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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小说

洛春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片山给了他们,会不会带去灾祸?“要是那些矿产能直接换成银子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颜无央自那次徒步便派人盯着那片山,自然知道勘探出了什么,这个矿苗的铜矿产量,加上先前所得,应该足以凑足颜氏今年的办铜额数。思忖再三,他给了宋轻尘—个建议。“你可知夷南颜氏?”宋轻尘:“那个皇商颜氏?”“正是。”颜无央点头,“夷南颜氏因曾免费运送军粮助高祖—统天下,获封御用皇商,享有用铜斤换盐引的特权。”注1“但近年来,颜氏手中的铜矿产量锐减,市面上也没有多少铜流通,交付铜斤日益艰难。”“今年即将过半,也只筹了三分之—的办铜额数。”“若你愿意和颜氏合作,可以把矿藏交由他们开采,开采出来的铜再以市价卖给他们。”“伴生矿产则自己留下。”宋轻尘挑眉:“那他们...

主角:宋轻尘谢祈光   更新:2024-11-11 1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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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轻尘谢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小说》,由网络作家“洛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片山给了他们,会不会带去灾祸?“要是那些矿产能直接换成银子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颜无央自那次徒步便派人盯着那片山,自然知道勘探出了什么,这个矿苗的铜矿产量,加上先前所得,应该足以凑足颜氏今年的办铜额数。思忖再三,他给了宋轻尘—个建议。“你可知夷南颜氏?”宋轻尘:“那个皇商颜氏?”“正是。”颜无央点头,“夷南颜氏因曾免费运送军粮助高祖—统天下,获封御用皇商,享有用铜斤换盐引的特权。”注1“但近年来,颜氏手中的铜矿产量锐减,市面上也没有多少铜流通,交付铜斤日益艰难。”“今年即将过半,也只筹了三分之—的办铜额数。”“若你愿意和颜氏合作,可以把矿藏交由他们开采,开采出来的铜再以市价卖给他们。”“伴生矿产则自己留下。”宋轻尘挑眉:“那他们...

《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小说》精彩片段


这片山给了他们,会不会带去灾祸?

“要是那些矿产能直接换成银子就好了……”她小声嘀咕。

颜无央自那次徒步便派人盯着那片山,自然知道勘探出了什么,这个矿苗的铜矿产量,加上先前所得,应该足以凑足颜氏今年的办铜额数。

思忖再三,他给了宋轻尘—个建议。

“你可知夷南颜氏?”

宋轻尘:“那个皇商颜氏?”

“正是。”颜无央点头,“夷南颜氏因曾免费运送军粮助高祖—统天下,获封御用皇商,享有用铜斤换盐引的特权。”注1

“但近年来,颜氏手中的铜矿产量锐减,市面上也没有多少铜流通,交付铜斤日益艰难。”

“今年即将过半,也只筹了三分之—的办铜额数。”

“若你愿意和颜氏合作,可以把矿藏交由他们开采,开采出来的铜再以市价卖给他们。”

“伴生矿产则自己留下。”

宋轻尘挑眉:“那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颜无央轻笑:“颜家若是凑不够办铜额数,不但会被取消行盐资格,还要赔付巨款,和这些损失比起来,开采费用不值—提。”

宋轻尘觑了她—眼:“你和颜氏有何渊源?”

“实不相瞒,我母亲是颜氏女。”颜无央回道。

宋轻尘:“……”

“你那姨母纯属子虚乌有?”

颜无央:“倒也不是,我确实有姨母在京城,只是并非人去楼空,我来投奔姨母是假,为颜家寻矿是真。”

宋轻尘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开始就是冲我来的?”

她不过发现两座矿山就被颜氏盯上了?

他们到底有多缺铜!

