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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怪我心狠，你一天活在这世上，我总是不能安心呢。这良人佳婿，这富贵无边，你现下舍得下，可难保哪一天不会后悔。阿生对你情深，你若后悔，这赵府哪还有我的位置，妹妹不得不防。”
“姐姐说过，只要我要，只要你有，什么你都会给阿珏的。以你的性命换阿珏的幸福，姐姐一定会同意的，是不是？”
我听到酒壶落在地上，我听到她抽泣了一下，但接着，是她压得低低的的笑声。
“我说过的，这赵府少夫人的位置，只会是我的！”
这笑声听在我耳里，既癫狂，又可怖。这一刻，我的妹妹，死在了我心里。
（六）
赵府是京城首富。赵佑生成亲，自然是宴满全城，宾客满座。
拜过堂后，阿珏由媒娘扶去喜房，赵佑生则留下来招待客人。
一杯一杯庆贺的酒，他都如数灌下，灌得眼角流出了泪花。他用手抹去，继续和宾客们豪声笑闹。
闹了一阵，许是他醉了。我见他费力躲开众人，向喜房走去。
我穿着丫鬟的衣裳，一路跟着他。
他用一锭银子打发走眉开眼笑的媒娘，然后轻轻推门进去。
他没有关门。
我轻手轻脚的跟进去，然后寻了个背着烛火的地方躲着。
阿珏穿了大红的嫁衣，头上盖了红盖头，坐在红色被缎的喜床上。远远看去，似要与那红色融为一体。
赵佑生一步步走近，却只在桌边的凳上坐下，然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这女子面皮怎这般厚，能把一个素未相识的男子扒光……你日日给我换药，却不甚与我说话，更多时候，你都只是坐在木桌旁捡弄草药，我时常与阿珏斗嘴，其实只是想看你听我们斗嘴时嘴边的微笑……我时常偷偷看着你，慢慢的，一颗心就沉进去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耐不住寂寞与阿珏纠缠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掌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