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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全文

乔琳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女生宿舍楼下跟周诗雨依依惜别后,我奔回宿舍的第一件就是为明天的鸿门宴搬救兵。看到安雅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跟她家刘星煲电话粥,声音大得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了。这丫头从来都不会控制下自己的音量,父母给她取了个“雅”字,估计也没料到她会往反方向发展吧。我打手势示意她挂电话,我有事找她。她诧异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刘星说:“喂,我不跟你说了。安琪回来了,她好像有急事。”“啊?她有什么急事?那我怎么知道?好了好了,别问了,明天告诉你,byebye!”接着安雅终于挂掉了手机。第二天,在北校门,当我和安雅一起出现在周诗雨的面前时,他有一会儿的失神。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那个水果与茶叶什么的一股脑全塞在我手里。安雅在一旁朝...

主角:安琪安雅非   更新:2024-11-22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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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琪安雅非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全文》,由网络作家“乔琳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女生宿舍楼下跟周诗雨依依惜别后,我奔回宿舍的第一件就是为明天的鸿门宴搬救兵。看到安雅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跟她家刘星煲电话粥,声音大得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了。这丫头从来都不会控制下自己的音量,父母给她取了个“雅”字,估计也没料到她会往反方向发展吧。我打手势示意她挂电话,我有事找她。她诧异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刘星说:“喂,我不跟你说了。安琪回来了,她好像有急事。”“啊?她有什么急事?那我怎么知道?好了好了,别问了,明天告诉你,byebye!”接着安雅终于挂掉了手机。第二天,在北校门,当我和安雅一起出现在周诗雨的面前时,他有一会儿的失神。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那个水果与茶叶什么的一股脑全塞在我手里。安雅在一旁朝...

《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全文》精彩片段


在女生宿舍楼下跟周诗雨依依惜别后,我奔回宿舍的第一件就是为明天的鸿门宴搬救兵。看到安雅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跟她家刘星煲电话粥,声音大得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了。这丫头从来都不会控制下自己的音量,父母给她取了个“雅”字,估计也没料到她会往反方向发展吧。

我打手势示意她挂电话,我有事找她。她诧异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刘星说:“喂,我不跟你说了。安琪回来了,她好像有急事。”

“啊?她有什么急事?那我怎么知道?好了好了,别问了,明天告诉你,bye bye !”接着安雅终于挂掉了手机。

第二天,在北校门,当我和安雅一起出现在周诗雨的面前时,他有一会儿的失神。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那个水果与茶叶什么的一股脑全塞在我手里。

安雅在一旁朝我伸了伸舌头,做了个“你看吧”的表情,我没理她。

来到周诗雨家门口时,我的手机正好响了。于是我把手里的礼品让安雅帮我拿着,转身走开去接个电话。等我接完电话回来,所看到的一幕就是,一行人全被堵在门口。

一位戴眼镜的阿姨,嘴唇微张,张着大眼盯着安雅,左手还扶在半开的门沿上,似乎根本没打算放来人进去。站在她后面同样戴眼镜的周副校长,嘴唇紧闭,沉默不语地一手扶在眼镜上,同样打量着门口的安雅。

安雅递出手上的礼品,对着门口的叔叔阿姨谄笑着问好。而周诗雨弯下腰正在脱鞋,看到我过来,起身把手搭上我的肩膀说道:“爸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安琪,我女朋友。”

只见那位五十岁左右,典型贤妻良母的阿姨,这才艰难地把目光从她对面的安雅身上转向她身后的我。我好像在那一瞬间还听到了两位长辈一声放心的叹息。

说起来那天还是安雅穿得比较低调的一次了:一头利落潇洒的黄色短发、白色宽大的潮牌T恤刚好遮住屁股,底下是一条墨绿色的瑜伽裤紧裹着美腿。

安雅自从那天上门受惊吓之后,一旦有这种见长辈的时候就会来找我,让我给她做参谋买衣服。其实那次还说不定是谁吓谁,因为后来周母拉着我的手,一提到安雅还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安雅和刘星的订婚仪式就安排在这周日,明天中午在本市的一个酒店订了几桌酒席,所以安雅才让我周六去陪她挑订婚时的礼服。想当初我和周诗雨,安雅和刘星这两对,都是在大二开始拍拖。由于我和安雅亲密无间的关系,四个人交情都挺不错的,也经常在一起玩,还被同学们戏称为“四人帮”。虽然现在我和周诗雨分手了,但看着他们这一对就要修成正果了,我还是倍感欣慰的。

“喂~”我的电话刚拨过去就被接通了,手机里安雅那边一片嘲杂声。

“安琪,你这个混蛋!你知道老娘等你多久了吗?你知道这天有多晒吗?”安雅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我把手机稍稍拿离耳朵一点距离,在这么喧闹的背景下,她的声音依然毫不逊色,仍是如此地具有穿透力。“你在哪儿?”

