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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林盈袖唐墨行结局+番外

阿里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盈袖将托着自己腰的手推开,在离裴垣最远的地方坐下,警惕地盯着男人。裴垣没理会受了惊吓的小女人,打起车帘,问外头的小厮,“什么事情?”小厮来回说是一个妇人冲过来拦住马车,不肯离开。裴垣让小厮给那妇人一吊钱压惊,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万不可倚仗权势欺压百姓。还没吩咐完,就听到一妇人哭诉声——“各位乡亲快过来看看哪!十里街林秀才家嫌贫爱福,当初许嫁闺女与我儿,谁曾想为了攀附高门大户,竟违当初林秀才与我家所定婚约,没天理了啊!”听到这个声音,林盈袖柳眉紧蹙,这个声音她听了几十年,也怕了几十年。路人指指点点,那唐氏拦着马车不让走,小厮上前劝被唐氏啐了一口,还诬告他欺辱良家妇女,吓得小厮躲地远远的。跟车的二等管事嬷嬷周四家的早打听到消息,赶紧...

主角:林盈袖唐墨行   更新:2024-11-11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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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盈袖唐墨行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林盈袖唐墨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里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盈袖将托着自己腰的手推开,在离裴垣最远的地方坐下,警惕地盯着男人。裴垣没理会受了惊吓的小女人,打起车帘,问外头的小厮,“什么事情?”小厮来回说是一个妇人冲过来拦住马车,不肯离开。裴垣让小厮给那妇人一吊钱压惊,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万不可倚仗权势欺压百姓。还没吩咐完,就听到一妇人哭诉声——“各位乡亲快过来看看哪!十里街林秀才家嫌贫爱福,当初许嫁闺女与我儿,谁曾想为了攀附高门大户,竟违当初林秀才与我家所定婚约,没天理了啊!”听到这个声音,林盈袖柳眉紧蹙,这个声音她听了几十年,也怕了几十年。路人指指点点,那唐氏拦着马车不让走,小厮上前劝被唐氏啐了一口,还诬告他欺辱良家妇女,吓得小厮躲地远远的。跟车的二等管事嬷嬷周四家的早打听到消息,赶紧...

《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林盈袖唐墨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林盈袖将托着自己腰的手推开,在离裴垣最远的地方坐下,警惕地盯着男人。

裴垣没理会受了惊吓的小女人,打起车帘,问外头的小厮,“什么事情?”

小厮来回说是一个妇人冲过来拦住马车,不肯离开。

裴垣让小厮给那妇人一吊钱压惊,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万不可倚仗权势欺压百姓。

还没吩咐完,就听到一妇人哭诉声——

“各位乡亲快过来看看哪!十里街林秀才家嫌贫爱福,当初许嫁闺女与我儿,谁曾想为了攀附高门大户,竟违当初林秀才与我家所定婚约,没天理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林盈袖柳眉紧蹙,这个声音她听了几十年,也怕了几十年。

路人指指点点,那唐氏拦着马车不让走,小厮上前劝被唐氏啐了一口,还诬告他欺辱良家妇女,吓得小厮躲地远远的。

跟车的二等管事嬷嬷周四家的早打听到消息,赶紧下马车过去劝劝。

唐氏见来人穿着体面,只当是这家的主母,拉着周四家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林盈袖如何和唐墨行有情,当初两家如何商议的婚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周四家的塞银子也不顶事,当着这么多人,说狠话又怕闹起来弄的主家名声不好听。

“这位娘子,我看您也是好人家的妇人,何必在外抛头露面?要不换个地方说说,若果真如您说的这般,我们裴家会还你一个公道。”

换做平常,周四家的哪里会这样和唐氏说话,侯府里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唐氏这样的连裴府下三等的奴仆都不如,更别说她这样的管事大娘子。

唐氏听了这样的话闹的更凶,直嚷嚷道:“我知道你们裴家是当大官儿的,别人怕我是不怕,青天白日你们强抢别人的媳妇,我就不信天底下没王法了,大不了告到天子脚下,也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周四家的急得满头大汗,一个村妇都打发不了,只怕她这个管事大娘子也做到了头。