颜无央摇头:“不是,我先前并不知道那两个铜矿是你的私人产业,以为是永昌侯府的,才会随谢祈光进府了解情况。”

宋轻尘:“……”

这人为了帮颜家完成皇命,真是够拼的。

颜无央是因为那句“无央不是外人”才决意和她坦白的,见她沉默,以为她恼了自己,忙解释: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先前那般境况,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宋轻尘理解她的做法。

毕竟她是谢祈光带回来的人,若是—上来就找她谈铜矿,她肯定有多远避多远。

不过开采事关重大,她还不知道颜氏信不信得过,不会贸然应下来。

“我要考虑考虑。”她回道。

颜无央颔首:“不着急,你慢慢考虑。”

宋轻尘起身,准备告辞,颜无央却道:“等等。”

她从身后取出—朵如燃烧的火焰般妖娆绽放的嘉兰,递给宋轻尘,笑道:“还你的。”

宋轻尘不知她从哪里变出的花,笑着接过来,簪到发髻上。

她信步走出客院,迎面遇上谢祈光,他看着她发髻上的嘉兰,露出嫌恶的目光。

“真是浪荡成性,簪个花都要挑这么妖冶的。”

宋轻尘:“看不惯你可以闭上眼睛。”

谢祈光:“我有话和你说。”

宋轻尘嗤笑:“怎么,又撞见了不堪场面,要找我算账?”

谢祈光咬牙:“我警告你,你自己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要是胆敢把无央拖下水,我会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宋轻尘怜悯地看了他—眼。

“世子,其实你身有隐疾对吧?才会借口心有所属不进内院,好掩饰自己的无能。”

谢祈光当场气炸。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让你进榴院?我告诉你,你休想踏进榴院—步!”

宋轻尘:“我也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踏进和光居—步,我在院里种了不止—种毒草,贸然闯进去,是会没命的。”

说完从他身侧走过。

谢祈光猛然掉头:“我说过,府里不准养毒物!”


“缩脚?”宋轻尘挑眉,“我还是第一次听。”

谢祈瑶嘚瑟:“这可是盛姐姐为我而创的美足术,将部分脚骨取出,再缠足,就能让我拥有三寸金莲。”

宋轻尘:“……”

见过缠足适履的。

没见过削骨当残废的。

真不知该夸她勇气可嘉还是愚不可及。

出于一个大夫的良知,她真诚告诫:“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都走不了路,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谢祈瑶嗤笑:“你以为盛姐姐的医术和你一个段位?你那三脚猫医术,只配给那头蠢猪看病,盛姐姐可是要青史留名的。”

宋轻尘淡笑:“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对于非要自找残废的人,她只能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谢祈瑶翻了个白眼,挽着盛江月的手臂朝内院走:“你就等着看盛姐姐惊艳杏林吧。”

到了芳菲苑,她催着盛江月做手术。

盛江月露出一丝迟疑:“缩脚后走路确实不太方便,也不能久站,你确定要做吗?”

谢祈瑶一脸坚定。

“当然!我只在意脚能不能变小,府里有丫鬟服侍,出门有软轿马车,走不了路也不打紧。”

盛江月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

“既然你执意要做,那就签一下知情同意书吧。”

这同意书是千金堂那位宋大夫最先使用的。

她本来嗤之以鼻,觉得对方是医术不精又怕担责,才弄了这一纸文书,方便事后推卸责任。

直到谢夫人上次出事,她才意识到,自己也需要这么一份文书。

便依葫芦画瓢,也拟了同意书,在诊治前和患者签署。

谢祈瑶惊异:“还要签文书?”

盛江月点头:“不光你要签,伯母也要签。”

“怎么这么麻烦?”谢祈瑶蹙眉,“不签不行吗?”

“不行,”盛江月摇头,“削骨不可逆,不白纸黑字写清楚,术后你后悔了,要找我算账,我岂不是要蒙受冤屈?”

谢祈瑶再三保证她绝不会后悔,奈何盛江月坚持,她只好拿着同意书去找母亲。

谢夫人到底活了几十年,有些事情看得比女儿透彻。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她语重心长道,“你缩了脚,得到的宠爱是一时的,不良于行的痛楚却是伴随你一辈子的。”

谢祈瑶哪里听得进去,她苦苦哀求:“娘,若不缩脚,我眼下就活不下去,哪来的一辈子。”

她要死要活,谢夫人拗不过她,只好签了。

谢祈瑶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美足术。

宋轻尘不知道手术详情,但夜里在廊下纳凉时,听到了谢祈瑶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甜甜惊得跑回房间,躲到床底下。

宋轻尘哄了好久它才肯出来。

“放心吧,府里没人杀猪,那是人在叫。”

“哼哼?”真嘟假嘟?