“我在步行街入口等你啊。给你半个钟头,马上给我滚过来!”

未等我答话,“嘟”的一声,电话那头被安雅挂掉了。

半个钟头虽然有点紧迫,但对我来说也并不算难事。我找了条小碎花连衣裙套上,再把自己睡成了鸡窝状的长卷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甩在脑后,最后再画了个淡妆。

我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大学时还有不少人传我是外语系的小高圆圆呢。但可恶的周诗雨对我的评价竟是:一朵空心的喇叭花。而我和他当时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却成了后来我们分手的导火索,致使我们大学几年的感情烟消云散。

等我赶到步行街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安雅百无聊赖地靠在一个铜人雕塑上,一只手懒懒地扇着风。

安雅还是一贯清爽的短发,不过已经由原来彻头彻尾的男生头换成了现下流行的栗色波波头。挺适合她的,不开口的时候也能看到一些温婉女人的气质。无袖高领针织薄衫,拖地的黑色阔腿裤,人字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慵懒气质。

大学时,周诗雨老笑话我俩闹起来就像两傻姑,疯疯癫癫的,让人恨不得把我们都关到黑屋子里去,然后世界就清静了。静下来的时候又懒得要命,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即使站着,也站哪靠哪,哪怕旁边立着个仙人掌,也妄想找个没刺的地方靠一下。想起他说着这些话时,脸上那宠溺的神情,我的心又是微微一紧。

“哎呀,本家你可算来了。我站在这儿都快等成一望夫石了。”在我离她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安雅就看到我了,猛地向我挥手示意。引得旁边的行人一阵阵侧目。

我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唉,可赶死我了。说真的,你怎么不找你们家刘星陪你挑礼服呢?你知道我周末要睡懒觉的,不爱出门。”

“你咋那么爱睡觉,是不是气血不足啊?刘星他一个搞体育的,那眼光我都看不上,还是你靠谱一点。”安雅挽着我的胳膊,走进了一家婚纱店。

我冲她笑了笑:“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公婆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这次不一样,双方重要的亲戚这次都会来。可不能在他们家面前丢了我安家的脸。要不,本家你也去吧,给我们安家撑个人场。反正我爸妈也老念叨着,说大半年没见着你啦。”

这几年春节,安雅知道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怕我伤感孤单。所以硬是带着我去了她家过年。她家就在滨海的安置小区里,父母都是极其老实厚道的本市土著。听安雅说我父母都过世了,唏嘘不已。每天变着法儿地做好吃的给我,嘘寒问暖的。

看得安雅在一旁酸酸地说道:“糟了,引狼入室了。妈,你说安琪是不是老爸年轻时在外面欠下的什么风流债啊。现在找到了,你们觉得愧疚,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

安阿姨用手指戳了下安雅的额头:“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

安叔叔却一言未发,双手绕在背后踱出客厅,等他再次走进来时,发现手上多了个扫把。

安雅见状一把抱住安母的腰,躲在她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对她爸嘿嘿干笑着,“爸,别这样。大过年的,我开个玩笑呢。”

这个场景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每当自己在外面闯祸了,老妈伸手就要教训我,外婆总会一把拦住说:“别这样打,会把孩子打笨的。”老妈转身就去取平时挂在墙上警示我的藤条,我也像安雅这般连忙跑到外婆身后躲起来,怯生生地露出半个脑袋观察老妈的动静。

那个春节我在安雅家过得十分热闹开心,大家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还带着安雅的弟弟小豆子一起放烟花,想想都过去大半年了。

“你们俩家的订婚宴我去凑什么热闹?”我一边帮她挑着礼服,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

“那你跟周诗雨第一次见家长的时候,还叫我去凑过热闹呢。”安雅脱口而出。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知道周诗雨如同我的逆鳞,安雅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好像想把刚才的那句话给捂回去似的。可惜覆水难收,也正如我和周诗雨一样分手已经两年了。