马车里裴垣反复琢磨着唐氏说的“青梅竹马”再看着林盈袖那张干净的小脸,不知怎地,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心爱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林盈袖被裴垣盯着,也觉得不舒服,解释道:“二爷,我跟唐家哥哥不过是从小认识,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同窗。阿娘时常替唐大娘做针线活和浆洗衣裳。”

裴垣捏了捏自己的后脑勺,瞳仁荡出一层又一层的玩味,她解释是在意自己的感受,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不过,裴垣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从林盈袖的眸子里,提起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她满是厌恶,可见他们之间并无别的暧昧。

“我可以相信你,不过给你个机会,把事情处理好。”

林盈袖连连点头,只要裴垣不生气,不赶她走,什么都好说。

她指了指外面,得到裴垣许可之后,才敲了敲车门,小厮过来听候吩咐。

取来斗篷,将脸罩住,扶着婆子的手下马车。

周四家的知道是林盈袖过来,先过来问了好,低声对林盈袖道:“姨奶奶不该下车,这妇人分明是胡搅蛮缠,你要来只怕也说不清楚,何苦呢?”

林盈袖知道周四家的是好意,拍拍她的手背,朝唐氏走过去,先叫一声大娘,随后问道:“大娘说,我林家和你定过亲事,可有何凭证?三媒六聘,信物?”


夜色渐浓,无月无星,万物寂静,虫声啁啾,使这苍茫的城西居所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世人只知道柳州繁华,乃是天下第一富贵乡,人人安享富贵,然在城西边有个十里街,街道尾的土地庙借住着一户人家。彼时,三更的梆子敲过,整个城西一片漆黑,唯有土地庙旁的屋舍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小火烛。屋里传来呜咽的啼哭声。

林盈袖睁开眼,她回到了出嫁前一个晚上。

林氏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搂着儿子,哭的几乎死去活来,床板上的故去之人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长衫,脚上的鞋露出了大拇指。

这已经是林秀才最体面的衣裳,林盈袖暗暗叹了口气,将油灯挪到林秀才的脚边,低低地唤了一声:“阿娘,你莫要哭,爹爹虽然去了,您还有我们兄妹两个。”

当初,因为林家太穷,不能安葬林秀才,那时候唐家来人提亲,为了安葬爹爹,所以才嫁了过去。上辈子的林盈袖还感激唐家恩德,如今想想,唐家真好心,借钱也不是不可以,分明是乘人之危。

唐墨行是爹爹的学生,唐老爹祖上也是做过官的,虽然现在落魄,比林家还是好了很多。林盈袖自幼跟着唐家娘子学针线,她和唐墨行算是青梅竹马,虽两家不曾明言,也有攀个亲家的打算。

“眼下还是想法子安排了爹爹的后事要紧,阿娘哭坏了,我和弟弟还能靠哪个?”

不劝还好,一劝林氏娘子哭的更伤心,林家本也有几亩薄田,也能勉强度日,只因林秀才自小聪慧,公婆想他是个有出息的,便供他上学。不想学业未成,公婆竟撒手人寰,家中还有一叔叔,叔叔道:“你我兄弟都是老子娘养的,这家该是公道的分。当初老子娘为你上学,花费不少,先如今家中只有几亩薄田便与了我,你是大哥,我做弟弟的吃亏,那两间明瓦房便给你,剩下的给我。”

林秀才是老实人,加上他上学这些年地都是兄弟一家子在照管,便允了。无奈这林秀才手不提能,肩不能担,只能靠林氏与幼女林盈袖替人浆洗缝补衣裳赚点钱补贴家用。

去岁,林秀才得了重病,卖了房子搬到此处借了这一间屋舍四口住着,林秀才在此处靠给人写信写对联,日子倒也能过得,眼看就要赚回赎回家中房子的钱,林秀才竟然一病不起。

“我的儿啊!娘命苦,你爹爹去了,家里连安葬他的银子都没有,怕是……”

