’的变化,想必也全是因它而起吧?”张北辙走来,把原本盛放鳞片的木匣递给了徐饮无。

徐饮无点了点头,将鳞片收好。

徐饮无说:“我猜,原本这枚鳞是一直处于被封印的沉睡状态的;而这枚鳞片本身所蕴含的能量,强大到哪怕只放到阵中,就足以直接改变‘阳关春荣阵’的布局,将‘阳关三叠’的势,巧妙地叠加到这片鳞所在的位置,用来激发它、唤醒它。这就形成了一个正反馈的调节:‘阳关春荣阵’唤醒鳞片,被唤醒的鳞片散逸出更强的能量,反哺给整个阵。”

张北辙点了点头:“所以才会有那串像倒计时一样的周期。”

“至于这鳞片、篆字的来历,还有放在这里被激发的原因嘛,”徐饮无一翻手收起木匣,走向不鸣不飞亭,“直接问它不就好咯?”

徐饮无打了一个响指,不鸣不飞亭上的金绿交缠的“大笼子”开出来三个洞。

“喂,三个头的,咱们来谈谈吧。”徐饮无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地喊了出来。

鵸鵌将三个脑袋从洞中伸出,注视着眼前的几个人。

“桀桀桀,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嘻嘻嘻,对,没什么好谈的。”

“哈哈哈,俺也一样。”

“别忙下结论,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开出让你们心动的条件。”

“哈哈哈,那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桀桀桀,闭嘴,你个蠢货!每次就你话最多!”

“嘻嘻嘻,你可闭嘴吧。”

一人三(?)鸟就这样叽叽喳喳没有结果地谈判了一刻钟。

也不能说是全无收获:三个鸟头中为首的应当是那个阿桀——徐饮无姑且用它们的笑声来指代一下——阿嘻没有阿桀那么暴戾,但是更加阴阳怪气一些。唯独第三个头阿哈,显得不是很聪明的亚子,时不时被另外两个啄脑袋,要求它闭嘴。

突破点显而易见了。

徐饮无挥了挥手,阿桀和阿嘻的强行撤扯回了“樊篱”,只留下阿哈在外面。

“总觉得,它们两个都有些看不起你啊?”

“哈哈哈,是这样吗?我没觉得。”

“它们为什么会看不起你呢?”

“哈哈哈,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它们觉得你不够聪明,记不住事情啊?”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记忆力明明是最好的。那个匣子放在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哦?那你一定知道那枚鳞片的主人是谁咯?”

“哈哈哈,那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打不过它。”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是谁让你把鳞片放在那里的吧?”

“哈哈哈,笨蛋,我肯定知道了,那丫头自称叫黄彩……”

接着阿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来。

“樊篱”里的阿桀和阿嘻正奋力地扯着阿哈的脖子,想把它从洞里扯回去。

看来单单用语言套话已经不奏效了。徐饮无决定更激进一些。听说陶陶的陶埙有点东西,感觉可以配合上一些其他的辅助,用埙声逼三头鵸鵌就范。

但是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异常地刺耳。

“什么声音?”张北辙警觉地看向四周。

一切晴朗如旧。牛郎织女星隔着皎洁的星河,在环形云朵的包围下,倾诉着爱意。

不对!少了什么!天津四不见了!

它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等到那片东西笼罩得更近一些,连牛郎织女和银河也被吞没了。

《说文》在解释过八风之后,原文其实还有一句:“风动虫生。”


徐饮无突然明白了。

名叫“风”的灰雾身影指向墨鳞,是因为鳞上书写的是它的名字。

但至于这个“风”字,是巧合,还是确实跟它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在无法沟通的情况下,这一个命题是没有办法去求证的。

徐饮无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于是他学着“风”的样子,打算凭空在自己身上刻字。

作为一名合格的当代年轻人,他不负众望地提笔忘字了。

“老大,‘徐’和‘饮’的篆字怎么写你还记得吗?”

相比于“无”字,另外两个字在使用篆书书写符箓的过程中,不在常用字的范畴内,属于翻开书就认识,但是合上书就不会写的那种知识点。

张北辙当然知道怎么写,但是墨鳞不在他手里,“风”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便摆出一副“跟爷我没关系”的态度,在旁边看热闹。

无奈之下,徐饮无只好自称“无”,算是跟“风”交换过了名字。

“风”点了点头,可以理解为它已经明白了。

接着徐饮无指了指门,示意自己要出去,但门阻碍了自己。

“风”做出像是思考的神情,然后抬手,指向了通向二楼的楼梯。

徐饮无和张北辙看过去的时候,毫无觉察地,“风”的身形在原地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了楼梯最上方。

想必刚才它鬼魅般出现在二人身后,用的也是类似的法子。

二人交换过眼神,一前一后地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方才同黄彩蝶交手,徐饮无来不及细看。这时才看清,这扇木门上是两个青铜的门环,两扇门中间是一把同样质地的青铜锁。