“别装成那样,我不待见啊。我跟他早就没什么了,你爱提不提,我已经放下了。”我随手拿了条酒红色中国风礼服裙扔给她。

“哦?是真的放下了吗?”她接过那条裙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被盯得头皮发麻,连忙把她推到更衣室,说: “去!换这件给我看看。”


我捂着肚子泪眼婆娑地说:“我好难受,肚子好痛……”

“坐我的车去医院,我今天没喝酒。快!”夏亦梵公主抱起我,对着安雅喊道。

然后我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来,发现我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上还打着吊针。安雅那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的空床位上,睡得都开始打呼噜了。

“你醒了?”夏亦梵坐在病床边的小凳上,见我醒来把手机收到口袋里,扶着我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嗯,谢谢夏总刚刚送我来医院。”我感觉好多了,起码肚子不痛了,就是身上还有一些红疹。

“酒精过敏还敢喝酒,你真厉害!”夏亦梵挖苦道。

“我不知道我酒精过敏,人家也是第一次喝酒。”我刚醒,声音还有点脆弱。

“因为那点小事就出来买醉?”夏亦梵抬了抬眉梢,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我扁了扁嘴巴,没说话。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我一看,是刘星和周诗雨。得,今天这个热闹,该看的人都看到了。

“安琪,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刘星估计还没看到那边酣睡的安雅,先问的我。

“你们俩怎么来了?”对于他俩为什么一起出现了,我也感到很奇怪。

“刘星说你俩在校图书馆看书,快十二点了还没回家,让我去图书馆看看。后来安雅给他发信息,我们才知道你们来医院了。琪琪,你还好吧?”周诗雨一个箭步冲到我病床前,说完眼圈都开始红了,丫不会以为我得了绝症故意瞒着他吧。

“她没什么事,就是酒精过敏了。”夏亦梵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语气里有几分不屑。

“哦,这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正好遇上了,是他送我来医院的。”我输液的那只手轻轻一抬,指着夏亦梵那尊大佛介绍道。

三位男士在我的病床前,互相打招呼,还简单寒暄了几句。此情此景竟不禁让我想起刚刚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那三个男模,他们三位可比刚刚那三个男模好看多了。可惜安雅那家伙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看不到这么养眼的一幕了。想着想着,我忍不住低头一笑,却被坐着的夏亦梵抓了个正着。

“酒精过敏?安雅不是说陪你在图书馆看书吗?怎么会搞到酒精过敏?”这一下子信息量太大,不过刘星终于还是抓到重点了。

“安雅她跟你说我们在图书馆看书?”这个笨蛋,撒个谎都撒得这么离谱。

“对啊,她说你心情不好,特地请假陪你去图书馆看书。”刘星居然也信了她的鬼话,这两人简直绝配啊!

听到旁边夏亦梵轻“嗤”了一声,我以手扶额指了指那边的安雅选择自闭。安雅,你可真是个猪队友。

刘星根据我的手势,这才看见了那边病床上正在酣睡的安雅。

安雅睡梦中被人叫醒,浑浑噩噩地叫道:“本家,咱俩再走一个!”

刘星把安雅拉起来,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说道:“你醒醒,我有话问你!”

安雅困得不行,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刘星,酒气也终于醒了几分。

“我问你,在图书馆看书怎么看到酒精过敏来医院了?”刘星有点生气。

“哦,那个,就是图书馆你知道的,经常要消毒。然后那个,那个保洁阿姨她喷酒精消毒,喷的太多了,安琪她闻多了就过敏了,然后就这样了。”安雅哈欠连天,人还没彻底清醒,鬼话张嘴就来。


第二天早上,我诚惶诚恐地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旁边菁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

“喂,早上好。菁姐出差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生怕是上面哪位高层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接得异常礼貌,连声调都不自觉甜美了几分。

我刚说完,坐我旁边的安雅差点没一口稀饭喷在电脑上,我立马送了她一记粉拳。

“早上好,请问你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像电台里的知心姐姐一样。

“我是市场部二组的安琪。菁姐说她出差的这段时间,由我负责帮忙跟进她的工作。”

“哦,安琪你好。我是总经办秘书Sophie。打来是想通知下你,等下十点钟要上来总经理办公室做一下月度汇报。”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就暗暗叫苦,这次真是被菁姐害惨了。记得昨天她跟我交代工作时,有提过一句这位新夏总要求市场部每月做一次月度汇报。当我还想深入了解怎么个汇报法的时候,她特别肯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我放心,这周他们组长都出去参展了,夏总肯定会推后等他们回来再汇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可好,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夏亦梵那人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正当我手忙脚乱地在准备资料时,安雅好奇地凑了过来:“让你十点钟去干嘛?”