林盈袖一双泛着红的眸子轻轻一转,又是一声叹息,“现在哭也不是个办法,阿娘明儿我去找叔叔借点。”

林氏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依言点头,家中粗白布倒是有几块,门口挂上,做衣裳是不成了,先撕下来绑在额头,充做披麻为父戴孝。

林盈袖让林氏带着幼弟先睡一会儿,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林氏只得带着林晓峰上炕歇息。

房中桌子已经挪到门外去,空地摆放了门板,母子二人头朝外,与林秀才的尸首相对,躺下歇息。

次日天未尽亮,不少街坊听到哭声纷纷过来才知道林秀才故去,看着孤儿寡母哭成这样,安慰几声便离去,城西分所住的都是些穷苦百姓,就算有心也没有那个能耐帮忙。

“可叹哪!林老兄壮志未酬,早早故去。”人群中挤进来一老一小头戴方巾的秀才,年长的便是唐老爹,时运不济考了大半辈子也只是个秀才。

唐墨行此时还一副青涩的模样,看到那张脸,林盈袖眸光顿时冷了下来,她多想冲过去亲手掐死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唐老爹给林秀才上了香,又给林氏道了声:“大娘子莫哭,虽某不济,也会拼尽全力全了林兄的颜面。”

林盈袖拦在林氏面前,双手交叉,屈了屈膝,冷声道:“多谢唐老伯厚意,唐家哥哥眼看要入考,如何能为家父耽搁,况且唐家哥哥算家父半个弟子,家父只盼唐家哥哥能高中,他在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倘或因他的事情耽误,岂不是让家父抱憾?”

林盈袖知道,唐家明面上是为爹爹的丧事,实则为了娶她过门去。秀才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最为尴尬,不高不低,官宦人家高攀不上,寻常百姓家又看不起。

所以唐墨行一家看上了她,从小看着长大,林父也是秀才,就算将来唐墨行做了官,家中娘子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当初唐老爹的如意算盘是打的不错,只可惜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唐墨行听着林盈袖不等他父亲说完便拒绝,顿时急了,伸手要去拉林盈袖。

林盈袖不着痕迹地避开唐墨行的手,这个男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唐家哥哥,如今我父亲没了,还是守着礼,免得让人说我们孤儿寡母没廉耻,和小哥儿拉拉扯扯。”

一句话说的父子两个脸都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唐老爹也不好再说什么,寒暄了两句留下五分银子带了唐墨行告辞离去。

客人一走,林氏便说教起林盈袖来,“你这孩子怎么和长辈说话,人家好心帮忙你却说这些有的没的……”

林盈袖换了衣裳,随手拿了两个野菜包子揣着准备出门,“阿娘,现在不比爹爹在时,您寡居中,若是让人传出什么闲话,咱们可怎么活?”

话虽在理,林氏还是觉得林盈袖太敏感了些,追出门说道:“你只图嘴快,也不想你唐伯父伯母如何照顾咱们家,往你二叔家再这么,我可不饶你。”

林盈袖摆摆手,没再理会林氏,在街上兜兜转转,寻了石膏在街口写了几个字,然后掐了野草插在自己的头上,当街跪着。

日渐中,烈日如火,人和马,都闷得透不过气来,裴垣刚从衙门里出来,下人打好帘子,男人剑眉微蹙,令人:“牵马来。”

这样的天坐轿子还不得把人闷死?

“二爷,太阳这样毒,您晚些再回,太太说了今儿家中无事,让您千万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身边管家模样的人一旁打着扇,一手抹去额头的汗水。


裴垣没理会,小厮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单膝跪地,裴垣踩着小厮的背上马,因问了一句:“今儿太太请的是那位大夫?”