锁上有九个镂空的方格。

徐饮无手中的墨鳞像是被吸引一般,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靠近青铜锁。

久违的八股青色气旋从篆字“风”中产生,积压在一起,形成一个青色的立方体,不大不小,正好填补进锁上左起第五个方格里。

“嗒嗒嗒”的轻响从锁中传了出来,明显看到锁的两头出现了一些凸起,像是锁被打开了一部分。

紧接着,他们脚下的楼梯开始旋转,周围墙壁上、地面上的陈设也都开始在空间里挪移着位置。

室内的家具开始移动、被分解,随即又开始重组。

片刻之后,原本一间轻歌曼舞的宴会一样的湖心小筑的内部就变了样子。

地面中间出现一个石制的高台,台上刻画着太极鱼。四周也升起四个像是石头材质的灯座。

原本被锁住的门挪移了位置,变成了石台周围陈设的木案。

原本的湖心小筑,变成了一个三面透风的凉亭——没有开放的一面,仍旧是那扇带有青铜环和青铜锁的木门。

“风”此刻指了指凉亭外,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徐饮无收好墨鳞,抱拳拱手,跟着张北辙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徐饮无回头看了一眼,“风”正坐在石台的阴阳鱼上,渐渐分化成两个身影。

————————

黄彩蝶注视着面前的灰雾凝聚出的身影,不知第几次催促牠:“你就不能再快一些吗?”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洒家马上就要找到了。”

不知为何,黄彩蝶心中突然产生一股警觉。

明明最碍事的两个人已经被关在湖心小筑里了。那处神秘的所在是在“那位大人”指点之下,被黄彩蝶找到的,这房间本身就是一件不知名的法器,一砖一瓦包括家具陈设上,全都是阵法的痕迹。

即使算上徐饮无那柄无坚不摧的小铁锹,想要逃脱出来,少说也得三年五载。

明明一切都算计在内了,但是为什么黄彩蝶还是感觉到一丝惶恐不安。

自己究竟漏算了什么呢?

灰雾身影突然打断了她思索:“你有没有觉得,附近的风有些大?”

风?

黄彩蝶并没有感觉到风,但是四周的灰雾逐渐变得稀薄了。

她知道周围的灰雾跟眼前的生灵有直接关系,牠能感觉到灰雾的变化,所以有风是事实。

但是这一片空间也是因为牠才诞生出来的,因此牠才能在这里如鱼得水地布置灰雾……

“洒家找到了。”灰雾身影突然这么说。

只见二人中间的空间,像是薯片包装袋底部被人剪开一道口子将里面的薯片倾泻而出一样,倒出了大量的泥土。

泥土中间,是一个木匣子。

当木匣伴随着泥土落地的一瞬间,黄彩蝶忽然意识到自己警觉的感觉是来自哪里了。

泥土和木匣是自由落体下来的,这给了她提示。

她之前只顾着警戒周围,忘了注意来自天上的威胁。

在她抬头往上看的视野里,一团青色的气旋凭空消失,两个身影从空中急速下坠。

————————

既然张北辙将墨鳞带了出来,徐饮无就隐约地看到了转机。

“头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刚经历过“密室逃脱”之后不久,徐饮无说。

张北辙:“小徐啊,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玩笑归玩笑,张北辙还是安静听取了徐饮无的想法:

黄彩蝶选择将他们困在这里,是因为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只是在拖延时间;既然不是给自己拖延时间,那她势必还会有同伙;而这处神秘的空间应该跟她的同伙有着颇为深厚的关系。

之前袭击他们的灰雾鲨鱼,应该也是那名同伙所为——当然前提是同伙只有一人。

如果周围的灰雾都是对方搞出来的,那么他们再次深入很有可能被对方提前发觉,再次陷入被动。更何况投鼠忌器的是,小鲁还在他们手里。

但是有这枚鳞片之后,攻守之势就逆转了:他们可以御风,从空中突袭。墨鳞产生的风可以吹散周围的灰雾,减少被对方发现的可能。

再加上一出神兵天降的戏码,不能说“check mate”吧,至少也能扳回一局。

张北辙觉得可行,但是能托起两个人的风,有可能先把两个人卷成酱。

解决方案是徐饮无的铁锹垂直杵在墨鳞上,张北辙用“樊篱”编制一个可以让两个人站立的平台,摞在铁锹的把上。徐饮无再用铁锹作为媒介,催动墨鳞产生强大的风。

一台凝聚了龙虎山和铲宗道术精华和心血的简易直升机,就此诞生了。


“喏。”在分别的大楼前,徐饮无把一个牛皮纸袋递了出去。

“什么东西?”仵妖妖伸手接过。

拆开一看,袋子里是三五个花花绿绿的包装,似乎都是点心,轻轻掂了掂,还挺有份量的。

“前两天路过方便寺,我们队长说那儿的佛饼不错,买了些回来。大寺庙里做的素斋都挺讲究的,我猜应该会合你口味。”

