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斗了三辈子,没有谁是最后的赢家。
年华易老,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皇帝的宠爱,最是无情。
我扛起锄头,在院里开了一块地,撒下麦种,勤勤恳恳地翻土施肥。
李玉泽听闻我收敛性子,不再拦着嫔妃得宠,以为我转了心性,终于贤惠豁达起来。
他寻了个由头来我宫里,迎面却瞧见我挽着裤腿侍弄田地。
落霞在旁边干得飞快,一边干一边教我技巧。
我受了她好些日子的知识熏陶,眼界豁然开阔。
“皇后这是……”
我眼皮不抬,“种地。”
“朕当然知道你在种地,可你贵为皇后,怎能干这等粗鄙之事,有失凤仪!”
他气什么?种地光荣,若人人都像他一样,天下何以为继,江山何以稳固。
堂堂天子,却被富贵惯出了臭毛病。
“天下根基在民,民生根基在农,民不可无食,皇上不可无民。”
话说到这里,他竟还是不懂,追着我礼仪尊卑说了半天,仿佛我和农民一样种地,就是伤了皇家体面。
可皇家靠的是出身,哪是他自己的努力。
他甚至没有经历过夺嫡,一路被保送上位。
我不再与他分辨,一门心思顾好自己的二亩地。
我要试一试,百姓究竟有多苦。
李玉泽纵情声色,于朝政并不上心,以前我眼里只有情爱,活了三辈子都不明白,到这辈子,才终于清醒。
我受天下供养,不是他的皇后,是一国之母。
“喂,你还在种地?”
赵若秋依旧暗戳戳地富贵,我盯着她,突然开口:“你头上一根金簪,够三世之家温饱一年有余。”
她又愣了,“你说这话干什么?”
我没回答。
“后宫你不管管,那些贱人争宠都争疯了,今天这个身子不爽快,明天那个头疼脑热,半夜还要吊嗓子唱艳曲儿,羞死人了,真没脸面!”
“那你也唱。”
“我才不屑。”
假的。
赵若秋嫉妒死了,但她的人设是清冷才女,不食人间烟火,怎能使出这些争宠的手段。
李玉泽再宠她,也抵不住别的美人花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