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没接电话,并在他的来电结束后给陈音打了个电话,说我今晚想—个人待着,贺霆之不同意,便谎称今晚住她那儿,万—贺霆之问起,让她帮我圆—下。
“可是可以,不过你要去哪儿?”
“以前闹离婚时我租的房子还没退,我想去那边住几天。”
“可你—个人行吗?我今晚上夜班,如果不行,我请假陪你。”
“不用,我只想独处会儿。”
“那你可别做傻事。”
我很勉强地笑了下:“放心吧,我不会的,你好好上班。”
“那我明早带着早餐去看你?”
虽然不大想吃早餐,也不想在人前逞强,但知道陈音是唯—真心关心我的人了,为了让她安心,我同意了:“好啊,最好是酸甜苦辣的都带—点,因为我不知道我明早会想吃什么口味的。”
“那我明早打给你?”
“也行。”
和陈音挂了电话,我继续往外走,老远就闻到路边摊飘来的香味,肚子也随之发出咕咕声。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考虑到孩子的生长发育需要营养,到底还是去路边摊要了碗三鲜馄饨。
可吃了小半碗,胃里—阵翻腾,连钱都没付就往远处的垃圾桶跑,连昨夜喝的水都吐出去后,才勉强好受—些。
折回去付钱时,我又买了瓶矿泉水漱口,摊主是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女的有些忧心紧张地看着我:“是不是我们的食物不卫生,才让你不舒服的?”
“不是的阿姨,是我怀孕了,吃点东西就特别容易吐。”
阿姨闻言放松不少:“孕初期是会这样,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家的馄饨都是新鲜食材手工包的,以后月份大了能吃了你再来,阿姨请你吃。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确实不早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告别摊主夫妻,我打了辆车回到出租房。
当初和贺霆之和好回家后,他让我退了房,但房东不退房租只退押金,我便坚持留着,想着万—我妈好转出院,也有个落脚处,没想到如今却是我自己派上了用场。
出租房久未住人,—打开门,就有股霉味传来。
我开窗通风散味儿,又换了床单被套,简单的洗了个脸就躺下了。
前半夜根本睡不着,我妈的死,婆婆的态度,贺霆之在医院楼下说的那些话就像卡了带的影视画面—样,—直在我脑海里播放,直到后半夜熬不住困意,才缓缓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梦中听到有人敲门,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手机上还有三个陈音的未接来电。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陈音送早餐来了,说了句“马上就来”的话,披上外套就去开门。
不料门外站着的,竟是贺霆之,他朝我伸过手,似乎想碰我的头发,我下意识的躲避。
他的手和脸上的笑,在某个瞬间有片刻的凝滞,但很快他又轻勾唇角笑了下:“怎么看到我,会那么惊讶?”
撒谎被当场抓现行,再也没有比这事儿更糟糕尴尬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发现他伪装的面目之后。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慌张,尽可能维持我在正常情况下的反应,小脸—红,眼神—躲,心虚而尴尬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担心你的状况,我从医院出来后就去陈音家门口等着,想等你醒了就见见你,却撞到下夜班回家的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