“谢啦~那我先去台里忙了,拜拜啦~”仵妖妖轻巧地转身,一溜小跑进了广播台所在的楼栋。

跑上楼梯转角的时候,对着楼下的徐饮无又招了招手。

一阵陌生的震感从裤兜里传来。

是昨天新配给他的智能手机。经榭正式成员的手机,都是人手一部统一配发的。除了单独行动时方便联系,主要还是为了经榭进行高效率的调度。除了加密的通讯信号以外,为了应对他们这种工作可能遇到的各种意外,还附加了一些别的功能。

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是“张老四”,也是联系列表里仅有的四个联系人之一。

原本徐饮无今天是有机会加一个联系人在这里的。只不过他没开口。

“喂,头儿,怎么了?”徐饮无把蓝牙耳机挂好,磨磨蹭蹭地接通。

“你是第一次给女生送东西吗?”张北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什么鬼,难道张老四在附近偷看?

徐饮无警觉地在四周寻找张北辙的踪迹。弯腰看车底下,没人。拨开草丛,没人。电线杆后面,没人。垃圾桶里,也没人。

“别找了,我不在你周围。”

徐饮无闪身进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巷子,问道:“头儿,有任务吗?”

“朝你右手边的方向,走过去五个街区,之后朝南走200米,在那里等我。”

“OK,收到~”

“还有你记住,送女孩子礼物的时候,一定要有视线上的交流。呼吸保持平稳,身体别僵硬。最重要的是,眼神!注意眼神的交汇!如果你连她眼睛都不敢看,那礼物送了也是白送。”

还没容徐饮无辩解两句,张北辙在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

徐饮无闻言,若有所思。

————————

掌握徐饮无一举一动的张北辙,其实正坐在保卫科的监控室里。

偶然间他在镜头上发现了徐饮无的一点小猫腻,目睹了他一次次铁直男的操作,张北辙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打了个电话去调戏他。

顺便传授点自己多年浸淫巴洛克文学时候领悟到的一些小技巧。

挂掉电话以后,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一块显示屏上。

显示屏上展示的时间是前天夜里的23点15分。

这是一段录制于一天多之前的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记录的是一个十字路口。

录像中一个年轻人骑着电动车,一会儿从屏幕下方出现消失在上方,过了一会儿又从左边出现驶向屏幕的右边;又是十几秒之后,他又出现在屏幕上方,面朝监控开了过来……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出现在监控里。

直到某一个瞬间,一阵雪花信号让屏幕里的画面震动了一下。

画面恢复正常之后,只剩一辆电动车倒在路边,车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个暂停的图标跳了出来,然后画面开始逐帧倒放。

这段监控,张北辙已经坐在这里反复看了十几遍了:从他大半夜被一个电话叫出来一直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始终——忽略他调戏徐饮无作为调剂的几分钟——都在这段监控录像上。

画面中的年轻人是物理学院的研究生,姓鲁。前天夜里一直没回到寝室,而昨天又失联了整整一天,直到有人发现倒在路边的电瓶车是属于小鲁的,到保卫科调取监控时,才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最终,倒退的画面定格在了小鲁面朝监控的一帧上。

监控镜头的像素并不高。

但是张北辙从小鲁前倾的身形和大致有些不自然的面孔,推断出他当时的心境。

当时的小鲁,内心里十分紧张不安。

再加上他反复经过同一个路口的诡异的行为。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呢?”张北辙把自己深深陷进椅背,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

————————

徐饮无来到青年园旁边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凑热闹的行人。

路靠南的一侧,一辆绿色的小电动车倒在地上。

周围已经被人用黄黑相间的塑料警戒线围了起来。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哦哟,出了什么事情啊这是?”

“好像是撞车了吧?”

“一台车子怎么撞车唷,你莫唬我。”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不住地靠前,想看得更清楚些,结果险些把前排的人挤到警戒线里去,气得维持秩序的保卫科人员直吹哨子。

张北辙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徐饮无身边。

“有什么发现吗?”张北辙耷拉着眼角,一看就没休息好。

徐饮无不答。 他连现场周围十米都没挤进去,想让他有所发现,确实有点欺负人。

“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张北辙掏出手机,发了一串消息出去。

不多时,一辆小型拖车在众人围观之下,把路边的电动车搬走了。

说来也讽刺,警戒线撤了以后,围观的人群自然就散了。

原本为了让人心生警惕,选用了醒目的黄黑配色作为警戒线的颜色,为的是让人一眼就觉察到哪里需要注意危险。但是适得其反的这种醒目,往往都会吸引来一大批麻痹大意的围观群众。

只消十分钟,周围的一切恢复如常。除了地上一道浅浅的金属摩擦的痕迹,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张北辙把自己在监控室里看到的画面,详尽地复述给徐饮无听。

“反复出现在画面里……”徐饮无来回踱步,“ 听上去似乎是‘鬼打墙’一样的经历。”

张北辙说:“像鬼打墙,但是比那个要高级。”

徐饮无蹲在车倒地的位置,观察了一会儿地上掉的碎漆,又拍了拍手站起来。

“有什么思路吗?”张北辙问。

“或许有,但是我不确定。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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