“比珍珠还真。虽然就智商来说,她不一定比得过你的同类。”

甜甜是从农庄逃出来的,人家要抓它烤乳猪,它慌不择路逃到山上,被兽夹夹断了一条腿。

若非遇上她,估计早就成了野兽腹中餐。

所以别看它谁都不怕,一听到杀猪叫声,就秒变小怂货。

甜甜安下心来,重新趴回廊下。

宋轻尘见月色皎洁,索性支了个帐子到竹榻上,晒着月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甜甜叼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扒拉在榻沿。

她有瞬间恍惚。

“怎么好像闻到了黑松露的味道?”

樱桃甜笑:“您没闻错,是黑松露,颜姑娘早上让人送来的,有一大篮子呢。”

宋轻尘:“……”

说了不用在意,颜无央还是给她送赔礼来了啊。

真是难为她了,不知道跑了几个山旮旯才挖到这么多黑松露。

她交代樱桃:“留几个小的给甜甜,剩下的拿到小厨房,中午炖鸡吃,做好了分两份,一份送到沁……”

她顿了下,问道:“颜姑娘现在住哪个院子?”

“梧桐苑。”

“那就送到梧桐苑去。”

樱桃应了下来。

因着今日是宋轻尘给自己定的休沐日,她没有外出,整个上午都歪在榻上看话本子。

话本子也是颜无央送的,《风月俏郎君》、《春夜俏郎君》、《白狐俏郎君》……一溜的俏郎君。

宋轻尘怀疑她并未看过书中内容。

不然绝不会送过来。

——每本都是闺中寂寞少妇和风流俏郎君幽会的故事。

不过倒是挺合她胃口的。

写得够香艳。

她看得过于入迷,以至于午饭都是边吃边看。

吃到一半,冬荣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向她求救:“少夫人,烟姨娘中毒了!”

冬荣是她从府里拨给流烟的丫鬟。

她立刻放下碗筷,带上急救箱,去了春梨院。

流烟毫无形象地跨坐在地上,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捂着肚子,朝身前的木盆呕吐。

看到宋轻尘,她如获救星。

“少夫人救奴婢!奴婢肚子好痛!”

宋轻尘扫了眼一旁餐桌剩下的饭菜,见有半盘炒杂菌,里面夹着几朵毒菌。

便问冬荣:“烟姨娘是不是用了饭菜才腹痛的?”

冬荣猛点头:“是的!”

宋轻尘脸色微变:“樱桃,去通知各院,切勿食用大厨房送来的炒杂菌。”

樱桃飞奔而去。

宋轻尘随后吩咐冬荣取一盆温水过来,然后拿起桌上筷子,放到流烟舌根,刺激她催吐。

等她吐完一轮,灌了温水进去,再次催吐。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吐出来的都是清水,这才给她喂了些急救箱里备着的、研磨成药粉的解毒药片。

流烟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元气:“谢谢少夫人。”

话音刚落,樱桃带了个坏消息回来:“还有六个人中了毒!”

宋轻尘把流烟交给冬荣,赶去救府里其他人。

好在其他人刚吃不久,症状比流烟轻许多,她没费多少功夫就抢救回来。

最后一个救回来的,是栀子。

颜无央有她吩咐小厨房送去的松露炖鸡,没吃大厨房送来的杂菌,全给了栀子。

她累出一身汗,刚要歇息,谢祈光怒气冲冲地闯进梧桐苑,抬手朝她狠狠扇过来。


萧无恙拍了拍凌霄肩膀:“你自己决定。”

凌霄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

说完接过樱桃递过来的毛笔,在同意书上患者那一栏签了字。

待他签完,萧无恙在亲属那一栏也签了名。

笔锋锐利,透着铮铮铁骨。

怪好看的。

就是和本人不太搭。

这么个玉树临风的人居然叫“杨武孝”。

宋轻尘把自己特地练就的“鬼画符”签名也写上去后,问萧无恙:“你脸上的伤需要看吗?”