“去二十八楼,去见你们的梵梵。”听见这句,办公室里一下热闹起来,大家热烈讨论着,除了我。

“哇~安琪,你也太幸福了。可以近距离瞻仰下我们的梵梵了。”小荷激动地跑过来,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了。

“是呀是呀,自从上次匆匆一面后,我都有大半个月没见着梵梵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安雅和我相视一笑。要是让这帮女人知道夏亦梵就是我的邻居,估计会当场疯掉吧?

现实中的帅哥本来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像夏亦梵这种又精致又有钱的俊男,更是让她们谈论多日仍热情未减。可我现在丝毫没有同她们一起八卦的心情了,我得赶紧准备好汇报的资料以免挨批。

“安琪,梵梵叫你去干嘛呢?”总算有人关心我了。

“让我上去替菁姐做月度汇报呢。”话音未落,一堆人都四散回到了自己桌前,留下我一脸茫然。

“安琪,那你自求多福了。”Maggie一脸同情的样子:“你知道他们一组的组长,上周为什么突然换人了不?”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据说因为她的月度汇报做得一塌糊涂,夏总一问三不知。下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估计被骂哭的。”Maggie说。

“啧啧。”我和安雅异口同声。

这下我感到更紧张了。

抱着一堆资料来到二十八楼,我已无暇欣赏顶层绝美的城市天际线。看见我来了,夏亦梵的秘书。估计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知心姐姐Sophie,过来接了我的资料先给夏亦梵送了进去。

我则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面小沙发上等候召见,落座时才发现那里早已坐着另一个人,一脸鄙夷的样子正是丁画。

真是冤家路窄啊,刚刚过于紧张连这里有人都没注意到。好在没一会儿,Sophie就打开了里面那扇门,微笑着说:“两位请进去吧,夏总在里面等你们。”

进去后,我和丁画坐在那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前,桌面上的资料文件夹码放得整整齐齐,桌面更是一尘不染,很符合夏亦梵那洁癖又一丝不苟的性格。

我偷偷瞄了眼旁边的丁画,乌黑油亮的顺直长发垂在背后,脸上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让我很是自惭形秽,暗暗深呼吸平息下自己紊乱的心跳。

隔着一张桌子,夏亦梵坐在那棕色的皮质老板椅中,静静地翻阅着手头的资料。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除了刚落座时,他看着我们点头打了个招呼,其余时间他一直专注于文件中,一句话都没说,长长的眼睫毛根根垂下,高挺鼻子下的嘴唇微抿。

夏亦梵的阅读速度很快,我们这些或中或英的资料文件,对他这种海外名校毕业的留学生来说不成问题,整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翻动资料的声音。

接着,夏亦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顺着他手上的资料望去,好像有点眼熟。他皱着眉快速翻了几页,我这才痛苦的发现,那正是我整理的二组文件。看来我今天要想全身而退都难了,更何况偏偏丁画还在旁边呢,她是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看完后,夏亦梵抬起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了我们一眼问:“谁先来?”

我转过头同丁画对视了一眼,心想:姐姐你先上啊,你不是最喜欢跟我抢吗?

谁知丁画这回竟然转性了,跟我玩起“孔融让梨”来,也不表态。

接着,夏亦梵用下巴对我一扬,我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苍天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我们二组九月份一共销售各类珠宝首饰共计美金56.8万元,欧元38.7万,英镑……”

“等等,首先你就不能把这些货币单位都给我统一一下吗?其次,你只说了销售金额,最重要的回款金额你没有统计。你就是这么做月度总结的?”我还没说完,就被夏亦梵豪不客气地打断了。

夏亦梵劈头盖脸地指出我的一大堆问题,我羞得都想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就这样一个小时下来,夏亦梵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毫无疑问,点头是对着有备而来、从容自信的丁画的。摇头就是对着我这个无备而来、慌张无序的安小姐。

