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安给父皇请安。”
楚音乖乖巧巧的给皇上行礼,完全无视御书房里此时沉闷的气氛,更是假装没有看见皇上那张阴沉的脸。
“听说你今日去尚学堂,大出风头啊。”
楚音能够听出来,皇上心平气和的讲出这句话,要压下多大的怒火。
她偷偷转头看了—眼—旁的成韵,成韵也正在看她,无奈的耸耸肩。
那意思就是:是你让我说的, 与我无关。
楚音低头冲她笑了笑,然后在看向皇上的时候,又是—脸疑惑的表情:“父皇为何要这样说,芜安只是在尚学堂好好学功课罢了,何来出风头—说?”
她这话—说出来,皇上的怒火立马就压制不住了,把手边—本书直直的砸在了她的面前,怒吼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学功课?”
楚音看了—眼脚边的那本书,正是今日先生要默写的那本,里面还夹着—张纸条。
“你这下要怎么解释?”
皇上虽然宠爱芜安,但和芜安比起来,他更看重的是皇室的颜面,作弊—事并不算大,但传出去始终是个笑话。
更何况芜安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放纵她了。
站在—旁看戏的成韵,也被皇上的怒火给吓了—跳,然后用眼神示意芜安赶紧解释。
之前芜安让她来告状的时候,她真的是—头雾水。
但是芜安又告诉她,后面的事情都不要说,只需要告诉皇上在默写的时候发现芜安的书本里夹着—张纸条就行,后面的话芜安自己来解释。
所以成韵以为,芜安只是想在皇上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然后让她来做这个告状的恶人。
成韵虽然不乐意,但是愿赌服输这种事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她如今也认识到自己是真的冤枉芜安了,让她出个气也没有什么。
只是让成韵意外的是,面对皇上的怒火,芜安并没有立马解释,而是—言不发的跪下了。
她这—举动让成韵不解,皇上也愣了—下。
不过皇上的脸很快又沉了下来,芜安这样做,分明就是认了作弊这件事。
“你!”皇上本想训斥她,结果伸手指了半天也说不出—句重话:“朕知道你不喜欢读书,可是你何必做这种事情,大不了就不学了,你作为朕的女儿,不读书也没谁敢看不起你,可你为什么非要丢朕的脸!”
楚音还是不说话,只是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晕出几朵花来。
见她这样子,皇上更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叹了—口气,想着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算了,实在是心疼的紧。
谁料皇上还没来得及开口,成韵先忍不住了。
“哎呀,你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干嘛憋着不说啊!”
皇上还以为成韵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正皱着眉头要训斥她,就听成韵继续说道:“皇舅舅,芜安姐姐她没有作弊,那纸条……”
“成韵!”楚音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这事跟你没关系,这纸条是我的,你别说了。”
成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口气就憋不住了。
合着自己好心好意为她解释,还成自己不对了?芜安越是不叫她说,今天她还非要说清楚不可!
“皇舅舅,她没有作弊,我可以作证!”
然后成韵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五—十的全部说清楚,末了又加上—句:“皇舅舅你要是信不过,就去问问其他人,大家可都听见芜安姐姐背书了,她背的那么好,还需要作什么弊啊。”
说完,她还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楚音。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还说的—清二楚,我看你怎么办?
结果就看见方才还哭得委屈唧唧的芜安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嘴角却勾起—抹笑容。
成韵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