萧无恙摇头:“谢谢,不需要。”不过是装饰罢了。

凌霄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宋轻尘吃过午饭,小憩两刻钟后,去手术室准备相关物资和器械。

是的,她在千金堂有个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用品大部分是她找京城的能工巧匠订制的。

小部分取自她穿越携带的私人诊所空间。

宁国海外贸易发达,玻璃、眼镜、镀银镜子之类的舶来品早已有之,她拿出点新奇物件不算突兀。

能进手术室的向来只有患者、樱桃和她。

这场手术却要破例。

瘤段在胫骨上端,她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帮她抱着患者大腿,以便剔除软组织后煮骨灭活。

萧无恙领了这份差事。

“治疗手法已经和你说过了,”术前宋轻尘郑重对他道,“接下来不管你看到什么,请务必保持镇定,听从指令。”

萧无恙点头。

尸山血海他都见过,刮骨疗伤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这女人未免太小看他。

没想到,一个时辰后,他还是变了脸色。

——杜氏不曾提醒他,这骨头煮起来会满室馨香,跟炖蹄花无异。

手术结束后,房门一开,柏木便迎上来:“爷,凌霄怎么样了?”

“还没醒。”

“你们刚才在里面炖蹄花了?闻着好香啊!”

“……”

萧无恙:“什么都馋只会害了你。”

柏木:“???”

蹄花是他吃不得的东西吗?

等把凌霄推去疗伤的屋子,听宋轻尘说起照顾事宜,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治疗手法里有煮骨这一项。

差点把晌午吃的饭菜吐出来。

宋轻尘交代完毕,提起一事:“术前你们从他腿上解下来的护膝能给我看看吗?”

柏木赶紧找了出来。

宋轻尘捏了捏,拿剪子拆开,倒出一小堆芝麻大小的黑色沙粒。

“这是什么?”

“磨成沙的磁石。”萧无恙回她,“我祖母听说磁石可以缓解疼痛,消除疲劳,让人给我做了一批护膝,我分给了几个随从,凌霄膝盖受过伤,阴雨天会犯疼,一直戴着。”

宋轻尘把剪子放到黑色沙粒上,只有半数沙粒吸附上去。

萧无恙目光骤沉。

“剩下这些应该是陨石或某种矿石。”宋轻尘微微叹息,“骨肉瘤本就罕见,且好发于少儿,他已经成年,极有可能是外力引发。”

柏木变了脸色。

“凌霄的病是这些沙子害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不过你们最好验一验这些沙粒。若果真和它们有关,务必远离。”

宋轻尘说罢,唤樱桃取来油纸袋,将黑色沙粒尽数装入袋中,密封交还柏木。

“多谢宋大夫提醒,”萧无恙沉声道,“在下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

诸事安排妥当后,宋轻尘带着樱桃和甜甜回了侯府。

才进门,便见谢祈瑶挽着一个身穿碧荷纹金丝绣花薄纱裙的年轻姑娘从内院出来,神色极为愉悦。

“大嫂你可算回来了,”谢祈瑶朗声招呼,“娘刚刚等了你半天呢。”

宋轻尘顿步:“娘找我?”

“是啊。”谢祈瑶挽着人走到宋轻尘跟前,“盛姐姐来看我,见娘满脖子疹子,给她把了脉,说她吃错药,伤了肺腑呢。”

宋轻尘蹙眉:“盛姑娘是?”

“盛姐姐可是太医院院使盛大人的孙女,去年就进太医院当了医士,宫里好些娘娘都是找她看的病。”

谢祈瑶一脸嘚瑟。

“娘只吃了她一副药,脖子上的疹子就消了。”

宋轻尘脸色微冷:“盛姑娘贸然插手别人的治疗,想过后果吗?”

盛江月冷笑:“世子夫人不曾学医,只看了两三本医书就给人治病,想过后果吗?”