最后,夏亦梵很满意丁画的汇报,大手一挥让她回去工作了。紧接着,夏亦梵又换了张难看的面孔对着我。他让我这周每天上来给他汇报,直到他满意为止。并且最后还不忘威胁我说,如果我明天还是这种表现,就让我今年不必考虑年终奖的事情了。


两层的独栋别墅里,我在二楼公主风的奢华大床醒来,然后肆无忌惮地伸了个大懒腰,险些让我的小蛮腰也抽了筋。我——安琪,一个CBD写字楼里的普通小白领,领着三五千的薪水,住着大别墅,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我起身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呼吸着初夏早晨的清爽空气,欣赏着楼下这鸟语花香的优美园林景观。不愧是本市富人集中的豪华小区,闹中取静,交通便捷,照如今这个市价那可真是一笔巨款啊。

虽然住在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而我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穷逼。在这样的大house里面哭穷,闺蜜安雅非说我就是来拉仇恨的。当然,我能住上这样的大house,靠自己每个月挣得那点窝囊费是万万不行的,这还得多亏了我那含辛茹苦的老妈。因为这是我妈用一生尊严给我换来的这套房子。

虽说老妈如此一番深情爱女之心我不能辜负。可是,社会教育我,不是精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我这样一个月薪三五千的小白领哪能养得起这样的房子啊,单单一个月的物管费就累得我够呛,还没加上那杂七杂八的费用。

即使这大house供得再辛苦,但是咬碎几口牙我也得不抛弃,不放弃。因为,这是我妈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留给我的嫁妆。但如果我可以自己选择的话,我宁愿能陪在老妈身边,陪她走过人生的最后一程,而不是到最后坐享其成地接受她这样的“遗赠”。

老妈走后没多久,外婆也跟着去了。弥留之际,外婆一再叮嘱我,让我千万别学我妈的性子。做人不要那么好强,凡事给自己和别人都留点余地。所以我现在每天都活得没心没肺的,忙忙碌碌地为了养房子和胖子努力奋斗着。

许是听到我的动静,胖子在外面疯狂拍门,我打开门却不小心踩了他一脚。我听着他那惨烈的叫声,出于内疚下楼给他端来了早餐。饭一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狼吞虎咽地干了起来,吃得连脸都看不见了。

胖子由于幼年阴影,此生最讨厌的就是饿肚子,最爱的就是吃。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喇叭花,最爱的就是睡觉。用我死党安雅的话来说:安琪,你一遇到难事就会去睡觉,如果睡一天不行,那就两天。

如果睡觉也能算一项特长,那么我在填写求职简历时就不用那么绞尽脑汁了。当年在应聘我们的珠瑞集团时,我就思索了好久,最后勉为其难地在特长那一栏填上了古筝。虽然我很排斥回忆童年,但小的不才,在小时候的确学过几年的古筝。别人都说童年治愈一生,对我而言,童年却是一生的阴影。

星期一早上的地铁,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我穿着裙子高跟鞋,跟着别人争先恐后地挤了上去,并且还眼疾手快地抢了一个座位。虽然这个得之不易的座位,最后还是让给了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姐姐。但是有没有座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趟地铁我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挤上来。否则今天铁定迟到,我可不想我的全勤奖在月尾时打了水漂。

这年头普通人的机会几乎都是靠抢的,我在十岁以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前身为千金大小姐的我,一直被教育得很好,父母告诉我要低调、要谦让、要温和有礼。可自从家境爆改之后,我发现这一套只会让我在社会上频频吃亏,于是便渐渐转了性子。

不过像我这样住豪宅挤地铁的,却也是稀奇了。所以每次骑着电动车出小区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小哥哥对着我前面的保时捷,大奔之类的豪车敬礼,那叫一个帅气,那叫一个好看。转到我时,连藐视都说不上,因为他们直接就是无视,估计当我是去替业主买菜的小保姆吧。

我在写字楼一楼的早餐店里买了油条和豆浆,急匆匆地跑向电梯。却发现电梯门在离我还有十来米的时候,正在无情地合拢中。我情急挥舞着手中的油条,希望里面有人看到可以帮我按住,可刚喊出一个“喂”字,我就识趣地闭嘴了。