“是城东的王大夫,太太吃着他的药身子好了很多,很快能管家理事,二爷不用担心。”

裴垣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令人抬着轿子先回裴府去,他自己回。

这位裴公年不过三十,生的丰神俊逸,仪表不俗,端的是潘安在世也要逊色几分。这样的人物岂是小门小户出身,裴垣出自京城静穆公之后,如今父现袭淮阳侯一爵,上有一兄。这裴公也非靠家族庇护,少年时曾高中探花,如今放了个正三品的盐运使外任。

这位家中早有妻房,妻乃是大长翁主幼女周氏,膝下一儿一女。这周氏是个一等一的贤惠人儿,裴坦身边妾室三人,通房无数,只裴垣的心一向不在女色上,虽有无数姬妾却都只是摆设而已。

因嫡妻久病,裴垣不胜耐烦,日日出门寻医问药,近日暑热难耐,周氏怯弱不堪,令裴垣好生烦恼,故出门走走散散心。

不知不觉逛到西街,因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便凑了上去,就见一麻衣少女头上插着草,地上用石灰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字迹清秀,笔画有力,暗藏锋芒,可见写字之人不俗。

这少女面庞以白布遮盖,虽看不清楚容貌如何,那双泛着水波的灵动眸子叫人见之忘俗。

“可怜了这好孩子啊!要不是林秀才……”

听周围百姓议论,裴垣知道了少女的身世,原来是个秀才的女儿,也是可怜见。

裴垣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这是带了出门为周氏寻药的银子,只二十三两八钱,索性摸了出来,扔到少女面前,低眸看着她:“小姑娘家本不该抛头露面,你倒是个有孝心的,拿去葬了你父。”

林盈袖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激动的心肝乱跳,抬头见是一位极其俊逸清秀的贵公子,不禁双腮犯热,朝那人恭恭敬敬地磕头,“感激恩公施以援手,不知恩公家在何处,待小女葬父之后便上门为奴为仆,报答大官人大恩。”

裴垣摆摆手,裴府不缺丫鬟,只不想好人家的女儿落了贱籍才慷慨解囊,“你本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何苦自甘下贱?为奴为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不要你卖身,自去吧!”

林盈袖双目泛泪光,她穿越来这些日子,父母老实被人欺辱,向来无人肯施以援手,本以为世人无情,不想竟遇到了好人。

“请问大官人名讳,小女定为恩公做一个长生牌,日日供奉,祈祷恩公长命百岁。”

裴垣没有回答,只道:“你先给你父亲办了后事,别的不需要你做。”

林盈袖磕了两个头,矫情的话也不再多说,爬起来往白事店去。

“我瞧这女郎怕是骗人的,她二叔可是财主,兄弟再怎么不睦,也不至于棺材板的钱都不给吧!”

“还真是,今早还看见她二叔家的管家出来买房子买地……”

裴垣剑眉微沉,驱马跟上林盈袖,他堂堂三品大员,让一个小女娃骗了传出去还不笑掉别人大牙?

街上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林盈袖买了一副棺材,请阴阳先生选地,再请两个和尚过来念一日经,还剩下五两银子拿回去交给林氏安排。

置办好归家来,走在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是唐大娘和林氏在说话,便住了脚仔细听她们说些什么。

“嫂子,墨行那孩子你看着长大的,我们两家关系又好,盈袖丫头过来我们绝不亏负了她……”

林氏叹息一声,“他伯娘说的对,只是他爷才过世,怎么也得守三年孝,现在出门怕是不好。”

“嫂子,我们对外头不说,谁知道?先办了大哥的后事要紧。”

听到这句,林盈袖不禁握起了拳头,上辈子她就是被唐家这样诓进了家门。过门前唐大娘说必定当她女儿一般对待,办完父亲丧事她还戴着孝进的门,唐大娘明面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嘲热讽,说好三年后办婚礼也没办。当女儿对待那更是笑话,过门之后还不到四十的公婆开始养老,林盈袖除了在外接活做之外,家里的活儿都等着她做,稍有怠慢,唐大娘便说教她。

开口闭口便说她是唐家买来的,要打要骂谁都没话说,最可怜她对唐家只有感激。

娘家只有幼弟寡母,根本没人能为林盈袖撑腰,至于唐墨行,除了读书,家中事情一概不管,那时候林盈袖也是傻,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在唐墨行面前表露。

