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如缎,蛾眉弯弯,嫣红的樱桃口在如瓷白肤的映衬下显得妖冶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见惯了草原上烈性十足的女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人儿反倒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见他上来就问自己是男是女,柳禾顿时有些心跳加快。
“奴才是个……太监,”怕他不懂太监是什么,柳禾紧跟着补充道,“不男不女。”
听她这样说,男人的眉头瞬间锁起。
“早就听阿爸说中原王宫里有不男不女的怪人,便是你这种……太监?”
“……”
柳禾嘴角一抽。
也亏得她是个女的,打心底里不在意这些,不然这番话还不得把真太监膈应死。
谁料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我能看看吗?”
柳禾:???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没见过太监,自然好奇了。”
对她的惊愕之色视若无睹,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语气显得再自然不过。
“你若答应给我看一眼,我就给你金子,多少都行。”
柳禾满脸黑线。
这是金子不金子的事吗?
她是个假太监啊,看一眼不就彻底露馅了。
好在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声呼唤从远处传来,也救她于水火。
“少主!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长彻大人要您快些回去落座呢。”
少主?
柳禾在心底暗暗犯嘀咕。
这男人该不会是番邦六部里某一个部落的小王子吧?
趁着男人不注意的功夫,柳禾顾不得细思,顿时脚下生风撒丫子跑远了。
“少主,您瞧什么呢?”
男人没有回答,盯着柳禾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腰好细。
几乎与他的大臂一般粗。
……
“怎的去了这么久?”
见这会儿都快开席了柳禾才回来,阿佩小声数落了她一顿。
“皇后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一桩心事已了结,柳禾轻松了许多,心情自然格外好,冲着数落自己的阿佩嘿嘿笑了两声。
“差点差点。”
瞧着她这副机灵娇憨的模样,阿佩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啊……”
紧接着。
宴会的酒水佳肴悉数端上了桌。
柳禾悄悄踮起脚朝远处看了一眼,见太子和临近托盘的酒水都没有再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放了心。
看来,太子这次定能逃过一劫了。
不消片刻,柳禾瞧见方才自己在后厅撞到的那个番邦男人也入了席。
意识到男人坐的位子正在太子右侧,她顿时傻了眼。
那是被她换了酒壶的位子!
敏锐地察觉到远处传来的视线,男人精准无误地对上了她的眸子,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一瞬间,柳禾心脏狂跳。
真他奶奶的巧啊。
见她有些拘束不安,皇后轻声关切着。
“小柳,脸色为何这般差?可是身子不适?”
柳禾忙佯装无碍,打算随意应付过去。
“回皇后,都怪奴才没出息,平生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贵人,有点不自在。”
瞧她脸色实在不好看,皇后到底放心不下,坚持道。
“今日是陛下与使臣们的场合,我在此也是闲散,有阿佩一人留下就够了,小柳,你将那些荤物带回去,同莺儿他们一道用膳吧。”
阿佩也点点头。
“是啊,小柳你便先去吧,皇后这里有我呢。”
柳禾张了张嘴,心虚极了。
她这会儿生怕再撞上那番邦男人的视线,索性没再坚持,取了东西打算先回阳华阁。
转身的那一刻。
“番邦六部使节阿长彻,携我头部族长幼子阿戚野少主,问中原皇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