因为我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一组的那帮人,丁画也赫然在列。她那一头披肩的乌黑直亮长发,很是打眼,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在电梯门成功关上的瞬间,她还不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里全是不屑。不愧是我们滨大毕业的校花啊,连嘲笑看起来都那么的妩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拿着油条指着电梯的手,唉,这动作真是有点犯傻气。我悻悻地周围看了看,还好此刻一楼大厅里的人已不多。

我们公司的珠宝首饰销往世界各地,因此市场部被分成了一组和二组。他们一组成立的早,人多势众,客户群也已经较为成熟,走的是高端珠宝系列。而反观我们二组,人丁单薄,是从他们一组分出来的,客户也还在发展稳定之中。所以我们不挑客,根据客户需要,珠宝首饰可以从925银做到K金和黄金,从锆石做到水晶,玛瑙,松石,钻石等。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因此,他们一组仗着自己业绩好,平时很瞧不上我们二组。

很显然,我今天注定要迟到了,因为所有的电梯都上去了,等下一趟也已经来不及了。但人生就是这样,总在让你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又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我看到VIP电梯的金色大门在一楼打开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先于我的大脑跑了过去。虽然公司有明文规定,VIP电梯只有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高层和VIP客户才可以使用。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反正现在又没人。万一我运气好这一趟没碰上高层,那这二百块的全勤奖不就算我多挣的啦?

我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迈进电梯。发现没人后立马猛按关门按钮,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来人,千万别来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就要成功关闭时,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活生生地挡住了,唉,总是这么事与愿违。


安雅哇哇大叫:“喂,本家,我化了两个小时的妆,你别弄花我的了。”

“我就要弄花你的脸。”说完,我作势就要往她脸上摸去。

安雅一边躲,一边大放厥词:“周诗雨你看,她这就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周诗雨看着我俩打打闹闹的样子,笑着说:“你俩还跟原来一样闹腾啊。”

他笑得也跟原来一样,此情此景一瞬间让我梦回当年纯真无忧的大学生活,但是,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比稿会如期举行,我和丁画候在会议室外面。等公司领导都在会议室里落座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丁画抢先一步拿着电脑就推门而入了。她还真是什么都喜欢和我抢,我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这样,丁画代表一组先开始做讲演。

菁姐安慰我说:“没事的,先讲的不一定有优势。你的方案做得很好,照着讲就是了。”说完还帮我理了理领上的丝巾。

今天为了这次比稿,我还精心化妆打扮了一番,白色丝质衬衫裙,外搭一件驼色宽松马甲,正式又不失活泼,一头长卷发也被我难得地打理了一下,光泽水滑的披在脑后。今早一进办公室,组里的同事全都沸腾了,各个称赞我是个大美女。安雅还在那儿骄傲地对他们说:“我早跟你们说了,我们家安琪就是平时不爱打扮,一旦打扮起来,校花都比不上她。”

大概半个小时后,丁画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自信的笑容,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她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得意。我推开门同菁姐一起进入了会议室。台下坐满了公司有头有脸的领导,可见高层对这次的比稿也颇为重视。夏亦梵赫然在列,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的C位,正在聚精会神地和身边的副总交谈着什么。我上台后,夏亦梵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听别人说话,并不时轻轻点头。

菁姐帮我在台上调试好电脑,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下去了。我轻轻试了下麦克风,下面的领导纷纷看向讲台,我开始讲演方案。讲了还不到五分钟,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一片嘈杂,众人脸上显然一片惊讶之情。

夏亦梵也是突然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旁边的人不知附耳同他说了句什么。他皱了皱眉,然后回头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又重新恢复到鸦雀无声的状态。夏亦梵转过脸来,冲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继续。

可是经过这意外的小插曲,我的节奏被打乱了,思路也被打断了。之后的讲演过程显然没有预期的好,出现了忘词等一些小失误。

比稿结束后,菁姐留下来和领导评定结果,我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丁画也在。

丁画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这次你输定了。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要过于自信了。”我擦了手,将纸巾随手扔在了她身边的垃圾桶里。

丁画笑了笑,继续说道:“前两天,诗雨给我看了一份文稿,虽然只是个初稿,但做得还真是不错呢,给了我很多的灵感,我最后的方案大部分都是从那上面借鉴而来的呢。”

我脑袋“轰”的一下,全明白了。难怪我刚刚讲演的时候,底下是那种反应,难怪她先前要抢着第一个进去讲,原来是丁画抄袭了我的方案。可周诗雨不是说他没给任何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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