推开门,林盈袖当着唐大娘的面将剩下的银子交给林氏,客气而疏离地和唐大娘说道:“多谢大娘好意,家父的后事不劳您费神,至于亲事,还是等三年孝期之后,否则街坊邻居的唾沫也能淹死我们。”

上辈子林盈袖没守孝,让多少人在背后唾骂,哪怕是被公婆欺负也换不来别人的同情,一切都是她活该。这辈子哪怕是卖身青楼也绝不做唐家妇。

外头的裴垣点点头,虽说是个女娃,这等气度不让须眉,只可惜身上没银子,便放下了一块玉佩挂在窗户上,这玉佩换了银子也能解燃眉之急。

唐大娘脸上阵青阵白,她一个秀才娘子,谁对她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豁然起身,指着林氏厉声质问道:“我好意帮你,在你们嘴里我反倒成了落井下石之辈,这等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唐家要不起!”

说着甩袖子离去,林氏被骂得没半点脾气,跟着唐大娘出来,不住地赔礼,走出大门,唐大娘犹不解气,说了许多林氏和林盈袖的不是。

“我家不要,我看看谁还敢要你家女儿!”

林氏无奈了,送走唐大娘,林氏回头看见一个玉佩,她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也能看出这块玉佩价值不菲,又瞅了瞅四处不见一个人,只得收了玉佩回去。

棺材一会儿才送来,林盈袖正给林秀才烧纸,林氏进来不免又说她几句。


林盈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周氏拍拍她的手,“罢了,横竖我领情就是,给谁都一样,这孩子什么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周氏约了林盈袖到船头看看夜景去。

丫鬟一同跟着,在船头置办了一桌席面,两人对坐,一面赏景,一面喝茶吃点心。

传言前朝皇帝三下江南,在柳州逗留最久,为的是夜游这胭脂湖。

胭脂湖两岸边俱是秦楼楚馆,这些姑娘们都在湖边净面,这些胭脂水粉沉淀在湖里,白天冒着脂粉香味,晚上的酒香和胭脂的香味混合,闻之简直令人心醉。

故而得名胭脂湖,夜里胭脂湖的姑娘们在青楼窗门前梳头打扮更衣,船只上的客人们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楼上搔首弄姿的女郎。

美景对美酒,怀中抱着身子比水还柔的女人,那滋味简直是神仙日子。

“太太,您身子不好要不回里头坐坐?”

周氏有哮喘,见不得柳絮,林盈袖见船渐靠岸边走,好心提醒一声。

等周氏回船舱里,林盈袖才松了口气,有些厌恶地瞥了一眼远远跟着的船只,花船上都会挂着一只彩色花灯,唐墨行那艘船上花灯颜色是白色,与其他船只不同,所以林盈袖印象比较深刻。

他故意跟着是个什么意思?

唐墨行这人什么德行,林盈袖是最清楚不过,一心想走上仕途,却又看不起和惧怕做官的人。他敢跟着三品大员的船,别说是为了见她。

刚才唐墨行只看着便让裴垣起疑,再要跟着只怕裴垣不会怎么样,跟着的人议论起来,只怕祸事不小。

林盈袖让旁边服侍的小丫头去叫个唱的出来,给她唱歌南曲儿。

唱曲的出来,林盈袖便指着那艘船问唱的,“你可知道那艘船是哪家的?怎么老跟着我们,不知道是官家的船。”

唱的一眼便人出来是哪家勾栏院的。

“我们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方才让下人赶走,还远远的跟着,不识抬举!”