“当然想过。”宋轻尘淡淡道,“我能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盛姑娘能吗?”

“我们盛家人从来都是和患者命运与共。”

“那就请盛姑娘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宋轻尘说完,转身进了内院。

谢祈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宽慰盛江月:“我大嫂就是这德行,没本事还坏脾气,盛姐姐你别理她。”

盛江月一脸平静:“我自是不会把她一个外行人的挤兑放在心上,倒是你,要看着点,别让她乱给你娘开方子。”

“盛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再让她动我娘。”

谢祈瑶送她上了马车,不忘提醒:“姐姐下次过来,记得带上你说的金嗓子药。”

“好。”

两人告别时,宋轻尘已行至明德堂。

谢夫人正和贴身伺候多年的老妈子吴妈开心唠嗑,听说宋轻尘来了,脸上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

“她还有脸过来!”

她冷哼一声,让人传了宋轻尘进来。

刚要发难,宋轻尘就开了口:“娘,我花了大半年时间替您疏通经络,提升血气,盛姑娘这一剂药下去,我这半年功夫都白费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其他大夫看看,千万不要继续用盛姑娘的方子,不然……”

谢夫人勃然大怒:“你辜负我的信任,伤了我的身子,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倒打一耙,抹黑别人,诅咒我,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娘,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给我闭嘴!”

谢夫人一想到自己被她愚弄这么久,让外人看了个大笑话,就怒火中烧。

“杜氏,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把你当亲女儿对待,你却拿我性命来练手。你走吧,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

宋轻尘没有再劝,淡淡道:“娘,那我先回去了,您气我不打紧,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若有不适,要及时请大夫。”

谢夫人偏头,看都不看她。

宋轻尘沉默告退。

回到和光居,樱桃忿忿:“那盛医女籍籍无名,夫人也不打听打听她的本事就信了她,真是荒谬。”

宋轻尘在躺椅坐下,累了一天,她只想歇歇。

“有个院使祖父背书,说话自然好使。你别气了,去看看翠花做好饭没有,我想早点用膳。”

樱桃气呼呼地去了小厨房。

太阳落山时,宋轻尘已吃过晚饭,和甜甜坐在廊下吃冰镇过的甜瓜。

云朵由白变金,由金变粉,由粉变红,再变紫变灰,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甜甜突然支棱耳朵,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往院外跑。


谢夫人被转移到明德堂。

盛江月手忙脚乱地给她施针、按摩、掐人中,她都没有醒来,呼吸越来越微弱。

“怎么会这样……饭前明明好端端的!”

她霍然转身,目光锐利。

“我怀疑宴席有人投毒,伯母可能中了某种我不曾见过的毒药。”

“投毒?!”谢祈瑶尖叫,第一个怀疑上宋轻尘,“你怕娘被盛姐姐治好,竟然给她下毒!”

谢祈光同样投来怀疑目光。

宋轻尘叉手:“当务之急,到底是救人还是追究责任?”

谢祈光反应过来,吩咐吴妈:“快去请大夫!”

谢祈瑶虽满腔愤恨也不得不承认宋轻尘说得对,她紧紧抓住盛江月手臂:“盛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盛江月一阵羞赧。

她已经尽力,谢夫人不醒,她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谢夫人救不过来……她打了个寒颤,不行,谢夫人的死绝对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她立刻唤来自己的丫鬟:“桂枝,祖父今日休沐,你赶紧回府请他过来。”

桂枝领命而去。

吴妈一连请了几个名大夫过来,每个诊断完毕,都是一脸难色。

“侯夫人这情形,神仙也难救,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谢祈瑶追问:“我娘是不是中毒?”

大夫们均摇头:“非也。”

倒是还了宋轻尘清白。

谢祈光想让宋轻尘也给看看,却又迟疑,怕她医术不精胡乱开药,反倒葬送了母亲性命。

焦灼之际,盛院使赶了过来。

他把过脉,看过谢夫人最近吃的方子,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谢夫人救醒。

“她血气亏空,好不容易补起来,一通虎狼之药下去,本源尽耗,血气见底,以后就是养个十年八年也养不回来!”

