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感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虞姝怡到底在抽什么疯。
自从半年前,她重病好转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大病初愈,心里害怕,所以总做些荒唐事,来寻求安全,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虞姝怡的行为举止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在意我和儿子,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她总是让我和儿子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证明对她的爱。
我开始慢慢不耐烦起来,儿子也从顺从变得反感,以至于虞姝怡对我们的态度更加暴躁。
“我说过,让你早点回来,可你却带着儿子和白依雯在公司里胡来,亏我忙活了一下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想着和你好好聊聊,谢博延,你太让我心寒了。”
虞姝怡抬手将桌面上的菜全部甩在地上,盘子落在地上,碎片飞溅起来划伤了儿子的脸颊,鲜血瞬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好在伤口不深,只割破了表皮。
我一把捂住儿子的伤口,怒目圆睁,“虞姝怡!
你疯了吗?”
虞姝怡大笑一声,淡漠地看着我们。
“掏心掏肺照顾你们父子两个十年,我确实是疯了,你们根本就不配。”
儿子这一次却没有流泪,他盯着满地的海鲜,声音发冷,“可是,妈妈,我海鲜过敏啊。”
虞姝怡的身体一僵,理直气壮地说:“你过敏就别吃,我又不是做给你吃的,别扯开话题,谢博延,离婚。”
儿子的血止住了,我站起身,满心疲惫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虞姝怡,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可婚姻不是儿戏,我们都已经有安安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虞姝怡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别说废话,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谢康安不是也觉得白依雯好吗?
那就去找她吧,我不要你们了。”
她的话听得我怒火中烧,恨不得撬开虞姝怡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之前病重伤了脑子。
可儿子就在旁边,我不想让他伤心,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想开口继续劝说,儿子却拉住我的衣角,神情坚定地说:“爸爸,既然妈妈不要我们,那就让她走吧。”
我一怔,低头看向儿子,心中百般煎熬,儿子从小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母亲,当初虞姝怡病危时,儿子学都不上了,日夜守护在病床前,小小的一个人,伺候起病人,连护工都自叹不如。
可现在,他眼眶发红,语气坚定不移地让我离婚。
我知道这半年来,虞姝怡彻底伤透了儿子的心。
虞姝怡听完儿子的话,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新妈妈?
真是养不熟的白……够了!
离婚!”
我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胡言乱语,既然虞姝怡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离开,儿子也已经对她失望,我又何必强求。
虞姝怡惊喜不已,从抽屉里拿出早就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我面前。
“你签名就好了,放心,我不要你一毛钱,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下名字。
在名字写完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完成父子追妻火葬场的第一步。]我猛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虞姝怡正宝贝地拿着离婚协议书,对上我的视线,她警惕地将协议书抱进怀里。
“看什么?
你不会才签名就后悔了吧?
告诉你,反悔没用,我不会还给你的。”
我头脑里乱作一团,看着虞姝怡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儿子震惊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我懒得和你们多费口舌,这个家我一秒都不想多待,我要走了。”
虞姝怡莫名其妙地站起身,起身上楼收拾自己的行李。
儿子还苦难地待在原地,我出声询问,“安安,你也听见了?”
儿子和我对视,眼神里透着疑惑,“爸爸,什么叫父子追妻火葬场?
这是什么意思?”
我终于确定,我和儿子都能听见虞姝怡心底的电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