唱的见林盈袖脸色不好,跟着附和,试探地问道:“要不,奴叫个人知会他们一声。”

林盈袖会心一笑,将手上的戒指摘下赏给那唱的,拍拍她的肩膀。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看着远去的船林盈袖心底的一颗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回船舱里又被裴垣拉着喝几口酒,喝的人晕头转向,林盈袖趴在桌子上装醉,再不肯喝。

等再醒来,人已经在裴府。

“姨奶奶总算是醒了。”采苹递上刚从井水里捞起来的毛巾贴在林盈袖额头上,“昨儿姨奶奶送回来的时候,醉的人事不知,连给您换衣服都没反应。”

林盈袖揉揉头,只觉得整个人全身没力气,口腔中一股酒气往上涌,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姨奶奶不必起来,太太吩咐说您今儿不用去,怕几位姨奶奶笑话你。”

林盈袖继续躺着,身上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问:“我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

采苹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二爷亲自抱你回来,本来我想在屋里伺候二爷和姨奶奶睡下,谁知道二爷放下您便走了,估计是嫌弃你醉太死。”

林盈袖一头黑线,她醉成这样,不也是那厮造成。

“罢了,府上还有什么事情?”

“也没甚么大事,就是周姨奶奶有了身孕,还有就是咱们家七老太太听说太太身子不好,顺路过来瞧瞧,顺便帮着管管家里。”


轻轻叹息一声,林盈袖将壁灯熄灭,摸索着爬到了裴垣的床榻上,抢走男人一半的被子盖上。

一夜二人安枕无忧,次日天还未明,裴垣瞧见枕边人。肌肤白得好似冬日皑皑白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堵着肉肉粉嫩的唇,睡衣轻薄透明。贴合在身上,显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带着朦胧的暧昧和诱惑。

裴垣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丫头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说她不情愿吧!又乖巧听话。说她欲擒故纵,偏偏最关键的时刻,却又不肯屈从。

他真想撬开这小脑瓜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脑袋是不能撬,这软软的小嘴唇倒是该撬开好好品尝,正要凑近的时候,女人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林盈袖咬了一下唇瓣,弱弱的问一句:“二爷,您今儿还要去——”

男人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赏着,论容貌不及周氏未生育之前,论风情不如王姨娘,论姿色不及赵姨娘。可细细看来,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儿。高兴的时候会冲人撒撒娇,不高兴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男人翻身从女人的身上滚下来,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略带嫌弃地拍拍手。

裴垣走了好久,林盈袖才回过神来,羞地用被子盖着脸,迷迷糊糊竟然熟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吓得一声尖叫。

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立刻进来伺候,林盈袖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下人不叫她起来,“一会儿太太责问,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蓉儿偷笑,“姨奶奶只管放心,二爷吩咐奴婢替您告了假,您只管歇着便是,太太不会怪罪。”

林盈袖这才松口气,拍拍受惊吓的小心肝,下人已经把床铺收拾好,自然不能再回去睡,书房里没有镜子梳洗等物,只得先回自己房里。

采溪采苹两个道了声恭喜,尤其采溪打水的时候竟然冲着蓉儿呼呼喝喝,全然当她是个使唤丫头一般对待。

林盈袖分明听见,却不作声,悄悄吩咐采苹,“你一会儿把太太赏给我的衣裳找出来,套织金那套给蓉儿送去,让她多担待些。”

采苹偷笑了一下,看了窗户外面骂小丫头的采溪,悄对林盈袖道:“采溪姐姐人不坏,姨奶奶担待些罢。”

林盈袖点头不语,收拾妥当后往周氏屋里去走一遭。

在上房门口时,嬷嬷叫她且别进去,微微开了一点门缝,回头悄悄告诉林盈袖,“太太在和赵姨奶奶生气,小姨奶奶先去别处逛逛,估摸着一炷香之后再来。”

林盈袖道谢,将采溪留在这里听用,有消息立刻通知她,自己带了采苹到花园里逛去。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都毕恭毕敬行礼问好,往日怠慢之态一概不见。就连周氏身边的几个陪嫁丫头也是如此。

走到花园里时,采苹不忿地道:“小姨奶奶昨夜伺候二爷,这些人自然也要跟着浮上水去。”

林盈袖身边人和书房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昨夜里她不过是睡在裴垣身边,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裴垣的人不会乱说话。

之所以将采溪留在上房处,无非是为了试探,若这丫头只是浮躁了些,倒还可用。若不堪用,那便想个法子打发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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