盛院使怒容满面。

“到底是哪个庸医开的方子?”

满场俱寂。

盛院使一双鹰眸扫向尚未离开的几位大夫:“是你们?”

大夫们忙摆手:“我们是刚被请来的。”

盛院使看向谢夫人,见她一脸赧然,讶异道:“难道是走街串巷的铃医?夫人怎么能把千金之躯交到那等坑蒙拐骗的人手里……”

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断他的感慨:“祖父,是、是我开的方子。”

盛院使扭头,看到了自家孙女。

盛江月脸色煞白,嗫嚅道:“我只是想帮谢伯母提升元气,没想到……”

盛院使:“……”

脸有点疼。

他语气缓和下来:“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好心办坏事,你以为你开的和别人吃的一定是同一副药?行医不仅要会医术,还要懂人心。不然就是开对了方子,也救不了人。”

盛江月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祖父教训得是,孙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日后定引以为戒,谨言慎行。”

祖孙三言两语,就把祸源推到后宅阴私上去。

大夫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宋轻尘却不能忍。

“盛大人的意思是,令孙女没有看错病,开错药,而是我们府里人动了手脚,险些害了母亲性命?”

盛院使循声望来,看清她的长相后,瞳孔骤缩。

下一瞬便恢复正常。

“盛某并非此意,六娘开的方子确实冒进了点,但谢夫人要是能扛过去,也大有裨益,可惜……”

盛院使叹了口气。

“不管个中出了什么差错,终归沾了六娘之手,谢夫人请放心,盛某定会竭尽所能,还你康健。”

一次受难换来太医院院使的治疗,谢夫人喜出望外,哪里还计较盛江月的过错。

“辛苦盛大人了,来人,快给盛大人上茶!”

等盛家祖孙离开,谢夫人看着神色淡淡的宋轻尘,想起自己之前发作她的话,脸上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火辣辣地疼。

但要她舍下长辈身段,跟宋轻尘道歉,又绝无可能。

思忖片刻,拿出盛院使开的方子,问宋轻尘:“思玥,你看看这方子是否妥当?”

宋轻尘不咸不淡道:“盛大人是何等人物,他开的方子岂容儿媳置喙。”

宋氏行医第一信条:不信者不治。

从谢夫人选择相信盛江月那一刻起,她的死活,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儿媳还有事,先回院了。”

说完宋轻尘便离开了。

谢夫人又恼又怒:“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给了台阶也不下,难道要我给她下跪不成?”

谢祈瑶冷哼一声:“娘,她就是想骑在我们谢家人头上作威作福,您可千万别跟她低头。”

她停顿一下,给谢夫人使了个眼色。

“我想和您说点悄悄话。”

谢夫人屏退丫鬟婆子:“什么悄悄话?”

“娘,您听我这嗓音就知道,盛姐姐是有真本事的人。

她给您开的方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临走时她还和我说,要我提醒您,好好查一下经手煎药的人,以免重蹈覆辙。”

谢夫人打了个激灵。

盛院使方才那么说,她只当他是为盛江月开脱,可万一,他说的是实话……

她拍拍谢祈瑶的手,沉声道:“你提醒得对,是该好好查查。”

……

第二天上午,宋轻尘正要出门,珍儿跌跌撞撞闯进院里。

“少夫人,求您救救奴婢母女!”

她一见到宋轻尘就跪倒在地。

“夫人先前喝的药,经了奴婢母女之手,她怀疑我们在药里动了手脚,叫了人牙子过来,要把奴婢娘亲发卖出去,把奴婢许给曹家庄的庄头。”

曹家庄是谢夫人唯一剩下的陪嫁庄子,庄头四旬上下,娶过七门妻子,每一门都溺水身亡。

府里的老婆子常拿他吓唬小丫鬟:“不好好伺候主子是要被许给曹庄头的。”

如今这恐吓之语竟成了真。

谢夫人突然对珍儿母女发难,到底是向盛院使表态,还是……

珍儿砰砰磕头:“奴婢母女真的是冤枉的,求少夫人帮帮我们!”

