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独自出了卖场,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晃荡。
心里酸涩难忍,很想哭,又想忍住。
如果说曾经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那么此刻已经消散如尘埃。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没事的,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忘记一个人就是很难的,再忍忍就好了。
就在这时,迎面过来一只流浪小猫,一直围着我的裤脚打转,不停地喵喵叫着。
妈妈也碰巧在这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欢欢,你在哪里,吃过晚饭了吗?
在外面过得好吗?”
妈妈的声音慈爱又温暖,我鼻子一酸,多么想向她诉说我的委屈,但我只是挤出一个笑容。
“很好啊妈妈,你的女儿会过得不好吗?”
妈妈兴奋地在和我分享新买的膏药和药油。
外头的风好大,好冷。
以往每一次,都是江觉陪着我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夜路的。
思绪一发散,声音陡然变调,带上了一点尖锐的哭腔。
妈妈立刻感知到了我情绪的变化,追问我是不是受了委屈,我慌忙又假笑起来。
“没有啦妈妈,是一只流浪猫围着我。
它好可怜啊。”
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又渺远了,带着点安定心神的力量。
“可怜就带回家吧,欢欢。
我的女儿这么善良,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养好这只小猫的。”
我一愣,下意识问道:“我吗?
我可以?”
在我的认知里,我总以为我连自己都养不活,随时随刻充满了不安。
妈妈却无奈地笑了:“当然啊欢欢,但是要先送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我于是抱着小猫去了宠物医院,一阵检查,发现小猫很健康。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喜悦。
怀里的小生命将我的悲伤情绪被冲淡了许多。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我走进楼道,一个黑影突然蹿出来扑向我,我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听到了江觉激动到有些发颤的声音。
“这么晚去哪里了?”
原来是他蹲在黢黑的楼道里等我。
然后他看到了怀里的小猫,又问:“在和谁打电话,怎么一直通话中,后面又关机了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来我把江觉的号码拉黑了,后面是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江觉没有我房间的钥匙,他刚刚扑上来,我能感觉到他脸上冰凉。
我与他错开一些距离,只问:“你不是去找李凡舒了吗?”
他摇摇头,若有所思:“没有找到,又怕你等不及跑开就来找你了。”
我顿了顿,努力若无其事般笑着看向他:“江觉,你已经三十了吧。”
江觉怔了怔,没有作答。
我笑得更灿烂了。
只是眼里有泪光。
“江觉,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