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息一声,林盈袖将壁灯熄灭,摸索着爬到了裴垣的床榻上,抢走男人一半的被子盖上。
一夜二人安枕无忧,次日天还未明,裴垣瞧见枕边人。肌肤白得好似冬日皑皑白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堵着肉肉粉嫩的唇,睡衣轻薄透明。贴合在身上,显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带着朦胧的暧昧和诱惑。
裴垣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丫头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说她不情愿吧!又乖巧听话。说她欲擒故纵,偏偏最关键的时刻,却又不肯屈从。
他真想撬开这小脑瓜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脑袋是不能撬,这软软的小嘴唇倒是该撬开好好品尝,正要凑近的时候,女人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林盈袖咬了一下唇瓣,弱弱的问一句:“二爷,您今儿还要去——”
男人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赏着,论容貌不及周氏未生育之前,论风情不如王姨娘,论姿色不及赵姨娘。可细细看来,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儿。高兴的时候会冲人撒撒娇,不高兴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男人翻身从女人的身上滚下来,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略带嫌弃地拍拍手。
裴垣走了好久,林盈袖才回过神来,羞地用被子盖着脸,迷迷糊糊竟然熟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吓得一声尖叫。
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立刻进来伺候,林盈袖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下人不叫她起来,“一会儿太太责问,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蓉儿偷笑,“姨奶奶只管放心,二爷吩咐奴婢替您告了假,您只管歇着便是,太太不会怪罪。”
林盈袖这才松口气,拍拍受惊吓的小心肝,下人已经把床铺收拾好,自然不能再回去睡,书房里没有镜子梳洗等物,只得先回自己房里。
采溪采苹两个道了声恭喜,尤其采溪打水的时候竟然冲着蓉儿呼呼喝喝,全然当她是个使唤丫头一般对待。
林盈袖分明听见,却不作声,悄悄吩咐采苹,“你一会儿把太太赏给我的衣裳找出来,套织金那套给蓉儿送去,让她多担待些。”
采苹偷笑了一下,看了窗户外面骂小丫头的采溪,悄对林盈袖道:“采溪姐姐人不坏,姨奶奶担待些罢。”
林盈袖点头不语,收拾妥当后往周氏屋里去走一遭。
在上房门口时,嬷嬷叫她且别进去,微微开了一点门缝,回头悄悄告诉林盈袖,“太太在和赵姨奶奶生气,小姨奶奶先去别处逛逛,估摸着一炷香之后再来。”
林盈袖道谢,将采溪留在这里听用,有消息立刻通知她,自己带了采苹到花园里逛去。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都毕恭毕敬行礼问好,往日怠慢之态一概不见。就连周氏身边的几个陪嫁丫头也是如此。
走到花园里时,采苹不忿地道:“小姨奶奶昨夜伺候二爷,这些人自然也要跟着浮上水去。”
林盈袖身边人和书房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昨夜里她不过是睡在裴垣身边,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裴垣的人不会乱说话。
之所以将采溪留在上房处,无非是为了试探,若这丫头只是浮躁了些,倒还可用。若不堪用,那便想个法子打发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