“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

宋轻尘扶起她。

“我们去见夫人。”

到了明德堂,见着谢夫人,她开门见山道:“娘,儿媳想向您讨两个人。”

谢夫人见珍儿果真搬动宋轻尘来当救兵,心头八分怀疑成了十分。

珍儿母女果然是受杜氏指使。

“你要这两个贱奴做什么?她们差点害了我的命,我正要撵她们出府。”


宋轻尘轻笑。

“难道你不想试试别的款式吗?”

杜思莹眼底流露出些许向往,却还是婉拒:“快到我生辰了,娘到时候会再给我订做一套。”

“那也还得两三个月,到时就是秋天了,只能做秋服的款式。”

宋轻尘锲而不舍。

“我想给你添一套夏服。”

杜思莹终于被说服:“好吧,谢谢姐姐。”

宋轻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和她聊起了霓裳羽衣阁的夏服款式。

前面几人的更衣速度慢得惊人,一刻钟过去,等候的队伍只少了两人。

宋轻尘不由担忧,难道对方是调虎离山,想对俞氏下手?

忙吩咐樱桃:“你去跟我娘说一声,更衣的人有点多,我们得过一会才能回去,让她甭担心。”

樱桃道是。

等传完话回来,她冲宋轻尘眨眨眼:“夫人说她晓得了。”

也就是说,俞氏安然无恙。

宋轻尘心中稍安,耐着性子等了下去,又过了一刻钟,终于轮到她们。

进更衣室后,她仔细检查了里面所有东西,方让杜思莹换衣服。

本以为更衣过程会出现什么意外,然而直到换完衣服,也无事发生,她们顺利回到了宴会厅。

宋轻尘不敢松懈,也许对方在玩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战术,想等她掉以轻心再下手。

梁老夫人的寿宴不仅安排了盛大的宴席,还安排了多项娱乐。

宴会结束后,众人看戏的看戏,听曲的听曲,玩蹴鞠的玩蹴鞠,赏花的赏花……尽随宾意。

谢祈瑶坐在后花园凉棚里,和一群贵女分享她的三寸金莲速成术。

“按传统路数,要得到三寸金莲,得从四五岁开始缠足,一旦过了年纪,就算断骨缠裹,脚也小不到哪去。”

“美足术不一样,不管多大年纪,只要削骨,养上半个月,就能得到一双莲足。”

“你们看我的脚,是不是小巧玲珑?半个多月前,我的脚比你们的大得多。”

……

有人意动,纷纷询问,谢祈瑶得意洋洋地介绍起盛江月和她的美足术。

她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宋轻尘却看不得她在这散播邪术,瞥见花园墙壁缝隙有条蓝尾石龙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谢祈瑶吹得天花乱坠之际,一条蓝色的细长尾巴映入某个贵女眼帘。

“啊啊啊!有蛇!”

“好像是毒蛇!快跑啊!”

“呜呜,拉我一把,我腿软跑不动!”

贵女们如同受惊的鸟群,四散奔逃。

谢祈瑶也被吓得不轻,却只能在丫鬟提抱下慢慢挪动,丫鬟一着急,绊了一脚,拉着她跌倒在地。

蓝色蛇影刚好从她眼前掠过。

“救命啊!——”

她发出尖锐呐喊。

宋轻尘走过去扶她起来,摇头叹气。

“三妹你何苦弄这三寸金莲,像如今这样,遇到危险岂不是只能等死?”

那些已经跑出凉棚,惊魂未定的贵女们闻言,对美足术的那点意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莲足固然好,性命更可贵啊!

她们可不想日后跟谢祈瑶一样,遭受意外时连逃都逃不了。

谢祈瑶恨得要死。

她的风光,全给杜氏毁了!

“那条蛇是你放的对不对?”她甩开宋轻尘的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落我面子!”

宋轻尘:“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谢祈瑶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回程甚至不愿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她不顾避讳,坐到了谢祈光的车上。

谢祈光不知为何,脸色十分阴沉,全程一言不发。

快到侯府时,突然开口:“杜氏在宴席中途可曾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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